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

“知難而退”還是“退而求其次”？

一

因為是裸辭回家，盡管父母沒說什麼，但自己還是有很大的壓力，過完年就開始各方打聽工作機會，找親友介紹、泡求職網站、跑人才市場。家裡沒裝網，就到附近網吧去弄簡曆看招聘，還專門拿小本本記投過的公司、記電話地址之類一切關鍵的信息。大概經過半個月，工作就定了下來，但這次的經曆卻對我個人的影響很大，以至于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可能由于我之前的工作是課程顧問，有銷售性質，所以第一場面試來自于一家名氣還不錯的獵頭公司，職位是獵頭顧問。面試的細節記不清了，但面完就讓我第二天先試一天。說實話，我當時對這個領域和職位非常陌生，但還是想嘗試一天。

第二天，早上8點半準時到了公司，已經有身孕的女上司給我一些公司的名字，讓我通過網上信息獲取到他們的主管的聯系方式。遲鈍如我，根本沒有get做這件事的目的，就聽話的開始查這些公司的聯系電話，挨個打過去問人家主管的聯系方式，理所當然被拒絕得很徹底。這期間我的準上司就坐在我後面的工作台，一直不停地電話聯系着客戶。快到中午的時候，她站起來問我情況，我如實交代，她聽完後說要不你想想别的辦法，比如以洽談合作為理由去試試？遲鈍如我，才瞬間明白我剛才那項工作的目的——用所有能用的辦法得到公司高層管理的信息，以便後續（挖人）工作的開展。用了上司給的方法，後來我成功得到一兩位負責人的聯系方式。

一天的試工作時間終于結束，可能因為不熟悉，我隻感覺工作環境有些壓抑。下班的時候上司跟我談，她說先不管我今天表現如何，這一天我至少堅持下來了。我通俗地理解她的意思就是：我的工作表現并不是特别令她滿意，但勝在有耐力能堅持，所以她這一關算是勉強通過了。後來面試我的小哥哥表示我理解得沒錯，說上司對我的表現大概能打70分。而在幾個月之前，入職了一位她打90分的新人，但這位有潛力的新人隻做了一個月就離開了。我想這也是她并不十分看好我，卻決定留下我的原因吧。

（二）

得到别人的肯定，多少是開心的，如果我後來沒有被外界所影響，很可能就傻傻地幹下去。但當我體檢完了等待正式offer期間，把入職消息告訴身邊朋友時，卻感受到了他們對這個職業有種欲說還休的意思。于是，我去網上各種搜索關于獵頭這個行業的信息。這一搜又不得了了，各種負面消息幾乎是澆滅了我建立在無知無畏基礎上的那點熱情。好巧不巧，這時又有一個面試邀請來了——做文案，我擅長并喜歡的文字工作。我又去參加了面試，也沒什麼懸念地通過了，更巧多是，這邊通知的入職時間跟獵頭公司通知的是同一天！但兩個offer上的待遇相差很大，獵頭顧問的底薪是文案的兩倍！

所以我面臨了一個艱難的選擇，現在想想，其實就是舒适區和挑戰區的選擇，那到底該何去何從呢？

（三）

優柔寡斷如我，深受外界負面信息的影響，入職前一晚，我跟獵頭公司面試我的人事說，我想放棄。他在得知我想放棄的理由時，以一位學長的立場勸我說：如果你隻是因為害怕的話，我勸你勇敢一點去挑戰它。

第二天早上，我站在公交站台，還沒決定到底要坐上通往哪個公司的那一班公交車。那是我長這麼大以來，最為糾結和矛盾的一次。現在再回頭看，仍然能體會那種心情，其實那是想要突破自己又沒有勇氣的樣子，也是将自己困在死胡同裡不願看寬一點的結果。我記得香港的一位基友在知道了我的糾結時問過我：難道沒有其它選擇了嗎？

是啊，難道就沒有另外的自己既有興趣，又可以突破自我的工作了嗎？

但我當時真的覺得沒有了，隻一廂情願地以為盡快找到工作，就是對父母和身邊人最好的交代，固執地為别人活着，狹隘地以為自己的決定對别人的影響比對自己還大。

四

最終，我踏進了通往文案的那班公交車，在公司裡寫文案，偶爾做做翻譯，清閑着與世無争。但時間久了，我對這個職位的發展前景感到迷茫，不知道自己應該朝何處尋找更高的台階上一步。我還對自己當時選擇縮在舒适區的行為感到失望和遺憾，但我也明白自己還有規劃和選擇的機會，所以在工作之餘，我依然在為自己尋找出路。

這一年最大的收獲：孩子他爸！還有一束花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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