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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鬼縣令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7-08 11:50:17

(本文原創,文中插畫源自網絡,若有侵權,聯系速删)

故事發生在明朝永樂年間。

蘇州昆山有個叫周永昌的員外,這周員外年輕時考取過功名,本可以入仕為官,但偏偏在大考之年惹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司。

雖說最後有驚無險,可惜錯過了機會,從此便遠離仕途,改行經商。

周永昌商業頭腦發達,精打細算,短短三四年便建立了自己的商業帝國,成了蘇州地區數一數二的富商。

聊齋鬼縣令(聊齋詭聞錄鬼戲班)1

周永昌的店鋪

周永昌雖說事業有成,可感情線卻一直空白,家人曾多次催促其婚娶,但這周永昌卻死活不依。挨到了父母過世,便再沒人催其結婚,周永昌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鑽石王老五。

也有不少女子投懷送抱,可這周永昌卻完全無動于衷,坊間甚至有傳聞周永昌有龍陽之好。流言蜚語傳進周永昌耳朵裡,他也就是一笑了之。

轉眼周永昌就到了四十八歲。他把生意轉給了自己的侄兒,自己不再過問生意之事。以周永昌的資産兩三百年無所事事也能過得非常滋潤。

賦閑下來的周永昌迷上了聽戲,不僅愛聽,還愛學愛唱。但凡有點名氣的戲班在蘇州搭台,周永昌總會親自前去捧場,碰到名氣大點的,還不惜花重金請戲班到家裡包場聽。

周永昌的生活用一句話形容就是:不是在聽戲就是在學戲。簡直到了癡迷的地步。

這年夏天的一天,隔壁鎮王員外六十大壽,周永昌應邀前去祝壽。

飯後王員外請了戲班在村子裡搭台演唱,這正合周永昌胃口。一直聽到半夜戲班散台,周永昌才意猶未盡的哼着曲調往家走。

路過兩鎮交接的界河時,遠遠看見橋邊竟然燈火通明,分明有個戲班在搭台表演,雖然看的真真切切,可完全聽不見聲音。

周永昌不禁納悶,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戲班子怎麼會在這裡搭台,而且戲台下一個觀衆也沒有,隻看見戲台上生旦淨末醜你來我往,卻聽不見一點聲音。

聊齋鬼縣令(聊齋詭聞錄鬼戲班)2

周永昌路過河邊

但這些念頭都隻在周永昌腦子裡一閃而過,他并沒有多想,隻要有戲看,他才不管那麼多。

周永昌三步并作兩步往戲台前跑去,興許是跑的太快,差點絆了一跤,幸好周永昌反應機敏,沒有摔倒。周永昌定定神,接着往戲台子前跑去。

絆了一下竟然聽見聲音了!周永昌覺得可能是剛才離得太遠。聲音越來越清晰,鼓樂齊鳴,筝箫合奏,咿咿呀呀的唱腔吸引着周永昌。

唱的真好,這比剛才在王員外家聽得好多了。可是這唱的是哪出?周永昌這自诩是新曲目全聽過,老曲目聽過八九百的戲癡也沒聽出來。這些都不重要,隻要唱的好聽。

周永昌也不管戲台下有沒有椅子,席地而坐,癡癡的望着戲台之上,兩眼随着台上戲子動作而左右飄搖。

不知不覺,雄雞報曉,戲台老闆登台謝幕。可這周永昌還意猶未盡,待老闆謝了幕,周永昌連忙跑向後台,找到了戲班老闆。

周永昌恭敬的給戲班老闆拱了拱手說道:“掌櫃的,敢問貴姓,梨園尊号。”

那老闆也是客氣地回道:“在下免貴姓柳,小戲班幽音社。不知老爺有何賜教。”

周永昌把戲班誇獎了一番,說想請戲班到自家包場。

可是那柳老闆卻面露難色,周永昌連忙說道:“錢不是問題,包場一天十兩銀子,所有人員包吃包住。”

柳老闆無奈地說道:“實不相瞞,我們并不是在乎錢,而是我們這戲班并不是給活人唱戲的,您看我們連社旗都沒挂。”

原來這是一個陰戲班,按照古人說法,在古戰場或河流殍屍地等陰氣重的地方必須隔一段時間請戲班唱一次戲,否則就會發生意外的事情。一般的戲班都不願參與這些事情,陰戲班便應運而生。

陰戲班的規矩頗多,演出時不挂社旗,子時開演,雞鳴一道便要拆台,演出前不發通知,如果演出時圍觀活人太多,還必須罷演。

這柳班主說道:“剛才看您在台下觀戲,幸虧隻有一人,否則我等就要罷演了。”

周永昌這才發現這是個陰戲班,連忙給柳班主賠不是。

聊齋鬼縣令(聊齋詭聞錄鬼戲班)3

周永昌和柳班主

但是這戲唱得實在是太好了,周永昌也管不得是不是陰戲班了,竟提出要跟戲班一起走,柳班主等人走到哪,周永昌聽到哪。

這下可搞的柳班主哭笑不得,給周永昌解釋道:“您是不是覺得剛才所唱之戲好聽,而且覺得沒有聽過,那是因為這戲根本不是給活人聽得。”說完便不再搭理周永昌,招呼戲班收拾東西。

臨走柳班主無奈地告誡周永昌:“記住,不是所有戲都是給活人聽的,給死人聽的戲活人聽多了不好。”說完便徑直離去。

此事以後,周永昌覺得聽所有的戲都索然無味,再好的戲班再有名的角唱的戲在周永昌聽來都是折磨。

周永昌從此不再外出,也不再聽戲,整日把自己關在院子裡,悶悶不樂。周永昌的弟弟周永福不知道自己哥哥出了何事,怎麼問周永昌也不說。

就這樣過了快一年,周永昌日漸萎靡,周永福請了很多名醫也無能為力。

這天周永昌正在院子裡百無聊賴地躺着,管家周翔跑進來禀報:“老爺,門外有一位自稱柳老闆的人求見。”

周永昌有氣無力地說道:“不見。”

周翔接着小心翼翼地說道:“老爺,那柳老闆說自己是幽音社的班主。”

周永昌一聽“幽音社”,立馬兩眼放光,站起身跑向門外相迎,吓得周翔在後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隻見柳班主恭敬地站在門外等候,周永昌激動地拉着柳班主的手說道:“你可來了”。說着便把柳班主請進院内。

柳班主窘迫的對周永昌說道:“周老爺,實在是冒昧,年初我這幽音社遇到一點意外,現在有點困難,想請您幫幫忙。”

周永昌大方地說道:“你有什麼要求盡管開口,但凡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我,我想找個地方,給我的戲班唱戲。”柳班主遮遮掩掩地說道。

周永昌一聽說道:“這有何難,以我周永昌的實力,别說找個地方給你們戲班唱戲,就算把你們戲班捧成蘇州頭台都沒任何問題。這樣吧,你把你戲班帶到我這周園,演出函我來發。”

柳班主還想解釋什麼,可都被周永昌打斷。

第二天柳班主便把戲班帶進了周園,周永昌叫下人專門騰出一個最大的園子給戲班住,并交代下人一日三餐按最好的标準招待,并不得幹涉戲班的活動,不準向戲班收取任何費用。

柳班主對周永昌說,戲班出了點意外,要先磨合一下還要編一些新的唱段,所以暫不要發演出函,周永昌滿口答應。

聊齋鬼縣令(聊齋詭聞錄鬼戲班)4

周永昌給戲班安排場地

接下來的日子,周永昌每日便搬了凳子看戲班排練,跟戲班學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個人也精神了起來。

周永福來探望過幾次,家人都說老爺整日跟着戲班學唱戲精神好得很,周永福看到周永昌整日自娛自樂吃得好睡得香也不再多過問。

就這樣過了兩個多月,一日周永昌突然對下人說要結婚,這可把下人搞懵了,連忙報告了周永福。

周永福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四五十年的光棍都過了,怎麼突然就要結婚。

但想想這終歸也是周家的好事,便問下人是哪家姑娘,下人回道:“老爺整天足不出戶就待在後院學唱戲,也沒見他跟哪家姑娘有來往啊?”

周永福便決定親自去找哥哥問問看。周永福來到周園的時候,周永昌正在院子裡聽戲,一邊聽一邊搖頭晃腦地跟着唱。周永福不聽戲也不知道唱的啥,開門見山的問周永昌:“哥,聽說你要結婚?”

“是呀!”周永昌肯定地說道。

“是哪家姑娘,可否需要我找個媒婆去下個聘禮。”周永福試探地問道。

周永昌頭搖得像個撥浪鼓說道:“不用,不用,都是老熟人,小梅。”

聽到“小梅”這個名字,周永福臉都綠了。

“哥,你說的可是楊家河的小梅?”周永福想着叫小梅的也不是一兩個,說不定不是一個人,便想确認一下。

“是啊,就是她。楊小梅。”周永昌用肯定的眼神望着周永福。

這小梅不是别人,正是周永昌三十年前的初戀,這事隻有周永福和周永昌知道。正是因為小梅,周永昌惹上了一場官司,連大考的機會都錯過了,可是小梅早就已經死了啊。

周永福用恐懼的眼神望着周永昌,他懷疑自己哥哥是不是中了邪。

“哥,這小梅在哪呢?”周永福覺得會不會是周永昌年紀大了想起了自己的傷心事,陷入了癔症。

誰知周永昌一指戲台:“那不是,在戲台上呢?”

周永福順着周永昌的手看向了戲台,果然,戲台上一個女子不論是長相,還是身段和三十年前的楊小梅一模一樣。細細看了一會,戲台上演的正是三十年前周永昌和楊小梅的故事。

周永福覺得一定是哥哥把自己的故事告訴了戲班,讓戲班照着演,結果陷進了回憶之中不能自拔。

于是,周永福便找到了柳班主,想确定一下。

聊齋鬼縣令(聊齋詭聞錄鬼戲班)5

周永昌和周永福及柳老闆

柳班主眼神躲避地說道:“回老爺,這是按周老爺的意思演的。”

“你去把那演員請來,我想問點事情。”周永福一看和自己猜的一樣,便想看看這演員是不是已經和自己哥哥有了什麼關系。

不一會,柳班主便把那演員帶到了跟前。

這演員長相普通,和楊小梅完全不像,可為什麼在台上看着和楊小梅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周永福随便問了幾個問題,便打發走了那個演員。周永福回到周永昌身邊想勸一下自己哥哥。這時那扮演楊小梅的演員又回到了戲台,再次震撼了周永福,像,真的像。

這是怎麼回事,剛剛自己明明确定了,那人和楊小梅完全長得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天差地别,為什麼一上戲台卻完全跟一個人一樣?

周永福感覺很為難,這可怎麼辦,沒辦法勸啊!在戲台下看就跟真人一樣,誰都會難免産生感情。

周永福想先回去想想辦法再說,便起身出了園子。可剛出了院牆,周永昌便發現了不對,剛才在院子裡聽那唱戲之聲清清楚楚,一出院牆卻一點聲音也沒有了,隻能聽見周永昌跟唱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周永昌感覺這個戲班有問題。

便叫來了管家周翔,打聽這戲班的情況,周翔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班主姓柳,戲班叫“幽音社”,這還是那日柳班主拜帖時所說。

周永福默默記下這戲班的名字,回到家便讓家人四處打聽。可是打聽了一圈,也沒人知道這“幽音社”是哪來的。

周永昌還是天天嚷着要和楊小梅結婚,周永福是想着辦法阻攔,整日焦頭爛額。

一日,福建過來一個送絲綢的老闆,姓鄭。結算款項的時候,周永福一不注意分了心算錯了,鄭老闆和周永福甚是熟悉,知道周永福是個心細如發的人,再看周永福心浮氣躁的神色,知道周永福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便關心的問了一下。

周永福便把自己家的事告訴了鄭老闆。當鄭聽說是“幽音社”時不禁大驚失色,連忙問道:“那老闆可姓柳。”

周永福看那老闆神色,八成是知道這“幽音社”,忙說那戲班班主确實姓柳。

聊齋鬼縣令(聊齋詭聞錄鬼戲班)6

鄭老闆和周永福

鄭老闆立刻神色慌張地說道:“這怕是遇到髒東西了。”便将自己知道的“幽音社”情況說與周永福。

這“幽音社”是一支福建戲班。班主柳拾元人很好,他的戲班都是接的别的戲班淘汰下來的老弱病殘,戲子地位低,不演戲就沒辦法生活。這幫老弱病殘演戲也沒人看,所以隻接陰戲,勉強可以維持這幫人的生計。

但是去年“幽音社”從江蘇回福建途中,翻了船,一船人據說一個也沒活下來。

周永福一聽,倒吸一口冷氣,連忙問鄭老闆怎麼辦,鄭老闆建議還是去請個法力高強的法師想想辦法。

周永福聽完,連夜去杭州靈隐寺請來了高僧。

柳班主看到周永福帶着高僧來到周園的時候,撲通一下給周永福跪下了,他求周永福放過這幫可憐的人。

原來這柳班主的“幽音社”去年在回福建的途中确實翻了船,“幽音社”除了他全都被淹死了。柳班主的家當也沒了,可巧把柳班主救上岸的也是一直陰戲班。

但這支陰戲班老闆卷錢跑路了,面臨解散的風險,柳班主看這一班老弱病殘,實在不願他們流落街頭,便想再把他們帶起來。

可是苦于沒有本錢也沒了場地,便想到了來投靠周老爺。

陰戲本就是唱給死人聽得,陰戲隻要唱起來,就會吸引周邊遊蕩的魂魄,正好周曉梅的魂魄一直徘徊在這周園附近,每當唱戲便會附在那演員身上。周老爺看到自己的初戀,一時無法自拔。

柳老闆自是知道陰戲不是給活人聽得,勸過周老爺,但周老爺不聽。加上自己也确實有私心。

柳老闆懇求周永福和高僧能網開一面,隻要不追究這些老弱病殘的責任,自己馬上帶他們離開周園。

聊齋鬼縣令(聊齋詭聞錄鬼戲班)7

高僧在院子裡查看

高僧被這柳老闆的情誼所感動,便和周永福商量,先設法超度楊小梅的亡魂,再想辦法把實情告訴周永昌。

周永福也是有情有義之人,認為高僧的建議尚好。

高僧超度了楊小梅的亡魂,周永昌清醒不少,周永福和高僧把實情告訴了周永昌。

周永昌當即表示,願意帶資進場,自己也要當一名陰戲演員。

高僧覺得并無不可,周永福擰不過自己哥哥,便也不再強求。

于是周永昌接下了“幽音社”,自己成了幽音社的最大老闆兼演員,并且不斷吸收其他戲班淘汰的老弱病殘。

周永昌善心得到了善報,百歲高齡善終。

評論:鬼戲班也叫陰陽戲班,在全國各地都有,很多白事請的戲班會一天二十四小時不斷的唱。即便是後半夜沒人的時候也唱,其實這就是在唱陰戲。但紅事請的戲班絕對是隻唱白天。

俗話說各行有各行的規矩和道道,陰戲班不該給活人唱戲,但柳班主為了養活那一幫子老弱病殘破了這個規矩。幸虧柳班主本意善良,是不想看着那幫老弱病殘流落街頭才違反的規矩,也幸虧遇到了有情有義的周員外,才算有了一個相對不錯的結局。

周永昌愛聽戲但是更有善心,最終善心善行得善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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