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14K在澳門的開山鼻祖,14K日後能在澳門一家獨大,離不開他前期打下的基礎。
他為人做事過于決絕,從不給自己留後路也不給别人留情面,落得被同門刺殺身亡的下場。
他就是澳門14K的猛人,“餘洪”。
上世紀三十年代,“餘洪”出生于一個貧困家庭,原名餘雄。家境貧寒的他為了吃上一口飯,選擇了從軍。
在40年代末投奔葛肇煌,在葛肇煌麾下當一名小兵,葛肇煌便是14K的創始人。
早年小日子利用洪門旗号,設立洪門組織“五洲華僑洪門西南本部”,妄想利用這種民間組織來做事,在1945年被葛肇煌給一鍋端了。
從此葛肇煌就接手了這個組織,成了“洪門護法”,随後又一步一步成了“洪門忠義會”的龍頭。
1949年,他們兵敗,葛肇煌帶領一幫骨幹成員逃到了香港,餘雄就是在此時跟着過來的。
到了香港後,葛肇煌在此開設“洪發山忠義堂”,但當時抓三合會抓得嚴,對外不能稱“洪發山”,以之前在廣州的會址,寶華路14号為名,稱為“14K”。
14K因為原先的背景,幫衆各個接受過軍事化訓練,在葛肇煌的帶領下,很快就硬生生地闖出了一條道路,跻身成了香港第一大黑幫。
社團内分成三十六字堆,餘雄隸屬于“毅字堆”分支,雖在分支内輩分不高,但早早跟随創會會長的他,在社團内地位絕對不算低。
彼時他隻是個小頭目,手下數十個馬仔跟随,開片劈友那是常事,賭檔與青樓看場、收保護費更是他的經濟來源。
1956年,14K因挂旗幟事件引發了一場動蕩,半個港島交通癱瘓,港英當局調兵遣将,14K高層一個個被驅逐出境。
葛肇煌早已于三年前因病暴斃,“太子”葛志雄、“二路元帥”陳清華、“大鼻登”、陳仲英等等衆多高層皆逃到澳門。
沒了領頭羊的14K,成了一番烏合之衆。各字堆裡未被驅逐的猛人逐個崛起,雖說是穩住了當下,但也導緻了未來14K各自為政的局面,畢竟都是猛人,誰也不服誰。
餘雄在當時并沒有被驅逐,可上頭老大沒了,孤身一人混得着實不怎麼樣。
1961年,因為打劫差點得手之時被抓,餘雄同樣也被驅逐到了澳門。
初到異鄉,兩手空空,隻能是投靠早他一步來到澳門的“馬交馮”。“馬交馮”是14K梅字堆的話事人,武藝超群,曾與14K“荷蘭教父”易忠打到平手,後又為了何鴻燊的生意,在茶樓敢于與霍老爺子拍桌子叫闆。
但既然是加入黑幫,為的不就是賺點快錢,餘雄此時手裡沒錢,手下沒兵。俗話說”想吃燒餅還要有唾沫”,本錢哪裡來的?
很快餘雄就想到了辦法,他想到的便是利用“仙人跳”來發家緻富。
他跟蹤富商,設計完美的桃色陷阱,富商那是“魚吞香餌,不知有勾”,醜事又不敢對外宣揚,被餘雄狠狠地敲了竹杠。
當年和勝和的“雞腳黑”招國強便也曾為了幫手下馬仔報“戴綠帽”之仇,給何某信設下“仙人跳”。而“仙人跳”在粵語裡叫“捉黃腳雞”,便是利用母雞當誘餌來抓黃腳公雞的意思。因此招國強才被稱為“雞腳黑”。
有了原始資本的積累,餘雄開始招兵買馬,靠着一雙老拳四處插旗陀地,許多在港島郁郁不得志的人才也到濠江跟随,澳門14K在他手上迅速壯大。
除此之外,他還交好綽号“死唔去”(死不掉)的蕭景兆,蕭景兆也有江湖人稱之為“大天二”。當年蕭景兆權勢滔天,曾因利益糾紛,賭王何鴻燊兩度被其趕出澳門,甚至還有一次不敢回來,最後還是香港14K的“二路元帥”陳清華出面,派出手下陳惠敏等五位門生,号稱“五虎将”的護送,何鴻燊才敢回到澳門。
餘雄手下猛人衆多,被外媒譽為“澳葡末期教父”的崩牙駒,便是餘雄得意門生“報紙培”的徒孫,按這層關系算起來,崩牙駒如果見了餘雄還得叫一聲“老頂”。
背後有蕭景兆、“馬交馮”等強援,手下又有“報紙培”等得力幹将,餘雄開始提升自己的江湖地位。
他在澳門重組“毅字堆”,除了成為“毅字堆話事人”外,還自封“二路元帥”。
此時的餘雄春風得意,常在蕭景兆的“崇肇體育會”會所裡,與蕭景兆、“馬交馮”飲酒作樂,結交各路“英雄豪傑”,快意人生。
試想短短時間裡從一個無名小卒成為巨頭,哪能不得意呢!
為了防止他的人到處為非作歹,騷擾到了賭廳的客人,賭王何鴻燊每月還給他1萬塊,當作是保護費。
而為何他名叫餘雄,江湖人卻稱他為“餘洪”呢?
這個便因為粵語裡的“雄”與“洪”同一個讀音,14K又自稱洪門,因為他便被叫成了“餘洪”。
常言道:“槍打出頭鳥”,此話不假。
餘雄快速崛起,多少也引起了澳葡高層的注意,随後“鬥門八區”開始與餘雄這幫人作對。
“鬥門八區”是本土的一個組織,雖表面上是黑幫,但它實際後台卻有白道的身影。它宛如一根釘子深深釘在衆社團之中,涉黑的同時也為白道辦事,這樣的背景下,使得“鬥門八區”勢力做不大,但也不會小。比起當時
這次“鬥門八區”會與風頭正盛的餘雄杠上,多少也是受到白道左右。
在一次江湖聚會中,“鬥門八區”裡梁老大的手下與餘雄的手下起了沖突,随後沖突升級,變成了餘雄與梁老大兩人之間的對罵,罵得非常難聽,都不給對方留臉面,差點動起了拳腳。
聚會結束後,雙方的梁子也算結下了。但餘雄能在澳門做大,也不是隻懂魯莽行事的人。
他在蕭景兆口中得知這位梁老大是“鬥門八區”裡輩分高的叔父,是個黑白兩道通吃的主。蕭景兆對餘雄的建議是能把恩怨化解就化解掉,即便不行也别再招惹對方,畢竟出來混為的是求财。
起初餘雄自己也是與蕭景兆一樣的看法,可古人常說“紅顔禍水”,那是有一定道理的。
餘雄有衆多情人,其中一位知道了這事,開始挑撥是非,一邊誇餘雄怎麼了得、能力過人,一邊又說梁老大不過爾爾,餘雄怎麼會怕了他之類捧殺的騷話。
這一通枕邊風下來,吹得餘雄心中重燃怒火,決定來個大場面,讓梁老大看看自己怎麼個能力過人,讓他看看誰才是澳門街的黑幫老大。
餘雄召集所有兵馬,下達死命令,凡是“鬥門八區”的地盤就砸,遇到到“鬥門八區”的人就幹。
這下澳門街就熱鬧起來了,餘雄數百名馬仔齊齊出動,“鬥門八區”苦心經營多年的地盤,一夜成了廢墟,“鬥門八區”的成員更是凄慘,猝不及防之下,被餘雄這幫精兵悍将揍得體無完膚。
梁老大能在江湖上吃得開,他也不是吃素的,馬上聚集人馬反擊。
随後雙方在街頭擺開陣型單挑,隻見餘雄手持四十米長刀直撲梁老大,梁老大迅速舉起32公斤重的三尖兩刃刀招架,雙方你來我往,你一招、我一式。
時間越久、場面就越激烈,場邊的馬仔看得熱血沸騰,可隻有場上的梁老大才能體會到這場戰鬥的兇險。
餘雄是越戰越神勇,梁老大是越打越心驚,這餘雄無論是身法的敏捷程度,還是力量的強度都略勝梁老大一籌,隻要一個不小心,那等待他的将是萬劫不複。
就在梁老大即将體力不支的時候,“鬥門八區”的高層叔父們趕到,在一旁大喊:“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
“鬥門八區”的高層也不想因為這場口角搞得腥風血雨,看到餘雄如此神勇隻能認栽,場上罷戰後,“鬥門八區”這方提出改日給餘雄擺酒、道歉、賠錢,這事就算了結了,當下餘雄也同意了。
那年代氣派非凡的皇宮大酒店門口,“鬥門八區”當晚勸架的叔父們親自站場等待餘雄一行人的到來。
餘雄帶着那位吹枕邊風的情人來赴宴,就想着在她面前逞威風,兩人坐着豪車抵達,“鬥門八區”這方恭迎他入場。
酒桌上好酒好菜,參鮑翅肚、雞鴨魚鵝應有盡有,梁老大更是帶着一瓶茅台走到餘雄跟前,點頭哈腰、自吹一瓶以示敬意。
吹完整瓶酒,讓手下拿出三萬九千八的大紅包,雙手遞給餘雄。
門口迎接、好酒好菜、自罰一瓶、厚厚的紅包,“鬥門八區”這一番操作下來着實無可挑剔,誠意十足。
餘雄也擡起手就要接過紅包,卻被一旁的情人按住,那女的表示還得讓梁老大跪下磕三個響頭,這事才算過去。
按道理江湖人處理事情哪有女的插嘴的份,可餘雄在外英雄,在内卻是一個耳根軟、甚至有點懼内的人。
他擡眼看了看梁老大,那眼神透露出來的意思好似在說:“還不照辦?”
這下梁老大可不幹了,要知道,下跪道歉在江湖人眼中是可恥的,這比要了命還難受,真跪了,以後哪個馬仔還跟他混?以後上哪兒都被人指指點點!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前後誠意都做足了,本身就是一種屈辱,剛剛又吹了一瓶白酒,這下不僅酒精上頭,内心那個怒火也重燃了。
他把手中的酒瓶往地上一摔,惡狠狠地盯着餘雄以及那女的。“鬥門八區”在場的叔父們也怒了,也抄起桌上的酒瓶往地上狠狠地摔下,場面再次緊張起來。
随後“鬥門八區”這方拂袖而去,雙方再一次在酒宴上不歡而散。
事後,餘雄在那情人的慫恿下,又開始對“鬥門八區”這方不依不饒,“鬥門八區”的地盤急劇減少。
社團即将覆滅,“鬥門八區”高層召開緊急會議,從早上開到晚上,社團内竟無人能與餘雄匹敵,直到有一人提出“派人行刺”這個建議。
随後,帶着重金來到香港,請14K的“沙膽雄”出山,“沙膽雄”早年跟着14K開山女老大齊玮文。
齊玮文早年為14K創立了女子行動組,号稱“12金钗”,專門就是幹行刺這一行。
“沙膽雄”深得齊玮文的真傳,但他這人做事隻認錢,不認人。給他錢,他就給你辦事,哪怕要辦的對象是同一個社團的人。
就如餘雄與他都是14K的人,雖然倆人相互不認識,但畢竟也算是出身同門,可他還是帶着四個得力助手踏進了澳門。
隻“沙膽雄”踏進澳門時,“鬥門八區”這方就開始派馬仔盯着餘雄的一舉一動,餘雄此時可謂是叱咤江湖好無敵手,也因此而開始松懈。
那天夜裡,月黑風高,餘雄帶着那情人出門下館子,一時高興喝得酩酊大醉而回,但身邊竟然沒有馬仔跟随。
送完情人回公寓,獨自開車到離家60米的停車場,停完車步行回家。
突然路邊草叢中“鲨膽雄”帶着四個馬仔沖了出來,各個頭戴絲襪,手持鋼刀徑直撲向餘雄。對方戴着頭套餘雄看不清是誰,再加上醉酒也無力反抗,身中數十刀,一代傳奇猛人就此命喪黃泉。
第二天被人發現時,大腸都被拖出20米遠,即便是超人也得沒命啊,何況是普通人。
不得不讓人聯想到14K教父“胡須勇”說的,江湖人做事最好是和解,和解不了就得做絕。
餘雄處理這事做絕是做不了了,畢竟“鬥門八區”也算根深蒂固,如果能以和為貴那沒準還能多活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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