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型關在雁門關之東,今山西省繁峙縣東北與靈丘縣交界的平型嶺下,古稱瓶形寨,以周圍地形如瓶而得名。金時為瓶形鎮,明、清稱平型嶺關,後改今名。曆史上很早就是戍守之地。明時為内長城重要關口。正德六年(公元1511年)築嶺口堡城,嘉靖二十四年、萬曆九年都曾增修,這就是後來的關城。
曆史上發生在平型關的邲之戰
邲之戰,是春秋中期的一次着名會戰,是當時兩個最強大的諸侯國——晉、楚争霸中原的第二次重大較量。在作戰中,楚軍利用晉軍内部分歧、指揮無力等弱點,适時出擊,戰勝對手,從而一洗城濮之戰中失敗的恥辱,在中原争霸鬥争中暫時占了上風。至于楚莊王本人,也由于此役的勝利,而無可争辯地擠入史所稱道的“春秋五霸”位置。
楚國雖然在城濮之戰中遭到失敗,但由于它長期以來都是南方地區的大國,地廣民衆,物産豐富,兵力充裕,因此仍具備着東山再起的實力。城濮之戰後不久,楚國即同晉國講和,以減輕晉國的壓力,轉移晉國的視線。在達到這一目的後,楚國積極發展軍力,伺機再次北上中原,同晉争霸。
晉國方面自取得城濮之戰勝利後,開始放松對楚動向的警惕,而與原先的盟國秦之間産生了矛盾。矛盾的激化,是兩國間先後幾度兵戎相見。其中最為着名的便是肴之戰。在這場戰鬥中,晉軍雖然伏擊秦軍成功,使對方“匹馬隻輪未返”,取得戰役上的大勝;但是在戰略上卻是大大的丢分,它使得秦晉同盟關系陷于瓦解,兩國間戰事頻繁,秦國親近楚國,從而極大地牽制了晉的力量,這就為楚國再次北進中原提供了客觀上的幫助。
楚國方面于是便利用這一機會,再次向中原地區用兵,擴張自己的勢力。它接連并吞中原南部的江、蓼、等小國,并伐鄭伐陳,使之降服。接着它又先後迫使蔡、宋等國歸附自己。楚莊王繼位之後,英明有為,在他的整治下,楚國的實力有了進一步的增強,甚至借出兵讨伐陸渾之戎為名,公然陳兵于洛邑境内,向周天子詢問九鼎之大小和輕重。九鼎是國家權力的象征,楚莊王這樣做,無疑暴露了他欲取代周天子的用心。此舉雖然遭到周臣王孫滿的批駁,但是卻充分反映了楚國實力再度崛起的這一客觀事實。
當然,楚莊王心裡清楚,要真正号令中原諸侯,光征服陳、蔡等國是不夠的,而必須從軍事上戰勝晉國才能實現自己的夙願。于是,他積極伺機尋求與晉開戰的時機。與此同時,晉國也不能容忍楚國勢力重新彌漫于中原的局面,故召開盟會,争取與國,力圖抑制楚國的北進。當時,鄭、宋等國家夾在晉、楚勢力之間,對哪一方也不敢輕易開罪,隻好兩面讨好,以求自保。尤其是鄭國,位于中原腹心四戰之地,處境更是微妙。這時它為晉國的威逼,權衡利害,又投靠晉國。楚國深知鄭在争霸全局中的重要性,決定對鄭用兵,迫使其服己,以便進而封鎖黃河,阻晉南下。于是周定王十年(公元前597年)春,楚莊王以鄭通晉為罪名,大舉伐鄭,拉開了晉楚邲之戰的序幕。
六月,鄭國都城在被圍數個月後,因得不到晉軍的及時援助,雖經堅決抵抗,但終于為楚軍所攻陷。鄭襄公肉袒向楚軍請和,楚莊王答應了這一媾和請求,退兵30裡,派使臣與鄭盟,鄭國以襄公弟子良入楚為質。
鄭國是晉進入中原的通道,晉國自然不能允許楚國控制這裡。所以當楚圍鄭2個月後,晉景公就委任荀林父為中軍元帥,率軍救鄭。然而晉軍發兵已延誤戰機,進軍又不迅速,所以當鄭與楚媾和的消息傳來時,晉軍才抵達今河南省黃河北岸的溫縣地區,陷入了戰略上的被動。
在決定下一步戰略方案的時候,晉軍内部發生了尖銳的分歧和激烈的争執。荀林父認為鄭既已降楚,晉軍再去救鄭就失去了意義,所以主張暫時不渡黃河,勒兵觀釁,待楚軍南撤後再進兵,逼鄭附己。上軍主帥士會贊成荀林父的意見,強調兵隻可觀釁而動,楚軍當時正處于有理、有利、有節的優勢地位,現在同它作戰對晉不利,主張另待時機,再樹霸權。他們的意見無疑是正确的,但是卻遭到中軍副将郤谷的堅決反對,他認為晉所以稱霸中原,是因為軍隊勇武,臣下盡力。如今失掉鄭國,稱不得“力”;面臨敵人而不打,稱不“武”,若是在我們這些人手上失掉霸主地位,還不如去死。并強調“成師以出,聞敵強而退,非丈夫也”。在這種好戰心理的驅使下,郤谷遂不顧荀林父的軍令,擅自率其部屬渡河南進。他這種行為嚴重幹擾了晉軍統帥中樞的有效指揮。
郤谷擅自渡河的事件發生後,晉下軍大夫即認為這麼做必敗無疑。這時司馬韓厥就向荀林父建議道:“郤谷這樣去冒險攻打敵人,肯定是非常危險的,您身為大元帥,對此是負有責任的。還不如命令全軍渡河前進,這樣,即使是打了敗仗,責任也是由大家共同承擔”。荀林父猶豫不決,最後被迫令全軍南渡黃河,行至邲地(河南衡雍西南),由西而東背靠黃河列陣。
楚軍聞知晉軍渡河,内部也出現了戰與不戰的分歧,宰相孫叔敖主張見好就收,及時撤兵,不與晉軍作正面沖突;而寵臣伍參則在分析了晉軍内部将帥不和、士氣低落等弱點後向楚莊王建議同晉開戰。楚莊王采納了伍參的意見,打消南撤念頭,轉而率兵向北推進,抵達管地(今河南省鄭州市一帶)。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的前夕,鄭襄公派遣使臣皇戍前往晉營,以“楚師驟勝而驕,其師老矣,而不設備”為由,勸說荀林父進攻楚軍,并答應鄭軍協同晉軍作戰。對鄭國的這一勸戰建議,晉軍将帥中又發生了一場辯論。郤谷力主答應鄭使的要求,贊成立即出戰,認為“敗楚、服鄭,在于此矣”。
栾書則不同意郤谷的意見,認為楚軍實際情況并非“驕”“老”和“不備”。鄭國來勸戰,純粹是出于對自身利益的考慮,希望晉、楚速戰速決,以戰争結局來決定鄭國的去從。主帥荀林父一時猶豫于兩派的意見之間,遲遲未能作出決斷。
正在晉軍進退不決之時,楚莊王遣使求見晉軍主帥,表示楚這番出師北上,目的隻是為了教訓一下鄭國,而并無開罪晉國的意思。晉軍代表答複說;“晉國和鄭國都是奉命輔佐周王室的,現如今鄭國懷有二心,晉國也是奉周王之命來質問鄭國的,這與楚國無關。”回答得比較客氣。郤谷對此大為不滿,認為荀林父谄媚楚國,便派大臣趙括用挑釁性的語言答複楚使:“晉國出兵是為了把楚軍從鄭國趕走,一定會把楚軍趕出去,為此,我們會不惜一切同楚軍交鋒,絕不避戰。”這樣一來,晉軍内部的混亂分歧,便直接暴露在楚使跟前,楚莊王從而掌握了晉軍的意向和虛實。
為了進一步麻痹晉軍,确保決戰的勝利,楚莊王再次派人以卑屈的言辭向晉軍求和。荀林父原先并無決戰的決心,見楚軍求和,即予以答應,并放松了戒備。這時,楚軍就乘機派遣樂伯、許伯、攝叔等人乘戰車向晉軍挑戰。既打擊了晉軍的士氣,又摸清了晉軍的虛實。
楚軍挑戰後,晉軍中兩個心懷不滿,希望晉軍失利的将佐魏锜和趙旃,也先後要求前去向楚軍挑戰,未被允許,改為出使請和。趙、魏兩人進至楚營後,擅自向楚軍挑戰進攻,結果恰好為楚軍所利用,楚大軍遂傾巢而出,猛烈攻打晉軍各部,給前來挑戰的晉軍魏锜、趙旃、荀瑩部以沉重的打擊。并乘勝進逼晉軍大營。
這時,荀林父還在營中等待楚軍派使者前來議和。楚軍突然如潮而至,使得其手足無措,計無所出,竟然在驚恐中發出全軍渡河北撤的命令,并大呼先渡河者有賞。這樣一來,晉軍更是陷于一片混亂,大敗潰逃,擁擠于黃河河岸附近,争相渡河逃命,船少人多,渡河沒有指揮。先上船的怕楚軍追及,急于開船,未上船的跳入河中,手攀船弦,以至船隻不能開動。結果引起一陣自相砍殺,造成船上斷臂斷指積成一堆,使晉軍蒙受重大的損失。
所幸的是,楚軍并無壓迫晉軍于河岸聚殲的計劃,晉軍大部才得以渡河逃脫戰場。另外,晉上軍在士會指揮下,預作準備,設伏挫敗楚公子嬰齊率領的楚左軍進攻,有秩不紊地向黃河北岸撤退;又下令荀首為營救其子荀瑩而奇襲楚先頭部隊取得成功,射死楚将襄老,活捉公子谷臣。所有這些,也都起到了掩護晉軍渡河的客觀作用,減少了晉軍的傷亡。
經過一天的激烈戰鬥,楚軍取得了戰争的勝利,邲之戰就此劃上了句号。接着,楚莊王進兵衡雍,在那裡以勝利者的身份修築楚先君宮殿,舉行祭河儀式和祝捷大會。然後撤軍凱旋南還。從此,楚在中原的勢力更顯見長了。
邲之戰的勝負歸屬與城濮之戰不同,但勝負的原因,兩場戰争卻有着某種類似處,即勝敗不是由于雙方軍力強弱的懸殊,而是在于雙方戰争指導者主觀指揮上的正誤。晉軍的失敗,是由于援鄭之師出動時機過遲;内部意見不統一,主帥荀林父缺乏威信且遇事猶豫不決;輕信楚軍的求和請求,放松戒備,給敵以可乘之機;當戰事全面爆發後,又驚慌失措,輕率下令渡河退卻,自陷危境;渡河時未妥善實施防禦,導緻一片混亂。由此而喪失戰争的主動權,陷于失敗。
楚軍的勝利,則在于作戰指導的高明一籌。楚莊王親自統率楚軍,指揮集中統一,不像晉軍那樣各自為政。在戰前一再遣使偵查晉軍的虛實,并佯作求和以争取政治上的主動和松懈晉軍的防衛。在作戰中,又通過挑戰應戰,由小戰變為大戰,迅速展開奇襲突擊行動,一舉擊潰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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