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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劉家成的新作品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6-20 19:26:12

在30歲時被診斷出癌症,卻始終不向病情低頭,還不斷以漫畫形式幽默描述病人生活,心态樂觀安慰家人直到生命最後一秒……這是此前因電影《滾蛋吧!腫瘤君》而被觀衆熟知的年輕漫畫家熊頓的故事。電影2015年上映時,不僅打動了年輕觀衆,也打動了快到熊頓父母年紀的導演劉家成。

劉家成這幾年給觀衆留下深刻印象的幾乎都是年代劇,《情滿四合院》《正陽門下小女人》《芝麻胡同》……這些劇集在幾近完美還原老北京生活的同時,所描繪的人與人之間的情感也很是動人。

導演劉家成的新作品(導演劉家成談新作向陽而生)1

《向陽而生》開機現場。左起:蔣欣、劉家成、高偉光

劉家成執導的新劇、《滾蛋吧!腫瘤君》的電視劇版《向陽而生》上周開機,由蔣欣飾演熊頓,高偉光飾演主治醫生林知衡,将在杭州中醫院以住院戲份開始全劇拍攝。《滾蛋吧!腫瘤君》原本是熊頓的手繪漫畫,在她去世前三個月,于2012年8月出版。在2015年改編為電影上映,在當時引起了極大反響。

有電影版珠玉在前,可想而知電視劇版的拍攝壓力。飾演熊頓的蔣欣告訴記者,劉家成導演此前就想與她合作,但因為各種原因錯過,這次正好各方面條件都允許,因此很快就敲定角色,也基本沒有壓力,目前她唯一的壓力就是被對比,白百何的電影版非常好,很擔心一播出觀衆首先就去對比。

劉家成導演倒是沒想太多對比問題,他認為電影時長畢竟有限,電視劇則自由得多,能把熊頓的成長過程、生病時反複的心理狀态以及家人好友的狀态表達得更充分。對于選角的部分,他表示已經讓蔣欣在開機前瘦一些,随着拍攝進行,還會要求她再瘦一點。

導演劉家成的新作品(導演劉家成談新作向陽而生)2

《向陽而生》海報

開機儀式後,澎湃新聞記者在取景地醫院裡的會議室與劉家成導演聊了聊這部新劇。劉家成解釋,其實熊頓的故事,他當初看過電影後就很觸動,觸動不分時代,這依然是他喜歡的小人物的角度:“現在的故事沒有脫離開我原來的喜歡,就是以小見大,寫一個個體,展現整個一個時代,滿足了我很多想法的一個現代題材。”

劉家成的拍攝風格一向是把劇集細節做到盡量真實,這樣才能讓觀衆信服劇中角色言行舉止。因此在前期準備中,他希望首先能做到兩點“真實”。

在接到劇本後,他第一件事就是去熊頓的家鄉,看熊頓的成長生活環境,這一看,把原本定下的置景都給改了。原本在劇本中,熊頓老家是一個比較殘破的老房子,但劉家成去實地一看,熊頓的出身并不貧苦,“顯然她就是一個比較小康、比較富庶的家庭的孩子,三層樓裡有她的卧室、工作室,甚至還有健身房,這就是個比較富裕的家庭嘛,我看完之後就說,為什麼不把原型搬過來?不要用原來的老房子了。”

這麼做的目的,一是真實還原人物,二是他希望給年輕人一個思考,“她放棄這麼優越的生活,明明在家裡可以生活得很好,但她偏不,她到大都市租房,住合租房,還在日記裡寫過有一次交不起房租,在外面待了一夜。把這種經曆展現出來,能讓觀衆多一層思考。”劉家成表示,這個層面一展開,就有很多問題可闡述。劇集有三分之二的内容是描述熊頓作為普通年輕人,到大城市的工作和生活,人際關系,人情冷暖。

其次,是語言真實。劉家成導演從一開始就跟着看劇本、改劇本,改了七個月,他要求劇本裡的每一句台詞都得是“人話”。“我就看一點,現實中我會不會這麼講話?我不會這麼說話,不會用一些詞句,那必須劃掉,重寫。一直寫到我覺得我生活裡肯定能說得出來為止。”

為了做到真實,劉家成還在大連一家腫瘤醫院待了很長時間專門跟着醫生,每天觀察醫生和病人怎樣說話、溝通,還找了一位醫生全程跟組。

劉家成坦言,“通過這個戲,我希望大家能夠敢想一想,對于生死的話題敢去觸碰一下。我看一首詩說,所謂的死就是一次比較長一點的旅行。我們可能一步達不到這種觀念,但是可以讓大家看了以後,覺得真的死亡沒有那麼可怕。”

導演劉家成的新作品(導演劉家成談新作向陽而生)3

導演劉家成

【對話】

澎湃新聞:之前播出的戲看得出你似乎對年代戲更有興趣,這次為什麼看中《向陽而生》這個劇本?

劉家成:實際上不是這種情況,就是在那一段時期那些戲集中播出了,都市劇也不是第一次拍,也确實想有機會多拍點現代的,跟觀衆生活離得更近一點。通過熊頓這麼一個普通的人,普通的年輕人,用那種樂觀那種向上來展現整個時代的變化,我覺得特别好。

前一段政協有一個采訪,當時命題就是我說的那話,就是一個國家的強大建立在千家萬戶的幸福之上。我特别願意拍老百姓的生活,我覺得主旋律的概念,不是說一定去正面表現建軍建黨等等這些,很多最普通人的生活,最真實的社會的生活,也是一種主旋律,所以我特别喜歡這種充滿人情味的,離觀衆近的,有典型特點的這種。

澎湃新聞:你覺得熊頓的故事是以怎樣的“小”,見怎樣的“大”?

劉家成:她的家鄉我去了兩次,從小生活的房間到她離世那個卧室,我都去了,就找到一種感覺,我就覺得她已經不是簡單的一個年輕人了,它是一種精神。這會給年輕人一個思考,她放棄這麼優越的生活,在家裡可以生活得很好,她為什麼要到大都市來租房,為什麼?那就是年輕人打拼。都說年輕人不奮鬥,但他們可以為了事業,放棄家庭的這種優越,到大都市為了事業發展,沒辦法,你就得蝸居,你事業才能有成,這一點本身就是能打動觀衆的,就不是原來說的那樣,因為窮才到大城市去,已經是兩個概念了。它是一種跟我們這個年齡段的人是不同的奮鬥的方式,他們那個勁兒,他們面對的壓力都比我們當初要大。

第二個展現的矛盾就是兩地之間的差異,這種本土土著和外來人口的矛盾沖突,也是現實當中真的存在的,很多的習慣不一樣,由此把矛盾也展開了。

最後,熊頓的事業到上升期了,但不幸降臨了。看這一系列的過程,就是命運确實對她挺不公的,但是她用什麼樣的态度去面對?這是我要說的精神。所以說我覺得這個戲出來以後,不會讓人看到的隻是病痛的陰郁,沉重的心情。不會。看到的是希望,是溫暖,有人離她遠去,有人給她溫暖,有人不離不棄,有人幫助。

澎湃新聞:其實之前也看過很多報道,年紀輕輕的就得了癌症,精神是向上的,但是實際是不是還是會痛苦?

劉家成:我們不回避醫院的部分,但我不去具象展現某一個手術,觀衆也不看,對吧?但是意思都說到,包括每次面對病重的時候,她怎麼隐忍,該讓觀衆流淚的時候肯定跑不掉,因為你讀到劇本自然就流淚,但是我的目的不是讓你流淚。你看到熊頓面對問題,她就說“我又喝飲料了”,實際上不是喝飲料,就是點滴就是在化療。

這些東西,我懷着一種什麼心情去拍它很重要,很多東西雖然不回避,但是我出來的東西,不幸染病的人,會覺得這麼年輕的女孩都能樂觀面對,我憑什麼不能面對?而沒有生病的同志看完了,覺得知足,好好活着,感恩生活。

我覺得我們大多數人缺少信仰,之後對“死”不敢面對,談癌色變,但在西方文化當中都要求去正确面對。你無非就是回避,但是人家可以談論,可以去面對它。

你看西方陵園就建在小區裡,越貴的小區越這樣,因為陵園選的一定是環境最好的地方。中國小區周邊有一個火葬場都抗議。那麼通過這個戲,我覺得大家能夠敢想一想,對于生死的話題敢去觸碰一下。我們可能一步達不到這種觀念,但讓大家看了以後覺得死亡沒有那麼可怕,我們也是做了一件有功德的事兒。

導演劉家成的新作品(導演劉家成談新作向陽而生)4

蔣欣、高偉光

澎湃新聞:電影上映後引起很大反響,電視劇會有什麼不同的處理嗎?

劉家成:看電影時候我就流淚了,我印象最深就是我跟白百何也講過,這個戲是演得最好的一部,尤其最後離别出乎我的預料。我覺得電影處理的方法很對,因為它篇幅很短,又是一個壓抑的故事,所以它必須帶有喜劇色彩。我們最大的不同是,不需要用這個搞笑去緩解,我偏重于生活,不會刻意搞笑,我覺得這個戲出來後,觀衆可能要做好流淚的準備,當然同時也會有輕松的時候。

澎湃新聞:你之前的作品也很少有捏着觀衆哭點去拍的時刻,總體來說是用生活打動人,這次也是這樣嗎?

劉家成:這可能是跟一個導演的心理、性格是有關系的。大的方向不會改變,我們不矯情。我拍所有的戲的時候,不管是讓你哭,讓你笑,我都不咯吱,難度是什麼?就一個字——度。

不管你拍現實主義,還是說拍年代劇,你處理所有的事件首先是真實,細節真實、人物真實、情節真實。你也不能完全複原,說像紀錄片一樣搬過來,那不是創作。我要提純、提煉,然後我開始有選擇地營造一種氛圍。

在你們都接受它是真實的情況下,可能我會加一點點大家的理想,加入一些深情,那麼把握到什麼程度?人的淚點不一樣,我覺得達到我的淚點了,适可而止。

澎湃新聞:之前有沒有跟相關的醫生病患做過交流? 有得到什麼可以放在拍攝中的想法啟發嗎?

劉家成:我們曾經在大連就在一家腫瘤醫院去體驗生活,去跟主治醫生聊,看病人的狀态,他們給我們講了很多病人的心理,包括他剛住院怎麼不面對,大家都知道他是這種病,但他不提,換一個病來說,但他其實心裡太清楚了,等他慢慢适應了接受這個現實了。還有各種病人,不同的态度。手術時我也去了,換上無菌服,去觀察醫生。

我長期讓一個醫生顧問跟着,我要知道醫生說話的語氣是不是這樣,把這種真實性先還原給大家,在真實性的基礎上就有我們對這個世界的态度。我覺得首先對這個病不能視而不見,你必須接受,必須解決,所以包括(劇中)林醫生這個醫生也是跟别的醫生不一樣,病人問他我還有多長時間,他就真告訴你還有八個月左右。這種實際上是積極的态度,讓病人知道我用這些時間應該怎麼過。

我們也設計了生活當中的事件,包括有些人誠信,有些人不是,熊頓在病房裡的時間隻有1/3,她經過第一次治療好了之後,又到社會上,又到單位去打拼,最後複發了又回來了,這是很多病患的真實狀态。最後她知道自己還剩下時間不多的時候,跟林醫生說,我必須回家,我想離開醫院,這也是寄托一種美好。

澎湃新聞:既然不在醫院的部分占的比例那麼大,這部分怎樣塑造真實感?現在很多現實題材的劇被人诟病最多的就是比如主角光環,工作内容太天馬行空。

劉家成:我們文藝創作會上就要求深入生活,紮根人民,這不是一句空話。你要體驗,我是老百姓,我現在身上都有公交卡,我在北京隻要不是特别堵,我就坐公交,坐地鐵,我夫人到菜市場買菜,我也跟着,時刻沒有脫離生活,這種體驗,可能跟大家不一樣,我在生活當中經常就會每天都閑不下來。 我即便這三個月沒有拍戲,可能我看到形形色色的人,我就會想将來這種人要在我畫面裡出現,他會是這樣的,賣菜的是什麼樣的?公交司機什麼樣?知識分子是什麼樣?我永遠要找情節合理的邏輯性。現在我為什麼在編劇上是最較真的?因為現在很多編劇就是你說的那樣天馬行空,沒有任何邏輯,這是僞現實主義,就不是現實主義。

生活邏輯很多,包括台詞。我上口一念,生活當中會說這話嗎?不會就删掉,一定要是生活當中的人物可以張嘴說出來的。你寫得再好再漂亮的話,但那是生活當中不可能說的,去掉。我們有一個編劇群,随着你一次一次體驗生活,一次一次發現邏輯還是有問題。我們最後都不是用數字表示版本,就是用日期來标劇本。

澎湃新聞:作為癌症患者,有一個問題不得不面對,就是在外形上,白百何這一點上可能有優勢。你會對女主角有身形上的要求嗎?

劉家成:我們有頭發稀疏了,開始掉了,最後全光了,現在蔣欣已經減了很多,我昨天還在說,還不夠,再減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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