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賣200個衢州燒餅，她說人間值得人心尚軟，隻把燒餅烤好。

夜宵攤的一旁，她一個人擺着一個衢州燒餅鋪，四周飄溢着燒餅香，男人們買上幾個小燒餅，女人們牽着狗來買大燒餅，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簡直把狗當成了情人，直言她自己吃一個大的，小的是買給狗吃的。原來還有人買燒餅給狗解饞的。

烤爐裡出爐的燒餅香味直沁心田。

我們問，怎麼衢州燒餅這麼可愛，有最小的又有最大的，燒餅餡這麼鮮美。賣燒餅的女人告訴我們，小的燒餅賣1.5元一個，大的賣5塊錢一個，她是和丈夫一起從衢州過來的。我們說隻是對美食感興趣，剛吃了晚飯不準備買，她很熱情地硬要我們嘗嘗口味，她說不吃就不知道她這燒餅肉餡有多鮮美。問她為什麼這麼鮮？是放了味精嗎？她說絕對沒有，關鍵是用料的比例和質量，她用了清甜的梅幹菜，肉是一大早去買的最好的豬肉，剁肉要剁得肥瘦均勻。

問她我們上饒好不好，她說剛來也會不适應，現在覺得這裡的人很好，同這裡人打交道很溫暖，隻是不如她們衢州那邊的人勤快就是。她說上饒不比浙江人工作拼命，屬于放送和休閑型的城市，把錢都花在穿衣打扮上，把錢都花光，她們就不敢這樣。說着說着，我們都笑起來。

她原來是在衢州坊門街擺攤的。問我們知道不，我們搖搖頭。

深夜，一口燒餅的香味蔓延到整個口腔，夜色又給了一種沉靜悠遠的味道。老闆娘講着從浙江到江西半年來的種種體會，我想，這味道比單一的美味更将久久盤踞心頭。

她說她這衢州燒餅回頭客很多，小巷裡的人都認識他們夫妻，大人會給孩子買了解饞，有人給自己的狗買了解饞，專門囑咐她給狗狗做純肉餡不辣的。她說完又開始拿刷子刷烤爐，又開始做一系列大大小小的燒餅。

踏實的做燒餅的女人，比起“又悲情又佛系”的女人更給人一瞬間的感動和安慰。

問，一個餅能有多少利潤？她也實在，說1塊錢吧，或者多出那麼一點點。她所做的讓人想到全是有煙火氣的人間，何謂人間不值得與人間值得，到這離開故鄉賣燒餅的女人這裡，隻是活在當下、人間值得、人心尚軟。

我想，她為什麼把燒餅做得這麼好，為人這麼熱情樂觀勤快，皆因她隻想做好燒餅的純粹。人生對她很值得，尤其是當她把小燒餅做得剛剛好的小，把大燒餅做得剛剛好的大。曾經的她面臨的是：第一，無證經營。第二占道經營。第三，烤餅時會有煙塵。典型的環境違法案件。還有十分犀利的人對她說：你這位烤餅攤老闆去派出所自首，或許還能從寬處理！

如今擺地攤熱潮，不知她在何處賣燒餅，是否正以新的姿态站立在創業的舞台，聽到國家表态路邊攤合法，她是不是開心地笑了。

民安心安，而這一切都是時代給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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