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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赢理念帶來的問題

圖文 更新时间:2024-12-23 15:35:39

一個京津冀協同發展的樣本

單赢理念帶來的問題(動批多赢的謝幕)1

11月30日,北京東鼎批發市場内,一家商戶在利用撤離前的最後時間甩賣商品。至此,北京“動批”正式謝幕。新華社記者羅曉光攝

2017年11月30日,位于北京市西城區動物園區域的東鼎服裝批發市場正式閉市,這标志着我國北方地區最大的服裝批發集散地——動物園批發市場(簡稱“動批”)疏解騰退工作完成。

今年,是改革開放40周年。新時代,再出發——“動批”所在的北京市西城區兩會上近期透露出的消息,未來這裡将鳳凰涅槃,成為一個金融、科技等業态融合發展示範區。而陪伴了北京乃至更多中國人幾十年的“動批”,将徹底走入曆史,江湖上隻留下“傳說”。

從應運而生到不合時宜

35萬平方米要承載10萬人次,火災及踩踏的危險讓人細思恐極。數據顯示,“動批”年均給西城帶來經濟效益約6000萬元,但政府支付的管理費用年均超1億元

淩晨三四點,在北京城大多數人都還在睡夢中時,位于北京市西直門外大街的動物園批發市場率先蘇醒,開始了一天的繁忙。

馬路上,汽車鳴笛聲、叫賣聲、拉客聲、手推車與凹凸不平地面的摩擦聲混雜在一起灌入耳中,顧客們拿着、拖着一個或者幾個黑色塑料袋倉促行走……

1979年出生的顧曉铮,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他對童年動物園的印象是動物、雜貨鋪和小吃,“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動物園不僅是動物園,還是個批發市場。”

上世紀80年代初,來自河北承德、保定、遼甯等地的、多以拉闆車為生的務工人員,利用業餘時間在北京動物園對面的西直門外大街南路擺地攤、賣服裝。

“市場成立初衷隻是街道想解決部分人員的就業問題。”北展地區建設指揮部副總指揮李雲偉說。彼時正值中國改革開放初期,北京的商業流通領域剛剛開放,個體經營者迎來創業的春天。這種地攤式的“馬路經濟”讓他們淘到了在北京的第一桶金。

“那個時候,‘動批’等市場業态對于活躍城鄉經濟發揮了積極作用。”北京市西城區常務副區長、北展地區建設指揮部總指揮孫碩說。

動物園東側不遠處就是西直門,那裡有1906年建成的西直門火車站,1980年建成通車的舊西直門立交橋,1984年建成的北京地鐵2号線站點。便利的地理優勢加上從業者的商業嗅覺和吃苦耐勞精神,讓“動批”的“馬路經濟”不斷成長。

“從一個個地攤,到退路進廳、退廳建樓、老樓變新樓,動物園批發市場就這樣慢慢做大。”孫碩感慨道。

2005年,北京市政府提出,将影響交通和環境、存在重大安全隐患的小商品批發市場逐步調整出中心城區,保留的市場加快調整經營方式,向百貨和超市等業态轉型。

自此,以商城形式展現的“動批”迎來了屬于它的“黃金時代”。2013年初的統計數據顯示,“動批”共有攤位約1.3萬個,從業人員超過4萬人,日均客流量超過10萬人,物流企業20餘家。

這一區域形成了囊括東鼎、聚龍、衆合、天皓成、金開利德、世紀天樂等12家大型服裝批發市場多足鼎立的局面,“動批”也成為這個市場群的代名詞。

“動批”有“動批”的規矩,買家要深谙砍價之道——攔腰截、砍零頭、放血切。“動批”老手在詢價時不會問“怎麼賣”,而是“怎麼拿”。

二三十元的小衫、不足百元的外套、讨價空間不小的鞋子和配飾……秉持着便宜至上的草根消費原則,充滿市井煙火氣的“動批”,吸引了周圍高校的學生、潮流熱衷者們。甚至連諸多明星大腕也加入到“動批”的淘貨大軍中。記者在“動批”采訪時,也偶遇了一位來淘貨的央視著名主持人。

初冬中午,當記者走進東鼎服裝批發市場時,看到穿着黑色熱褲、緊身上衣的導購小姐,站在半米左右的台子上,先穿上一件短裙,不到一分鐘時間,又迅速脫下裙子。

這種用導購員做模特,快速給客戶展示商品的方式,成為許多商家的攬客之道。即使在網絡營銷時代,這種直觀的銷售方式也有不可比拟的優勢。

為了擁有穩定優質貨源,做出自己的服裝特色,很多“動批”商戶在南方都有自己的服裝加工廠。來自黑龍江的商戶李玉國在廣東有一個幾十人的廠子,“我自己雇人、請設計師做版式,找模特”。

“每天6點半開門,貨一下子就會被搶光,手裡很多訂單拿不到貨。”火爆的生意也為商戶們帶來潛力巨大的商機,“動批”商戶李秀生算了筆賬:“2006年進駐聚龍商城,那時候一個月投入8千塊可以滾到50萬元,每年純收入80多萬元。”

賺了錢,李玉國把家裡的六七個親戚叫到北京一起做生意。“一個1.5平方米的小吃攤位,攤主安徽人,通過自己一個人把全家老小兄弟姊妹近10口人都帶來北京,巴掌大的攤位一年賺的錢難以想象。”孫碩說。

李秀生從河南老家隻身來到北京闖蕩時,下車時身上隻有20多塊錢,做過很多工作,吃了很多苦,1995年在妻子的帶動鼓勵下在“動批”做起了服裝生意。

“2001年我剛來北京時沒錢,租了一個檔口,到2002年時沒錢繼續做生意了,隻能把老家的房子賣了。”李玉國回憶。

“動批版”《中國合夥人》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白手起家、背水一戰、隻能成功不能失敗,這是很多“動批人”形容自己創業初期經常使用的詞彙。如果熬不過創業初期,沒有培養出固定的客戶,那麼隻有離開這一條路。

如今,李玉國在北京市二環附近買了房,李秀生也在北京旁邊的燕郊有了自己的家。

“每天早上4點半起床從燕郊出門,晚上7點多才能到家。”這種高強度的生活方式讓李秀生夫妻倆顧不上孩子,身體逐漸吃不消,“工作環境很差,鋪面3平方米,連坐下來都很困難,加上商場内人員密集,狹窄的通道和檔口讓人感到緊張窒息。”

“十幾年前陪着女朋友去‘動批’淘貨,到那裡就崩潰了,人太多了,有種缺氧的感覺,什麼都找不着,最後就回去了。”顧曉铮說擁擠是他對“動批”的最深印象。

不僅“動批”商場内部秩序存在無序和混亂,龐大的人流也給周圍的交通帶來了巨大壓力,地鐵北京動物園站在周末、節假日時經常甩站通過。

“我們樞紐一半線路都得經過商場一側,進貨、批貨的車基本把路堵死了,公交車都沒法進站。”北京公交集團動物園樞紐站管理中心主任顧磊說,人最多的時候,站台的工作人員都得手拉手維持秩序。

“動物園待客最多一天是10萬人,園内已經是人頭攢動;而‘動批’鼎盛時每天接待的顧客都在10萬人左右,35萬平方米要承載10萬人次,火災及踩踏的危險讓人細思恐極。”李雲偉經常為動批的消防、治安等感到擔憂。

數據顯示,“動批”年均給西城帶來經濟效益約6000萬元,但政府支付的管理費用年均超1億元。

除了“動批”,大紅門、新發地等批發市場也面臨着同樣問題。2000年至2010年間,北京市每年增加人口70萬。人口增多、資源有限,“大城市病”的問題矛盾凸顯,治理和解決成為當務之急。疏解非首都功能,成為重要手段之一。

《北京城市總體規劃(2016年-2035年)》中提出,疏解騰退區域性商品交易市場,嚴禁在三環路内新建和擴建物流倉儲設施,嚴禁新建和擴建各類區域性批發市場。

2013年12月3日,北展地區建設指揮部成立,2015年1月,“動批”等市場疏解時間表公布。此後一年,北京調整疏解了350家商品交易市場。

共識:疏解是大勢所趨

産權方、市場方和商戶,都是從不理解到理解,從不支持到支持,這個過程非常艱苦,但到了今天,大家基本形成共識

對大多數“動批”商戶而言,疏解搬遷的消息是個大沖擊。李玉國說:“剛知道的時候心都要跳出來了,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2015年1月11日,天皓成服裝市場閉市,成為第一家閉市的“動批”市場。

一個商戶在聚龍商城閉市後搬到天和白馬,天和白馬閉市後搬到東鼎,為了不離開北京,他不停尋找着新的商鋪,“隻要商城開一天,我就幹一天”。

12個市場的疏解,對于商戶、市場方、産權方和政府而言均是一場博弈和挑戰。這個過程中有利益調整,而實現各方的均衡則考驗政府的治理智慧。

孫碩說,要想成功完成疏解,首先就要理清疏解背後的複雜關系。他解釋,拆遷是指政府或企業單位用錢購買的所有權,本質上是買賣所有權交換的關系,但疏解騰退不是。“動批”的房子是由産權方把房子租給市場方,市場方租給一手商戶,商戶之間還能轉租,“最多我們見過五手轉租”。

“每個市場的曆史、實際情況不一樣,每一個樓的疏解都是創造性地開展工作,但保障商戶的基本合法利益不被侵犯,是疏解工作的出發點。”

萬容天地服裝市場于2012年8月開業,北京建築大學是其産權方。北京建築大學有關負責人介紹,萬容天地服裝市場的疏解從2014年3月持續到2017年6月。從最開始的升級改造到後來要把市場完全疏解,方案也經過多次調整,他們共參加政府、學校和商戶三方會談40餘次。

萬容天地的商戶将商鋪徹底騰空後,便可與市場方簽訂商鋪租賃的解除合同,獲得補償。補償的大概标準為,對20年期租約的商戶,扣除2年租金;對5年期轉20年期租約的商戶,扣除2年3個月的租金,其餘租金補償退還。

“學校與北京市财政局、西城區政府等多方一起募集資金,盡量保證和滿足商戶們的合理需求。”北京建築大學資産公司黨政辦主任楊舉說。

56歲的李雲偉原是西城區商委副主任,2016年正式調任北展地區建設指揮部,任副總指揮。由于指揮部是臨時機構,辦公就租用附近的快捷酒店,李雲偉的辦公室很狹小,還有與辦公環境格格不入的雙人床、小桌闆、電視機。

為了完成聚龍的疏解,李雲偉在最忙的時候,天天住聚龍,談、聊、磨,跟各方拉近感情,把這輩子的話都說了,跟很多人都成了朋友。

“有一天,去聚龍市場,50米的地下通道我歇了兩回——憋得上不來氣。”李雲偉回憶,還得虧聚龍的市場方負責人老高提醒,“哥們兒,你得趕緊看看呀,估計是心髒的問題。”

李雲偉說:“我還是挺有福氣的,雖然咱幹的是把人家疏解走的事,但人家還是很體諒我們的工作,這一句話的提醒就保住了我的一條命。”後來李雲偉去了醫院,安了倆支架。“得,您看,我這不又滿血複活了!”

李雲偉說道:“任何一個市場,産權方、市場方和商戶,都是從不理解到理解,從不支持到支持,這個過程非常艱苦,但到了今天,大家基本形成共識——疏解是大勢所趨。”

形成共識,就有了合力,李雲偉告訴記者:“我感覺,2017年的疏解整治促提升工作提速非常快,各項工作、各個部門都是撸起袖子加油幹。”

2017年一年,7月萬容和衆合閉市,8月萬通閉市,9月天意閉市,10月世紀天樂閉市,11月最後兩家天和白馬和東鼎閉市,市場閉市步伐越來越緊。

天和白馬閉市前,記者多次前往商場。和往日熙熙攘攘的人潮相比,此時的“動批”人流明顯減少。商場外貼着疏解公告,挂出了疏解倒計時的牌子;商場内商戶們紛紛打出“撤攤狂甩”“一條不留”等标語。閉市當日,商家們站在高台,手裡拿着服裝賣力地叫賣着,得知天和白馬疏解的顧客湧進商場。這一日,似乎又回到了天和白馬鼎盛之時,但轉頭一看,已經有商戶将自己的檔口清空,留下一兩個紙殼在地……

“疏解這麼多批發市場,最讓我難忘的是‘天意’的最後一天。”提起那天的情景,李雲偉不禁仰頭望天,陷入回憶中。

“那天,五六首老歌來回放,人們跟着唱,像開演唱會,像老友聚會。在市場裡溜達六七個小時根本不累,你碰我一下,我撞你一下,都沒關系,大家相視一笑。互拍的、自拍的,90%的顧客都在照相。購物隻是懷舊的一部分。有人大老遠趕來,就買了一雙襪子,是個意思,留個紀念。雖說18點就關門了,可是22點還有市民要進場。大夥都不願走,好多人都流淚了,《難忘今宵》一直唱到夜裡1點30分。我當時拍了好多照片,看着最後一個客人離開,看着大門最後關上,百感交集,眼圈濕潤……”李雲偉說着,眼圈也濕潤了。

最終,“動批”疏解了攤位1.2萬餘個,從業人員4萬餘人。

商戶孔鳳霞19歲來到了“動批”,如今已經為人母;李玉國30歲出頭來到了“動批”,現在剛有了孫子。孔鳳霞說:“‘動批’讓我變得超級勤快,各種壓力逼迫我學會生存下去。”

孫碩說:“特别感謝‘動批’各市場方和商戶,他們到這裡的時候不少是豆蔻年華,幾十年下來不少人都步入中年,青春和汗水都留在了這個地方。當然‘動批’也回報了他們敢于探索、擁抱市場的成功。未來在河北或者别的地方,他們還将用他們的創新、勤勞去書寫新的曆史。”

換個地方照樣生根發芽

在燕郊“東貿”,有商鋪最高流水一天近30萬元,接近“動批”世紀天樂的情況

在天安門以東30多公裡的河北燕郊,通燕高速燕郊出口50米路北,便是東貿國際服裝城。而在一年前,這裡還是個珠寶城。

“疏解工作就像嫁女兒一樣。”孫碩說,“動批”商戶在曆史上是給北京、西城的商業市場做過貢獻的,疏解非首都功能并不是要把這個産業往外“扔”,隻是因為在首都核心區不适宜有批發市場這樣的業态存在,但其他地方是需要他們的。

“2015年開始疏解,也想換地方,但沒有合适的。”李秀生和其他商戶們開始思考該到哪兒去。河北滄州、白溝、燕郊和天津等地均打開懷抱,吸納他們。

“動批”的離開,是北京重塑首都功能的必然,河北天津的承接,既是市場的選擇,也是京津冀協同的結果。

商戶在尋找,政府也在牽線。西城區政府主動與各承接市場所在地的政府聯系,簽訂協議,把信息推薦給商戶,跟蹤各地給“動批”商戶優惠政策的落實。

“我們沿着北京周邊找,最後發現了燕郊東貿商城,但那時的東貿還是個珠寶城。”李秀生說,燕郊的地理位置和商城的條件都非常适合做服裝生意。于是,商戶們主動與東貿商城聯系。

“2016年8、9月份的時候,有商戶在尋找承接地時找到了我們,我們考察了全國各大批發市場,再加上珠寶城合同臨近到期,2016年底就決定改做服裝批發。”東貿商城常務副總經理王玉甯說,東貿國際服裝市場在短短一年時間内實現從無到有。

走到東貿就能看到大大的紅字标語“動批來東貿”。王玉甯分析,和其他幾個承接地相比,燕郊離北京更近,“很多商戶在‘動批’幾十年,都不太想離開北京”,并且還擁有相當的人口居住量,這成為東貿吸引商戶外遷的重要原因。

李秀生多方考察後認為東貿商城非常适合搬遷,就發動身邊商戶一起搬到燕郊,光他自己就帶動了300多個商戶。

孔鳳霞2010年就在燕郊置辦了房子,在家門口開店為她節省了交通成本,“原來每天從燕郊來回北京花120塊錢,早上5點起床,6點出發,不堵車1個小時,堵車3個小時。”

在其他商戶都在尋找合适新的商城時,李玉國沒重新開店。他說服裝批發這個行業是需要“養”的,如果沒有三五年,商場聚不起人氣兒,商戶如果沒有一定數量的穩定批發顧客,那麼生意很難維持。

東貿商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為此,他們組織商戶包機到廣州十三行和江蘇常熟洽談生意,積極對接上遊廠家,保證貨源的數量、質量和價格,還派人邀請北方的零售商戶到東貿拿貨,每天有專車從“動批”、大紅門和地鐵潞城站接送前來拿貨的商戶,發放代金券,刺激和開拓商戶們的下遊。

王玉甯透露:“目前,東貿商戶量接近3000戶。目前有的商鋪最高流水一天也近30萬元,已經接近‘動批’世紀天樂的情況。”

東貿商城還在嘗試從商城層面做電商,曾經被互聯網沖擊的批發零售行業,正在積極主動地加快自己的轉型調整,适應和擁抱互聯網。

扶上馬,送一程。李雲偉最近還收到了邀請,參加了一個動批商戶的開業典禮。

騰籠換鳥,鳳凰涅槃

疏解非首都功能,不意味着北京就不發展了,而是北京要更好、更高質量的發展

商戶們走了,樓空了,人也少了,“動批”安靜了下來。

“之前公交站和公交上經常出現的擁擠沒有了。”顧磊提供了一個數據,以103路公交為例,“動批”存在時,這條線路每天客流量1.7萬,現在客流量下降到1萬左右。

2018年,中國迎來改革開放40周年。将改革進行到底,是對改革開放40周年最好的紀念。在這個時代的節點,“動批”也将迎來全新蛻變。

按照北京市和西城區的規劃,“動批”區域未來将是一個科技、金融等融合發展示範區,投入業态可能是金融、科技、服務、文化,“進來的必須是符合北京發展之道的‘白菜心’。”目前,除了天皓成商城已經轉型為寶藍金融創新中心以外,其他都還在規劃之中。

顧曉铮的公司此前在中關村,他沒想到會在曾經覺得人山人海的地方辦公,想要換個更大辦公場所的他有一天開車路過,無意間看到了招租廣告。在和寶藍商談兩個小時後,就确定落戶寶藍。“這裡的地理位置好,方便。”他的公司主要做工業無人機,公司目前還屬于初創後期。

寶藍創新中心總經理李然介紹,目前,寶藍金融創新中心已經容納企業9家,出租率80%。包括1家國家級衆創空間,1家互聯網金融企業,其餘6家均為科技型企業。

“動批”的“騰籠換鳥”,是北京這座3000多年古城為讓城市更美好而不懈努力的縮影。疏解非首都功能,不意味着北京就不發展了,而是要轉向更好、更高質量的發展。

和李玉國一起奮鬥的親戚回老家了,李玉國沒走,在北京近20年,他已經習慣了這裡。他說想等等,開個餐飲店,“吃飯總是每個人都需要的!”

李秀生在東貿有了兩個寬敞的檔口,在接受采訪過程中,他不時接到商戶打來的電話,俨然成為東貿商戶們的“老前輩”。

孔鳳霞有了更多時間陪伴自己的孩子,和以前相比,她做到了照顧孩子和生意兩者兼顧。

生活,也許出乎意料,但每個人都在繼續走着。

孫碩說,再過幾年,當大家再來的時候,這裡已經不叫“動批”了,“但再過幾年,它必将實現鳳凰涅槃。”(本報記者烏夢達、李德欣、樊攀、陳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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