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最重要的是活下去?FANGDONG追夢的鄭州人從來沒有多餘的時間用來焦慮,下面我們就來聊聊關于2022年最重要的是活下去?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FANGDONG
追夢的鄭州人從來沒有多餘的時間用來焦慮。
FANGDONG | 房東俱樂會
撰文:黑泥 美編:小櫻 校對:大豆
01
躺不躺平都平,平凡或平庸
“罐頭是在1810年發明出來的,可是,開罐器卻在1858年才被發明出來,很奇怪吧。有時候就是這樣,無論愛情還是生活,重要的東西也許會遲來一步。”
王森在鄭州街頭奔波了50天後,終于找到了一份工作,他用日劇《最高の離婚》中的這句台詞安慰自己。
剛從信陽師院畢業二年多的王森,去年底又從一家公司“畢業”了。
春節在老家時,輪番的相親讓他無所适從。剛過了年,他就迅速逃離了家鄉,就像他找到工作這樣,他相信愛情也會“遲來一步”的,隻要去找。
王森是95後,像他這麼大甚至再小一點兒的同事,“幾乎都有工作和婚姻的焦慮。”
在老家想要結婚娶媳婦,十幾甚至幾十萬的彩禮、辦婚禮都是後話,上來第一條就是先得買套房。
“房子買不起,婚就結不成,很頹。”王森目睹了家鄉的婚禮習俗後感慨,他說,“當你通過工作,用3年的時間就能買得起房,那所有人都會努力。但要是用30年才能買得起,還會有這個欲望嗎?”
王森這50天找工作的經曆告訴他,以他現在的收入狀況,即使用50年也在鄭州買不起他結婚需用的房子。
看招聘軟件上的一個崗位要求,圍繞這個崗位的周邊崗位都要會。如一個編導崗,你得會剪輯、文案、拍攝、運營等,一問薪金3500;還有,招聘崗位明明寫的是其它工種,一面試發現是銷售。
在鄭州,仿佛所有職業,都有變成銷售的可能。
有一次,一個面試官直接對他說,“鄭州不需要多垂直,需要大雜燴,啥都會啥都懂,但你還不能太要求薪資和五險一金。”
鄭州從來不缺年輕人,但對年輕人特别苛刻。BOSS打江山,需要一個團隊,BOSS隻有一個,那個團隊,也就你一個。
他甚至一度開始懷疑:
鄭州到底是不是一個有着一千多萬人口的大城市,難道真的隻是一個交通樞紐嗎?
“騎驢找馬,一邊工作,一邊學習考研!”信陽師院畢業的王森,最終目标是想做一名人民教師。剛畢業那會兒,他曾參加過一兩次公開教師招聘,很快敗下陣來。一個重點中學的教師職位,有幾十個碩士研究生甚至博士生去競争。
學曆,就像一個過濾器,讓你在踏入社會之前,就被淘汰出局。
3月11日,2022年考研國家分數線正式公布,除去個别專業與去年持平,其他專業的分數線至少上漲10分。而今年全國考研報考人數達到457萬人,相較于去年增加80萬,院校計劃招生人數隻有100萬人。
這意味着,全國将有357萬的考生落榜。有人評論,“考研人數一年比一年多,難度卻隻增不減。考研學子的競争太大了。”
“我的很多朋友都躺平了。”王森說,跟他同年畢業的學生有兩個職業走向:一部分是靠父母鋪的路,多數渾渾噩噩,吃喝玩樂,看似很潇灑;另一部分就是自謀職業,在鄭州的這一群同學中,真正靠自己闖出來的,目前連一個也沒有,大多都是找了一份勉強夠自己生活的工作,還總是抱怨加班,随時想辭了老闆走人。
王森覺得,這個時代太浮躁太焦慮,尤其是抖音等短視頻的出現,大家都在追求短暫的歡愉。他的一個同事,泡面3分鐘的事兒,都不想做;看電視劇一定要倍速,或者劃着看才行。而且網絡上傳遞的價值觀也在影響着這一代人,二十幾歲的年紀,恨不得也擁有四十幾歲才能取得的成就。
和他的同學一樣,王森也曾經焦慮過,但是現在他已經從焦慮中走了出來。
在他找工作的50天時間裡,幾乎每一天都制作了求職心得的小視頻,收獲了不少為他加油點贊的粉絲,甚至有HR在下面留言,問他學的什麼專業。
他相信《最高の離婚》中傳達出的理念:生活就是這樣,你一路上會嘗試各種各樣的方法,但最後和你在一起的應當是最适合你的那個。
就像有些人很容易感受到快樂一樣,而有些人始終被負面情緒左右,感受快樂是一種能力,逃離焦慮也是一種能力。面對同樣的事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知。
躺不躺平都平,平凡或平庸。王森能接受平凡,努力想靜下心學習,即使考不上研究生,也可做一個有内涵的人。
02
職場35歲現象
XD電商公司裁掉5名運營,目前隻剩下了一個。
5人走後,36歲的張峰承擔了所有。正如王森在招聘軟件上看到的崗位要求一樣,看似一個崗,但需要身兼數職。
同事們的離開,張峰的壓力倍增。這家電商公司經營有三個類目:化妝品、居家日用、醫療器械,在各大平台開了6家店鋪,京東、阿裡、拼多多上的店鋪屬于傳統電商;小紅書、抖音和快手上的店鋪屬于内容電商。
電商公司一路“發展”,高峰期一個店鋪兩三個運營,然後是一個店鋪一個運營,最後終于“發展”成6個店鋪一個運營了。
按照運營的工作内容,分為内運營和外運營。内運營負責上架品類、各種寶貝的賣點,對比同行,找到核心,抓住消費者心理,展現優勢,需要随時更新文案圖片視頻,及時傳遞給客戶。
外運營主要是負責店鋪的流量,有免費和付費兩種,像阿裡,報“淘客”、團長之類的,多花錢,就能成頭部賣家,抖音,可開千川賬戶,充錢引流,會帶來精準的客戶;至于免費引流,那就要看各自的推廣手段了。
張峰一天的工作千頭萬緒,同事們走後的那段時間,他總是失眠,有時半醒半睡之間還在想着更新頁面。
36歲是一個尴尬的年齡,年輕的同事不怕被辭退,大不了重新開始,但張峰連辭職的勇氣都沒有,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一個必須哄着的好寶寶。
從去年開始,張峰的老婆就處于半待業狀态,一年之中休息了多半年。原先有大把的夢想,現在隻有大把的時光。今年3月份,老婆又進入了待業狀态,一個月隻能領2000元的底薪,還處在随時失業的邊緣。
張峰的工作量加大,工資卻沒有漲,依舊是8K 的月薪,除去房貸車貸人情世故家庭開支,跟十幾年前上班時一樣,月光。
疫情的波動,快成了張峰的心髒跳動。他一直憂心,哪一天遇着意外,他不知道能不能撐住,心髒還能不能跳動。
他現在開始恨自己,早年間沒有持續學習。
職場上中年人的競争對手,絕不是年輕人,而是自己。
過去我們的思維,35歲前拼命工作,35歲後走上管理層,步步高升。可現在是一個變化太快的時代,雖然說自己是公司的技術骨幹,可辭職後甚至連個面試的機會都沒有。
王森在找工作的50天時間裡,除了保潔和保安,基本上也沒有遇見招聘35歲以上的。
道理很簡單:優質的中層管理崗位會越來越少,競争越來越大,加之科技的發展賦能,企業管理變得更加簡單高效;再者,對于企業來講,年輕人的性價比更高。
房地産企業優化員工,幾乎都是從中層管理者開始,一個管理者的工資能抵住十幾個基層員工,優化下去一個工資高的,節省一半開支,還不影響幹活,企業何樂而不為呢?
35歲的職場瓶頸,不是職場問題,而是個人能力提升的停滞。
目前的張峰,在努力維持工作和家庭的同時,逐漸意識到,不能沉迷在功勞簿上過日子。
張峰所在的電商行業,是一個内卷與機會并存的行業,有的運營高手,在抖音上賣課程,一套就好幾萬,收入奇高。張峰内觀自己這幾年的工作,擁有平台,沒用平台,擁有實操,沒轉化實操。不能運用的知識,裝在肚子裡,隻是青菜屎。
張峰回歸忙碌,不再為忙而忙。工作解決的是吃飯,凡是能讓你吃飯的技術,一定要做到極緻,到那個時候,工作又不僅僅是吃飯。
他要做這樣的人,而這種人,放在什麼年齡段都是稀缺的。
03
沒有職場,隻有存亡
“你有沒有心疼過員工張峰?”我問XD電商公司的老闆魏總。
“我也很難,沒有辦法。”魏總無奈地說,“以前,是我自己一個人運營這幾個店鋪,還兼職進貨、發貨、财務、保潔、客服等,誰喊過一聲累?”
魏總是在淘寶網上做治療狐臭的藥膏起家的,那個時候還沒有短視頻,他的套路就是全網營銷,凡是能給店鋪帶來流量的手法,全都用過。
傳統電商讓他掙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随着短視頻時代的到來,根據他成功的“全網營銷”戰略,很快就上了抖音、快手和小紅書。
産品在增多,投入也在加大。魏總的幾個店鋪,每年的保證金和平台使用費四五十萬。魏總說,“這小錢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因為有的保證金将來不做了,是可以退的。
在魏總的投資比重中,10%的貨,30%的人工,60%的推廣費,他甚至都沒有計算“仨核桃倆棗”的保證金和年費。
短視頻來了之後,電商變成了傳統電商,業務開始萎縮;疫情來了之後,大批商業快速湧入短視頻這個新賽道,内卷嚴重,業務進一步萎縮。
據魏總介紹,别看抖音上面一天到晚蹦蹦哒哒的,真正賺錢的不到10%,大部分能顧主吃喝都不錯了;而在賺錢的10%當中,90%以上都是賺的小錢,賺大錢的,微乎其微。
魏總說自己是做電商的老油條,情況相對還好點兒,“隻有内部人才知道,有多少人死得有多慘。”他身邊的同行朋友,很多屬于行業新手,覺得電商投資少,然後進了一堆貨,結果賣不出去,想賣出去,就要追加流量投資,最後發現還是賣不出去。
他們這一行,老闆的選擇都是轉行;打工的很少轉行,要麼自己做,要麼換其它公司,繼續提升學習。
魏總很無奈地說,“我裁掉的5個運營,在人工開支上一年能省掉幾十萬。再說,我自己本身也是運營好手,做傳統電商和内容電商的,沒有哪個老闆不精通運營的。”
他之所以選擇留下張峰,是因為他的員工裡,也隻有張峰能夠與他一起并肩作戰。
魏總砍掉生意上的枝蔓,選擇重新出發,集中所有精力讓公司度過這個特殊階段。現在每天沉浸在具體工作上,根本沒時間焦慮。
04
衰老的反義詞不是年輕,而是希望
某鋼琴藝術學校的吳老師,越來越替現在的年輕人感到焦慮。
據吳老師講,以前招聘時,剛畢業的大學生,讀書期間有過一兩年的代課經驗,他們的目标都比較高,一般會問,“工資能不能拿到5000?是否提供住宿?有沒有五險一金?”
遇到這樣的求職者,吳老師的回答是:1.我們可以提供比同行更具有競争力的薪資;2.每周會有專業的培訓,有利于個人成長;3.經常會外出學習,組織一些比賽,請優秀的輔導老師講課,積累自身的綜合競争力。
雙方談妥後,求職者還是會問,“待遇能不能再提高一點兒?”
吳老師根據班上一些老師的态度判斷,像這種層層加碼的心理,即便來了,也有一百個不滿意。其實,他們鋼琴藝術學校老師的薪資在六七千元左右,吳老師并不想一開始就說那麼高。因為他發現,一個月給出不少的工資,“那些年輕老師還是掐着點走,不加班,不學習,甯願刷手機,也不想提升業務,被動執行,說啥搞啥,缺乏創新能力。”
吳老師的良苦用心,年輕人并不買賬。
95後的王森就認為,這些公司就是在PUA他們,餅畫得很大卻不能給年輕人一個清晰的夠得着的目标,看不到希望,他們甯願躺平。
想想躺平的年輕人,心底就一陣悲涼。
年輕人是光明力量的朝陽,躺平萬萬不該成為年輕人的墓志銘。
像我這樣的中年人,即使已工作數年,仍常常在心底升起恐懼之感。對于未來,眼前似乎永遠有一團迷霧,什麼都看不清,什麼都看不到,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兒走,更不知道該如何安排規劃自己的人生。
直到後來我發現:說到底,焦慮,大部分來自于自身的失敗,小部分才來自于社會大環境和行業的影響。
當代年輕人的職場焦慮,根源基本上在于:沒有一項能夠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的專業技能,又不願意為之努力。
這與疫情無關,與時代無關,隻在自己,個體才是一切問題的根源。
當很多人都在抱怨工作不好找的時候,我們同樣應該看到:一個具有專業技能的四十歲的中年人重返職場,一樣能找到不錯的工作;一個老教授80多歲了還會被單位返聘;有些人無論環境、行業怎樣改變,總是能成為行業的佼佼者。
優秀的鄭州人從來沒時間用來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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