文根據《誰是兇手》原著創作,圖為劇中和網絡來源,侵權必删。
沈雨十五歲的時候,父親突然離家出走。幾天後放學的時候,她遇到了一個拿着犯罪嫌疑人畫像的警察,雖然畫像的人上帶着口罩,她還是一眼認出那就是她朝夕相處的父親,從那天以後她徹底變成另一個人。
0.1 突然離開的爸爸
沈雨的父親叫沈海洋,是白川市一座醫院的醫生。沈雨出生的時候,媽媽難産死了,父親一手将她帶大,在沈雨心裡,爸爸是個很了不起的人,工作認真,努力上進,待人禮貌和善,從來不打罵她,還教會她很多東西。
或者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沈雨從小就很懂事,十歲上下就會洗衣做飯,照顧自己和爸爸,她還遺傳爸爸的聰慧,從小學習名列前茅。沈雨以為自己會在這種平淡日子裡長大,結婚,生子,可這一切在都在她十五歲那年戛然而止。
那是2001年9月2日,她永遠不會忘記這個日期。那天早上,她像往常一樣,熱包子,打豆漿,準備自己和父親兩人的早餐,然後父女兩人一起聊聊醫院或者學校的事情。她把包子端出來,原著中寫道:看到父親已經穿好了衣服,背上了包,準備出門。她問他,不吃早飯嗎?他則顯得有些慌亂,說等他回來。剛她覺得這個答案有點古怪,父親也看出她的疑惑,但沒有多解釋,隻是補充了一句,今天不要出門,在家等他電話,然後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沈雨本能感到一絲不安,她還是聽了父親的話,一直待在家裡。中午随便吃了點,一點鐘的時候,父親給她打了電話,讓她在三點前把他的換洗衣服送到長途汽車站,沈海洋以前經常出差,沈雨習以為常。
沈雨提着包來到了長途汽車站,父親神色慌張,對她說,回家後不管誰打門都不要開,暫時不要出去,别跟任何人說話。
沈雨被父親的言語弄得非常緊張,她想問到底發什麼事?父親用手制止了,繼續道:“沒時間了,來不及跟你解釋了,小雨,爸爸要離開一段時間,也許是幾天,也許是幾個月,也許……”
後面他沒說,沈雨懂他的意思,也許是一輩子。
“但爸爸一定會回家的,你要相信我不會抛棄你,你是爸爸活在這世界上,唯一的理由,爸爸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不管付出多少代價,我都會回到你身邊,記住,我愛你……”
沈雨記得那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爸爸說愛自己,也是最後一次。
之後的許多年裡,沈雨都會夢見那天的情景:父親慌忙地接過手提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她,她哭着喊着爸爸不要走,不要丢下她,卻從來沒有人回應。
0.2 替父親消除痕迹
那天傍晚,沈雨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家小區,小區門口有好幾個便衣警察拿着厚厚的懸賞傳單,一邊發一邊問。沈雨看見了傳單上有一個帶着口罩的男人,手上還有一處燙傷。她心裡一驚,雖然遮着了面容,可那雙眼睛她再熟悉不過,還有那個燙傷是因為她才留下的。
原著中寫道:那是她十二歲的時候用電爐絲煮面,不小心燒着了墊在餐桌上的塑料布。父親為了救她,一把抓過塑料布。滾燙粘稠的塑料裹住了手,給他留下了永遠無法修複的燒燙傷。他為了救她才被燙傷的,她很内疚,但他卻一點都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反而得意洋洋地告訴她,能保護你是我的驕傲。
如今怎麼就變成了警察口中的連環殺人嫌疑犯。沈雨壓制内心的恐懼,跟警察要了一張傳單。那幾天她不知道自己怎麼熬過來的,直到父親給她來了兩封信。
信中,父親讓她做三件事點。
第一,把家裡他用過牙刷,梳子,刮胡刀,毛巾,碗筷。睡過的床單,蓋過的被罩,看過的書等全部銷毀,還要用酒精把家裡擦拭幹幹淨淨。
第二,去單位請假,設法将他的檔案資料,筆記,煙灰缸,茶杯等全部帶出來銷毀,再用酒精擦拭他的辦公桌和椅子。
第三,辦完上面兩件事後,再過半個月,拿着他寄來的第二封信去派出所報案,說他失蹤了,理由他會在第二封信上告知。信中讓她一定要裝作一無所有,如果警察問家裡為何如此幹淨,就說爸爸臨走前打掃的。
第二封信上大概内容,他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想從新生活,日期是兩個星期後。
雖然信中爸爸沒有說他是殺人犯,可這意思非常明顯,沈雨心裡五味雜陳,非常糾結。擺在她面前有兩條路,一:報警,告訴警察父親可能就是那個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這樣一來,父親就會被抓起來槍斃,她也變成了殺人犯的女兒。可殺了人的人不是應該受到懲罰嗎?沈雨想親口問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二,按照父親信中所說,幫他消除痕迹,變成他的幫兇。
當天,沈雨拿着兩封信去了派出所,剛好碰到一個小男孩從派出所出來,那孩子叫夏木,是受害者的兒子。小小的男孩并沒有流淚,可沈雨卻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憤怒,她能感覺到,若兇手在這個孩子面前,孩子一定沖上去将他“撕碎”。沈雨吓得趕緊返回去。
後來,沈雨在第一封信上看了很久,終于找到了令她變成幫兇的話,“如果還有機會再見面,爸爸一定會親口告訴你真相”。
看到這兩句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決定幫助父親消除痕迹。
按照父親所說,先是家裡,再是單位。
因為她是沈海洋的女兒,要拿爸爸的杯子,門衛根本沒有懷疑,她把父親的資料找到從後窗丢下去,自己隻捧隻一個茶杯出來。然後從後窗下面把丢下的東西放在提前準備的蛇皮袋裡,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燒掉了。
那天以後,沈雨變成另一個人。
那一年,她十五歲,卻蒼老如斯。
0.3 尋找替罪羊
父親留給她一筆可以上完大學的錢,以及這套她從小住到大的房子,她以超過本科線五十分的成績考上省會某大學,卻選擇就在本地讀醫學院。
原著中寫道:她選擇法醫專業,後來才得以到刑警隊實習,得以拿到白川案的卷宗;她放棄了法醫,成為了一名心理醫生,關心老人心理健康,并成立“微笑生活”公益組織,幫肖華軍(原著中肖華軍是個中年人)免費治療,都是為了尋找一個合适的替代品。
肖華軍就是她找的第一個替代品,不管年齡,相貌,走路的姿勢,連聲音都很像她記憶中的那個人。差右手處一塊燙傷了,隻要再設法把肖華軍右手上燙出一塊疤就完美了。可肖華軍突然跳樓自殺,她的計劃本應該終止,可何偉光又出現了,一個比肖華軍更完美的替代品。
那天晚上,心情不佳的沈雨在導航的錯誤指導下跑沒了油,好不容易憑着僅剩的一點油開到了加油站,在這裡她碰見了上夜班的何偉光。
加滿油後,何偉光問她是現金還是手機,她說現在,把錢遞給何偉光時,她看到了他右手上的燙傷,沈雨驚了一下,有個念頭立馬浮現在腦海裡。
沈雨看得出何偉光的手已經好久沒換繃帶了,她去車上拿了急救箱回來,給何偉光換繃帶,何偉光緊張不安,沈雨掏出自己的名片,告訴他自己是一名醫生,一邊繃纏帶一邊提醒何偉光,讓手呼吸新鮮空氣……
沈雨臨走前,讓何偉光有事随時可以給她打電話,随後駕車離開了。
幾天後的一個傍晚,何偉光找到了沈雨工作的地方,沈雨一下子認出他。得知他走了十二公裡才過來,沈雨把那個“微笑生活”宣傳單給他看,告訴她這是她帶頭發起的公益活動,就是為了幫助中年人。
過了一會何偉光說道:“沈醫生,我想讓你幫幫我……”
“恩”
“因為,我,我殺人了。”
沈雨愣了一下,一動不動地看着何偉光,揣摩着他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何偉光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前段時間,饑餓的何偉光和一個推銷人員發生了沖突,他推了一下她,結果間接導緻了她的死亡。雖然檢查出來是猝死,何偉光也是無心之失,警察也認定他沒有錯,讓何偉光賠償家屬一筆不算太多(對何偉光來說是很大的一次筆錢)錢,但何偉光心裡不安,總覺得是自己殺了她。
一旁的攝像機将何偉光所說的一切不動聲色地錄了下來,沈雨安撫了他,得知他上夜班後,就讓他下午3點到這裡治療,5點結束。還給了他100元乘坐公交車。
沈雨将何偉光剛才的話導入了電腦裡,卻裁出了那句“我,殺人了”那段視頻。沈雨感到很累,她扪心自問。真的要這麼做嗎?
原著中寫道:沈雨突然感到了一陣恐慌,那天晚上在加油站超市裡第一次見到何偉光的時候,她就很猶豫。她知道自己并非出于什麼單純的善意,幫他清理手上的傷口,并非因為善良。從一開始,她就是惡意的。她給他留下名片,就是希望他能替代父親,成為白川案的兇手。
沈雨不是沈雨,而是俄狄浦斯。
讓一個無辜的代替殺人犯去死,是可惡的,無恥的,不管理由多麼完美,聰慧如沈雨,最後還是把自己送進了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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