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集的抗疫題材時代報告劇《在一起》中,雷佳音在沈嚴執導的《擺渡人》單元演一個快遞小哥。他的戲份4月就殺青了,但為配合媒體探班專程從北京趕到了上海。下了火車“臉也沒洗,頭也沒洗”直奔現場的雷佳音,看到座椅按采訪模式擺放,有點愣地問了一句:“不是吃飯聊嗎?”
沒有邊吃邊聊,倒也沒影響到雷佳音随和坦白的交流風格。他坦承自己“偏老年人性格”,沒用手機點過外賣叫過車,與快遞小哥接觸很少,演的時候就想象雷佳音不是演員了,他失業了,去幹快遞了。他和沈嚴聊完劇本後一緻認為這次得克制了演,去“雷佳音化”,把自己當成普通的一個符号完成這個故事。
雷佳音認為自己長得接地氣兒,所以被選中演快遞小哥。圖片來自網絡
一、角色
沒點過外賣,想象自己失業送快遞
3月初,雷佳音從東北老家返回上海,錄制綜藝《極限挑戰》。當時,導演沈嚴已經接下了《在一起》的創作任務。兩人微信聊别的事時聊到這部劇,順勢定下雷佳音演快遞小哥。《擺渡人》是《在一起》第一個開機的單元,4月初在上海開拍,雷佳音演了9天。“他是根據當時在武漢的幾個快遞小哥的原型,用大家的事迹合成的這麼一個人物,并不是具體的某個誰。然後以他的視角來看當時武漢的一些情況。”
雷佳音參加《極限挑戰》。圖片來自網絡
雷佳音接演《在一起》之前,對快遞這個行業“真的不怎麼了解”,接觸也少。“我是個比較傳統的人,到現在都沒有手機支付過,也沒有任何的打車軟件、外賣軟件。人家手機APP好幾頁,裡頭(文件夾)點開咔咔咔好幾個那種,我手機(APP)就一頁,什麼都沒有,主要就微信。”雷佳音感慨,像演員這種職業,就算拿手機點外賣了,在劇組也是讓工作人員幫忙拿回來,并不會親自找快遞小哥取。更何況他平時就喜歡個“貓貓狗狗花花草草”,對電子産品不感興趣,就沒用手機點過外賣。
雷佳音開拍前看了很多武漢快遞小哥相關的視頻資料,把自己代入情景中去。“我是這麼想的——雷佳音現在不是個演員了,我失業了,明天會幹什麼工作呢?好吧,我明天去幹快遞,于是我就去當快遞了。就這麼着,把自己代進去。”《擺渡人》拍攝現場有好幾個真正的快遞小哥當顧問,雷佳音遇到不懂的就跟他們請教。劇組在快遞電動車車頭上架設了攝影機和小型燈光棚,整個車頭重腳輕,大家本來擔心雷佳音不适應,但他很快上手。為了還原封城期間快遞小哥的真實狀态,他在拍戲過程中不洗臉不洗頭,每天頂着油頭拍戲,拍到最後“腦袋刺撓癢”。
對快遞小哥這個人物,雷佳音有自己的理解。他跟沈嚴導演提出,最好能拍得去性格化,别讓人覺得這是雷佳音。“要能向紀錄片的風格靠一靠,是不是更真實?這其實就是我們當中的普通人,遇到了這件事,被卷進去了。大家都恐懼的時候,退一步就是普通人,往前走了一步,又多走了一步,就成了真正的逆行者,成為一個平民英雄。”在雷佳音看來,平時演戲需要演出性格來,但演這樣一個快遞小哥,需要去雷佳音化,把自己當成普通的一個符号完成這個故事。
二、合作
“導演慣着我,我胡說完看哪個能用”
很多觀衆知道雷佳音,是甯浩導演的電影《黃金大劫案》(2012),他演男主角“小東北”,給他搭戲的包括範偉、郭濤、陶虹、黃渤等成名的角兒。但他真正火成具有國民辨識度的藝人,靠的是電視劇《我的前半生》(2017)裡的“前夫哥”。那是雷佳音跟導演沈嚴的第一次合作。3年後再合作《在一起》,雷佳音抓緊機會“商業互吹”,對媒體說沈嚴是自己的恩人,“我天天叫他恩人”。沈嚴顯然見慣了這樣的雷佳音——“又來了”。
《我的前半生》中雷佳音扮相。圖片來自網絡
盡管才是第二次合作,雷佳音和沈嚴卻有種老搭檔的熟悉感,兩人的創作想法十分合拍。“咱以前拍戲,感興趣哪個,找編劇寫好劇本,拿過來拍。這回是有這麼個事情,然後是命題作文,我覺得反而找老搭檔合作起來有依靠。為什麼呢?老搭檔大家夥一聊都知道彼此擅長啥。”雷佳音說,他跟沈嚴這次合作更坦誠了,更像朋友,“而且導演慣着我,我就開始胡說,說完看哪個能用。”演員雷佳音一般跟導演表達創作想法,會有12345條,但跟沈嚴溝通時1和2的步驟可以省掉,直接從3聊起都能互相理解,交流完全不費勁。
對于《擺渡人》的創作,兩人一早達成共識,拍和演都克制一些,不要過分渲染和煽情。沈嚴說:“他(雷佳音)往真了演,我們盡量往真了拍、往真實去靠,不做太多的渲染,不做過多戲劇化的表現。 ”雷佳音表示,這次的事件太大了,不需要影視創作者做多的渲染,大家在這一時段都有群體記憶。劇中隻要點這麼一下,大家夥就都懂了、就燃了,反而要做的是克制。
被問起這次跟沈嚴合作,打算再造一個爆款嗎,雷佳音呵呵一樂:“爆款,留到我們第三次合作吧。這回就兩集,咱們是第一個拍,要做到的是别丢份,我覺得就成功了。“
三、自我
愛拼樂高愛養魚 愛演戲的普通人
曾考過模特的雷佳音,演藝生涯越來越紅,沒走上耍酷的路子,卻越來越接地氣兒。戴了個有點時尚範兒的帽子,他先自己調侃上了:“我生活中買帽子很難碰到心儀的,因為那個尺寸問題(大頭)。”
雷佳音頭大是個梗。圖片來自網絡
被雷佳音稱為“知識分子”的沈嚴導演,分析别的問題都有條有理,被問到“為什麼想到找雷佳音演快遞小哥”,當場愣了幾秒,然後看了雷佳音幾眼,憋出來仨字:“他像啊”。雷佳音頓時低頭笑了,不忘在旁邊自己補刀:“長得慘,可能是接地氣兒,稍微是這種感覺吧。 ”
疫情把在老家陪父母過年的雷佳音困在了東北。宅家的雷佳音,常在網上曬自己拼的樂高——機器人、體育館、城堡。
雷佳音拼的樂高。圖片來自網絡
被迫在東北老家呆了兩個月後,他對人生的看法發生了一點轉變。“我是那種想一邊工作一邊生活的那一類演員,但最近這幾年天天在工作,失去生活了。疫情期間我不僅拼樂高,還愛養魚什麼的。我去東北超市買東西,發現300塊真的挺多的,隻要不買酒,就可以使勁買,覺得生活這樣平淡也挺好!”不過雷佳音逛超市每每被人認出來,因為他總是和老爸一起去。“超市認識我爸,我跟我爸後邊兒一走,人一看,喲,兒子回來了。”
真實的雷佳音什麼樣?他自己說,不過是個愛演戲也喜歡過日子的普通人。“為什麼愛演戲?因為角色寫得肯定比我本人好,我要靠角色的光彩讓大家喜歡我。脫離了角色,演員什麼都不是。我熱愛演戲,靠這個能養家糊口,但我也有時候想回家拼拼樂高、想陪陪家人啥的,這樣好像人生才完整。”
對于上熱搜被議論或調侃,他比較淡定,“作為演員,被别人拿來說,正常吧。我既然讓全國觀衆知道有這樣一個演員,就已經回不去了,必須接受自己讓大家評判。”隻不過,浏覽外界評價的時候,他有時會覺得大家喜歡或者不喜歡的雷佳音并不是他自己。“我有時候自己上網,會有一種感覺,說發現演員雷佳音又幹了這些事情,我會覺得那不是我。”
新京報記者 楊蓮潔
編輯 佟娜 校對 吳興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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