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牛憂曰:“人皆有兄弟,我獨亡。”
子夏曰:“商聞之矣: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君子敬而無失,與人恭而有禮,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無兄弟也?”(《論語·顔淵》12.5)
本章講司馬牛的孤獨。其真正的憂愁在于:人皆有兄弟,我獨無。其實司馬牛并不是沒有兄弟,他有兄弟四人:兄巢與桓魋、弟子颀和子車。但他們都跟着桓魋叛亂。所以司馬牛憂懼的是沒有志同道合的兄弟,也就是能說心裡話的兄弟。《集注》言:
牛有兄弟而雲然者,憂其為亂而将死也。子夏便将自己從老師那裡聽來的道理,說來安慰司馬牛。《集注》言:蓋聞之夫子。
死生有命,富貴在天。
誰人不想長壽?誰人不思富貴?然而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長壽,不能都富貴。許多事囿于條件,是由不得自己的。皇侃疏引繆播言:
死生者,所禀之性分。富貴者,所遇之通塞。人能令善之以富,不能令所禀異分,分不可易,命也。能修道以待賈,不能遭時必泰,泰不可必,天也。天之為言,自然之運勢,不為主人之貴賤也。君子敬而無失,與人恭而有禮
謹慎而無過失,待人恭敬而有禮。面對無常的社會與現實,若不想随波逐流,那就修煉自己。通過改變自己,進而改變身邊的人。天命不可違,我們總可以盡我所能做好自己吧。儒家由天命的前提是要盡人事。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
這其實隻是子夏對司馬牛的寬慰之言,“乃是當時一番極真摯懇切之慰藉”,實際上也隻是大同之理想而已。沒有兄弟姊妹的人生是缺憾的,有兄弟姊妹而反目的人生是孤獨的。親情是其他任何東西無法取代的。棠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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