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藝術家攜手謝幕。 尚昆 攝

“記者呢？我有些話要說。”前天晚上，在熱烈的掌聲中，上海昆劇團老藝術家蔡正仁、張靜娴，日本能樂大師坂井音重和衆演員向觀衆鞠躬謝幕。至此，連續兩晚由中日藝術家合演的經典《長生殿》畫上了圓滿句号。不曾想，因為一位特殊觀衆——日本王室高円宮妃久子的到來，引出了一段30年前《長生殿》在日本演出的往事，讓“唐明皇”蔡正仁急着找記者“一吐為快”。

日本王妃看得懂中國昆曲

原來當晚，高円宮妃久子和著名日本電影演員栗原小卷、中國駐日公使劉少賓等一起到國立能樂廳觀看演出。演出結束後，高円宮妃久子特意與蔡正仁、張靜娴見面。一開口，她就對蔡正仁說：30年前，我看過你的《長生殿》。“我當時很驚訝。”蔡正仁告訴記者，現在回想起來，那是30年前，榮毅仁帶着俞振飛、蔡正仁和華文漪一起到日本，在東京的國立劇院演出《長生殿》，日本天皇的侄子帶着他的夫人，即現在的王妃來看演出。“記得當時，我問王妃的丈夫，您看得懂昆曲嗎？他回答：看得懂。我又問他，中國《長生殿》的故事您知道嗎？他說，知道，在中學念書的時候就學過《長生殿》，還能背白居易的《長恨歌》。我當時大吃一驚。”重提往事，蔡正仁十分激動，難掩興奮。如今，面對30年後的王妃，蔡正仁又問了同樣的問題：您看得懂中國的昆曲嗎？高円宮妃久子笑答：看得懂，還看得津津有味。

一旁的張靜娴補充道，王妃說，今天的演出讓她很感動，很興奮。特别是《埋玉》一出，當楊貴妃拿着白绫從“橋挂”上離去時，她都掉眼淚了。

“30年前我在日本演《長生殿》，30年後我還能在日本的舞台上演《長生殿》，這對一個演員來說，是很少見的。30年了，唐明皇還是那個唐明皇，觀衆還是當年的那個觀衆，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蔡正仁感歎，“這是我這次來日本演出最大的驚喜！”

為文化交流寫下精彩一筆

昨天，高円宮妃久子又專門讓人送來四張30年前她和丈夫接見《長生殿》演員們的合影。蔡正仁見後寫了一封信，托來人帶給王妃。信中寫道：“當年那次見面，您的音容笑貌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昨晚重逢，您還是像當年那樣随和親切。那時我正當中年，如今已到暮年，再次有機會為您演出《長生殿》，我感到無尚的光榮。這次我能來到日本演出，要感謝中日兩國之間的友好交往。看到了您保存的照片，又激起我對往事的記憶，我對您表示深深的謝意和敬意。”信的最後，蔡正仁誠邀高円宮妃久子來上海訪問。

今年是中日邦交正常化45周年，中日藝術家此番合演《長生殿》，為中日文化交流又寫下精彩的一筆，也為中國文化“走出去”增添了一個新的案例。而因一部《長生殿》引出的這段跨越了30年的佳話，更佐證了中國傳統戲劇的藝術魅力。（記者 姜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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