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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1:黃家駒是過世後被嚴重過譽的歌手?如果現在活着他地位如何(上)
視頻2:如裡黃家駒還活着,他的地位就沒那麼高,也沒有人聽他的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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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給大家介紹了Beyond樂隊背後的男人——葉世榮,今天繼續給大家帶來beyond的靈魂人物——黃家駒。
網上有個經久不衰的讨論問題就是:黃家駒如果活着,現在是什麼地位?這個話題吸引了無數人的參與與讨論,其中的許多人回答認為黃家駒是一個過世後被嚴重過譽的歌手,永遠不要低估死亡對一個人的生化作用。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談及華語樂壇,beyond是始終繞不開的話題。在許多歌迷的心目中,國内沒有哪一支樂隊能與之匹敵,至少在影響力上看來是這樣的。
上世紀香港樂壇的天王巨星有很多,從初代歌神許冠傑到三王一後譚、張、梅、陳,再到四大天王的新時代。但如果提到殿堂級樂隊,可能就隻有beyond了。即便如今在任何一家KTV裡點唱排行榜最高的歌曲,也必然有幾首是他們的。
而談到beyond,不得不提的就是他的靈魂主唱——黃家駒。
1962年,黃家駒出生在香港的一個勞工家庭,屬于真正的草根階層。家裡一共五個兄弟姐妹,大姐黃小瓊是他最初的音樂啟蒙者。70年代搖滾樂漂洋過海來到香港,年少的黃家駒第一次聽到就為之着迷,尤其喜歡英國搖滾樂手大衛.鮑威。
由于家境困難,中學畢業後就踏入社會,幫助分擔家庭重擔。他做過辦公室助理,電視台布景員,後經葉世榮介紹,做了保險推銷員。說起葉世榮,他們是1980年夏天在一家小琴行認識的。葉世榮和黃家駒兩人可謂一見如故,相見恨晚,兩人發覺彼此音樂取向都一緻,并成為了好朋友,一起玩音樂,并成了一生的音樂拍檔。(詳情可以進主頁翻看大前天的視頻:beyond背後的男人——葉世榮)
黃家駒因小小年紀便早早地進入了社會,體會到了生活的艱辛,好在音樂成了他的精神支柱。十七歲那年鄰居搬家,丢棄了一把木吉他,黃家駒将他撿了回來。在空閑的時候,黃家駒總會拔動兩下。然而正是這把吉他改變了他的一生。
那個時候沒有人教自己吉他,他也隻是會彈些簡單的旋律。
但他膽子很大,靠着一腔熱血,家駒就想報名去參加地下樂隊。然而現實總是很殘忍的,黃家駒被隊内的其他吉他手趕了出來。并被罵技術太差,根本不會玩音樂。
黃家駒并不服輸,你厲害,那我就比你更厲害。回到家中,黃家駒開始利用一切空餘時間練習吉他。
那些日子他的桌前總是擺着一盆冷水,每次彈到手痛時就把手放進去,泡一段時間。
可以說為了吉他已經到了瘋魔的程度,夜以繼日,每天都會彈上了好幾個小時,未曾想到這一彈就是一輩子。
1983年,幾個懷着音樂夢想的年輕人,在那家破舊的小琴行裡組建了一支樂隊。當時正值《吉他雜志》舉辦“山葉吉他大賽”,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機會,當時在樂隊擔任主音吉他手的鄧炜謙,希望借着這個比賽,超越同時期的所有翻唱歐美作品的香港其他的樂隊,于是給樂隊起了一個名字叫:Beyond樂隊,Beyond的意思就是超越。
這對于連肚皮都填不飽的底層而言,這簡直叛逆到極點。黃家駒這群年輕人,免不了被罵不務正業。周圍人罵他們是“衰仔”,成天吵鬧打擾鄰裡,前途似乎一片灰暗。放眼未來,他們最高成就或許就隻是一個喜歡音樂的保險推銷員而已。
但搖滾的精神是什麼?本身就是一種自由,不妥協的抗争,他們始終沒有放棄搖滾,練習反倒愈加勤奮。直到這個《吉他雜志》比賽的出現,衆人決定以黃家駒為主唱,報名參加了雜志的吉他比賽,結果在一衆翻唱樂隊中,他們憑借一首原創純音樂《腦部侵襲》獲得冠軍。
可是當年誰也沒有把這個名不見經傳的beyond當回事。每年比賽奪冠的小樂隊不勝枚舉,beyond翻起的小水花隻是大江大河中不起眼的一朵而已。
在beyond 的歌詞裡,“唏噓”一詞出現的頻率很高,這也恰好成了他們演藝生涯的最好注解。
前往音樂殿堂呢爬山之路處處是荊棘,道道有坎坷。獲獎之後,成員們一邊工作一邊練習。黃家駒也開始嘗試創作。不過這段時期他的作品多以英文歌曲為主,曲風大多是Art Rock ,雖然偶爾也參加一些演出,賺點外快,但終究沒能走上正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為夢想摒除一切困擾的。
期間陸續有成員離隊,beyond也經曆了數輪重組,最終4子成員基本固定下來,分别為黃家駒、黃家強、黃貫中和葉世榮,而自始至終都沒有變的成員就是黃家駒和葉世榮。(詳情可以進主頁翻看昨天的視頻:beyond背後的男人——葉世榮)
一個初出茅廬的小樂隊,似乎他們唯一能表演的地方就隻有酒吧和學校了。而平常練習則在深水埗的一間被稱為“二樓後座”的地方,其實就是葉世榮的房子。Beyond每天的練習都吵到鄰居,他們有很大意見,從指責到謾罵,再到報警,最後搬家,beyond幾乎熬走了這棟樓的大部分鄰居。
1985年,黃家駒竟然冒出一個驚人的想法:舉辦beyond 的第一場演唱會。一支沒有名氣,甚至連專輯都沒有發過的樂隊。居然想要舉辦自己的演唱會。其他成員都很贊成,他們自己做自己的“托”,連哄帶騙吸引觀衆,最終這場名為“永遠等待”的演唱會到場隻有300多人。
舉辦完第一場演唱會,beyond意外受邀參加了台灣的亞太流行音樂節,積攢了一些名氣。
初見成效的黃家駒,不久又有了一個更加任性的想法:自費出專輯。成員們一起為了共同的目标,每天打着多份零工。
1986年,黃家駒嘗試用粵語創作歌曲,同年,beyond發行了首張自費專輯《再見理想》。
該專輯從包裝設計,到歌曲創作,再到錄制,全都由beyond自己包辦。幸運的是,這張專輯讓beyond獲得了經理人陳健添的關注。值得一提的是,陳健添不僅是beyond 的伯樂,後來還相繼發掘出了王菲、黑豹樂隊等,還推出了鄭鈞、田震、許巍等歌手。
随後beyond正式簽約Kinn’s 公司。發表第二張專輯《阿拉伯跳舞女郎》。黃家駒他們在專輯裡嘗試加入流行元素,但是粉絲并不買賬。過于前衛的造型,一度受到外界的批評,首次接受訪問時,被取笑作長毛賊,放在如今,相當于地痞流氓。
1988年,beyond簽約新藝寶,一并發行粵語專輯《現代舞台》同樣表現不佳。公司發話,下一張專輯銷量還上不去,就徹底放棄beyond。而彼時的他們甚至窘迫到換琴弦的錢都沒有了。
雖然《現代舞台》的銷量不佳,但作品内容卻預示着:beyond對社會現象批判精神的開始。與此同時,黃家駒因為堅持音樂,與女友的愛情也走到了盡頭,他的那個女友至今未嫁。
經理人很頭疼,找來黃家駒,說有理想是好的,但你們必須先适應這個社會。
後來的日子,他們剪去了長發,一洗反叛青年的形象,逐漸調整了創作方向,表達自我思想的同時,兼顧向市場靠攏。每個成員内心都憋着一把火,好在這場東風終于來了。
1988年9月,beyond發行了自己更加大衆化的專輯《秘密警察》。
而這張專輯也終于為beyond 打開了市場,賣出了白金銷量,成為了beyond 音樂生涯的轉折點。專輯收錄了包括《喜歡你》、《再見理想》等經典歌曲,而其中的一首《大地》更是一舉獲得了十大勁歌金曲,成為beyond公認的成名曲目,《大地》不僅旋律動聽,作詞也相當有含義。以含蓄的方式表達了對祖國大地的懷念和向往,同時兼具贊美父愛。而那首《喜歡你》則是黃家駒為了曾經的女友所作,表達了自己的歉意。這首歌還能讓後來翻唱的鄧紫琪都火了一把!
從出道到真正被大衆認可,beyond用了整整五年。
1988年10月,beyond來到北京首都體育館舉辦演唱會,計劃借此進軍内地市場。不過由于當時内地觀衆對香港歌手了解不多,加之聽不懂粵語,導緻上座率不到一半,更加尴尬的是,演唱會進行到一半,很多觀衆就已經陸續離開,直到黃家駒唱了一首崔健的《一無所有》,現場才有了點氣氛。這時beyond意識到,打開内地市場的時候還沒到,卻沒曾想到,這竟成了黃家駒人生中唯一一次來到内地。
1989年,發行專輯《beyond 4》取得雙白金銷量。而專輯中那首歌頌母愛的《真的愛你》,更是一舉獲得了十大勁歌金曲獎以及十大中文金曲獎。
次年,發行粵語專輯《命運派對》,其中8首由黃家駒作曲。專輯中的歌曲《俾面派對》獲得十大中文金曲第一名,而黃家駒亦憑借歌曲《光輝歲月》獲得了十大勁歌金曲最佳填詞獎,專輯開始大賣的同時,beyond也俨然成了人們眼中的當紅樂隊,通告不斷,就連電影合作也紛紛找上門,前前後後陸續參與了多部電影的拍攝。如《開心鬼救開心鬼》、《吉星拱照》等。其中最有意思的,當屬一部具有自傳性質的電影,《beyond日記之莫欺少年窮》。
可黃家駒慢慢發現成名之後越發迷茫,越發商業化為他們帶來了大好前途的同時,異常的聲音也在不斷發酵,有些人掀起了搖滾叛徒的罵名。各種輿論也在不斷施壓。
而黃家駒也在不斷地反問自己,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那麼搖滾了,是不是丢了什麼?
他所在的香港樂壇,并沒有當初想象的那般美好,泛濫的翻唱歌曲,無聊的派對,嘩衆取寵的遊戲環節,這些都不是他心中樂壇該有的樣子。上世紀80年代到90年代,那時的香港,情歌當道,翻唱橫行,常有人調侃,中島美雪養活了半個香港樂壇。
黃家駒對此感到悲哀,他覺得香港樂壇少了一種創新精神。
别人的歌唱得再好,翻唱的再好,也唱不出香港人自己骨子裡的精氣神。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挑戰,去改變這一切。而當時除了黃霑、顧嘉輝這樣的前輩大師,幾乎沒有人這般嘗試。
當時,人們普遍喜歡纏綿凄婉的情歌,各大公司迎合市場趨勢,理所當然并沒有錯,這就是規則。所以妄圖打破規則的人,無疑都是要吃盡苦頭的。一次次的忍耐之後,黃家駒說出了那句著名的話:香港沒有樂壇,隻有娛樂圈。
黃家駒等人意識到:在香港隻能靠綜藝、靠派對、靠營銷、靠媒體資源。而自己沒有後台,一心隻想靠着原創音樂,難有更大突破,這離他們心中那個将演唱會開遍全世界的夢想還很遠。最終,如同早期大部分歌手一樣,他們将目光放在了更有可能性的日本市場,将其作為beyond走向世界樂壇的一塊跳闆。
1991年9月,黃家駒首次踏足香港紅磡體育館,一連舉辦了5場“生命接觸”演唱會,演唱了《真的愛你》、《光輝歲月》等諸多經典曲目。
演唱會結束後簽約了日本Amuse經紀公司,正式進軍日本樂壇。
可規則這玩意,本就是無處不在的,日本樂壇也一樣,身處其中,誰也無法做到自由。黃家駒發現一切并沒有想象中的美好。在經曆了一段安靜的日子後,随之而來的又是接不完的通告,上綜藝等。即便在這個當時亞洲的音樂中心,他也不能安心做音樂。
雖然專輯受到外界廣泛好評,但專輯在日本卻銷量欠佳,而香港市場方面,赴日發展的beyond在歌迷的期盼下,一首由黃家駒作詞作曲的歌曲《海闊天空》獲得了十大中文金曲獎以及叱咤樂壇流行榜我最喜愛的本地創作歌曲獎。
1993年7月,闊别香港樂壇近兩年的beyond終于回來了,歌迷滿心期待,而盼回來的卻是黃家駒的遺體,去的時候是滿懷憧憬的四個人,回來卻是滿臉寫着沉痛的三個人和一個将生命永遠定格在31歲的黃家駒。
6月24日,beyond 在東京富士電視台拍攝一檔綜藝《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時發生意外,主持人和黃家駒分别從二點七米高的舞台墜落,主持人隻受輕傷并無大礙,而黃家駒卻不幸頭先墜地,陷入昏迷狀态。在一百四十四個小時的昏迷後,家駒最終沒有再醒過來。
同年6月30日在日本赫然逝世。
歌迷心中那份對于新搖滾的信仰也随之轟然倒塌。無數歌迷失聲落淚,去看他最後一面,紛紛高唱着beyond 的代表作,夾道陪他走完最後一程。
從《再見理想》到《不再猶豫》,再從《海闊天空》到《光輝歲月》,以前是黃家駒站在舞台唱給歌迷聽。最後一次,是歌迷唱給他聽,哪怕他再也聽不到了。
Beyond的靈魂人物離世。其他3名成員承受悲痛的同時,随之而來的還有巨大壓力。他們也嘗試過改變音樂風格,但在歌迷心中,黃家駒這個名字幾乎已經跟beyond劃上了等号,成為心底的一道傷口,記憶刻入皮肉裡,也刻入了靈魂裡。
最終,反反複複後,beyond于2005年正式解散。
《大地》作為beyond 的轉折點,确立了其新風格的開始,每句歌詞都充滿了家國情懷;《真的愛你》成為了母愛的贊歌,将搖滾從憤怒青年的核心導向了關注普通人的情感生活。《Amani》則表達了他們的國際關懷,對于戰争的控訴以及對和平的渴望;那一首《海闊天空》,标志着beyond真正走向成熟,卻也成為了黃家駒的絕唱,是打破宿命,對于理想的無悔,不知砥砺了多少處于人生低谷中的人奮發前行。
用羅大佑的話說:去了一趟非洲,就能寫出《光輝歲月》和《Amani》這樣歌曲的人,我除了說天才還能說什麼?是的,誠然很多人在提起黃家駒,都會說一句天才。但即便這樣的天才以及他的樂隊在當初發行《再見理想》時無人問津,發行《永遠等待》時依舊無人問津,即便是這樣一個人,也是煎熬了無數個日夜後才終于被看見,也幸虧他們沒有放棄,才能在我們的記憶留下那麼多美好的旋律。
回應一下前面的那個問題,許多人說黃家駒是死後被神化了,如果他現在還活着,現在地位應該沒有這麼高!
那撇開人物,我們隻談作品。對于beyond大多數作品而言,其歌曲中的價值觀表達是他們能夠脫穎而出的關鍵。盡管它們内涵大多淺顯易懂,但象征性是不言而喻的。人們懷念beyond,懷念黃家駒,除了因為他的歌很好聽外,更多的是因為那時的音樂人表裡如一,不會刻意逢迎,也不會過于讨好,用自己的态度做音樂,透過音樂就能看清他的本心,更值得去愛。不同于那個時期的大部分香港歌曲,大多充斥着情情愛愛,相對局限,beyond的音樂更具備人文主義精神的思辨,充滿了家國情懷和寫實主義,立意更為高遠,歌曲琅琅上口的同時,又兼具了一定深度的思考,關健都是原創的!
像前面說的,每間KTV點歌率前幾首的歌曲總有幾首歌曲是beyond的,在這二三十年間,又有誰的歌曲可以霸榜這麼久?周傑倫不行、四大天王也不行、譚詠麟和張國榮也不行。
單拿《海闊天空》來說,在今天,這首歌已超越了語言與音樂的範疇,成為一種信念、信仰與力量。
2008年劉翔因傷退賽時,現場響起《海闊天空》的歌聲,撫慰這位折翼勇士那顆疼痛的心;
2013年恒大奪得亞冠冠軍的時候,球場數萬人齊唱《海闊天空》,中國球迷揚眉吐氣;
2018年俄羅斯世界杯在盧日尼基體育場迎來一場重要的比賽,東道主俄羅斯點球決勝,擊敗西班牙,昂首挺進八強。當比賽結束,全場沸騰之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廣播中響起了一首中文粵語歌曲《海闊天空》。
試問,如果家駒還在世,難道他的這些歌就不被人們想起和使用了嗎?
一個人一口氣一盞燈,不同的人亮度亦有明暗之分,但有一種人,燈滅了人不滅,而黃家駒卻無疑就是這樣的人。
時至今日,黃家駒已經離開二十七年了,但他的音樂卻一直陪伴着我們,就好像他一直并未走遠一樣,撫慰着我們不用惆怅,不用悲傷,甚至他的故事還能被記住多久,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曾經播下的音樂種子,已然埋入了後來人的心間,開始萌芽。
想想吧,有多少學生樂隊,有多少人學吉他的第一首歌是從黃家駒開始的,正如他的墓志銘一樣,生命不在乎得到什麼,隻在乎做過什麼。搖滾精神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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