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奇怪病毒?——楊夫人見到陌生人,明顯有些緊張,連忙攥緊了楊赟的手,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于感染奇怪病毒?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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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夫人見到陌生人,明顯有些緊張,連忙攥緊了楊赟的手。
楊赟立刻開口安撫道:“别怕,這位是莫神醫,就是他剛剛救醒的你,這位夫人是京城來的。”
一聽京城來的,便知道非富即貴了。
楊夫人急忙點頭緻意道:“妾身見過夫人,見過莫神醫,多謝莫神醫救命之恩。”
莫尋微微搖頭,表示無妨,可他卻并不想開口接話。
蘇子餘見狀,開口說道:“楊夫人不必客氣,你剛剛說你是怎麼生病的?”
蘇子餘對病因比較感興趣。
楊夫人看了一眼楊赟,用眼神詢問是否能說,畢竟那洛樊是藏在将軍府的。
楊赟知道楊夫人的顧慮,開口安撫道:“沒關系,他們都已經知道洛樊和洛炀的事情了,你知道什麼,都說出來吧。”
楊夫人一聽衆人都知道洛樊和洛炀的秘密了,當即緊張的問道:“那我大哥二哥,此刻身在何處?”
楊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眼下楊夫人剛醒,如果告訴她,洛炀的屍體被挂在城牆上,隻怕楊夫人又要暈過去。
楊赟轉頭看向蘇子餘,語氣懇求的說道:“夫人,能不能讓下官和内子單獨待一會兒,下官保證,問出什麼來,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蘇子餘沒有為難楊赟,點點頭說道:“好,那我們去隔壁等你。”
……
蘇子餘和莫尋來到隔壁用膳,半個時辰後,楊赟前來求見。
蘇子餘讓楊赟進入房間,并沒有急着問洛樊的情況,而是問道:“你的一雙兒女,服下湯藥了麼?”
楊赟微微一愣,似乎是沒想到蘇子餘竟然如此關心他的孩子們。
楊赟點點頭道:“按照莫神醫教的方法,已經喂服了湯藥,藥喝下去之後,兩個孩子都不再出虛汗了,感覺情況好了許多,内子服藥之後又喝了雞湯,眼下也安穩的睡過去了。末将,多謝莫神醫救命之恩。”
楊赟說着話,就要給莫尋下跪。
莫尋微微蹙眉,顯得有幾分不自在。
蘇子餘見狀連忙開口道:“楊将軍,不必多禮了,你還是與我們說說,令夫人是如何生病的吧。這個病,不像普普通通的風寒。”
楊赟一聽這話,頓時着急了,急忙問道:“夫人的意思是,内子的情況還會惡化?”
蘇子餘開口說道:“會不會惡化,還要繼續觀察。”
楊赟擔憂的歎口氣道:“唉,内子之前還好好的,直到洛樊收到淩源縣的風聲,打算離開将軍府的時候,和末将妻兒一同吃了一頓飯,從那以後,末将妻兒就開始風寒發熱。無論看多少個大夫,喝多少劑藥,都不見好,直到兩日前,陷入昏迷。前前後後,不過七日。”
蘇子餘有幾分擔憂的說道:“我想說的就是這個,正常來說,普通風寒,是不會讓人昏迷這麼久的。”
蘇子餘說完之後看向莫尋,莫尋微微點頭道:“沒錯,楊夫人不僅僅有風寒的症狀,還有氣虛脾弱,心脈紊亂,以及肝膽嗡鳴的症狀。”
楊赟震驚的看着莫尋,疑惑道:“這……這是什麼意思?”他有些聽不懂。
莫尋斟酌了一番措辭之後,開口說道:“楊夫人的五髒六腑,皆有不同程度的損害,她的發熱症狀,正是因為這些損害引起的。”
簡單的說,普通人發熱,多半是因為身體有炎症,而炎症一般由外傷,引起的比較多。
可楊夫人的情況很特殊,她的炎症是由内而發。
就好像有人鑽到楊夫人腹中,将她的心肝脾胃腎,都切開了傷口,然後又都讓傷口産生的感染一般。
蘇子餘可以很快的明白莫尋的意思。
可楊赟卻怎麼都聽不懂。
他焦急的問道:“莫神醫,你就告訴我,我夫人能不能救,能不能救啊!她……她怎麼會病的如此嚴重呢?她身體一直很好啊。”
說到這裡,楊赟忽然瞪大眼睛,緊張道:“會不會是中毒了?會不會是洛樊擔心她說出什麼,所以下毒殺人滅口?”
蘇子餘搖頭,語氣十分笃定的說道:“楊夫人沒有中毒。”如果中毒了,她早就聞出來了。
聽蘇子餘這麼說,楊赟苦着臉開口道:“唉!那這到底是怎麼得的病啊?!”
是啊,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麼忽然就病入膏肓了?
如果說楊夫人是個年過古稀的老人家,那麼器官略有病變,尚且可以理解。
可楊夫人正值壯年,那兩個孩子還尚且年幼,為何都出現器官早衰的現象?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
與楊赟的談話,并沒有給蘇子餘和莫尋提供太多有用的信息。
天黑以後,衆人各自回房,君穆年去了一趟楊洲城最大的客棧,将府衙的事情禀報之後,便回來陪伴蘇子餘。
剛一開門進入客房,就見到蘇子餘在翻醫書。
看着蘇子餘眉頭緊鎖的模樣,君穆年開口問道:“怎麼了?楊夫人的病很麻煩?”
蘇子餘擡頭看向君穆年,語氣有幾分抱歉的開口道:“王爺回來了,我都沒聽見你走進來。”
君穆年走到蘇子餘身邊坐下,伸手攬住她開口問道:“本王吓到你了?”
蘇子餘靠在君穆年懷中搖搖頭道:“沒有。王爺,楊夫人和那兩個孩子的病太不尋常了。莫尋也說從未見過這種情況,他在翻醫書,我閑來無事,就幫他找找,看看有沒有類似的情況。”
君穆年開口問道:“是何種情況?”
蘇子餘将情況簡單叙述一番之後,君穆年想了想說道:“聽你的意思,這楊夫人倒像是受了内傷。”
蘇子餘微微一愣,随後問道:“受了内傷會讓人五髒受損?”
君穆年點點頭,開口道:“如果武功高強,内功深厚,那麼一掌打下去,會讓人五髒具裂。更有甚者,會直接将人腹中器官震碎成肉泥,可表面卻還完整無缺!”
蘇子餘仔細想了想,那楊夫人的情況,确實很像内傷引起的發熱,可是……
蘇子餘搖頭道:“不對,楊夫人并沒有被人毆打的迹象,她自己也沒說洛樊對她動過手。再說了,楊夫人不會武功,倘若她受了内傷,隻怕也熬不了七天那麼久。”
君穆年點點頭,覺得蘇子餘說的有道理。
君穆年伸手合上了蘇子餘面前的醫書,開口說道:“這些事,明日再說,颠簸了這麼久,今晚早些休息吧。”
蘇子餘點點頭,沒有拒絕。
夫妻二人躺在床榻上,君穆年剛要吹滅燭火, 就聽蘇子餘問道:“王爺今日可有打探到洛樊的下落?”
君穆年有些無奈道:“不是說好了睡覺嗎?你這小小的腦袋,為什麼要擔憂這麼多事?”
蘇子餘苦笑一下,語氣撒嬌的開口道:“哎呀,王爺就告訴我嘛,不然我心中不踏實啊。”
蘇子餘始終覺得那個洛樊,是心腹大患。
君穆年吹滅了燭火,抱住蘇子餘躺下,開口回答道:“洛樊跑了,影衛回報,他進入了金陵城。聽王乙哲說,洛樊極有可能去投靠金陵城知府左成毅。可影衛回報,洛樊并沒有去找左成毅,而是去了一個叫做柳眠閣的地方。進入柳眠閣之後,洛樊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蘇子餘疑惑道:“柳眠閣是個什麼地方?”
君穆年抿了抿嘴,開口道:“是個你不能去的地方。”
蘇子餘更加疑惑了,繼續問道:“什麼地方我不能去?”她連青樓都去了,還有什麼地方不能去?
君穆年不想回答,直接将手探入蘇子餘的衣襟兒,語氣故作威脅的開口道:“既然餘兒不想睡,那我們做點别的可好?”
蘇子餘按住在她衣服裡作亂的大手,語氣無奈道:“今天不行。”
君穆年疑惑問道:“為何不行?”
蘇子餘湊近君穆年的耳朵,低聲道:“我……小日子到了。”
君穆年了然了,把手從蘇子餘的小衣裡抽回來,覆蓋在她的小腹上,關切問道:“疼麼?”
蘇子餘微微搖頭,她身體還算不錯,葵水的日子并不會特别疼,隻是有些腰酸罷了。
君穆年想了想開口道:“上個月,好像不是今天。”
蘇子餘縮進君穆年的懷中,開口道:“舟車勞頓,難免會有些誤差,王爺放心好了,我沒事的,我們睡吧。”
君穆年低頭親了親蘇子餘的額頭,将她抱緊了幾分。
感覺懷中的小姑娘呼吸綿長,安穩睡去之後,君穆年才有些遺憾的歎口氣。
這葵水來了,不就說明,他一個月的努力耕耘,又白費功夫了嗎。
看來下個月,要更努力一些才行!
——
次日晨。
次日一早,蘇子餘還沒起身,就被門外的說話聲吵醒了。
蘇子餘緩緩睜開眼,發現君穆年已經不在身邊了。
身旁的床榻觸手生溫,顯然君穆年離開并不久。
蘇子餘坐起身,開始穿衣服,而此時君穆年也推門走了進來。
見到蘇子餘醒來,君穆年有些抱歉的開口道:“是不是吵醒你了?”
蘇子餘搖搖頭,見君穆年身上還穿着一身裡衣,便疑惑的問道:“出什麼事了麼?”
君穆年急的連外衣都沒穿就出去了,一定是緊要的事。
君穆年眉頭微蹙,開口道:“楊夫人,再次陷入昏迷了。”
蘇子餘穿衣服的手微微一僵,随後急忙問道:“那孩子呢?”
君穆年開口安撫道:“兩個孩子情況倒是好轉了,今天一早都醒來了,隻是好幾日沒有進食,眼下很虛弱。你别着急,莫尋已經過去看望楊夫人了。”
蘇子餘點點頭,開口說道:“既然莫尋過去了,那我先去看看韓霆。”
君穆年開口說道:“嘉安已經去安撫韓霆了,你不必着急,來,先用膳。”
……
夫妻二人吃過早飯之後,先來到了韓霆的卧房。
韓霆神情呆滞,行銷骨瘦,整個人呆呆的坐在床榻上,不言不語。
君穆嶽坐在他不遠處的桌子前面,見君穆年和蘇子餘進來,君穆嶽如臨大赦一般,急忙站起身,開口道:“天啊,七哥七嫂,你們可算來了。這家夥,一個早上了,半個字都沒說過,小弟我一個人說話累的口幹舌燥。關鍵是無聊啊!”
蘇子餘有些無奈的問道:“八王爺吃飯了嗎?”
君穆嶽點點頭道:“吃過了才來的,不然看着他這幅德行,哪裡還吃得下啊。”
蘇子餘微微搖頭道:“别這樣說,韓将軍身負重傷,難免有些灰心喪氣。”
君穆嶽哼哼一聲道:“我看他啊,就是慫!大丈夫能屈能伸,豈能因為一點小傷就自暴自棄?想當初七哥摔斷腿,坐了一年的輪椅,也沒像他要死要活的啊。再者說了,就算治不好傷勢了,可他一身的本事,不能領兵上陣,還不能做個出謀劃策的軍師麼?人重要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嗎?!”
蘇子餘看向君穆嶽,有些詫異的發現,這君穆嶽真是一般人都難以企及的豁達,真是……真是個好孩子。
蘇子餘對着君穆嶽笑了笑道:“八王爺所言極是,除卻生死,無大事。死是逃避,是認輸,是自我放棄。活着是勇氣,是堅持,是未來可期。”
君穆嶽龇牙一笑道:“沒錯,這麼輕易就死了,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
聽到這裡,君穆年也開口道:“韓霆,想想你家中父母,還有你那個心智不成熟的弟弟。本王聽聞你的弟妹已經身懷六甲。他們都是需要你來照顧的人,你若死了,他們怎麼辦?”
聽到這話,韓霆眼淚忍不住落下來,有些自暴自棄的說道:“可末将……已經是個廢人了。”
君穆年微微蹙眉,疑惑道:“玄蒼沒有告訴你,王妃有辦法治療你的傷勢麼?”
韓霆苦笑一聲道:“王爺,末将傷的是手腳,不是腦子。這世間,豈有覆水重收,破鏡重圓的事情。你們也不必再安慰我了。”
蘇子餘開口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能因為你沒見過沒聽過,就否認它的存在。你說覆水難收是嗎?那我收給你看。”
衆人疑惑的看向蘇子餘,隻見蘇子餘掏出了一方手帕,鋪在桌面上,随後倒了大半杯茶水,然後将茶水灑在了手帕上面。
緊接着,蘇子餘走到油燈旁邊,拿起火折子,點燃了一張紙。
最後蘇子餘将燃燒的紙張,放入了茶杯裡,随後快速将茶杯倒扣在桌面上的那一灘茶水上。
緊接着令人驚訝的一幕便出現了。
桌面上的水竟然都快速被茶杯吸了進去,片刻後便覆水重收了。
君穆嶽驚訝的問道:“七嫂,你變戲法呢?水呢?”
蘇子餘将手帕收緊包裹住茶杯,然後快速将它翻了過來,雖然還有少量水被手帕吸收了,可大部分水已經回到了茶杯中。
蘇子餘将茶杯拿近給韓霆看,開口問道:“你來看看,是不是覆水可重收?”
韓霆震驚的看着蘇子餘,眼中半是難以置信,半是希冀驚喜。
他急切的開口道:“王妃娘娘,末将……末将的手腳,真的……真的可以……”
不等韓霆說完,蘇子餘就開口道:“一定可以,可前提是你得先好好活着!”
韓霆又忍不住落淚了,連連點頭,随後急忙開口道:“王爺……末将,末将餓了。”
君穆年無奈的歎口氣,開口吩咐道:“天青,去準備膳食。”
門外的天青領命離去。
安撫了韓霆之後,蘇子餘打算去看看楊夫人,然而還不等走,韓霆就開口道:“對了王爺,有件事,末将不知道對于抓住洛樊有沒有用。”
蘇子餘和君穆年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韓霆。
韓霆急忙說道:“末将在抵達楊洲城府衙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從府衙裡走出去,不知他和洛樊有何關系。”
君穆年疑惑道:“何人?”
韓霆看了一眼蘇子餘,抿了抿嘴,似乎有幾分難以啟齒。
蘇子餘疑惑了,開口問道:“與我有關?”
韓霆開口道:“正是王妃娘娘的表哥。”
蘇子餘眨眨眼,更加迷惑了,開口道:“我哪來的表哥?”她母族都已經死光了啊。
韓霆急切的說道:“就是……就是那個如意坊的老闆,太後娘娘進京的時候,末将曾經在街上見到過王妃娘娘說他是您的表哥。”
蘇子餘微微一愣,君穆年也有些詫異。
二人忍不住齊聲道:“百裡千殇?”
君穆嶽走上前,疑惑道:“百裡千殇來楊洲城了?他來楊洲城做什麼?他跟洛樊什麼關系?”
韓霆見三人臉色嚴肅,想了想,謹慎的回道:“其實末将看的并不清楚,隻是在進入府衙大門的時候,與他擦身而過。他頭戴幕離,風吹過的時候,末将瞥到了他的側臉。也……也有可能不是他。”
君穆年語氣笃定的說道:“不,你沒有看錯,一定就是他。”
蘇子餘轉頭看向君穆年,發現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想了想開口說道:“韓霆,你先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了。王爺我們去看看楊夫人。”
君穆年點點頭,拉着蘇子餘的手離開了房間,君穆嶽緊跟其後。
三人來到院子中,蘇子餘見四下無人,才開口問道:“王爺為何如此笃定,那人一定是百裡千殇。”
君穆年沒有隐瞞,開口說道:“因為鲛紗緞。”
說到這裡君穆年看向蘇子餘,語氣嚴肅認真的說道:“餘兒,本王懷疑百裡千殇不是人,他是鲛人族,鲛紗緞就是他給洛樊的。”
蘇子餘愣在原地,一時間對這個猜測有些難以接受。
她認識百裡千殇時間也不算短了,怎麼看,他都是好端端的一個人啊。
君穆嶽也有些驚訝道:“不……不會吧,真的……真的有鲛人的存在嗎?那他……他把尾巴藏哪了?他不是應該人身魚尾嗎?”
君穆年正要開口解釋自己的猜測,忽然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君穆年低聲道:“晚點再說,有人來了。”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王乙哲就帶着一個老頭急匆匆的走進來。
見到君穆年和君穆嶽站在院子裡,王乙哲也顧不上寒暄,隻拱了拱手,就帶着老頭朝着聞天語入住的房間跑去。
那急切模樣,分明就是出事了。
君穆年開口道:“嘉安,你陪你七嫂去找莫尋,我過去看看怎麼了。”
君穆嶽點點頭,帶着蘇子餘離開了。
……
君穆年剛來到聞天語的房間,就聽到聞天語驚訝的問道:“你說什麼?都昏迷了?”
都昏迷了?誰昏迷了?
君穆年闊步走進來,開口問道:“怎麼了?”
聞天語連忙開口道:“七公子,您來的正好,老人家,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次。”
那老頭連忙開口道:“回大人話,小人是楊将軍府上管家,将軍府的婢女,從前日開始相繼昏迷,今天一早,發現已經有六個人昏迷不醒了。小人找來了大夫,大夫都說是風寒之症,可又是針灸又是喂藥的,也不見好啊。小人聽聞夫人和小姐公子已經被神醫治好了,就想着能不能求求神醫,也看看府上的下人。”
君穆年疑惑蹙眉道:“病倒的人,都是婢女?”
一個将軍府裡,必然是婢女和家丁都有,沒道理隻有婢女昏迷。
那管家說道:“回大人話,那六個人,都是夫人院子裡的婢女。”
君穆年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當即開口道:“聞大人,派人封鎖将軍府,任何人暫時不得出入。”
君穆年話音落下,就轉身離去,朝着楊赟暫住的房間走去。
這個突如其來的風寒,隻怕沒有那麼簡單。
君穆年來到楊赟房中的時候,莫尋正在給楊夫人針灸,而蘇子餘則是在給兩個小孩子喂藥。
見君穆年走進來,蘇子餘将藥碗交給婢女, 迎上來說道:“兩個孩子的情況有所好轉,可楊夫人卻每況愈下。”
說到這裡,蘇子餘靠近君穆年,低聲道:“時日無多。”
沒錯,剛剛莫尋告知蘇子餘,楊夫人已經盡顯油盡燈枯之像,隻怕多則半月,少則三五日,就要駕鶴西去了。
君穆年看向坐在床榻上滿臉擔憂的楊赟,又看了看尚未針灸結束的莫尋,開口說道:“餘兒,這病……怕是會傳染。”
蘇子餘猛地一怔,傳染?
蘇子餘連忙拉着君穆年的手,走出房間,來到院子裡,焦急的問道:“王爺為何有此一說?我給他們看過了,并沒有疫症的情況啊。”
君穆年開口道:“剛剛楊将軍府上的管家前來,說楊夫人院子裡近身伺候的六個婢女,相繼昏迷不醒,症狀和楊夫人如出一轍。本王已經下令封鎖了将軍府。等下莫尋出來,我們一道去看看。”
蘇子餘點點頭,可心中滿是疑惑,她确實沒有看出疫症的情況。
而且就算她醫術不精,可莫尋沒道理也看不出來啊?
一炷香後,莫尋一邊擦着額頭上的汗,一邊從房間裡走出來,一出門就見到臉色凝重的君穆年和蘇子餘。
莫尋頓時心中一緊,急忙問道:“出何事了?”
蘇子餘将君穆年的話複述了一番,莫尋同樣詫異道:“疫症?并沒有看到疫症的情況。會不會是有巧合?其實普通風寒,也是會傳染的。”
蘇子餘開口道:“是不是普通的風寒,要将軍府走一趟看看了。”
——
楊将軍府。
衆人來到将軍府,正要踏入大門,蘇子餘急忙拉住了君穆年,有些擔憂的說道:“王爺還是在外面等吧,萬一……”
君穆年反握住蘇子餘的手,語氣堅定的開口道:“沒有什麼萬一,如果沒事,大家都沒事,如果你被傳染,本王勢必要與你一同被傳染。别想支開本王。”
很顯然君穆年就是要跟蘇子餘共進退。
蘇子餘心中有些無奈,在她看來有人健康,總比全軍覆要好吧。
不過心中的感動,遠遠勝過了無奈。
此刻君穆嶽也開口道:“沒錯啊七嫂,咱們共進退。”
話音剛落,君穆年就開口道:“你不能進去。”
君穆嶽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随後苦着臉道:“啊?七哥隻跟七嫂共進退,不跟小弟共進退啊!真是的,我拿你當親哥,你拿我當表弟!”
君穆年有些無奈,伸手彈了君穆嶽一個腦崩兒,開口數落道:“胡說八道什麼呢,你趕緊去客棧,将這個消息,隔着房門告知給父皇,讓父皇和蘇丞相他們,盡量避免外出。也不要與府衙和将軍府的人來往。父皇年紀大了,重傷初愈,經不起再染病折騰。”
君穆嶽點點頭道:“哈!原來這件事啊,好,我這就去,我去禀報之後,就回來找你們。”
君穆嶽話音落下,便轉身離去了,而君穆年和蘇子餘以及莫尋,則進入了将軍府。
三人來到後院下人房,看到了那六個昏迷不醒的婢女。
莫尋上前查看後,點頭道:“和楊夫人的情況如出一轍。”
聽莫尋這麼說,君穆年開口道:“楊管家,請你将府中所有下人都集中到院子裡。”
君穆年想讓莫尋一一确認……
一炷香後,将軍府所有人都站在了院子中,莫尋給衆人依次診脈,臉色愈發凝重。
君穆年見莫尋臉色不好,診脈之後開口道:“沒事了,你們先去忙自己的吧。”
楊管家點點頭,讓衆人散去。
衆人離開之後,君穆年才開口問道:“莫尋,情況如何?”
莫尋開口道:“王爺的猜測的沒錯,他們都有不同程度的内傷,有些嚴重一些,有些傷勢尚淺。嚴重的估摸着很快就要發熱了。”
蘇子餘忍不住緊張的問道:“真的是疫症?”
莫尋蹙眉道:“是不是疫症,再等兩日便知。”
君穆年疑惑道:“為何要再等兩日?”
蘇子餘歎口氣道:“因為按照楊夫人的說法,她是在洛樊離開後的第三天病發的。如果這是疫症,那麼我們沒有和洛樊一起吃過東西,也沒有碰過将軍府的東西,唯一接觸的就是楊夫人和将軍府這些人。再過兩日,就滿三天了,如果我們當中,也有人生同樣的病,便可以确認,這種病,可以人傳人。”
莫尋點點頭,臉色也顯得有幾分凝重。
君穆年想了想問道:“楊赟的一雙子女,服藥之後情況不是好轉了麼?那是不是說明這種病可以治療。”
莫尋開口道:“我開的方子,确實對病情有所緩解,可是否能治愈,還需七日的觀察。”
蘇子餘開口道:“不管怎麼說,先封鎖将軍府和府衙,避免這種病情外傳吧。”
君穆年微微歎氣道:“隻怕是來不及了,昨日聞天語在府衙與楊洲城治下大小官員一同赴宴,期間楊夫人被擡到了廳中。如果此病竈真的可以傳染,那麼那些官員,隻怕也已經染病了。而他們各自回府又會帶給家中親人。”
莫尋擔憂道:“是啊,一傳十,十傳百……”
蘇子餘開口打斷道:“先不要自己吓自己,我們先找到病因再說。”
說到這蘇子餘看向天青,開口道:“天青,你找幾個人,給将軍府的衆人做一些詢問記錄。問問他們最近七日,去了哪裡,吃了什麼,喝了什麼,見過哪些人。然後再派人去城中各個井口,分别取一些水,送回府衙。最後将此事告知聞大人,讓他用盡量不吓到百姓的方法,限制百姓的出入。”
天青當即領命離去。
蘇子餘又看向君穆年開口道:“王爺,我要去楊夫人院子裡看看。”
君穆年點點頭,叫來楊管家帶路。
隻是還不等蘇子餘跟着楊管家離開,天青就去而複返,語氣凝重的開口道:“楊夫人……過世了!”
什麼?
這麼快就死了?
蘇子餘和莫尋大驚失色,也顧不上去查看環境了,急忙回到了府衙。
——
府衙。
蘇子餘回到府衙的時候,發現君穆嶽也已經回來了,一臉無奈的站在楊夫人的客房門口。
見蘇子餘和君穆年走過來,君穆嶽開口道:“七哥,父親那邊我已經通知過了。楊赟的一雙兒女,送去西廂房了。楊赟守着楊夫人的屍體,反鎖了房門,不讓任何人進去。”
蘇子餘能理解楊赟的心情,可她眼下不能縱容楊赟這般行為,萬一這種病真的傳染,那麼楊赟也很危險,而死去的楊夫人,則是整個楊洲城最大的威脅。
蘇子餘走到房門口,輕輕敲門,開口說道:“楊将軍,讓我們給楊夫人看看可好?”
楊赟沙啞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内子已經過世了,夫人請回吧。”
蘇子餘回頭看了看院子裡一群人,君穆年心領神會。将院子裡的人都趕了出去,隻留下君穆嶽和莫尋。
蘇子餘繼續道:“楊将軍,令夫人的病十分兇險,有可能是疫症,你這般與她的屍身待在一起,隻怕要被傳染。”
楊赟歎口氣道:“那就讓我随青兒去吧,是我對不起青兒,是我出賣了他們兄妹,是我沒有好好保護她。”
楊赟在為自己歸順君穆年而自責。
雖然心中明白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可他卻因此傷害了妻子的親人,他心中難過。
蘇子餘有些無奈道:“楊将軍,人死不能複生,你總得為活着的人着想,你還有一雙兒女,難道你要讓他們先沒了娘,又沒了爹嗎?”
房間裡沒有回應。
蘇子餘繼續道:“他們兩個還那麼小,母親過世,舅舅是朝廷欽犯,如果沒有你這個身為将軍的父親守護,他們二人要如何能平安的長大?你就算是自己不想活了,也不能剝奪孩子們活下去的權利不是嗎?”
房間裡依舊沒有回應。
蘇子餘歎口氣,有幾分生氣的說道:“楊将軍,楊夫人屍骨未寒,你就讓她的一雙兒女陷入困境嗎?你忍心讓他們無依無着,從此過上流離失所的日子嗎?朝廷沒有了楊将軍,還有趙将軍李将軍,可他們沒有了父親,就是孤兒了啊!”
吱嘎一聲!
蘇子餘話音剛落,房門被從裡面打開了。
楊赟滿臉胡茬,面容憔悴的站在門口,眼神悲戚的看向蘇子餘。
他聲音哽咽的說道:“夫人,您說的對,可青兒已經去了,夫人和莫神醫,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嗎?如果沒有,還有什麼好看的?”
蘇子餘開口道:“你說的沒錯,我們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可我有亡羊補牢的能力。楊夫人去世,是悲劇的開端。我們要做的,就是将悲劇扼殺在這個開端上,而不是讓悲劇,漫延到整個楊洲城。”
楊赟微微蹙眉問道:“夫人這話是何意?”
蘇子餘回道:“你一直守在楊夫人身邊,還不清楚你們府上所有人都染病了吧,這種病情,極有可能是疫症。”
楊赟大驚失色,悲痛的感覺瞬間被震驚取代。
他聲音顫抖的說道:“疫……疫症?”
蘇子餘開口道:“現在隻是說有可能,我需要令夫人的幫忙,才能确認是不是。”
楊赟不太明白了,疑惑的問道:“可内子已經去世了啊,要如何幫?”
蘇子餘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要求,對于楊赟來說,可能會有些殘忍。
可她如果不開口提出這個要求,那麼就無法對病情進一步的确認,也就無法控制病情,拯救黎民百姓。
蘇子餘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我要驗屍,解剖驗屍。”
解剖?
楊赟大驚失色,當即怒聲道:“不行!”
在楊赟看來,隻有十惡不赦之人,才會死無全屍,他的妻子做錯了什麼,要承受這般痛苦?
楊赟不能接受,反複開口道:“絕對不行,夫人如果一定要解剖,那你不妨剖了我,反正青兒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想要剖青兒,絕對不行!”
楊赟話音一落,便要關上房門。
然而還不等房門關嚴,就聽到砰的一聲,一隻大手撐住了門闆!
蘇子餘和楊赟轉頭看向撐住門闆的人,便見到了一臉寒霜的君穆年。
君穆年語氣冷冽的開口道:“楊赟,王妃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在對你下令,你聽不明白麼?”
楊赟險些哭出來,百般委屈的問道:“王爺這是要逼死末将嗎?”
君穆年冷聲道:“如果逼死你能換得整個楊洲城百姓的安全,本王會毫不猶豫!”
君穆嶽也上前一步,歎口氣道:“楊将軍,兩害相權擇其輕啊!”
君穆年沒有耐心跟楊赟繼續啰嗦,直接猝不及防點了楊赟的穴道。
楊赟目瞪口呆,想要張嘴大喊,發現君穆年連他的啞穴都點了。
君穆年沒去理會目眦欲裂的楊赟,而是看向蘇子餘,開口問道:“你要在何處驗屍?需要什麼工具?
需要何人幫忙?”
蘇子餘開口道:“就在這個房間好了,不要挪來挪去,以免接觸的人更多。工具方面,仵作驗屍的器具就可以,另外再搬一張方桌過來。莫尋進來幫我便是,解剖不是什麼好看的場面,王爺和八王爺,等在院子裡吧。”
君穆年開口道:“嘉安,先去拿工具,然後在院子裡看着楊赟。天青找聞天語調一隊人馬,守住這個院子,不許任何人靠近。”
天青領命離去。
君穆年吩咐完之後,便帶着蘇子餘和莫尋進入了房間。
他不怕疫症,也不怕解剖,他一定要跟蘇子餘共進退!
……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蘇子餘便準備給楊夫人驗屍了。
因為沒有适合的驗屍台,蘇子餘隻能将楊夫人放在兩張桌子拼湊起來的台面上。
落刀之前,蘇子餘開口道:“楊夫人的病情,主要是因為内髒受傷引起的,現在我替她解剖,來确認内傷是如何造成的。屍體的髒器,在遇到空氣之後,會變化的很快。可以說是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有勞莫神醫,幫我仔細觀察一下。”
莫尋點點頭,拿出幾個托盤,準備盛放楊夫人的髒器。
蘇子餘深吸一口氣,開始為楊夫人解剖。
幾乎剛落刀,蘇子餘就感覺到了不尋常。
因為鮮血從傷口裡,噴濺出來,險些噴了蘇子餘一身。
莫尋驚訝道:“怎麼會出血這麼多?”
君穆年問道:“切開腹部,不應該出血麼?”
莫尋開口解釋道:“活人和死人是不一樣的,如果是活人中刀,自然會血流如注,可死人剖腹,隻會有少量的血液流出,至少不會呈現噴射狀态。”
蘇子餘點點頭,手上動作加快,待完全剖開楊夫人腹部之後,衆人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蘇子餘驚呼道:“她……她這是受的什麼傷?”
所有髒器都有損壞,尤其是肝髒,隻餘下三分之一的大小,另外三分之二也不知去哪了。整個腹部都是血水,難怪剛剛落到會血液噴濺。
莫尋開口道:“昨日給她診脈的時候,并沒有這麼嚴重。一夜之間,怎麼變化如此快。”
君穆年看着那些破損的内髒,蹙眉道:“看起來,不像被内功所傷,更像是……被野獸啃噬。”
沒錯,眼下楊夫人的五髒,就好像鑽進去了一個耗子,将她的髒腑都咬的七零八碎。
莫尋指着心髒開口道:“心髒是受損最輕的器官,可也是她死亡的原因。”
蘇子餘點頭道:“沒錯,正是因為心髒受損,她才忽然暴斃。這是什麼原因讓她傷成這樣呢?”
三人目光探究的看着這些髒器,都沒能得出一個結論。
不過一炷香之後,卻發現了令人震驚的變化。
蘇子餘指着那些髒器開口道:“你們看,它們好像還在縮小。像不像……像不像有東西繼續在啃噬?”
莫尋覺得脊背發涼,他行醫這麼多年,也沒見過這種情況。
莫尋想了想開口道:“會不會有什麼我們看不見的東西正在吃這些五髒?”
君穆年蹙眉道:“什麼叫看不見的東西?”
蘇子餘明白莫尋說的是什麼,比如細菌又比如病毒。可無論是細菌還是病毒,都沒道理這麼快啊。
幾乎在眨眼間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更像是……
莫尋低聲驚呼道:“會不會是蠱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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