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10月29日,晚上十點三十分,聰明而辛勤的人們,終于來到了這一刻。克蘭羅克和助手在洛杉矶的這個房間裡落座,另一端,斯坦福研究所研究員比爾·杜瓦在五百多公裡之外等待着他,事實上落座曆史關頭的人們,表達的雄心極其有限,他們隻準備以新時代的方式,從洛杉矶向斯坦福傳遞一個包含五個字母的單詞LOGIN,意思是“登錄”。互聯網的開端,傳出了一條最佳的消息。
重要的系統性創造從來不是浪漫的,從設想、理論走向實踐,注定會充滿當事人也感懷的曲折與艱辛。
時間回到兩年前,被譽為計算機天才的拉裡·羅伯茨時年二十九歲,不善交往,卻名聲顯赫。泰勒以優厚的條件發出邀請時,他正在為林肯實驗室兩台不同的計算機之間的溝通進行實驗。
拉裡·羅伯茨
拉裡·羅伯茨拒絕泰勒的邀請,因為它是一個管理職位,拉裡·羅伯茨當時并不想做管理,想留下來搞技術。羅在接下了來的十個月中,泰勒每個月都給羅伯茨打一次電話,他得到的回答總是相同的。不過,自由的羅伯茨也不是沒有枷鎖,這個枷鎖就是他所在的林肯實驗室。
羅伯特·泰勒逐漸了解到阿帕為林肯實驗室提供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資助,他請求他的老闆打電話給林肯實驗室,告訴他,如果拉裡·羅伯茨能來阿帕任職的話,将會為林肯實驗室和拉裡·羅伯茨本人帶來最大的好處。拉裡·羅伯茨是被‘脅迫’過來的,但是最後的結果是不錯的。
羅伯特·泰勒
兩周後,被“脅迫”到五角大樓的羅伯茨是這樣體現泰勒的眼光的。羅伯茨用秒表對五角大樓内部所有走廊進行了測量,計算出各個辦公室間最快的行走路線,人們戲稱為“拉裡路線”。拉裡·羅伯茨對每個區域的每個部門進行計時,這樣拉裡·羅伯茨就可以從計算機那裡找到最短路徑,那隻是因為羅伯茨不想浪費時間,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浪費。尋找聯結計算機的“拉裡路線”,羅伯茨和一個時代的人類精英們在平坦和曲折中跋涉了一年半的時間。保羅·巴蘭來了,他帶來了能夠網羅地球的一張“漁網”。羅伯特·卡恩和溫頓·瑟夫來了,他們将成為人類史上涉及面最廣的一份文件-TCP/IP協議的起草者。克蘭羅克也來了,他已經懷揣着信息塊,也就是日後分組式交換的智慧的鑽石。
這些傑出的大腦,在碰撞中迅速達成了共識,中心是靠不住的,他們必須在革面性的分布中尋找前景,他們描繪自己構想的形象,來源于人類經驗中,存在了數千年的“漁網”。他們的觀點是一緻的,那就是分布式網絡,因為如果你建立一個中心節點,把所有機器連起來,那麼中心節點總是會出問題,中心節點會過載并崩潰,因為流量過大,支持不了,不能建造那樣的網絡。如果今天的因特網是中心節點式的,那麼中心節點,需要美國整個國家那麼大。
在這一張網,每一個交彙點都是平等的,每一個交彙點到達另一個交彙點,有着一張網所有的連接,提供的無限途徑,于是每一個點都是重要的,而每一個點都是不重要的;并且,伴随節點的增多,網絡的擴張,每一個新加入的都會讓已有的節點和網絡的能量得到相應的擴張;在這一張網,在人類信息交流的世界裡,處于特權地位的中心被解構了,每一個普通的個人,與每一個恢宏的機構劃時代地擁有平等的地位,當然,所謂社會結構扁平化的未來,還沒有進入創始者們當時的視野中。
光有這張網當然是不行的,期待在這張網上無阻礙奔跑的貨物,或長或短的信息必須被切割加工,如同将一盆水,化為無數個水滴那般,于是,另一個概念“信息包交換”,伴随着誕生了。在這張漁網上,信息不再是點對點的整體傳輸,而是把不論怎樣規模的信息,分切成一個個輕巧的碎片,讓它們在網狀的通道裡,自由選擇最快捷的路徑,在到達目的地後自動組合彙聚,還原成完整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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