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拽姐華莎怎麼又被罵醜了啊?
剛發了新歌就被人追着嘲“又醜又賣不動”(大可不必如此毒辣)?
羊特意去看了一下新歌MV啥的,一整個無語住了...
姐還是一貫的美式辣妹風格,俏皮可愛又性感,不懂網友罵的醜點在哪裡;
當然這也不是華莎第一次因為長相被攻擊了;
早在剛出道的時候,衆多棒子網友就逼她退團,原因就是“又醜又胖,怎麼可以出道”。
好在這姐實力夠硬,一路和隊員們把組合唱上了一線四代團的位置;
後來個人solo,還爆出了《Maria》這樣的大神單;算是用實力狠狠打了一場翻身仗。
美醜風評轉換的藝人,娛圈比比皆是;
羊時常想問一個哲學問題:究竟什麼是美?什麼醜?
翻看各種書籍,醜和美貌似并沒有什麼标準答案,都屬于感性審美範疇;
但美和醜又不太一樣,美可以有千百種變化,不單一卻也沒有絕對共識的美:
醜也有多種層面和變化,但比起美,很多被認為醜的東西,卻好像在人們潛意識裡達成過共識:
比如看到垃圾和蟑螂,很多人第一反應就是醜陋;
看到擠壓面部的搞怪形象,很多人也會笑着說“好醜啊”;
甚至看到不符合主流審美的小衆文化,大多數人也會脫口而出“太醜了”...
那人們這種對于醜的共識到底從何而來?醜這個詞又是如何誕生?
審醜的文化在發展過程了又經曆過什麼奇葩大事件(比如延續至今的醜人節)...
今天科普羊就帶姐妹們認真研究一下“什麼是醜”!
以及不同時期下抗議“醜文化”的先鋒運動。
醜的起源:被迫害的殘疾人
醜(ugly)這個詞,起源于古早的挪威語;
原本意思并不是用來描述事物外貌的,而更多是指一種“令人感到害怕或恐懼”的觀感情緒;
古斯塔夫·庫爾貝《絕望的人》
這種情緒是負面的、苦難的,和美好帶來的享受相對立,所以随着感性文化的發展,哲學家們逐漸把美和醜區分出來;
不過這時候,醜還不是外貌攻擊詞彙;
甚至在古希臘,醜也僅僅是代表邪惡、恥辱和缺陷;你可以說一個罪犯醜陋,但不可以說蘇格拉底醜陋(蘇格拉底雖然長得不OK,但睿智有學識,屬于美的形象)。
真正讓醜變成外貌攻擊詞彙,還要從18/19世紀的歐洲說起了。
雖然是那時候美與醜的界限依然搖擺不定,但很多人默認古醜文化裡說的“缺陷”、“不符合常規比例”就是殘疾的意思;
博斯《逮捕基督》
加上托馬斯.阿奎那等一批藝術家、神學家在“善惡論”裡提出:
“肢體不全或隻有一隻眼睛(或有三隻眼睛,因為過和不及都有虧品德)也是醜”的理論;
那一時期人們在醜上的共識就是“殘疾和畸形”。
馬索利諾 《聖彼得治愈跛子》
本就不幸的畸形生命不僅要被貼上“醜”字,更過分的是十八十九世紀的貴族們還要靠戲弄“醜人”消遣,開展自己不道德的戲醜文化;
比如當時非常火爆的《畸形秀》表演:
還有各種搞怪漫畫來放大殘疾人的缺陷,甚至建造解剖博物館來展示那些“不完整的生命體”...
期間有一個駝背的英國議員William Hay提出抗議,他認為:他的身體雖然是殘疾的,但這并不能反映出他的靈魂是醜陋的;
殘疾人不應該背上醜陋這樣的負面情緒!
但...弱小的反抗無人理會,畸形秀依然上演、對于殘疾人“醜”的嘲笑仍舊進行。
真正意義上令缺陷醜學徹底逆轉風向,讓醜文化二次進階、拓展出新内容,還要看一戰二戰以後了。
醜的發展:由缺陷變為歧視
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很多身體健全、五官正常的士兵被冷兵器、芥子氣、坦克大炮毀了容、殘了身體;
本就情緒低落的士兵群體,歸來得不到安慰和獎勵就算了,還要面臨“傳統缺陷醜文化”的嘲笑甚至侮辱。
奧托·迪克斯 《傷殘士兵》
所以他們火速集結成了“毀容的臉(Gueules cassées)”等團體聯盟,以“将尊嚴還給我們”的名義對人們進行道德審判,号召社會重新定義美醜;
這一行動也引起了很多戰後藝術家以及廣告商的興趣,這批人積極引導,企圖建立新的美學世界秩序。
這一波聯動,開始動搖了很多人對于“傳統缺陷醜文化”的立場。
一方面大家開始反思殘疾和畸形是不是醜,另一方面也在積極幫助戰後毀容的士兵們修複面容。
PS.期間還誕生了世界上第一個“女整形師”——安娜·科爾曼·瓦特;
安娜原本是個雕塑家,因為不忍心看到被醫學界抛棄的毀容士兵,而幫他們做面具、重新雕塑面孔。
戰後創傷心理、毀容士兵鮮活的抗議,缺陷醜文化在沖突年代越來越站不住腳;
但人們又急需一個新的“醜文化”來發洩負面情緒...
這時候一戰二戰帶來的世界民族迅速融合,以及納粹民族主義美學的影響,就把“種族歧視”“文化歧視”推向了風口浪尖。
人們開始認為和自己不一樣、對自己有威脅的人和物就是醜陋的,并會在權力的引導下刻意醜化;
比如膚色人種的不一樣、文化習俗的不一樣...在眼裡就是醜陋、是糟粕。
這波“醜文化”的影響,持久且深遠:
甚至到20 世紀30年代晚期,兩位心理學家在美國南部,讓孩子們在白人洋娃娃和黑人洋娃娃之間進行選擇評價。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白人洋娃娃更“好看”、更“幹淨”,黑人洋娃娃更“不好”、更“醜”,更“髒”...
更别提19世紀的好萊塢電影還在用刻闆印象的“傅滿洲”來醜化亞洲人;
亞洲地區也“積極反擊”,稱白人是“洋鬼子”“大白豬”。
除了外貌的不同帶來的歧視醜化,很多文化也被冠上“醜的”符号。
印象畫派和抽象畫派等風格,前期都會被視為是負面的醜陋:
甚至于野獸派代表馬蒂斯的《藍色裸體》在芝加哥藝術學院展覽時,被人人罵醜、當衆燒毀。
搖滾和爵士被視為是害人的“醜音樂”、嬉皮士朋克被稱為“醜人文化”...
這一時期的醜文化,更像是對不同進行刻意醜化,把不符合主流價值觀和審美的東西強行劃分在醜的行列裡。
可能這不是醜,是歧視吧?!
這種歧視帶來的醜文化,直到現在還在繼續着。
但在和平年代裡出現了更多反抗者,他們嘗試打破這種強行定義美醜的主流文化:
摘下普羅大衆的有色眼鏡,緩沖美醜的絕對對立!
審醜風潮:挑戰對立的美醜主流
高速發展的和平年代,世界文化也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有效交流;
審美多元,很多“醜東西”一躍成為新潮流,也少了人種和民族方向的歧視醜化。
比如先前被認為是缺陷醜的雀斑、白化病和...逐漸成為了新的流行符号;
以往被歐美拿來歧視、醜化亞洲人外貌的吊眼細眉,搖身一變成了歐美近幾年的整形新趨勢;
審美包容了,但醜卻成了外貌攻擊的專屬詞彙,反複出現在每一次網暴裡!
很多人潛意識裡,醜就是用來形容臉的,形容自己不喜歡、不接受的臉。
為了反抗主流審美的不公,一大批“審醜勇士”出現;
他們歌頌不被主流接受的“醜”,反抗美醜對立的絕對化語境。
國際反網暴組織說醜是四個詞的縮寫:獨一無二(Unique)、天賦才華(Gifted)、可愛無比(Loveable)、你(You)!
後印象畫家保羅高将醜稱為現代藝術的試金石;
詩人埃茲拉龐德鼓勵“對醜的崇拜”;
作曲家查爾斯帕裡認為“沒有醜,社會和藝術就不會有任何進步”;
意大利的Piobbico小鎮還在舉辦着一年一度的醜人節:
每年都有來自世界各地的“醜人”相聚在這裡,慶祝“醜陋”、選出“年度最佳醜人”。
因為生病,所以面部表情失控
主辦方是世界醜人協會,他們在全球設立了25個分會,共計3W名會員,他們堅信一句話“一個人就是他,而不是他的長相”;
協會标語也極盡嘲諷又充滿了對“不正确審美”的反抗:
“醜陋是美德,美麗是奴役”
對啊!醜這個詞誕生之初也不是為了形容人的外貌,在哲學語境裡醜更代表惡,而不是誰的臉;
還記得2007年的麗茲·維拉斯奎茲嘛?那個因為生病導緻外貌變化,被網友稱為“世界上最醜的女人”;
她曾經對那些讓她去S的網友提出過疑問:“醜”是否更适合那些謾罵他人的人”?
這也讓羊想起了弗蘭克·紮帕在一首歌裡唱到那句詞:
“你身上最醜陋的不是你的鼻子,也不是你的腳趾,而是你的大腦”
也許醜更适合惡吧,而不是誰的長相?
畢竟曆代美學家對于醜的定義都歸結在“不完善(中世紀美學),不成比例(古希臘美學),不成功(直覺主義美學),阻礙人類美好生活的東西(馬克思主義美學)”。
美和醜的對立,更多是精神内在;如果單論外貌皮囊,美醜可以轉換并不對立!
也就是說隻有惡才是美絕對意義上的對立,是真的醜,而長相不是!
所以那些攻擊别人外貌的人,到底誰醜呢?
也許真如尼采在《偶像的黃昏》裡說的那樣:“人讨厭什麼?毫無疑問:讨厭他自己類型的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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