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當年剛上大學時,大家都還年輕,天真又爛漫,拘謹且客氣。那時候流行的一種增進同學交流的方式,就是在QQ祝他/她生日快樂,因為QQ有好友生日推送功能,所以不需要你清楚地記得,在收到推送的當天記得打幾個字就行,實在不行提前預約也可,系統會幫你發送。
那時候我一般就是幹巴巴的“生日快樂”,到我回收的時候往往變成了“愚人節生日快樂”。好在咱打小就聰明,生在這個特殊的節日除了說出來樂呵樂呵外,沒有對我造成任何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适。
唯一有次小插曲是在大四那年,這次我碰上了一個公曆上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的同學,我倆互相祝賀後聊起了農曆,發現我倆的農曆差别還挺大。于是我就把日曆往上翻了23年,發現我的農曆生日比公曆足足慢了十天。
難道是我媽料到了我會在十天後出生然後就提前在派出所登記了?
作為一個接受過現代唯物主義教育的人自然是不能相信的,于是我直接打視頻電話質問我媽。她老人家一句:“管你呢,我也記不得了”然後就掐斷了電話。在這種人生大事上,最該信的人都信不過的時候,孩子着實有點淩亂了。
無奈之下隻得無腦站身份證,好歹這也算是國家給的書面證據吧。我不管,我就是愚人節生日,就這樣吧,愛咋咋地。
大學畢業後深漂每個人在成長過程中,跟父母都必有一戰。赢了,是喜劇,輸了,是悲劇。
我的這場仗,打在了18歲高中畢業那年。那個小時候父親瞪一眼就會哭的人與兒時的權威就我大學該去哪讀,該讀什麼專業展開了争鬥。最後,喜劇收尾。我爸給我的最後叮囑,停留在了我大學畢業準備到深圳報到時,送我到高鐵站的車上:“你要是工作不好做,要趕緊看書考公務員啊”。這句無力的勸說,我兩都知道,我沒聽進去。
說到這愚人節的屬性,也跟我獨立選擇自己以後的所有道路相呼應。去一個從來沒了解過的城市讀大學,在一個理工類學校讀商科,又來到了一個一年工資買不起一平米房子的城市,在這個強調“奮鬥”的城市,我的工作居然是五天八小時。
以上種種經曆,是好是壞還沒到蓋棺論定的時候,但好笑是一定的。
談到工作,工資是繞不開的話題,855工作制,就注定了我這個工資大概率沒法跟996的比。雖然賺得少,但我省下得多呀。誰能想到,作為一個直男,我每月的最大開銷居然是晚上超市買菜,也怪我沒本事有其他用途,這事賴不得。
金融專業的我,在大二那年就參透了“金錢隻有在流通中才能産生價值”的至理名言。這也是那晚我辛苦家教兩小時賺了一百塊,還沒到宿舍就已經用完了的理由。
在工作有結餘後,深知不能就那麼放着的道理,于是在留足買菜錢後就放進了基金,股市。至于收益,熱搜都上過那麼多次了,咱今天心情美麗就不提了,都是小錢,小錢~~~
做菜非個人愛好,更不是省錢行為,純屬我時間寬裕,同時也是為了立住我的廚師人設,畢竟大學就是個因私藏違禁電器而被同學尊稱“楊大廚”的人。在大多數下班後的夜晚,我都在宿舍瘋狂做實驗,實驗素材包括但不限于驢肉,牛排,大閘蟹以及自制海鮮火鍋。
經過一年多以來我依舊活蹦亂跳的實驗可得出結論:我做的菜,已經到了吃了不會死的境界。
這已經有一定厚度的米袋和旁邊整齊擺放的油桶,外加叠代了三次的鍋,已經向你們說明了我這二十斤肉的由來。但我還得用這組健身器材,解釋一下長胖與增重的區别。
節假日是我比較期待的,畢竟不上班怎麼都好說,哪怕就是宿舍躺屍。剛來的時候,我會在這些日子去找住得不遠的叔叔,在一群親戚長輩打牌喝酒時在旁邊靜靜地刷手機,沒敢跟他們喝,畢竟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出門在外,該慫就得慫。
後來,我開始去探索深圳周圍的一些景點,為以後做打算,萬一自己以後留不住回去也能吹一波,至少我留下了來過的證據。
甚至在去年初還制定了一個全國蹭飯計劃,畢竟作為班級聯絡人,我得知道他們的去向不是。再加上大學當他們的“爸爸”這些年勤勤懇懇,任勞任怨,還因為幫他們争取利益而與隔壁班團支書講道理後被人家全班通緝,在一整個班級心中裡落下個“欺負弱女子”的威名。所以,于情于理,我吃頓飯很合理吧。
怎奈去年疫情,我隻把最近的廣州走了,剩下的也沒誰主動邀請。我準備這篇投稿後就轉發朋友圈,測驗一下大家的感情還在不在。
今年年底,我請了事假回了家,原因是還比我小一歲半的堂弟要結婚了,再加上這是弟妹有孕在先,所以我馬上當大伯是一定的事了。在跟領導請假時,我直接這麼說的:領導,我下月初請幾天假呗,我得回去接受批鬥。領導:準!
于是,從去年開始,該催的終究來了。作為一個讀過書又涉獵曆史,還對諸葛亮有所欣賞,背誦過整段“怒罵王司徒”台詞的人,表面上自然也能舌戰群儒,一挑多詭辯,一副我讀書多我說得有理的樣子。
但我内心的真實OS是:你們在這勸我幹啥,是我不想嗎,你們不應該勸那些富婆嗎,實在不行富蘿莉也是能接受呀。
所以,七姑八姨、三嬸六舅們,如今本命年已過,是時候展現你們的業務能力了,不然光靠我的話有點虛。
回顧過往風流史,四歲那年,甩着兩管鼻涕的我狂追駐村教師那跟我同歲的女兒。最後因“撤點并校”政策落地,随着那座學校被推倒,她也消失得很突然。所以從這方面講,說國家欠我一個對象應該不過分吧。
終于,我的初戀在遲到了十多年後的初三下學期還是來了,然後在半年後升入不同的高中後各自安好。她在大學後送了我一份美其名曰遲到的禮物:一套我穿上後能跟大學是校隊的同事單挑37開的球衣。這麼多年過來我一直遐想,她要是再送早一點,說不定當年院級新生杯,決賽面對全院隊班級時可能還是第二,但我估計能多掙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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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是當場送的,那是一份本來她排名在我後好幾位,但中考我倆并列全校第二的禮物。這都是在初三的那個夏天,在課堂上物理、曆史手把手補出來的,差一丢丢就餓死師傅那種。
至于後來,高中有個沒說出口的白月光,以一場遲到旅行做了徹底告别。大學的時候,我努力過,也被努力過,不開玩笑,該有的魅力咱還是沒落下的。不過不知是我定位不清還是單純的方式方法不對,隻有成功麻麻環繞,不見成功來報道。現在複盤,就是遺憾加後悔,非常遺憾加後悔。
尾聲如果能長命百歲的話,現在正好過了四分之一。
前23年的任務——讀書,那個幼兒園入學起前一年半并不突出的孩子,在一年級下學期期末(語文和數學分别考了100與99,那個數學題,8 7=16這事如果以後沒老年癡呆的話,我估計可以記一輩子)覺醒了一種不吃老師配置的學習能力。至此,從那個老師更換頻繁的鄉鎮小學起步,輕松又自在地在高考失利的情況下走到了一個211大學。
沒有課外培訓,沒有學區房概念,甚至不會在課後多做一點作業。很多親戚長輩讓我給後面的弟弟妹妹們建議時,我确實是說不出來的。但聽到他們“這孩子本來可以的,換了老師之後就不行了”雲雲,我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所以,對家族後輩們唯一的建議就是: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學習節奏,比幾十萬一平的學區房更貴。
是人品守恒也好,還是單純地就是自己堕落了也好。當大學考到的唯一一個證書居然是駕照時,我意識到我已經不适合繼續讀書了。于是,憑借着很強的嘴炮能力,在找工作時僅用兩個月就在六個offer中确定了自己的人生下一關。
而工作兩年來中,除了同事們平均年齡比我爸小不了幾歲,不适合我發展自己的感情生活外,一切安好。職場PUA?996社畜?這些目前都與我無瓜。
大學之前算是優秀的成績讓父母沒有要不要讓孩子繼續讀書的選擇。不算富裕的家庭條件,但可以讓我不用申請助學貸款,畢業後不用寄錢回家。工作之中沒網上各種販賣焦慮文章的存在。
這25年,如果要結案陳詞的話,我在這天生日可能就不是巧合了。對自己的總結,就是愚人節式的搞笑,那種樂呵樂呵中就把活幹完了的輕松。
但一代人畢竟有一代人該有的使命,如果說父輩的使命是讓家庭脫離貧苦,那麼我的使命就是讓後代走向外面。
所以在畢業後,沒有選擇家鄉那四季如春的氣候環境,沒有享受家裡那舒适的生活條件,毅然選擇走向大都市。如今蝸居在跟大學宿舍一模一樣的宿舍房,過得孤獨,但未來充實。
我報的一個理财網課中有這樣說道:一個成功者需有才、有識,有志,有恒。或者說具備這些素質的人注定會是個成功者。
依舊年輕的我不知道是否有了上述部分品質,但我在工作中努力總結經驗,工作之餘努力開拓自己的邊界。去讀更多的書,去走更遠的路。這個自媒體号就是我的一大成果,即使它一年的收益比不過我過年回家一場手氣爆棚的麻将。
生日之際,我唯一的生日願望依舊沒變:在最一無所有的年紀,祝自己早日年少有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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