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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時候的日記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31 06:14:13

作者:張義文

《1917》是英國導演薩姆•門德斯的新作。作為典型的跨類型創作者,門德斯曾執導過《美國麗人》《毀滅之路》《007:大破天幕殺機》等不同類型的作品,《1917》是其第二次執導的戰争片。該片講述了“一戰”期間,兩個士兵接到向前線送達“止戰”的命令後,不惜一切穿越戰場,在同伴犧牲的情況下,另一位士兵最終完成任務,阻止了一場大規模行動,也拯救了數千人性命的故事。相對于其他類型片而言,戰争片往往因戰争場面的千變萬化而較難把握,這也恰恰可以反映出導演對拍攝現場的掌控能力,《1917》不僅是一部名副其實的戰争片,而且選取了難度非常之大的長鏡頭進行拍攝,讓觀衆體驗到“一鏡到底”的視覺盛宴,盡顯導演門德斯的高超才能。

二戰時候的日記(1917長鏡頭下的反戰)1

《1917》海報

長鏡頭美學:“一鏡到底”的真實與虛構

毋庸置疑,“一鏡到底”已經成為《1917》的最大噱頭,雖然存在若幹處(據稱有22處)剪輯點,但由于數字特效的處理使其并不明顯,基本保證了長鏡頭的美學形态。在電影中,長鏡頭因其不間斷地拍攝行為往往用于再現真實或還原現場,保護了被攝對象的時空完整性,體現出一種疏離、客觀的影像态度。《1917》表現戰争場面時,充分發揮了長鏡頭的特點,以固定、搖拍等形式力求為觀衆呈現真實的戰場,從一具具屍體到滿目瘡痍的建築物,從遍地使用、損毀的武器裝備到看不到盡頭的戰壕,一幕幕的破敗場景呈現在觀衆面前,疏離、客觀的影像也不禁引發觀衆對戰争的思考及控訴。

如果說固定、搖拍力圖還原的是現場真實的話,跟拍則努力構建觀衆對人物的認同,形成高度的心理真實(真實感)。跟拍分為前跟拍和後跟拍,前跟拍呈現為被攝對象逼近攝影機,往往給觀衆以壓迫之感;後跟拍則是攝影機緊随被攝對象,往往給觀衆以被跟蹤的不安之感,兩種方式在《1917》中均有存在。如開篇便以前跟拍的形式拍攝兩名士兵前去領任務,兩人面對鏡頭走在戰壕中,“步步緊逼”,似乎在告訴觀衆他們要做一件極其危險的事;又如兩人在趕往目的地的摸索前進中,攝影機會不時利用地形調轉角度,緊跟士兵的後背及後腦勺拍攝,給觀衆一種人物被窺視、跟蹤的感覺,仿佛敵人正在暗處瞄準……前後跟拍的形式造成了觀衆的情緒變化,從疏離、客觀的影像态度中也逐漸感同身受,現場真實與心理真實帶來的雙重效應無疑增加了觀衆對戰争殘酷性的感受。

二戰時候的日記(1917長鏡頭下的反戰)2

《1917》劇照

但恰如硬币的正反面,數字特效幫助“一鏡到底”完成“炫技”,為觀衆帶來“真實”的同時,剪接點的存在也讓觀衆反複意識到電影藝術的虛構性。一般而言,長鏡頭恪守鏡頭時間與現實時間的統一,片長也就等于現實的時長,但《1917》中的故事顯然不是2個小時可以完成的,為了符合放映要求,影片的現實時間和故事時間(鏡頭時間)被壓縮,結果導緻時空的完整性被打破。影片中,以士兵斯科菲爾德過斷橋時與樓内敵人展開槍戰的場景為例,斯科菲爾德突擊到樓内擊斃了敵軍,同時自己也中槍翻下樓梯并導緻昏迷,影像經過短暫的黑幕後射進搖曳的火光,斯科菲爾德醒來并慢慢走到外面的場地。這一場景中,短暫的黑幕意在表現漫長時間的逝去,打破了時間的連續性;而斯科菲爾德走出時,由二樓直接轉到外面的場地,又打破了空間的完整性。數字特效的“造假”,瓦解了長鏡頭積累的真實感,觀衆的興趣點開始轉向對電影藝術性的玩味,隻能經由此後長鏡頭的再次固定、搖拍、前後跟拍等方式重新尋求真實體驗。

“反戰”情結:自我犧牲的人性之光

抛卻“一鏡到底”的形式噱頭,《1917》的故事内核實際講述的是2個人如何經曆各種危險拯救數千人生命的故事,這一模式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拯救大兵瑞恩》中8個人拯救瑞恩的故事。同時,兩個故事模式共同指向倫理學的經典難題——電車難題,《1917》選擇犧牲少數拯救多數,《拯救大兵瑞恩》則與之相反。個體的生命與集體的生命有輕重之别嗎?如果以此為角度,顯然《1917》認為集體的生命高于個體,《拯救大兵瑞恩》則是個體高于集體。但事實并非如此,生命是平等的,選擇自我犧牲指向的是更偉大的理想,這種理想在《1917》中表現為崇高的“反戰”情結。

二戰時候的日記(1917長鏡頭下的反戰)3

《1917》劇照

影片開篇,士兵布萊克因其兄在德文郡前線作戰而接到前往送達“放棄進攻”的命令,因為一旦進攻會正中德軍圈套,一同前往的還有被其選擇的戰友斯科菲爾德。這樣的開篇設置尤為重要,首先“止戰”的命令本身富有人道主義意味,以西方宗教視野看,二人攜此命令前往正像拯救世人的傳教士,帶有救贖色彩;其次,如果布萊克被選擇是因為其兄在前線的話,斯科菲爾德的被選擇則充滿了随機性,這種随機性也就滌除了嫁接在命令之上的血緣性,使命令的傳達更為純粹,而當布萊克中途身死,斯科菲爾德選擇繼續前往則更堅定了自我犧牲的精神,“止戰”成為人物的信仰;再次,雖然布萊克犧牲,但斯科菲爾德最終見到其兄長,并将遺物交于他,恰恰避免了《拯救大兵瑞恩》中的人道災難,即這家人中還活着一位哥哥。除此之外,在結尾的命令送達時,正要指揮進攻的麥肯齊上校萬分糾結中選擇停止進攻,既是出于故事中對軍人服從天職的理念的執行,更是導演賦予戰争“箭已上弦,亦可不發”的期盼,因為槍口下都是無辜的生命。因此,無論是影片肌理中深藏的動機、背景,還是故事劇本的最終演繹,都共同指向“反戰”的情結。

二戰時候的日記(1917長鏡頭下的反戰)4

《1917》劇照

相對于《血戰鋼鋸嶺》《中途島海戰》等戰争片,門德斯的《1917》以“一鏡到底”的影像賺足了觀衆的“眼球”,但偉大的電影從來不僅僅是“炫技”的,相反,技術背後承載的是對人性的思考、對命運的關切,也正如《1917》對戰争的強烈反對、抗議和控訴。(張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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