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題】深夜疾馳27公裡:小哥無償為聽障老人送餐,最後2公裡靠步行
4月4日,一則暖心的故事在網上流傳。4月3日晚,一位家住虹口的市民,想給住在青浦的聽障父親送菜,無奈找不到人接單,這時候,她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撥通了前一日為她送菜的叮咚小哥的電話,沒想到小哥一口答應下來。
小哥晚上七點左右下班,七點十五分啟程,騎着電瓶車疾馳27公裡,等到送完這一單回到住處,已是淩晨兩點。
他一路上過關斬将,一邊找路一邊找換電櫃,一邊要被時時攔下檢查通行證和核酸報告。到了最後還剩兩公裡多,路被封住,電瓶車開不進去,小哥隻能手提兩大袋食物,走到目的地,完成這次特别的“配送”。
求助者心中感激,通過微信支付寶等形式,希望給小哥打款,但小哥分文未收,求助者隻得轉而為他充上200元話費。
故事一經發出,也得到了網友們的大加贊賞。“小哥這個時候照亮了我們的生活。”“想知道他的名字。”“真正的好人。”晚上八點,叮咚買菜回複:這位熱心溫暖的小哥叫餘中,我們将會為他頒發平民英雄獎及2000元獎金,感謝他的默默付出和堅守!
求助人的微信誇贊。本文圖片來源:微信公衆号“脊梁in上海SH”
4月4日晚,記者找到了餘中。餘中說,送菜的途中,他有對自身安全的擔憂,有對“包裹裡的速凍餃子會不會化”的擔憂,也有很多差點擺不平的困難,但還是在各方的配合下,抱着“使命必達”的信念,在深夜的上海一路疾馳,抵達終點。
以下是餘中的描述:
我是餘中。1991年生人,來自安徽安慶,三年前來的上海,一直從事的就是外賣這一行,2022年加入了叮咚買菜做送菜小哥,主要是配送虹口地區居民的物資。
我在叮咚買菜一般就是早上七點上班,晚上七點收工,正常的話一天送八九十單,但最近碰上浦西封控,我們配送的訂單量就大大增加,昨天送了就有百來單。此外還要每天做核酸檢測、消毒才能上崗,确實會更累一點。
浦西封控以來,我們因為有通行證可以出來,我看到大馬路上空蕩蕩的,隻有我們外賣同行,或者警車等,這時候我也會覺得真的被大家需要。
“接到她的電話,一下子心軟了”
昨天幫忙的這位女士,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怎麼稱呼。4月2日那天,我給她送了菜,那會兒因為大家都足不出戶,我放到架子上,給她打了電話就走了,也沒見到她。
沒想到4月3日傍晚,我接到了她的電話。她告訴我她人在虹口,爸爸在青浦的家裡,老人家隻有白米飯了,沒有菜,又是聽障人士,手腳不便,生活上比較困難。她說她之前每周都會給父親送做好的菜什麼的過去,但是現在沒辦法了。她在找到我之前已經在平台上挂了一段時間單子了,加了配送費也沒人接單,真的是太着急了。
求助人此前在多個平台叫單,沒有成功。
我聽她的聲音,感覺都要帶哭腔了,一下子就心軟了。那會兒其實我還沒下班,還有單要送,不能耽誤手頭正常的工作,我就答應了她說,下班幫她去送。等到七點左右下班,我就開着電瓶車去她的小區,她因為出不來,是她們小區的志願者幫忙遞給我的。我看了下有兩大袋,有大概十盒熟食,還有一些方便面、速凍水餃。
要給老人家送的菜和物資
要給老人家送的菜和物資
晚上大概七點十五分,我加上她的微信讓她發地址,一看目的地單程有27公裡,在青浦。老實說,我當時心裡也知道有點遠,但别的也沒多想,馬上就開始想電瓶車肯定支撐不住,中間怎麼換電瓶的事情。
關閉的換電櫃、開不通的路
其實因為疫情,開着的換電櫃少了,真是給我一頓好找,耽誤了一些時間,具體最後在哪兒找到的我想不起來了。但換了電心裡确實安定了很多。
過去的單程我花了三個多小時,算是我從業以來最艱難的一單了。因為跨區的緣故,一路上交警等還經常需要檢查我的通行證,我就每次翻出來給他們一一核查。實話說,他們檢查一下我還覺得心安一點,此前我一直是在虹口區這邊活動的,熟悉的圈子會給我更多的安全感,這一下去到别的那麼多區,疫情等情況不同,我還莫名覺得有點怕,口罩也多給自己加了幾層。
一路上我也沒多想,就想着能快一點就好了,因為我看到了包裹裡的速凍餃子,怕它化得太快,送到老人手裡會不會壞了不能吃。
沒想到最後還給我“絆”了一下,開到最後還剩三公裡不到了,路封住了,電瓶車完全開不過去。我給那位求助人發了下我的位置和情況,告訴了她下情況。但我心裡是有主意的——我都開到這兒了,這一單我一定要送到,兩公裡多就兩公裡多吧,走!
餘中拍下路上被封的情況
沿着崧澤大道,旁邊是條河,我就拎着菜走完了最後的兩公裡多。
無法接通的電話
到小區門口了,沒想到還來個難題。
老人因為聽障,一直接不到電話,我隻好開着和求助人的視頻通話,和門衛解釋,請求小區的幫忙。保安也很幫忙,和女兒一起找到了小區的志願者,前前後後又是二十幾分鐘吧,等到志願者把菜接收了,這一單才算正式送完。
晚上大概十一點多,我開始往回走,那時候電瓶車的電量是充足的,但手機沒多少電了。到十二點半左右,我和求助人說還有十幾公裡,手機要沒電了,讓她不必等我、早點睡。後面我手機就關機了,淩晨兩點左右回到了現在住的賓館。
回去我充上手機倒頭就睡,早上六點多起來,就看到她淩晨一點多問我到了沒,沒想到那麼晚還在那邊一直等我消息。
求助人和朋友的對話
“老婆做分揀工作,比我辛苦很多”
後來她要給我轉錢,我心想誰都有個困難的時候,她當時給我打的那通電話真的讓我心有不忍,就也不好意思收錢。我自己性格比較自由,沒那麼多條條框框,自己有能力的話,能幫就幫一下。但是後面她還是堅持往我手機上充了200元話費。
求助人嘗試給小哥轉賬
最近生活在上海,大家真的是共克時艱。我的老婆也在叮咚,做的是分揀的工作,事實上我覺得她比我還辛苦很多,每天真的是來來回回地走,分揀三四百個單子。
我自己呢,也是每天一挂一車菜,以前一撥送10單,現在要翻倍,一撥20單左右。裝車比較麻煩,但區塊跑得熟了,一看就知道把哪幾家的單子一起挂在哪邊,速度也還算可以吧。
工作以外,我挺喜歡做菜的,我老婆嫁給我以後就沒下過廚,我們以前中午不在家吃,晚上我會回家做四五個菜一起吃。現在疫情防控期間,我們住在家裡不方便出來工作,就住在公司安排的賓館。也希望疫情早點結束,我再回去下廚給家裡人吃。(記者 鄒佳雯)
來源: 澎湃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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