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楷書顔真卿勸學作品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31 10:07:49

文|吳川淮

認識周伯衍的時候,是在西安南郊省紀委的會議室,休息日大家都寫冊頁投稿,周伯衍一個人悶着頭在那寫,頭都不擡,兩個眼睛賊亮賊亮,似乎要從他寫的指甲蓋大的字裡摳出金子一樣。那一年,我們都沒有摳出“金子”,就周伯衍“摳”上了,他的作品入了當年的全國冊頁展,因為他的作品很文氣,很像一個古代老先生抄寫的經卷,密密麻麻,還有一些紅點點的批注,非常矚目,當年《中國書法》對冊頁展的報道,配圖的作品就是伯衍的。那一年,書法“申遺”成功,書法要到國外去展示,要從當年展覽中找到比較典型的作品,伯衍這一件還是選在其中,這件事他自己都不知道,我還是在海外展覽的作品集《文字之美》看到的。

楷書顔真卿勸學作品(無人勸我書甲骨)1

周伯衍、吳川淮和著名編輯家、作家周明先生在一起。

那時候周伯衍不叫周伯衍,叫周伯龑,“龑”這個字我當時第一次見,都不知道咋念,因為上面有一個繁體的“龍”,我就意會地叫他“周伯龍”,他糾正,說我叫周伯衍。我當時想,這周伯衍真不愧是周至人,周至二字有盩厔之寫,這個“龑”字可不是一般人能起下的,肚子裡沒有墨水,想都想不出來。以後他可能覺得“龑”太拗口,也生僻,就寫成了“周伯衍”。我現在還是覺得“龑”好,字雖生僻,但很好記。

伯衍本身就是一個幹事的人,而且肯定又不是尋常之事。你看他那謙謙君子的樣子,實際上他是有使命的。他從周至來,周至盩山厔水,文化深厚,伯衍把周至的靈氣都用到了筆端。我想,“龑”是天意,“衍”亦是天意,至于這個天意是什麼,周伯衍正在以堅實的步履展開着,印證着自己更精彩的人生。

楷書顔真卿勸學作品(無人勸我書甲骨)2

周伯衍一直很執着地幹事,認定的事情,非要紮紮實實地幹出個局面出來。前些年,他寫敦煌經文的書法,感覺手邊幾本薄薄的冊子不夠用,就把國内外出版的大部頭的敦煌文書都搜集到了,放了滿滿一個屋子,天天讀,天天看,也天天寫。就這樣,他還不滿足,兩次從西安坐飛機到敦煌,深入敦煌的角角落落,搞起了實地考察。以後他又在圖書館查閱資料,根據自己遠行的經曆,和他所讀所感所悟,寫出一本《重返敦煌——敦煌書學溯流與當代意義重構》,以自己的眼光梳理了自己的敦煌之旅的精神曆程與書學意義,還舉辦了《妙行無住——周伯衍寫經書法文獻展》,這兩件事情都是震動很大的。媒體的人看見他把世事做得很大,看着他豔羨,把他稱之為“跨界”,其實何有“界”乎?心之所向,勇猛精進,是他一貫的風格。

楷書顔真卿勸學作品(無人勸我書甲骨)3

我當時在國家畫院沈鵬精英班理論組,我進班的時候,曾來德先生說,你是理論組最後一個,再不收了。伯衍的大著出來,我推薦給曾來德,我給曾先生說,這樣的人能不能進精英班,來德先生把書翻了翻,說這樣的人當然可以!這本書就是他進精英班的資格,這本書就是他的敲門磚!結果我們就成了同學,創作訓練時又住同一宿舍,推心置腹,夜不能寐。伯衍精細,敏感;我粗糙,遲鈍。一個房子,我累了,倒頭就睡,他還醒着,被我不大的鼾聲弄得睡不着,讓我現在想想,感覺虧欠着他一樣。

上課之餘,伯衍約我去中國現代文學館去看望他的叔父周明先生,一早趕過去,文學館還沒有開門,我們圍着文學館拜谒一個個文學大家的塑像,到了魯迅塑像前休息,我躺在石闆上睡着了。打掃衛生的人看見把我叫醒,說這裡不是睡覺的地方,轟我起來。就在這短短時間,伯衍很有心計地用手機拍了下來。前年我舉辦《漆居齋讀書記》讨論會,他把照片制作出來,當場作為禮品贈我,出乎意外,令我感動。

楷書顔真卿勸學作品(無人勸我書甲骨)4

我和伯衍惺惺相惜,互為切磋,互為補充。就在那次讨論會上,他給我寫了一篇文章《吳川淮不可複制》。我不可複制乎?周伯衍才真正不可複制。我們這一代人都有共同的心靈經曆,都在追求自己的精神世界,有交叉亦有自己的個性,但都可謂是性情中人,在充實自己的同時給社會貢獻着自己的精神産品。

伯衍怎麼寫起了甲骨,實在是很奇妙!他開始寫甲骨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和别人一樣,是在玩一玩,誰知道他竟一發不可收拾起來,每一天在微信上發布一篇以甲骨文書寫的作品。想一想也是,他這種人,不幹則罷,幹起來就是韌勁地長久地學術性地幹起來。别人寫甲骨,就是玩一玩,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搞的自己好追古,其實追古是紮勢。周伯衍卻是在用一種愚公的精神在幾近浩如煙海的典籍裡,開啟自己人生的“甲骨之旅”,這條路漫漫修遠,但他上下求索,海枯石爛,不忘初心。

楷書顔真卿勸學作品(無人勸我書甲骨)5

在他寫的《我與甲骨這些年》一文中,記錄了這幾年他搜集和閱讀的一大批書籍,背記了幾本甲骨文字典,如他自己所述:“這個過程中,我記住了又忘了,忘了又記,反反複複。那段時間就是這樣一個‘走火入魔’的狀态,才讓我和這批甲骨文字有了一個擁抱。”當代甲骨創作,大部分都是集字式的,把字湊在一起,搞一搞形式,就完了,至于回頭怎麼寫新的内容,則是重新集字,重新再來。伯衍是把書寫甲骨當作自己的事業來做的。

對于一般書家來講,讀書學習,是“樂學”,遊于藝也!但甲骨對于他來講,充滿了深邃的魅力,他像遇到了久違的“情人”一般,緊緊擁抱,沉浸缱绻。他是在甲骨中發現着,興奮着,雖苦亦樂,雖勞亦悅。這是一種無形的約定一般。

楷書顔真卿勸學作品(無人勸我書甲骨)6

陝西書壇,有寫大篆的,有寫草行楷隸,惟很少有寫甲骨的。倪文東著《二十世紀陝西書法史》,資料翔實,但找不到一個以寫甲骨為代表的書法家。這些年,河南、福建、北京逐漸有了一些寫甲骨的,陝西書家幾乎不見影子。現在因為有了周伯衍,終于有了一個以寫甲骨見長的書家了。我認識陝西一堆寫字的人,除了周伯衍,我還沒有發現一個如他這樣癡情甲骨的人。代有所傳,人有所衷,國學中曾有“甲骨四堂”羅王董郭,而現在真正去研究甲骨,真正把甲骨作為一門學問乃至藝術者,寥寥無幾。周伯衍是在一條孤獨的山上攀緣,無人勸我書甲骨,我将甲骨作心學。

從古之學,始終貫徹周伯衍的精神之中,他從敦煌的簡帛書法走向甲骨,命乎?人乎?天乎?意乎?《莊子•天下篇》中說:“神明往與?芒乎何之?忽乎何适?萬物畢羅,莫足以歸。古之道術有在于是者,莊周聞其風而悅之。”套用這句話,甲骨之道有在于是者,伯衍聞其風而悅之。

楷書顔真卿勸學作品(無人勸我書甲骨)7

2017年5月7日,周伯衍參觀中國文字博物館

我在網上,看見伯衍正在凝視青銅器的照片,他是那樣的專注,那樣的用心,我判定,他至少足足盯了有一刻鐘。如果是我,也許就是匆匆一看而已,他在釋讀,在欣賞,在與那幾千年烈烈大火之中,問詢甚至想象那制字的一刻。

龔自珍在他的《已亥雜詩》中有一首寫道:“古人制字鬼夜泣,今人識字百憂集。我不畏鬼複不憂,靈文夜補秋風壁。”我不知道周伯衍在書寫甲骨文的時候,是不是聽到鬼的哭泣,聽到風雨磅礴之中人之歌吟,他是不畏鬼不憂愁的,他是在無數次的書寫中,感受着遠古的聲息,他的甲骨,就是當代的“靈文夜補”!

楷書顔真卿勸學作品(無人勸我書甲骨)8

隻要寫篆書,就有一種很神秘的感覺,因為我們與遠古距離太遠!我讀《水浒》,記得第一回中說洪太尉看見“龍章鳳篆,天書符箓,人皆不識!”周伯衍當下所寫的就是比“龍章鳳篆”更為久遠的甲骨。我想,秦漢之時,不識甲骨,自茲以後到了清末,才知道有如此文字。本來龜片是作“龍骨”入藥的,因為王懿榮的發現,成為了文化的壯舉!伯衍兄的這些子夜時分所寫的像蚯蚓一樣的文字,上通于天,下通于地,誰可知否,天可知否。

蔔相的人說,人的命運就存在名字本身。别人我說不上,但“伯龑”到“伯衍”名字之間,我總覺得和他現在所專研書寫的甲骨文有某種聯系,“龑”,龍之天也,是不是可比之于遠古洪荒的甲骨時代;“衍”,繁衍生息也,誰能把遠古洪荒的甲骨文傳衍下去,從先賢們的甲骨發掘,到幾代人的苦苦鑽研,再傳衍到了周伯衍,是斯人乎!是斯人乎!

楷書顔真卿勸學作品(無人勸我書甲骨)9

我為周伯衍甲骨書法作贊:

其一

甲骨簡書幾棵樹,纏綿追溯亦比鄰。

敦煌曾駐留行迹,契刻今朝字意醇。

紙上微茫龜蔔雨,筆端疾澀滿風塵。

飛龍在道弄風物,汝如梅花著此身。

其二

甲骨觀來頗為新,我觀汝寫如初春。

曾經門外飛何燕,今日花前弄太真。

當世不知誰汲古,你侬兄弟是情親。

百年之後身般若,慎獨修持是逸民。

吳川淮,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中國書協第六屆新聞出版委員會委員,中國文藝評論家協會會員,中國新聞出版書法家協會副主席,《中國書畫》藝術創作中心副主任兼中國書畫美術館副館長,中國楷書藝術研究院副院長、陝西省藝術研究院副研究員,

周伯衍:西安寫經書法藝術研究院院長,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陝西省書法家協會理事,西安市書法家協會副主席,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中國國家畫院沈鵬導師書法精英班成員。文學學士、工商管理碩士。供職于西安報業傳媒集團。西北大學、西安文理學院、商洛學院兼職研究員、教授。

編輯:郭志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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