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八十年代末出生的,所以我屬于80後。我是個愛聽歌曲的人,而且我的歌風很廣,經典老歌、流行歌曲、民謠,或者是現在的網絡歌曲,再或者是地方民歌,每一種風格裡都有我喜歡的音樂。
可能現在的大多數年輕人偏愛陳奕迅、周傑倫、薛之謙、鄧紫棋、趙雷,說實話他們的歌也有我喜歡的,但不是全部。
關于音樂,今天我講兩個小故事。
1993年秋,那時候我5歲,實際上我隻有4歲,我們家鄉說的都是虛歲。
那一年收成不好,秋收以後父親就背上行囊外出打工了,要年根兒底才能回來,家裡便留下了我和母親。
于是,在那個秋天,我們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在我姥家吃飯的。因為我經常咳嗽,母親每天上午背着我去我姥家,吃過午飯和晚飯後天就黑了,母親就再背着我回家。
現在想起來,時光仿佛就真的回到了那個年月,母親背着我往家裡走,月亮很亮很亮,它發出特有的光來,照得大地發出淡淡的黃綠色,星星布滿了夜空,有成千上萬顆,它們晶瑩地閃爍着,如千萬顆璀璨的寶石。
鄉村的夜很靜,一點都不吵,一點都不鬧。我在母親的背上,感受到母親脊背的柔軟和溫暖,她的腳底闆踩着沙土路沙沙地響。走着走着,母親就哼起了歌兒,那歌兒如同月亮一樣美,如同晚風一樣軟,如同鄉夜一樣靜。
你聽——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
月亮在白蓮花般的雲朵裡穿行
晚風吹來一陣陣快樂的歌聲
我們坐在高高的谷堆旁邊
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
我們坐在高高的谷堆旁邊
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
如今,這首歌成為了我追憶兒時的旋律,每每聽到這首歌,我就又回到了媽媽的脊背上,她馱着我走在鄉間的月夜裡……
後來父親外出帶上了我和母親。說是帶我們去城裡生活,上學也方便。
我們是從鄉下到縣城去坐火車去另一個大點的城市,火車哐哐哐哐壓動鐵軌的聲音,就像是每個人外出打工人的心一樣,振奮有力,鼓舞人心。我就要坐在座椅中間的餐桌上,我瞭着外面的大千世界,就像夢一樣。
我們要去的地方很遠,因為那時交通不是很方便,所以感覺很遠,坐了一晚上的車,現在的話可能也就2-3個小時的車程吧。
父親的地方是沙場,他們的具體工作就是篩沙子,用大洋闆鍬鏟起從沙壩上刨下來的沙子然後揚在一個鐵網篩子上,細沙分一堆,粗沙分一堆,石子分一堆。掙錢是按篩沙量算的,他們一個個汗流浃背,拼了命地篩。天擦黑的時候,工頭過來清點,分給每個人一塊八毛錢,大家都點頭哈腰,笑着送走了工頭。我被母親從沙堆上叫起來,我們要回家了。
我們的家也是工頭給安排的,我們叫排房,一共四排房,每排大概有二十幾間房子,那些房子是磚牆,彩鋼闆的頂,夏天的時候,房子裡就像蒸籠。沒風的時候,人們端着碗在外面吃飯,每個房子的門都是打開的,那是在往外晾熱氣兒。
吃罷飯,大家也都不願意回房子,除非特别累,否則就都坐在家門口喝着磚茶說着過往。這樣長期以往,誕生了一個新的娛樂項目——唱歌。
父親的朋友們和我們都是挨着住的,鄰居民相互都很關照,都是從農村出來工作,我們圍坐在門口的空地上,大夥兒喝着茶,說着話,可話天天就那些,聽都聽膩了。我爸就建議人們唱歌,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很羞澀,扭扭捏捏低聲地唱,可唱着唱着大夥的聲音就亮了起來。
有了底氣,歌就好聽多了,這也就吸了周圍的鄰居們,甚至有二三排房的人們也過來聽歌,有湖南的,廣西的,福建的,安徽的,河南的,東北的,大家來自天南地北五湖四海,可大夥都是辛苦的勞動人民,他們也都背井離鄉外出打工,是歌聲把這些人聚攏到了一處,彼此感到分外親切,勞動人民的歡樂總是很多,簡單粗狂,就像不遠處的沙堆一樣。
會唱歌的人有很多,這裡我就不一一表述了,但是點播率最高的,大夥最願意聽的就是我爸唱的一首歌曲。
他喝上一口磚茶水,咳上兩聲,清利索了嗓子,往人堆兒中間一站,扯開嗓子就唱。那個歌聲仿佛像陽光一樣穿透了雲層灑向大地,那歌聲仿佛像泉水一樣洗滌着勞動人民的心,那歌聲仿佛像鴻鹄一樣載着他們飛向了自己的故鄉。
你聽——中華民謠
朝花夕拾杯中酒
寂寞的我在風雨之後
醉人的笑容你有沒有看到
大雁飛過菊花插滿頭
時光的背影如此悠悠
往日的歲月又上心頭
朝來夕去的人海中
遠方的人向你揮揮手
南北的路你要走一走
千萬條路你千萬莫回頭
蒼茫的風雨你何處遊
長江之水天際流……
這首歌得大家叫好連連,掌聲絡繹不絕,我在那歌聲中陶醉了。
如今,時常晚上一個人的時候,會打開我的電腦,點開特意建立的文件夾(中華民謠)兒時那讓我陶醉的歌曲,承載了我一整個童年,每一首歌曲都是一段回憶,每一段旋律都是一段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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