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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子五蠹原文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26 06:10:14

韓非子五蠹原文?原文: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獸衆,人民不勝禽獸蟲蛇有聖人作,構木為巢以避群害,而民悅之,使王天下,号曰有巢氏民食果蓏蚌蛤,腥臊惡臭而傷害腹胃,民多疾病有聖人作,鑽燧取火以化腥臊,而民說之,使王天下,号之曰燧人氏中古之世,天下大水,而鲧、禹決渎近古之世,桀、纣暴亂,而湯、武征伐今有構木鑽燧于夏後氏之世者,必為鲧、禹笑矣;有決渎于殷、周之世者,必為湯、武笑矣然則今有美堯、舜、鲧、禹、湯、武之道于當今之世者,必為新聖笑矣是以聖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論世之事,因為之備,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韓非子五蠹原文?以下内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韓非子五蠹原文(原文講解)1

韓非子五蠹原文

原文: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獸衆,人民不勝禽獸蟲蛇。有聖人作,構木為巢以避群害,而民悅之,使王天下,号曰有巢氏。民食果蓏蚌蛤,腥臊惡臭而傷害腹胃,民多疾病。有聖人作,鑽燧取火以化腥臊,而民說之,使王天下,号之曰燧人氏。中古之世,天下大水,而鲧、禹決渎。近古之世,桀、纣暴亂,而湯、武征伐。今有構木鑽燧于夏後氏之世者,必為鲧、禹笑矣;有決渎于殷、周之世者,必為湯、武笑矣。然則今有美堯、舜、鲧、禹、湯、武之道于當今之世者,必為新聖笑矣。是以聖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論世之事,因為之備。

宋人有耕田者,田中有株,兔走觸株,折頸而死,因釋其耒而守株,冀複得兔。兔不可複得,而身為宋國笑。今欲以先王之政,治當世之民,皆守株之類也。

古者丈夫不耕,草木之實足食也;婦人不織,禽獸之皮足衣也。不事力而養足,人民少而财有餘,故民不争。是以厚賞不行,重罰不用,而民自治。今人有五子不為多,子又有五子,大父未死而有二十五孫。是以人民衆而貨财寡,事力勞而供養薄,故民争,雖倍賞累罰而不免于亂。

堯之王天下也,茅茨不翦,采椽不斫;粝粢之食,黎藿之羹;冬日麂裘,夏日葛衣;雖監門之服養,不虧于此矣。禹之王天下也,身執耒臿以為民先,股無完胈,胫不生毛,雖臣虜之勞,不苦于此矣。以是言之,夫古之讓天子者,是去監門之養而離臣虜之勞也,古傳天下而不足多也。今之縣令,一日身死,子孫累世絜駕,故人重之。是以人之于讓也,輕辭古之天子,難去今之縣令者,薄厚之實異也。夫山居而谷汲者,膢臘而相遺以水;澤居苦水者,買庸而決窦。故饑歲之春,幼弟不饷;穰歲之秋,疏客必食。非疏骨肉愛過客也,多少之實異也。是以古之易财,非仁也,财多也;今之争奪,非鄙也,财寡也。輕辭天子,非高也,勢薄也;重争士橐,非下也,權重也。故聖人議多少、論薄厚為之政。故罰薄不為慈,誅嚴不為戾,稱俗而行也。故事因于世,而備适于事。

古者文王處豐、鎬之間,地方百裡,行仁義而懷西戎,遂王天下。徐偃王處漢東,地方五百裡,行仁義,割地而朝者三十有六國。荊文王恐其害己也,舉兵伐徐,遂滅之。故文王行仁義而王天下,偃王行仁義而喪其國,是仁義用于古不用于今也。故曰:世異則事異。當舜之時,有苗不服,禹将伐之。舜曰:“不可。上德不厚而行武,非道也。”乃修教三年,執幹戚舞,有苗乃服。共工之戰,鐵铦短者及乎敵,铠甲不堅者傷乎體。是幹戚用于古,不用于今也。故曰:事異則備變。上古競于道德,中世逐于智謀,當今争于氣力。齊将攻魯,魯使子貢說之。齊人曰:“子言非不辯也,吾所欲者土地也,非斯言所謂也。”遂舉兵伐魯,去門十裡以為界。故偃王仁義而徐亡,子貢辯智而魯削。以是言之,夫仁義辯智,非所以持國也。去偃王之仁,息子貢之智,循徐、魯之力,使敵萬乘,則齊、荊之欲不得行于二國矣。

夫古今異俗,新故異備。如欲以寬緩之政,治急世之民,猶無辔策而禦馬,此不知之患也。今儒、墨皆稱先王兼愛天下,則視民如父母。何以明其然也?曰:“司寇行刑,君為之不舉樂;聞死刑之報,君為流涕。”此所舉先王也。夫以君臣為如父子則必治,推是言之,是無亂父子也。人之情性莫先于父母,皆見愛而未必治也,雖厚愛矣,奚遽不亂?今先王之愛民,不過父母之愛子,子未必不亂也,則民奚遽治哉?且夫以法行刑,而君為之流涕,此以效仁,非以為治也。夫垂泣不欲刑者,仁也;然而不可不刑者,法也。先王勝其法,不聽其泣,則仁之不可以為治亦明矣。

且民者固服于勢,寡能懷于義。仲尼,天下聖人也,修行明道以遊海内,海内說其仁、美其義而為服役者七十人。蓋貴仁者寡,能義者難也。故以天下之大,而為服役者七十人,而仁義者一人。魯哀公,下主也,南面君國,境内之民莫敢不臣。民者固服于勢,誠易以服人,故仲尼反為臣而哀公顧為君。仲尼非懷其義,服其勢也。故以義則仲尼不服于哀公,乘勢則哀公臣仲尼。今學者之說人主也,不乘必勝之勢,而務行仁義則可以王,是求人主之必及仲尼,而以世之凡民皆如列徒,此必不得之數也。

今有不才之子,父母怒之弗為改,鄉人谯之弗為動,師長教之弗為變。夫以父母之愛、鄉人之行、師長之智,三美加焉,而終不動,其胫毛不改。州部之吏,操官兵,推公法,而求索奸人,然後恐懼,變其節,易其行矣。故父母之愛不足以教子,必待州部之嚴刑者,民固驕于愛、聽于威矣。故十仞之城,樓季弗能逾者,峭也;千仞之山,跛牂易牧者,夷也。故明王峭其法而嚴其刑也。布帛尋常,庸人不釋;铄金百溢,盜跖不掇。不必害,則不釋尋常;必害手,則不掇百溢。故明主必其誅也。是以賞莫如厚而信,使民利之;罰莫如重而必,使民畏之;法莫如一而固,使民知之。故主施賞不遷,行誅無赦,譽輔其賞,毀随其罰,則賢、不肖俱盡其力矣。

今則不然。其有功也爵之,而卑其士官也;以其耕作也賞之,而少其家業也;以其不收也外之,而高其輕世也;以其犯禁罪之,而多其有勇也。毀譽、賞罰之所加者,相與悖缪也,故法禁壞而民愈亂。今兄弟被侵,必攻者,廉也;知友辱,随仇者,貞也。廉貞之行成,而君上之法犯矣。人主尊貞廉之行,而忘犯禁之罪,故民程于勇,而吏不能勝也。不事力而衣食,謂之能;不戰功而尊,則謂之賢。賢能之行成,而兵弱而地荒矣。人主說賢能之行,而忘兵弱地荒之禍,則私行立而公利滅矣。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而人主兼禮之,此所以亂也。夫離法者罪,而諸先王以文學取1;犯禁者誅,而群俠以私劍養。故法之所非,君之所取;吏之所誅,上之所養也。法、趣、上、下,四相反也,而無所定,雖有十黃帝不能治也。故行仁義者非所譽,譽之則害功;文學者非所用,用之則亂法。楚之有直躬,其父竊羊,而谒之吏。令尹曰:“殺之!”以為直于君而曲于父,報而罪之。以是觀之,夫君之直臣,父之暴子也。魯人從君戰,三戰三北。仲尼問其故,對曰:“吾有老父,身死莫之養也。”仲尼以為孝,舉而上之。以是觀之,夫父之孝子,君之背臣也。故令尹誅而楚奸不上聞,仲尼賞而魯民易降北。上下之利,若是其異也,而人主兼舉匹夫之行,而求緻社稷之福,必不幾矣。

古者蒼颉之作書也,自環者謂之私,背私謂之公,公私之相背也,乃蒼颉固以知之矣。今以為同利者,不察之患也,然則為匹夫計者,莫如修行義而習文學。行義修則見信,見信則受事;文學習則為明師,為明師則顯榮:此匹夫之美也。然則無功而受事,無爵而顯榮,為有政如此,則國必亂,主必危矣。故不相容之事,不兩立也。斬敵者受賞,而高慈惠之行;拔城者受爵祿,而信廉愛之說;堅甲厲兵以備難,而美薦紳之飾;富國以農,距敵恃卒,而貴文學之士;廢敬上畏法之民,而養遊俠私劍之屬。舉行如此,治強不可得也。國平養儒俠,難至用介士,所利非所用,所用非所利。是故服事者簡其業,而于遊學者日衆,是世之所以亂也。

且世之所謂賢者,貞信之行也;所謂智者,微妙之言也。微妙之言,上智之所難知也。今為衆人法,而以上智之所難知,則民無從識之矣。故糟糠不飽者不務粱肉,短褐不完者不待文繡。夫治世之事,急者不得,則緩者非所務也。今所治之政,民間之事,夫婦所明知者不用,而慕上知之論,則其于治反矣。故微妙之言,非民務也。若夫賢良貞信之行者,必将貴不欺之士;不欺之士者,亦無不欺之術也。布衣相與交,無富厚以相利,無威勢以相懼也,故求不欺之士。今人主處制人之勢,有一國之厚,重賞嚴誅,得操其柄,以修明術之所燭,雖有田常、子罕之臣,不敢欺也,奚待于不欺之士?今貞信之士不盈于十,而境内之官以百數,必任貞信之士,則人不足官。人不足官,則治者寡而亂者衆矣。故明主之道,一法而不求智,固術而不慕信,故法不敗,而群官無奸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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