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子出門沒看黃曆,撞見一女子落水便好意出手相救,卻不想被她卻手腳并用的纏上,說什麼也要以身相許。
如願嫁給了裴知衍後,季央才發現這個冷心冷情的夫君怎麼與上輩子差别那麼大。
“夫君,我腰疼。”季央柳腰輕折,等着他将自己抱入懷中。
裴知衍卻隻輕瞥一眼:“坐沒坐相。”
季央始終想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直到宮宴之上,一聲“表妹”,撕破了裴知衍僞裝的清冷溫雅。
夜裡,他輕撫着季央熟睡的側臉,眸光陰鸷:“你又想為了他,背叛我?”
“你我不舍得動,但你看我會不會放過他。”
上輩子剖心泣血的滋味裴知衍到現在還記得清楚,他想過千萬種懲罰季央的方式,也想過與她就此陌路。
可直到再次相遇的時候,他想通了,既然戒不掉,那就讓她一輩子留在他身邊,愛他。
劇情試讀
馬車走得不緊不慢,裴知衍阖眼靠在車壁上休息。
車内悶熱,裴知衍漫不經心的擡手,修長的手指輕撚解開圓領袍上的盤襟扣,端方的君子儀态被浸透骨子的不羁壓了下去。
高義騎馬走在前頭,老遠就看到了停在路邊的青帷馬車,他向來謹慎,一眼便認出青書是跟在季宴身旁的小厮。
看他揚頭張望的樣子,也不知道再等什麼,高義拉了缰繩,隔着布簾道:世子,季家的馬車在前面。”
等了一會兒,不起波瀾的聲音才傳來“不必理會。”
馬車越走越近。
那一頭,青書也看到了高義,忙道:“小姐,我看到高護衛了。”
季央心微微提起,不自覺僵直了背脊,“去攔下。”
一條道就夠兩輛馬車通行,季家的馬車占了半邊,青書往另一邊一跳,就擋住了高義一行人的去路。
車夫急忙拉了馬,罵道:“大膽,也不看看是誰的馬車就敢攔。”
青書隻當不知攔得是誰,看到高義當即兩眼放光:“這不是高護衛嗎,可太好了!”
高義皺了皺眉,“出什麼事了?”
青書手指着身後,愁容滿面,“行到半路馬車出了問題,正愁着不知如何是好,就遇上高護衛了,你說巧不巧。”
高義看了一眼就發現是帶斷了,隻是斷口整齊,怎麼看也不是自然老化斷裂的,反倒像是被人為割斷的。
他腦袋裡的弦立馬繃緊,巧什麼巧,訛上了!絕對是訛上了!
他等了一會兒,不見裴知衍做聲,那就是不準備管的意思。
高義對着馬車遙一拱手,道:“世子還有要事在身,不可耽擱,季公子還是另想他法……”
高義還沒完得話斷在了喉嚨口。
一隻纖細嬌柔的玉手将馬車的布簾輕輕挑起,季央微低着頭出來,恰好吹了一陣風,拂起垂落在粉頰邊的發絲,吹動她的羽睫,季央輕眯起眼眸,不着痕迹的側過肩頭躲閃。
高義這樣的大老粗看在眼裡,就好比是看到了一朵開得極嬌豔的花,必須精心呵護,經不起一絲一毫風雨的摧殘。
讓他不自覺得連動作都放輕了。
季央從馬車上下來,細眉輕蹙告欠道:“我不知車上坐得是世子,并非有意煩擾。”
馬車内,裴知衍睜開眼,細狹的眼眸内古井無波。
“隻是此地少有車馬路過,實在是不得已為之。”
季央賭裴知衍不會坐視不理……再不濟,他與父親也是同僚,這份面子總還是要給的。
可久久不見他出聲,季央心中還是打起了鼓。
畢竟,此時此刻的裴知衍,她是一點也不了解。
高義原本以為車内坐着的是季宴,沒想到卻是季家姑娘,一下子也不知該如何,于是低聲請示,“世子。”
裴知衍擡手扣上領口的盤襟扣,掀起布簾。
清清冷冷的目光落在季央身上,平淡到讓季央一時吃不準他是不是壓根兒就已經忘了她了。
“世子可還記得我,三日前,我們在武清縣葉家莊子上見過。”
“是麼。”
輕描淡寫的一句,好像真的不記得。
“順天府尹季庭章乃是家父。”季央說話聲變輕,顯得小心翼翼。
她站在高大的馬匹旁邊,低垂着眉目,毒辣的日頭照紅了她的臉,鼻尖上也布了細細的汗意。
裴知衍看着她,淡淡道:“想起來了。”
季央将手藏在袖下,裴知衍還是看到了她攥緊成拳的小手,指尖發白透着怯意。
害怕他?
那還敢攔他的馬車。
裴知衍忽然就沒了與她周旋的耐心,清淺溫雅的聲音變得寡淡,“我還有公務在身。”
“世子可是要回大興。”季央顧不上傷秋悲春,反應極快的堵住了他下半句話。
裴知衍頓了頓,“是。”
季央提着揪緊的心,小心翼翼地問,“那可否勞煩世子将我送回季府。”
裴知衍拒絕的幹脆利落,言辭更是近乎冷漠,“恐怕不方便。”
哪怕知道現在與上輩子不同,季央還是不受控制的委屈起來,眼眸裡泛起水霧,綿軟帶嬌的聲音似在控訴,“可我回不去了。”
絕對是訛上了!高義又一次在心底高喊。
京中傾心世子的貴女不在少數,使得招數各有千秋,裝偶遇的也不是沒有過,可像這位這樣,委屈的仿佛是世子負了她一般,還真沒見過。
偏那一垂眸,一颦眉,都是這般的我見猶憐。
裴知衍眉心輕折,能不能回去與他有什麼關系。
可見她一副快要紅了眼圈的樣子,裴知衍到底還是耐下了脾性,他對高義道:“你去尋輛馬車來。”
季央要的哪裡是馬車,她用那雙水霧霧的眼睛看着裴知衍:“可這樣太麻煩高護衛了。”
裴知衍不說話看着她,季央心裡忽的就緊張了起來。
“等高義找來馬車你就可以回去了。”
裴知衍對車夫道:“走罷。”
正欲放下簾子,又見一輛車馬過來,是江紹安的馬車。
江紹安隔着車軒道:“裴大人,出什麼事了?”
他認出站在一旁的季央,詫異道:“這不是季大人的千金嗎?”
江紹安都記得她,裴知衍怎麼會不記得,何況他還救過她,他們算是見過兩面了,他根本就是裝得不認識她。
裴知衍不讓人知道是他救了自己,就是為了不與她扯上關系。
終于明白過來,季央心都墜到了谷底。
她朝江紹安欠身,“見過江大人。”
聽季央解釋了來龍去脈,江紹安哈哈一笑,“不必這麼麻煩了,我與裴大人讓一輛給你就是了。”
“裴大人,你說呢?”
裴知衍跟着笑了笑,未置可否,隻道:“江大人的茶可煮上了?”
他一撩衣袍下了馬車,走過季央身旁時才說,“你坐我這輛。”
季央擡起頭,裴知衍已經從她面前走過,從側面看去,隻看到他輕抿的薄唇和略顯淩厲的下颌線。
馬車内還殘留着與裴知衍身上一緻的沉水香,淡淡的彌漫在馬車内。
季央靠在車壁上長長吐氣,原來被拒千裡之外是這樣的感覺,一次她就難過極了。
上輩子裴知衍是怎麼忍受她一再的冷漠與抗拒的。
季央心裡難受卻又慶幸,她曾有過最壞的猜測,裴知衍會不會與她一樣,都是重新活過一次的人,若真是那樣,他對她就不該隻是疏冷,而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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