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攻乎異端,斯害也已。
孔子這句話在《論語》中是比較短的章句,正是由于短,後人對這句話的理解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衆說紛纭,争議較多。
現在讀《論語》,再去揣度2000多年前孔子的原義已沒有多大意義,隻要解釋得有道理,能自圓其說,對人對己有教益,也未嘗不可。
這句話之所以有争議,主要是對“攻”、“異端”兩個關鍵詞的不同理解。不同的理解,這句話就有了不同的解釋。
01 對歪理邪說要堅決批判
第一種理解,“攻”,攻擊,批判。“異端”,相對于當時社會正統的主流意識而言,是歪理邪說,是不符合聖人之道的。
康有為認為,“孫弈曰:‘攻,如攻人惡之攻。已,止也。謂攻其異端,使吾道明,則異端之害人者自止。”
意思是批判不正确的言論,使正确的思想得到彰顯,歪理邪說對人的危害就會自動消失了。
楊伯峻等人也持這種觀點。
意識形态的問題是一個大問題,不正确的思想會誤導人。歪理邪說之所以對人産生了危害,就是因為它混淆視聽,把人引向邪路,是極其有害的,所以,隻有毫不留情地進行批判,使它沒有市場,那麼,就會消除它的不良影響。
02 學問不能走極端
第二種理解:
錢穆先生認為,“異端,一事必有兩頭,如一線必有兩端,由此達彼。若專就此端言,則彼端成為異端,從彼端視此端亦然。”“可見本章異端,乃指孔子教人為學,不當專向一偏,戒人勿專在正反兩端堅執其一。”
“孔子平日言學,常兼舉兩端,如言仁常兼言禮,或兼言知。又如言質與文,學與思,此皆兼舉兩端,即《中庸》所謂執其兩端。執其兩端,則自見有一中道。中道在全體中見。僅治一端,則偏而不中矣。”
孔子講求中道,反對偏執于一隅。偏執一端,就會走極端,就容易一葉障目,不能知曉全面,這是極其有害的。
做學問,一定要有全面觀點,要執兩用中,兼顧正反兩個方面,這樣,才不會偏激。
03 學問要兼容并包第三種理解,“攻”,治,即學習、治學。“異端”,不同的觀點。
近現代主流觀點認為,攻擊與自己觀點不一緻的人,這樣很危險。
不同的觀點,不一定就是錯誤的,對于不同的觀點要包容,不能一味地排斥。
因為, 每個人的見解都有自己的長處,也有自己的不足,作為學者要有包容的胸懷,善于吸取别人的長處,來彌補自己的不足,兼容并包才能廣博,才能使自己更圓滿。
04 專攻旁門左道是有害的第四種理解,“攻”,引申為專門研究。朱熹等人認為,如果鑽研異端邪說,那麼危害就大了。
春秋時期,社會處于轉型期,各種學說激蕩,是一個思想大碰撞的時期,對人們思想的沖擊也是很大的。
諸侯要稱霸天下,讀書人想建功立業,懷揣夢想,遊說于諸侯,販賣自己的政治主張,希冀借助諸侯之力登上政治的舞台,實現自己的政治主張。
春秋時期,各種各樣的學說粉墨登場,魚龍混雜,有正道,也不乏權謀術士投機取巧的“術”術,這些人想抄近道,想一步登天,急功近利,專攻旁門左道。
如果邪門歪道盛行,對社會不但無補,而且是極其有害的。
結束語《論語》是儒家的經典之作,讀經典,固然要咬文嚼字,盡量照顧原義,但不能原教旨主義,拘泥于原典。博古是為了通今,學經典不是為了複古,而是從中汲取經驗教訓。
如果拘泥于原義,那麼,經典在當時有意義,放于今天,時勢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肯定是不合時宜的,照搬照抄原典就沒有了現實意義。
經典應該是常讀常新,借古喻今,從中學習、借鑒有益、有意義、有價值的東西,才不失為學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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