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繪本導讀】系列-第578号

關乎美與發現美——《路邊花》精讀

閱讀推廣人 石頭

一、内容簡介

一個小女孩在路上走，看到一些小花兒，她一邊走一邊采花。後來遇到一隻死去的小鳥，她把幾枝花放在小鳥的身上讓它安眠；遇到長椅上躺在睡覺的流浪漢，她悄悄地把花兒放在他的腳邊；遇到一隻導盲犬，她把花兒插在它的項圈上；回到家媽媽和爸爸親吻的時候，她把花兒插在媽媽頭發上；到後院看見弟弟的時候，她把花兒放在弟弟的童車上；後來仰望着天上的飛鳥，她把手裡最後一朵花插在自己頭發上。

二、繪本信息

書名：路邊花

文：[加]喬納諾·羅森

圖：[加]西德尼·史密斯

适讀年齡：3-6歲 （僅供參考，并非絕對)

獎項: 2016年凱特·格林威獎提名

選題策劃：海豚繪本花園

出版社：長江少兒出版社

出版日期：2021年6月

三、繪本精讀

【封面】

解析：

封面上，父親提着的東西，領着女兒走在回家的路上。畫面大部分是灰暗的，包括街道、建築物、電線杆和爸爸。小女孩身上的紅色外套和手中彩色的花特别鮮明，與黑白背景形成反差，爸爸目光注視着小女孩，畫面下方還有一株小小的彩色蒲公英，是我們常見的野花，如此強調，蒲公英暗示路邊花的主題。

這個故事到底有什麼魅力？讓我們去書中一探究竟吧。

【前環襯】

解析：

前環襯上綴滿了各種小花，就像是一片生機盎然的草地，還有幾隻小鳥駐足其中。

這是一本關于發現美、分享美的無字書，卻是有“文字作者”的。這個故事的靈感來源于作者自己親身的經曆。那是在2008年6月18号，他去接7歲大的女兒蘇菲下課回家。家裡，妻子正照顧着2個兒子——4歲的艾許和剛出生2天的喬喬。羅森想早點回家，一直打出租卻攔不到，隻好和女兒走路回家。這一個小時的回家路途中，他一直在想自己的事兒，也沒注意身旁的蘇菲。走了好久，他忽然發現蘇菲一邊哼着歌一邊采摘路邊的野甘菊、蒲公英、野豌豆花，天真爛漫、怡然自得的樣子。回到家後，她用那些摘得花裝飾媽媽的頭發和喬喬的帽子，又送了一些給正在玩蝸牛的艾許，然後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去做别的事了。

“蘇菲在灰撲撲的世界裡發現了色彩、發現了美,然後把它傳遞了出去。”羅森回憶道，“最讓我感動的是，她做得那麼自然，毫不刻意，也不是為了得到贊美和獎賞，她自然而然地呈現了一段美的經驗，就像一首動人的詩歌。”

羅森認為這段經曆很适合做成一本無字書，于是自己先畫了草圖，然後由編輯找來了插畫家西德尼·史密斯。史密斯把羅森的構想用圖畫呈現了出來，完成的作品就像是以圖畫串連的詩篇。

【扉頁】

解析：

扉頁上點綴着一排小花，從左到右依次為：雛菊、野豌豆花、黃花醡漿草、蒲公英和野甘菊。

版權頁有作者喬納諾·羅森寫的一句話：“獻給蘇菲，你給我指明了道路，也獻給艾米、艾許和喬喬，你們是我和蘇菲的港灣。”就跟《路邊花》裡的小女孩所做的一樣，不得不說，蘇菲确實給我們指明了道路。

【第1畫面】

解析：

開場中出現一位小女孩和她的父親，爸爸領着她從一排建築物前經過，小女孩的身影很小，但不可忽略的是她身上鮮紅的顔色。一個雙手交叉在胸前的攤鋪小老闆，目光注意到了小女孩，發現了她身上的亮色與美。

故事開始展現的是忙碌生活的日常街景，樓頂上，有一群鴿子振翅起飛。街道上，爸爸牽着女兒漫不經心地在街上走着。在以黑白為主調的畫面中，明亮的隻有紅色帽衫的小女孩。作者運用了黑白與彩色的對比，小女孩紅色的風衣和手中彩色花與黑白背景形成反差。

右側采用九宮格分割的畫面，描繪出這對父女回家途中的種種。爸爸一手提着購物袋，一手牽着女兒，一邊打着電話，行色匆匆急着趕回家，路上沒有和女兒交流。而小女孩則在一旁神情自若到處張望着什麼，她時而擡頭看看樓頂的鴿子，時而看看别人手臂上的刺青，時而淹沒在大人匆匆的腳步中，時而看到困在汽車裡的女人，時而看到一個胖女人身後的鴿子，我們還看到她和爸爸在路邊苦苦等車的背影。

最後，在一個自行車旁，她發現了一束黃色的野花。發現路邊花作者用了三個鏡頭，從發現到靠近再到采花，非常形象，過程中幾乎沒有看到小女孩的身影，隻看到一個頭部正面、一個頭部陰影和一隻采花的小手。

這是小女孩發現的第一種花是蒲公英，黃色的花朵還沒有變成小傘。

【第2畫面】

解析：

左側中的小女孩采了一朵小花，沉醉地聞着花香。當小女孩在聞花香時，水果店的水果和路邊的出租車都變成了彩色。顯然他們沒有打到出租車，離開嘈雜的小巷朝前走去。

右側是三個橫式的長畫面，他們走在鐵橋上。作者還是采用三個畫面，描述小女孩發現第二束野花，從發現美到接近美再到享受美的過程。小女孩和爸爸走在鐵橋上，擡頭看見牆縫中的雛菊；她擺脫掉爸爸的手，小手勉強才夠到小花。此時爸爸并沒有伸出援手，而是站在黑暗中一邊瞭望等候，就像我們日常中的樣子，孩子發現了一束野花，而大人卻無動于衷。小女孩一隻小手與野花卻置于陽光下，紅色的袖管與多彩的野花，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這與小而黯淡的爸爸明暗對比。勉強夠到的場景，暗示小女孩在努力用盡氣力接近野花；一個小女孩跟在爸爸身後的特寫，她幸福地聞着花香。

采摘的場景還采用透視的技法，采用兩點透視，前行的道路直指橙色的小房子，暗示家的方向和内心的取向。

【第3畫面】

解析：

他們到達了公交站，很多人在等車，爸爸又再打電話，小女孩忙着去摘坡上的路邊花。而漸漸随着故事的展開，随着小女孩不斷撿起路邊的野花，明亮的色彩也見多了起來，從蘋果店到出租車再到路邊的野花。

在巴士站，等車的成年人與爬上斜坡的小女孩形成鮮明的對比。等車的人群男女老幼都沒有交流，機械般紮堆的冷漠，或者看書，或者張望，或者閉目養神，有人看到小女孩去摘花的行為可能内心也會受到一點觸動吧。

在等車的隊伍中，穿花裙子的女人低頭看書，隻有她全身有亮色，但也被披風遮掩着，她能從書中看到美，但從生活中卻全然不是。與她臨近的女人，陰沉着臉，棉衣就像帶着刺，腿部的曲線暗示着内心的不幸。黑色的線條簡單傳神，像極了節奏匆忙略帶冷漠的城市和成人的生活。運用“顔色的對比”去展開作者的情緒表達，是一種非常有效的表達方式，使讀者能夠很快分辨故事中出現的多種情緒。

繪本畫面裡還變換着各種景别：特寫、中景、近景和遠景，來诠釋成人與孩子間的内心獨白。畫家用交錯的大圖和小圖描繪這段回家的路程，無框的大圖所畫的多是遠景，用透視的方法往四方延展，讓讀者看到人與周遭環境的關系；而大小不一的小圖多半是近距離特寫，由手繪的墨線圖框聚焦在女孩和野花身上。小圖呈現的往往是由女孩的低視角觀看的事物，大人的身影反被圖框裁切，這種貼近地面的視角不隻是因為兒童身材矮小，而更因為童心澄澈從容，才能看見成人忽視的角落，發現不容易被成人關注的美。

【第4畫面】

解析：

可珍妮卻發現了不一樣的風景。小女孩眼中的五彩斑斓是一堆水果、一件花衣裳、也可能隻是路邊的一朵不起眼的小花。

他們經過一個商店的櫥窗，一個形狀奇特的瓶子吸引住小女孩的視線，櫥窗裡還有更多的瓶子呈現出不同的色彩，這是小女孩帶來的效應嗎？爸爸卻不停地打着電話，無心留意眼前的美景。爸爸為什麼這樣着急打車回家或着急地打電話呢？從故事的原型看，爸爸家中還有一個4歲的大兒子和出生剛2天的小兒子，都是靠妻子一個人在家料理，當然他着急回家了。

爸爸在路邊打着招租的手勢，神情緊張而焦慮。而小女孩則跑到牆角下采摘石獅子旁的野花，卻被猙獰的獅子吓到了，但沒有停下采摘的行動，隻是摘到後馬上低頭跑開了。在路中間的水窪處還留下她跑步的影子，右下角的這個像尾巴一樣的影子是什麼呢？

随着她發現的花朵增多、關愛的人或物增多，畫面中出現了更多的彩色，紅色的燈籠、橫條的外套、彩色的瓶子。也有更多的人關注小女孩的行動，還有一隻貓、猙獰的獅子和櫥窗中奇異的造型，左右兩個無聊的男人的目光被她采花的動作吸引了，仿佛是她采花的連帶效應,冷漠的城市有了溫暖與人性。小女孩溫暖純潔的心靈，一點一點美好了這個世界。

【第5畫面】

解析：

沿途爸爸又接起了電話，看到隻露出眼睛部位的爸爸，瞪大了眼睛，表情凝重，可見爸爸此時的壓力非常大，他更多擔心家中的妻子和孩子。一個好爸爸難免會沒有心思發現生活中的美。留給小女孩和小鳥一個完整的畫面，小女孩在人行路上又發現了一朵紫色的野豌豆花，她幾度停下腳步摘下小花。此時，小女孩手中的花越來越多，形成了一個小花束。

我們看清楚，爸爸包中的花束與面包狀的東西，都沒有顔色，顯得很蒼白，這與爸爸此刻的急迫的心情有關。他們走過一個巨大的建築物，爸爸站在那裡打電話，小女孩聞着花香。

花朵是美麗的象征，但很多人總是匆忙趕路而錯過身邊的很多風景。其實，慢點走，停下來，會發現竟然有那麼多美好的東西圍繞在我們周圍。你或許說大人承受着生活的巨大壓力，缺少了閑情逸緻，缺少了孩子般的那份清純與天真，是的，發現美就顯得難能可貴了。

大人們看不到或忽略的，随着小女孩的發現逐步紅黃藍綠五彩的顔色點綴出來呈現出來，告訴我們學會去觀察生活、關注身邊、重拾審美的眼睛。

在人行道裂縫采花的畫面，地上出現了幾隻小鳥，為後續轉入公園以及死去的小鳥的情節做好了鋪墊。

【第6畫面】

解析：

在這個繁忙的晚高峰，父女倆注定等不到公交車，也叫不到出租車，于是他們改為步行回家。

一個大開頁，雖然還是灰暗的，但畫面開闊了很多。

他們走出了城市鬧市區，來到了郊區的公園裡，壓抑的樓群在退去，花鳥樹木多了起來。跑步的人群，遛狗的消遣者，還有小路上的松鼠，飛翔的小鳥。讓爸爸心情釋懷了許多，開始漫步其中。這是爸爸心情的一個轉折點，不再着急乘車回家了，不再左顧右盼打着電話、看着手表，而是拉着女兒漫步在花園中。

小女孩的紅色外套可是整個大跨頁中唯一的一點亮色，其它都是灰色的樹木，白色的空間，和黑色的陰影，給人一種沉悶的感覺，而唯一的紅色彩色卻會讓人感到心情愉悅。當我們感到有一點無聊時，就問問自己，是不是沒有用心發現生活中的美好呀，隻要用心去發現和感受，一定會找到生活中更多的樂趣。

從繪畫角度看，整個故事除了灰暗的畫面外，巨大黑色陰影也是一大特色，在灰暗的氣氛下，更顯得煩亂，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小女孩的内心感受。孩子的内心是純潔的，沒有污染的，任何來自外界的幹擾都無能為力，而成人卻不然。

【第7畫面】

解析：

從這開始進入了故事的後半段，在前面小女孩一直在“獲取”，而接下來她一直在“給予”。

小女孩先是注意到路上有一個小鳥的屍體，當女孩離開後，我們才發現，她把幾朵路邊花送給了小鳥。

故事的前半部分，除了小女孩的紅衣紅帽，那些小野花，零碎的小裝飾，其他的街道、房屋、橋梁、行人，包括身邊的爸爸都是黑白的，死寂與冰涼撲面而來。但當小女孩把第一束花放在死去的小鳥身邊時，一切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全世界都重新擁有了色彩。小鳥的這幅是全彩的，後面的故事也都有了顔色。

整個跨頁氛圍五個大小不同的小畫面，但都圍繞着小鳥與小女孩的行為展開。她自發現前方的小鳥到與爸爸脫手駐足再到蹲下來面對，畫上并沒有刻意地畫出她為小鳥送花的場景，而是畫她跑開了。

一個小鳥大大的特寫讓讀者看到了小女孩的這些行為的背後故事，她的行為瞬間讓小鳥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有顔色了，有了溫度，有了美好。

此間爸爸卻沒有發現小鳥的存在，或者發現了也視而不見。對比看到成人與孩子間對世界的感知的不同。從爸爸駐足扭頭看向地面的而伸出的手的鏡頭，他認為孩子隻是貪玩落在了後面，他一定不知道背後的故事多麼精彩。

右側兩個橫式分隔頁同樣采用透視的技法，延伸着前行的道路，而把小鳥與小女孩的描繪的繪聲繪色。畫家運用大小圖框的方式，圖框具有傳達時間延續、節奏緩急的作用。剛開始的幾頁以小圖居多，節奏較快，呼應着城市忙碌的街景與一路上用手機通話、急着叫出租車的爸爸。随着女孩采花的圖慢慢擴大，繪本的節奏緩了下來。走進公園，她開始送出手上的小花，這時的空間感、時間感和畫面的色彩有了更大的變化。

【第8畫面】

解析：

小女孩的第二次給予，是把小花送給了在公園中睡覺的流浪漢。流浪漢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份驚喜從何而來，她的行為完全出于對生命的珍視，對世界的愛，她做得那樣輕巧、優雅而低調。每一段送花的情節，畫家描繪的場景幾乎都是小女孩送花以後走掉的景象，畫面的主要焦點是那些收到花的角色的樣貌，暗示小女孩低調、安靜而優雅的姿态，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三個畫面内涵不同，爸爸拉着小女孩走過流浪漢，爸爸低頭見怪不怪。小女孩側面斜視，悲憫讓她把花插在了鞋縫間，盡管爸爸和小女孩在右側的俯瞰鏡頭中都渺小無比，但小女孩的行為卻是無比的宏大，她讓周圍的一切有了色調與溫情。

以繪本名字出現的“路邊花”，在整個繪本故事中作為一個“重要道具”出現，路邊花就變成了小女孩想要去得到的東西，随着故事的發展，小女孩将“路邊花”贈予了身邊的人或動物，“路邊花”就像是一個顔色渲染器，接觸過它的人或動物都會變得充滿色彩。

都說孩童的眼睛是澄澈的、純淨的，我相信也是深刻地體會到了。就像幾米說的“小孩閉上眼睛，看見了花、看見了夢、看見了希望，大人閉上眼睛，睡着了。”

那麼，如果我們能用孩子一般的眼睛去看這個世界，去對待這個世界，會怎樣呢？

【第9畫面】

解析：

第三次給予，給了她認識的一條小狗。

回到郊區的爸爸顯得放松多了，他停下來與熟人握手交談、打招呼。小女孩與狗狗握手，最後把花别在它的項圈上。小狗懂得這份溫情，不舍地望着小女孩遠去的背影。

之前爸爸總走在女兒前面,或是牽着她，快到家了，一直忙碌的爸爸也發現了女兒的舉動，他從拉着女兒快走，變成了踱步到女兒身後，看着她做這一切。他和鄰居打招呼，小女孩卻急切地快步走回家做什麼去呢？

小女孩将花送給公園裡死去的小鳥、在長椅上睡覺的流浪漢和遇見的小狗,這個環節使得小女孩與家人以外的角色建立了關系，擴展了她的行為的影響及意義，使野花更像是她送給世界的禮物，最難得的是這份童心的澄澈。

從更深層次的角度去思考，小女孩開始通過采摘身邊的“路邊花”，然後又将收集的“路邊花”們贈予其他人。像極了我們在獲取了快樂之後，又将這種快樂傳遞給了身邊的人。“路邊花”其實代表着孩子的天真和溫柔，以及世間一切美好快樂的意象，這些意象是可以帶動周圍的其他人的。

【第10畫面】

解析：

終于，父女倆到家了，小女孩擁抱了媽媽，于是媽媽的頭上也多了漂亮的路邊花，爸爸親吻着妻子，小女孩卻跑向後院。

故事裡的媽媽隻在此時露出了整個面孔，卻讓我們感受到她的溫柔美麗，恬淡沉靜。她接受女兒的擁抱和丈夫的親吻，眼睛都是閉上的，她不用眼睛觀看，而是用心體會家人之間的愛，這愛也許就是女孩能夠慷慨付出的原因吧。在愛的環境中長大的孩子，難怪會擁有那麼美好的心靈。

繪本對父親的描述也非常到位，父親的成年人形象通過“黑白”的顔色顯得很壓抑冰冷，他面無表情，忙于打電話，急于回家，就像每一個隻在乎結果卻忽視體驗的成年人。但我們仍然能發現他内心的愛，他一直讓女兒在他的視線内，他願意停下來等待，無論是摘花還是送花，他總是給女兒留出一隻手拉住他，也會給妻子一個溫柔的吻……

這樣的父親或許缺少了兒童發現美的眼睛，但絕不缺少愛。

所有色彩都在點出主題——美的一切：路邊紅了的花、綠了的草、冒了芽的樹、飛翔着的鳥，可愛的動物、友好的鄰裡、相愛的父母、活潑的孩童……

【第11畫面】

解析：

小女孩的兩個弟弟也得到了饋贈。

注意看媽媽的頭發，玩蝸牛的艾許的頭發，和喬喬的嬰兒車和手上，還有爸爸手捧着鮮花。媽媽倚在後花園的門口，看着女兒的行為會自然而然接受這種愛，媽媽會惬意地看到一家人的溫情與愛。

美麗的花朵讓小女孩的心靈顯得那麼美，她用花朵把自己的愛傳遞給了小鳥、素不相識的叔叔、媽媽、弟弟妹妹……也讓身為讀者的我感動。

一定是内心豐盈的孩子，才能做出這樣的舉動，先是發現美，然後是收集美，最後傳遞美……

但她這麼做完全是出于本心，沒有任何刻意和表演，這份自然流露的美好，正是最寶貴最震撼的地方。

繪本前半部分，女孩一共摘了五次花。繪本後半部分，女孩做出了五次分享。随着她的第一次分享，慢慢的繪本的插畫越來越多的彩色，小女孩發現更多身邊有趣有生命力的事物，随後一次次讓我們感受着這份美好和感動。這些東西一直都在我們身邊，一直被我們忽略了。

【第12畫面】

解析：

她跑出了家門，将最後一朵雛菊插在自己的發際，她瞭望天空的小鳥，陷入了思考的境地。蒲公英被她放在小鳥的肚子上了，真希望她後來看到的那群飛鳥中，也有之前她遇到的那隻鳥，當花兒放在它身上之後它就活了過來，自由地飛上天空。

小女孩摘了很多花，在路上看見一隻死去的小鳥，她在小鳥的身上放了一朵黃色的花。

小女孩看到一位叔叔躺在椅子上睡覺，她把一朵粉色的花放到叔叔身邊。

小女孩遇到一隻狗，在狗的項圈裡插了幾朵小白花和小黃花。

小女孩到家了，跟媽媽擁抱後，媽媽的頭發上多了一些花朵，弟弟妹妹的頭發和身上也有了一些花朵。

最後一朵花，小女孩留給了自己，她擁有路邊花的全部美好内涵！把美麗帶給世界，也留給自己。她用這些花，向每一個她愛着的人表達了愛和關懷。她給予世界的小小的美好，想必能治愈每一位讀者的心。

【後環】

解析：

後環襯上，紅衣女孩耳後别着黃花的小花，走在各種盛開着的花朵之間，她要幹什麼呢？

前後環襯也是有趣的對照，前環襯有花有鳥，而後環襯同樣的圖案有了女孩的身影，便成為一片開滿野花的草原了。

【封&底】

解析：

封底，小女孩在路燈下閉眼站着，手捧着小花。她是在祈禱吧？祈禱些什麼呢？

故事中的小女孩，總在不起眼的角落發現許多可人的小花，并把這些美麗四處散播給匆忙的路人，讓這個黑白的世界充滿了色彩。這個世界不缺少美，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

都說孩童的眼睛是澄澈的、純淨的，我相信也深刻地體會到了。

路邊花充滿了美好的意象：純真、美麗、童心、禮物、幸福、愛……

關乎美與發現美——“四處皆美，非美不在，隻待人們重拾審美之眼”。

四、作者信息

喬納諾·羅森是一位為兒童和成人出版了許多好書的作家，他憑借《路邊花》一書，獲得了2016年凱特·格林威獎提名和2015年總督文學獎。

西德尼·史密斯，加拿大圖畫書畫家，擅長通過圖畫叙事為讀者講述充滿詩意的故事。代表作品有《路邊花》《等爸爸回家》《白貓和僧侶》等多部作品，其中《路邊花》斬獲26項國内外大獎，《等爸爸回家》獲得了2018年的凱特·格林納威獎金獎。《大大的城市，小小的你》 收獲2019年《紐約時報》兒童圖畫書獎，并于2021年再次獲得凱特·格林納威獎提名，作者本人也憑借獨特的圖像叙事藝術，獲得了2021年國際安徒生獎提名。

說明：本文屬原創，未經作者同意，不可轉載和移作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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