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午飯,車匆匆帶到小河邊,一路師傅在勸應該去佛母洞,還是堅持着要小朝台,既然來了,便不想遺憾,雖然有小朝不必大朝,大朝不必小朝,我卻隻想都朝,其他的内容得等主要的曆經後再行決定。
過河,小徑,山坡的土路,爬升一段後再找不到明顯的上山路徑,完全被冰覆蓋的去往善财洞後門的山路拐彎處,經幡重重下的山野小徑,反複探了幾條,都是荒涼與凄清,還有同行人絮語下的越來越不耐煩,終于還是沿了又一條四肢并用的冰雪凍土、一會滑一會直上的小路,幾個轉彎,終于看到正兒八經的台階路,青石的階,半道的亭,磕長頭的女子,閑散的一個擺攤人,還有兩個邊清掃階邊化緣的僧,原來,大智路已經到了半山腰,原來師傅給我們拉到的是一條抄近道,既不是去往黛螺頂傳統的山路,也不是氣派莊嚴的大智路,索道雖然停了,索道站已經在腳下的位置了,上山的路已經近了許多。
青石陡峭的大智路,設計的時候定是花了很深的研究的,因為,每一個轉彎幾乎都是直角,這一段幾乎不會見得着下一段的長度與陡度,還以為下一個轉角便是盡頭,便這樣左一個似是而非的盡頭接又一個似是而非的盡頭,終于這樣不斷的期待中,終于的是最後一個緩坡後,才真的是到了山門口。
1080級台階,山門是小小的,一個牌坊,一座小亭,一道側門通往幾進的寺裡。
站在亭裡,可見整個台懷鎮全景,也可見除了東台與南台的連綿起伏環繞于四周的中台、北台與西台所在的山峰,雖然隻有中台在直對的峰坡可見,展翼一樣揮散開的溫柔的坡們與山腳下無數的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寺,冬日午後的陽光裡,山上的雪環抱着寺的金頂,還有稀稀落落的不多的遊客,以及寺前熱情的擺攤老人,天氣是寒冷的,景不一定是絕好的,這份清靜卻是在這樣的景區裡難得的,因為此,雖然冬天朝台有諸多不便,還是覺得選擇這樣的時候來是正确的,因為,甯願見真誠的孤寂的寺,也不願在繁華與嘈雜裡,在别人的後腦勺的縫隙間觀這寺裡的千年松與柏。
當真的,還真是寺裡大雄寶殿前的這兩棵松柏吸引了我,此刻,陽光将早已滄桑裂隙的樹幹雕刻的更加深刻,每一道裂隙似乎都可以盛得下所有時光的故事,仰望枝梢,藍天的背景裡,每一個小結幾乎都是一部需要全身心才能來讀的書頁,一個橫枝更是将不大的殿遠伸至了遠古般。
寺不大,五進,每一進都很精緻,還有站立佛,還有皇帝手書的石碑,還有精緻的佛像畫,不大的一進一進小小院子因為地勢所限而更加的精緻。
關于五台山黛螺頂的介紹,很全,曆史淵源很深,傳說順治帝在這裡出的家等等,我隻是在下了山後,走在街上,不同的角度反複的仰視它,隻是覺得那樣的半山平台之上的修行,在它原本樸素狀态時,會是多麼的艱難與蕭瑟,以及蕭瑟下的自如,環境是寒的,心是豐盈的,也許,佛家的修行,便是這樣的吧。
陽光好的奢侈,空氣有一些些寒,坐在半山的小亭子裡,遠眺,真正的可以做到什麼也不想其實一件很難很難的事,人總是用想象裡的什麼也不想來渲染似是而非的超脫與出塵,其實,真的很難做到的,即使表面似是而非的象,也不過是莊子說的坐馳,外表靜靜盤坐的外表下,内心的念頭轉個不休,即使是提醒自己不要轉,那也是一個念頭,是一個念頭在阻止另一個念頭,不管念頭性質如何,總是一堆念頭不停的在轉,有時還打架,總之,坐馳,人,大多如此。
如果有一個瞬間是真的什麼念頭也不産生,那真的可以出塵禅悟了,我知道我自己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一點點兒信心都不敢提,孤燥的自己,隻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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