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俠侶》書末,覺遠大師帶着小徒弟張君寶登場,那張君寶不僅已是身懷一部分九陽神功的狀态,還在與尹克西、潇湘子交手的過程中得到了身為五絕之一的“西狂”楊過指點幾招,也算是與五絕前輩有了師徒之緣,似乎一切細節都指向一個結果,那就是“張君寶會是下一部續作的主角”。
然而金庸的心思你别猜,雖說《倚天屠龍記》開篇時,張君寶的确也有登場,但在“郭襄闖少林事件”之後,舞台直接跳轉到了數十年之後,此時的張君寶已然成了武當派祖師張三豐,他在這數十年間經曆了什麼,着實讓人好奇,不過有一件事更讓人好奇。
(張三豐劇照)
那就是武當山離襄陽城并不遠,當年張三豐為何沒有去搭救郭靖?
一、兩面之緣,羁絆已深
張三豐與郭靖沒有太多的交情,所以他有什麼理由去搭救郭靖呢?畢竟從旁人的視角來看,他當年不過隻是與郭靖在華山有過一面之緣而已,甚至當時郭靖與張三豐都沒有直接對話,二人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
不過張三豐雖與郭靖沒有交情,但他與郭靖的女兒郭襄卻是有兩面之緣,而僅僅隻是這兩次短暫的相處,二人之間已經有了極深的羁絆。
(郭襄劇照)
事實上在《神雕俠侶》書末,少年張三豐初遇郭襄之時,二人之間的互動就略顯暧昧了。
比如這段描述:“郭襄一斜眼,見張君寶頭上傷口兀自汨汨流血,于是取出手帕,替他包紮……張君寶見人人都神色溫和,獨有這位美麗可親的小姊姊卻傷心眼紅,不明所以,可不敢相問,本來要稱謝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從這裡來看,少年張三豐已對郭襄有了些許好感,而到了《倚天屠龍記》開篇之時,二人一同被覺遠大師從少林寺中救出來之後,也算是一同出生入死,羁絆就更深了,而此時郭襄還主動提出讓張三豐去投奔自己的父親郭靖,隻是張三豐不願寄人籬下,選擇了自己隐居深山。
不過從文學創作的角度而言,也可以理解為金庸在為後來“張三豐救郭靖”埋伏筆,隻可惜他沒讓劇情如這般發展,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不論張三豐單純地為了救郭靖,還是想再見郭襄,他都有理由去襄陽一趟才是,難道不是嗎?
二、武當隐世,襄陽大俠
根據《倚天屠龍記》第二回中的說法來看,張三豐當年與郭襄分别之後便在武當山隐居了起來。
原文道:“張君寶但覺天地茫茫,竟無安身之處,在師父的火葬堆前呆立了半日,這才舉步……行了半月,已到湖北境内,離襄陽已不在遠……一問過路的鄉人,得知此山名叫武當山。”
(郭靖劇照)
他在這裡待了多久?答案可能是數十年,關于張三豐的開宗立派的經過,連載版《倚天屠龍記》第四回中有過這麼一段描述:“張三豐直至七十歲後,武功大成,方收弟子,因之他自己雖已九十高齡,但七個弟子中年紀最大的宋遠橋,也是四十歲未滿,最小的莫谷聲更隻十餘歲。”
所以張三豐是一直隐居在武當山的某處洞穴之中,而武當山離襄陽不過一百多公裡,可别說古代交通不便,人要走一百公裡多不容易,要知道後來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諸如華山、峨眉、武當這些門派離那位于昆侖山的光明頂又有多遠?他們不也都成功會師于光明頂了嗎?何況張三豐隻是一個人,行動起來不會像大部隊遷移那般不順。
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他都理所應當要去搭救世人心中的大英雄“北俠”郭靖才是,是什麼阻攔了他?其實張無忌在武當山上出手時便已經給出了答案。
三、無忌出手,解答疑惑
當趙敏帶着一大幫高手殺上武當山時,張真人已被剛相偷襲緻重傷,趙敏手下個個堪稱一流高手,若一擁而上,重傷狀态下的張真人即便能擊退他們,也難免會重傷而死,幸好此時張無忌如救世主一般登場,成功替師公攔下了趙敏的一衆手下。
而在張無忌與張三豐那次短暫的接觸中,張三豐内心有過這麼一番感慨。
(張三豐、張無忌劇照)
原文道:“張三豐于刹那之間,隻覺掌心中傳來的這股力道雄強無比,雖因自己練功數十載,積力深厚,來力尚不及自己内力的精純醇正,但汩汩然、綿綿然,其勢無止無歇,無窮無盡,一驚之下,定睛往張無忌臉上瞧去,隻見他目光中不露光華,卻隐隐然有一層溫潤晶愛之意,顯得内功已臻絕頂之境,生平所遇人物,隻本師覺遠大師、大俠郭靖、神雕俠楊過等寥寥數人,才有這等修為,至于當世高人,除自己之外,實想不起再有第二人能達此境界。”
張三豐之所以能夠站在武林之巅,那是因為他習武數十年,積累了一身深厚的内力,此時他方覺自己的境界能夠與當年的郭靖、楊過、覺遠等前輩持平,正如前文提到的,張三豐是直至七十歲才開宗立派,百歲才創出太極,至死都未能完全吃透他所學的那一部分九陽神功,可想而知,他是個大器晚成之人,能夠一步步走到武林至尊的位置,并不是因為他天賦異禀,而是因為他能熬。
換言之,年輕時期的張三豐根本不足以與頂尖高手相提并論,晚年的他尚隻達到郭靖當年的境界,當年郭靖戰死時,他還不知道在哪個山洞裡鑽研自己的武功,隻是個半吊子水平的高手。
(蒙古大軍劇照)
郭靖尚且守不住襄陽,當年身為二流高手的張三豐若去了襄陽又能如何?不也是徒增傷亡嗎?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張三豐固然有一腔報國的熱血,也痛恨蒙古人,但他也知道“磨刀不誤砍柴工”的道理,所以他選擇隐居在武當山,自己若無法擊退外敵,那就培養更多的晚輩,為後世留下反撲的火種,而不是選擇做一個莽夫,去襄陽救那已決心死戰到底的郭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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