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論語三重境界?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于讀論語三重境界?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這句話出自《論語》的《學而》篇。我相信這句千古名句大家從小都念過,對這句話的理解普遍是這樣的:
孔子說:“學習後經常在生活中實踐所學到的知識,不也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嗎?有志同道合的人從遠方來,不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嗎?别人不了解自己但自己不為此生氣,不也是有道德修養的人嗎?”
小時候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覺得很奇怪,明明學習的時候就很苦,還要在生活中實踐學到的知識,怎麼想也愉悅不起來啊。“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倒是似懂非懂,覺得有些道理,因為小時候貪玩,一放學就想着和周圍的小夥伴一起耍,但是父母要求要先寫完作業。所以朋友來的時候作業還沒寫完,也沒法一起快樂地玩耍。可見,如果朋友來的不是時候,那也是快樂不起來的。至于最後一句說的,要想成為君子,就要在别人不了解自己的時候不愠,就是心裡不能有怨恨。這樣照字面意義解釋出來的的君子當起來可夠累的,難怪我們會認為儒家提到的禮義道德有一層虛僞的面紗。
抱着疑惑的心情,我翻閱了一些書籍,想獲得這句話的新的理解。宋朝大儒朱熹先生對于“學而時習之”的注解是:“學之為言效也。”他注解的“學”這個字是有效仿的意思。回想一下我們學習的時候,确實是一定程度上在效仿。效仿前人的博學慎思,也效仿今人的創新思辨,我們常說尺短寸長,每個人都有值得别人效仿學習的地方。不過我們也得辯證地看待效仿這件事,因為一味地效仿别人而不知道别人内在的根本動力,那就隻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很容易走彎路,那更談不上“樂乎”了。正如清末怪傑辜鴻銘的見解:“學之義甚廣,不當作效字解,使後之為學者隻求其當然,而不求其所以然,所謂依樣畫葫蘆者是也。”遺憾的是,辜解并沒有進一步解釋“學之義”到底學的是什麼?
讀了南懷瑾先生的《論語别裁》後才茅塞頓開,原來是我們把孔老夫子看狹隘了。南懷瑾先生認為,“學而時習之”的重點在“時”和“習”,孔子思想裡的“學”不是一般說法的“讀書”,而是“學問”。學問不等于文字亦或知識,而是人生經驗處得來;哪怕不認識一個字,也可能有學問。譬如禅宗六祖慧能。慧能到黃梅雙峰山見弘忍法師求法學佛。幾個月後,弘忍要弟子們“示法偈”,也就是寫偈來展示學禅的心得。慧能也想寫,碰巧寺裡剛到了一位官員張日用,慧能就找到他說,張大人,我也有一則偈,但我不認識字,麻煩你幫我寫牆上吧!張大人聽了奇怪道,不識字也寫偈?慧能就說:“下下人有上上智,上上人有沒意智。”于是,張大人替慧能寫下了那篇有名的偈——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所以說,學問不是單純的學習知識,而是要從做人做事上體會。“觀過而知仁”,當我們看到别人犯了錯誤,自己便反省、提醒自己不要犯同樣的錯誤;作這樣的“學問”,就要随時見習,随時體驗,随時反省。當然,這種修學問的方法一開始是不容易的,我們的兩隻眼睛都是向外長的,所以看别人的過失、挑别人的毛病很容易,而反省自己的錯誤就顯得很困難了。我們常說,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當我們學到的人生經驗得到見習的時候,那種會心的微笑就是“不亦說乎”,有得于心的悅了。
南懷瑾先生接着解釋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是作學問的第二層境界:不怕寂寞、不怕凄涼,真正為學問而學問。“仁之所至,義所當然”的事,為世為人,犧牲自己也做,為别的,殺頭也不幹。孔子知道,文化教育是一個社會安定的基礎,即使他當時弟子衆多而且都是各國的精英,他依然固守内心的“仁”,甯可窮苦,也在孜孜不倦從事教育。一個人在為天下國家,千秋後代思想着眼的時候,正是他寂寞凄涼的時候。所以,“有朋自遠方來”的“遠”不一定是空間地區的遠,而是形容知己難得,老話說:“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孔子的學問是到了五百年後漢武帝“獨尊儒術”才興盛起來,這五百年的間隔是非常寂寞的。所以孔子說:“莫我知也夫!”沒有人了解孔子,但他懂得“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寂寞與堅持。
“人不知而不愠”則是研究學問的第三層境界。在品嘗到知己難得的孤寂之後,還要懂得“不怨天,不尤人”,這才是“不愠”。不單單是對别人不了解自己不愠,還要在遭遇時運不濟的困頓下不愠。“此中空洞渾無物,何止容君數百人。”有這樣的胸襟氣度,便夠得上作學問,夠得上學習人生之道,夠得上君子,不然便會“直到天門最高處,不能容物隻容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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