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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的普通農具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7-01 18:38:18

七十年代的普通農具(那些年的農具你可記得)1

上世紀六十年代初,還沒有農藥,對付害蟲是以網兜捕捉蛾子,或晚上點誘蛾燈。湖區地平,望得很遠,點誘蛾燈的夜晚,燈火如天空的繁星,十分壯觀。肥料就靠土雜肥。一家一個熱水凼,挖在屋前一側,所有垃圾都倒裡面,以及洗腳、洗澡的水。大批長沙知青下放到湖區,隊上也要他們挖個熱水凼。結果,他們挖好之後,燒了幾大鍋開水倒進去,然後興奮的告訴隊長:搞好了!隊長一看,大笑起來,故事傳出去,讓人笑了好多年。

大年一過,先是挖青溝。“青”常見的叫燕子花、紅花籽,如今知道它有一個極美的名字叫紫雲英。那時當綠肥種,為了不讓水淹着,得挖出小溝瀝水,叫青溝。因為水質松軟,用的是指甲鍬。這種鍬較輕,前端缺去一個半圓。另有鐵鍬,也叫闆鍬,用于開挖硬土。有一種更小的鍬叫藕鍬,挖藕用的。挖土的工具除常見的鋤頭外,還有釘耙(兩齒),耙頭(四齒)。

積肥,主要是将路邊、溝邊的雜草薅了漚到田角、田邊的凼子裡。那時還興将河裡、溝裡的澇泥挖起來肥田,挖的工具是戽鬥,鐵的。另有一種竹制的戽鬥,大些,隻能戽水。

水稻分兩季,種早稻田時天氣還冷。引導牛做事叫用牛,會用牛的都是能人。訓練小牛叫押教,即押着小牛學習耕田,當這種老師最需要水平。用牛要打山歌,說是“不打隻山歌,谷少稗子多”。他們一出動,整個田野就活起來了。先是犁田,将田裡的泥土翻轉來。再用一遍踏耙。踏耙是一個長方形框,下面裝有好多刀,人站在上面壓着,牛拖着走,将泥土劃開。再用一次撲輥,人站在輥上,牛一走,輥的葉片連續撲打,使泥巴更勻更爛。然後是戗耙,牛拖着,人掌握着耙,耙下有一排五六寸長的鐵齒,可将泥土戗平。最後一遍是蕩(laong,五聲)耙,有約三米寬,下方不是鐵齒而是短的木齒,将泥和着水再一次蕩平。

耕田的同時泡種。将種谷溫水泡發,發芽,再敥到搞好的秧田裡。秧長到“一反拳深”(約四寸高)開始插。為趕季節,雨天也不停工。鬥笠,晴天遮太陽,雨天遮雨。益陽本來用包子形鬥笠,後來也興尖角鬥笠。尖角鬥笠,由甯鄉傳來,也叫甯鄉鬥笠。那時塑料雨衣還少,多是穿油布雨衣和蓑衣。蓑衣由棕織成。春天還冷,牛也淋不得雨,會穿牛蓑衣。牛蓑衣是稻草織的,稻草織得不進雨,很有技術含量。

插田完了,有段較閑的日子,謂“人在路上仰(行走),禾在田裡長”。要捅一次草,也寫為踩草或中耕。還會扯一次稗子,也去除其他雜草。往後,禾猋穗(抽穗),揚花,低頭散子,谷就慢慢黃了。有個諺語:“園聾子(蟬)叫,新谷子跳”,蟬開始叫,就要收割了。還有“手捧黃秧七十日”之說,水稻在洞庭湖區的生長期約為70天。

然後,一年中最辛苦的“雙搶”到了。既要搶收早稻,又在搶插晚稻。開始收割叫“開鐮”,為趕季節,經常“五黑不天亮”就起來,直到天黑到看不清才散工,真正的“披星戴月”。

割禾用鐮刀,鋒刃是鋸齒狀的,隻用于割禾。另有毛鐮,雖同是“鐮”,大些,刃不同,用處更廣。脫粒,先是用扮桶。扮捅約4平方大,略呈長方形。三面由擋折遮擋住,不擋的一方安個禾煞子,兩個勞力将禾把在上面使勁扮,使谷粒脫下來。禾煞子由均勻排列的嵌起的竹片組成。現在取笑妻子懲罰丈夫是跪鍵盤,那時是跪踏闆。真正最不堪忍受的是跪禾煞子。當然,那不是妻子懲罰丈夫,而是鬥地主、右派、反革命甚至小偷。後來扮桶換成了打稻機,人力踩,帶動一個轱辘,轱辘上裝有均勻的鐵齒,脫粒效率大為提高。到上世紀七十年代中期,才有小型柴油機取代人力的打稻機。那時以一張扮桶或打稻機組合成勞動單位,叫“桶”。收割了的面積,比一間屋略寬,也叫“一桶”。還有個詞叫“一桶拖”,就是“統統收去”的意思。

那時一個隊公家的房子叫隊屋,有的叫保管屋。大點的農具以及糧食、棉、麻等都放在裡面。旁邊有個大禾場,曬谷的。“雙搶”時由保管員帶着幾個老弱勞力曬谷,早上布開,傍晚收攏。用的是扯闆、撮闆、搭耙、闆耙等。晚上谷一堆一堆就在露天下,怎麼防盜呢?除有人值守,還有一個措施——加蓋灰印。灰印是一個比書略大的盒子,裡面裝着石灰,底闆上有字樣(如“十隊”)的空隙。在谷上蓋一下會留下字迹。保管員負責蓋灰印,第二天開工時會查看。湖區曬稻草、麻茸等,會用到草叉,兩個齒,有很長的把。

脫粒總有脫得不盡的,叫禾丫子,上面還有不少谷,丢了可惜,會分到各戶,由他們自己用連軋輥再打一次。連軋輥由數支竹片紮成,連着轉軸,可連續翻轉抽打。這個活需要一定技巧,新手難得玩轉。

抽水機之前,用的是水車。說到水車,多指腳踏的,好長一個車筒,人力帶動龍骨上的車葉将水提上來。車水,一般是三個人站到車坨上,用力蹬。如果是年輕人或者有女人,就熱鬧了,必定是一波一波的起哄。兩個人一加速,另一個人冷不防就跟不上節奏,吊了麻拐。“吊麻拐”指像青蛙一樣,腳收起來吊在上面的伏杠上,樣子狼狽得好笑。車得人吊麻拐就像喝酒喝得人家醉了,自己還清醒,特别開心。小水車,一個人雙手操作,輕便。水車有個謎語:“一隻鴨婆子帶一戶鴨崽幾,巷子裡來巷子裡去,巷子裡死巷子裡埋”。還有牛車,全名應是“牛力水車”,牛轉圈通過轉軸帶動水車提水。

還有三種老古器,我見過之後很快就不用了。碓,以人力踏踩石杵舂打裝于臼裡的谷,為谷去殼。碾,一個巨大的圓形碾槽,牛被蒙上眼睛轉圈,拉着鐵(或石)滾子碾壓槽裡的谷,去殼。推子,學名叫砻,原理同磨,比磨高大,竹木所做。前兩種方式出來的糠可以喂豬,而推子推出來的糠太粗糙,隻能燒火。之後,要以風車分開米和糠。米還要用篩子篩一遍,将細米篩出來喂豬和雞鴨。

說到風車,有一人高,遠看如牛,近看分為鬥、風輪、出口。谷、米倒入上面的鬥裡,操作者手搖風輪,連續用力吹,輕飄的靥谷、糠從後面飛出去,重實的谷、米流到下面的籮筐裡。籮筐是竹制的,圓形或方形,谷、米都是由它裝上挑着運輸。挑于肩上的叫扁擔,約兩米長,木的為多,也有竹的。小時候,如果兩頭的重量不勻,父親會讓我坐到輕的籮筐裡。我在裡面,十分享受。

集體時,糧食主要放在隊屋裡。每戶建谷倉是後來的事,倉約3平方大,約一人高,門是橫着的木闆組成,裝谷時,木闆一塊一塊往上安。我家有一個王桶,裝得八百斤谷,搞集體時從未裝滿過,但分田到戶之後,它就顯得小了,另做谷倉。

每個大隊有一個油榨。碾好的菜籽、芝麻或棉籽,蒸熟,箍成圓餅,再放入一根巨木挖空的膛裡,壓榨,油滴到下方的桶裡。有一個巨大無比的撞槌(益陽音lǎongjú),吊在屋梁上,打槌者先将撞槌蕩兩個來回,然後背向油榨,猛的舉過頭頂,再回頭,猛吼一聲,将撞槌打到看準的木楔上。當時整個大隊隻有一人能完成這個動作。他的吼聲好遠都聽得見,與遠溢的油香,成為油榨最好的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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