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思靠小類拿分?本文來自懂懂筆記,頭圖來源:《天才槍手》,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于雅思靠小類拿分?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本文來自懂懂筆記,頭圖來源:《天才槍手》
考前的淩晨,趙萱瑩按照指令來到了“面授”老師的房間,并被要求脫掉鞋子、上交手機,還過了一遍掃描儀,完成這一切之後。她和其他14個考生一起窩在了賓館裡。
2020年12月,一名紐約高校的華裔教授發現,一名已經在11月因車禍意外離世的中國的留學生,依舊按時繳交報告及作業,甚至還寄了電子郵件給其他任課老師,這令整個學院的教職工不寒而栗。媒體的調查,随之展開……
此後的報導,揭開了一條服務于海外留學生的代考、代寫、代上網課的灰色産業鍊。一位在英國從事此項業務的兼職學生說,如果被查到就說是:“Private tuition”。
代寫、代考、代上網課……僅僅隻是留學“生意”中的冰山一角,真正的重頭戲其實是出國前的各類語言“考試”。
第六次,總算過了
如果純以參加考試次數來衡量的話,23歲的趙萱瑩。”
到了考試的時候,一看到聽力的試卷,趙萱瑩就懵了:預先給的答案第一題和第二題是人名和數字,試卷上要填的是一個完整含義的單詞。
“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被騙了’,Anna和我的考位距離很遠,我轉頭看了她一眼。反正三科題目沒有一個答案是對上的,整場考試完全沒有心情,也不想做題,我就瞎寫了。”
考完之後,趙萱瑩和Anna在門口的公交站台等車的時候,Anna向她要錢,說自己墊付了答案的錢,讓趙萱瑩把應該掏的4千塊給她。“我都想罵髒話了,強忍着絕望,讓她等着,回北京之後給她。下午的口語考試我都沒去,直接買了當天的機票走了,一刻都不想留。”
回程途中,趙萱瑩留了一個心眼,開始在網上搜索關于雅思賣答案的相關信息,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她找到了“面授中介”Alex。
在了解到趙萱瑩的情況後,Alex給了幾個方案:一個是過兩個月再去考試,因為上一次考試總分隻有4.5分,緊接着參加考試會有被官方抽查的風險。
第二種,就說護照丢了重新補辦一個新的護照,這樣護照号碼變了,雅思官方也會默認為是新考生,考點亞太地區随便選,都能拿到答案。
還有一種,是直接把護照給Alex,他安排人替考,交八萬塊錢,但是考試進場時需要拍攝照片,有一定的概率會在入境英國時被移民局查到。
思前想後,趙萱瑩選擇了第一種方式,和Alex商量好了2.8萬元的“面授”價格,其中包含2000元的範文,通過淘寶支付1萬元定金,考完如果答案正确支付餘款,如果三科有一科答案不對,全部退款。
所謂“面授”,意指在考前拿到考題,并在“指導老師”的“輔導”下讓考生熟記答案,最終得到一個所謂“心儀”的成績。
這個怪異的“完美”生意,至今在某寶上還依然活躍,隻不過從原來的“一科不同退全款”改成了“按科目收費”。
圖源:來自淘寶搜索頁面
而“面授中介”Alex的朋友圈,也不斷曬出“面授成果”,業務範圍擴大到了TOEFL、GRE。生意興隆的他,據說在2019年12月還換了一輛“Ghibli”。
Alex最近的一條朋友圈時間停留在2021年3月4日,内容是:“傻瓜式”操作過托福。
終于見到了“面授”老師
趙萱瑩是考前一天飛到的香港,當天下午她按照Alex的指示準時在下午兩點到了“面授老師”所在的灣仔帝盛酒店樓下,見到了兩位操着北方口音自稱工作人員的“老師”。他們讓她在表格上找到自己的名字,看下如果信息沒問題,就簽個到,并互相加了微信。
圖源:來自Alex的朋友圈
“你先回自己的酒店休息吧,淩晨1~2點左右我會聯系你,告訴你房間号,你直接到房間裡來就行。”其中一位老師這麼跟她說。
趙萱瑩粗略的看了下表格,上面大概70個人,還在最後一欄看到了介紹人信息,她自己這一欄裡寫着Alex推薦,還有其他人的這一欄寫着“環球雅思、雅思直通車、遊遊雅思”等。
趙萱瑩這才知道,Alex隻是一個前端中介,他隻是把自己介紹給了這兩位老師。
剛簽完名,另一位參加“面授”的考生Erik正好過來,兩人順勢做了伴,準備一起找地方休息,等待淩晨的通知。
趙萱瑩和Erik找了個沿街咖啡館,坐了下來。聊了一會才知道Erik比她小幾個月,是個“千禧寶寶”,湖南人,高三,讀的是國際學校,要去加拿大讀預科,手續全都辦好了。但是此前雅思考試買了3次網傳答案,結果都遇到臨場換題。其中有一次答案對的,但是遇到了抽查,到了查分的那一天死活查不出分數。
趙萱瑩也大緻說了自己的考試經驗,一下子兩位“同病相憐”的考生,大有相見恨晚的意味。
接近12點的時候,兩人就來到了“面授”老師的酒店樓下。“實在是熬不過去,根本就不敢睡,也睡不着,倒不如直接去酒店樓下的酒吧裡等着。”趙萱瑩對Erik說完,兩人就收拾東西準備出發去酒店。
淩晨的灣仔帝盛酒店附近很安靜,一邊是車流漸息的跑馬地,一邊是一片小墓群。
趙萱瑩和Erik點了兩杯喝的,找了個室外的座位坐着。接近淩晨1點的時候,又有一些學生模樣的人陸續聚集在酒吧門口,有的拿出資料看了起來,有些點起煙,三五成群。
互相之間聊了幾句就熟絡起來,都是來參加“面授”的考生。大多數人都考過3次以上的雅思,其中也不乏考了6.5分的“佼佼者”,因為某一科小分沒達标,短時間内又需要成績單入學,隻好出此下策。
2點左右,考生們幾乎在同一時間收到了“集結令”,互相招呼着去到指定房間。
趙萱瑩和Erik被分開來,臨走前兩人還擁抱了一下,相逢一場,祝彼此順利。
趙萱瑩來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有10幾個人在裡面坐着了,除了那兩位自稱工作人員的老師之外,還有一位“面授”老師。他要求趙萱瑩上交手機和身上所有的電子設備,并且脫掉鞋子,然後拿着掃描儀對着身上各個角落掃描以确保沒有任何電子設備。
這套程序做完之後,讓趙萱瑩在房間裡找地方坐着。
“那個房間裡就一張辦公桌還有一張小茶幾,15個人根本沒地方寫東西,床上趴幾個、辦公桌上幾個、茶幾再弄幾個,真的沒辦法。我在窗台邊坐下來,想着等會兒試卷來了,可以在窗台上寫。不過,房間的吃的、喝的都幫我們準備好了,反正不讓我們出去,連上廁所後面都有一個人盯着。”
15個人到齊之後,“面授”老師給大家發了筆、橡皮和草稿紙,并說明了紀律。
“過會兒題目和答案都會給你們,你們盡全力背,但是不要想着抄着帶出去,所有的東西都是不能帶出這個房間的。手機和随身的行李我們都會保管好,除了明早要帶的護照、準考證,其他東西你們考完來我們這裡拿。還有,考試的時候别給我寫全對,答案給你們了,自己動點腦子,要多少分寫多少。”
有一個女生,打斷了老師的話,問了一句:“我手機或者錢包總要帶吧,不然我明早打車怎麼付錢。”
工作人員看了她一眼,說:“手機你們别想了。打車的話,明早我們會根據你們的路程,幫你們叫好出發的車子,給你們每個人一些現金,你們可以打車回來,這下都放心了吧。”
2點半左右,15個人都先拿到了大小作文的題目,趙萱瑩多交了2000元,拿到了一篇定制的6.5分範文,有中英文對照,她用餘光看了一眼邊上考生的7分範文。
“我告訴你們,那時候我感覺7分的作文就不是人能看懂的,一句話裡面,有7個單詞都不知道啥意思,有一個單詞叫‘Magnificent’你們誰知道什麼意思?”趙萱瑩在英國聚餐時和身邊的朋友這麼說。
淩晨4點,2份聽力的試卷和答案下發到這15個考生的手裡。面授老師說道,“臨時接到消息,有可能會臨場換聽力題,大家不用緊張,兩份裡面一定有一份是對的,前面的作文和後面的閱讀不會換題,你們放心背就好了。”
雖然這麼說,不僅趙萱瑩,房間裡的所有考生都露出肉眼可見的緊張。
5點多,天開始有點亮了。閱讀答案和試卷也如期而至。不過,趙萱瑩腦子裡還是在飛速背着作文,隻好邊背作文,邊開始看閱讀。
7點不到,有些考場距離較遠的學生先行出發。趙萱瑩看着他們離開,暗暗壓抑着緊張的情緒。
7點半左右,趙萱瑩一行4人,被工作人員和“面授”老師收掉了所有的試卷、答案、草稿紙和筆,帶上護照和必要的資料也出發了。
在車上,他們都一言不發,口中念念有詞地背着答案,生怕哪個順序錯了。同行的考生裡有人問司機借了一支筆,在紙巾上提前默寫答案。
這一場配合戰,最終“完美”收官。
“後來我才知道,面授這個方法,是一個不公開的秘密。很多留學機構教雅思的老師大都知道這個方法,隻是挑人下菜。我看到國内知乎、豆瓣等各大論壇上各種7分、7.5分、8分曬成績的帖子,想想也覺得有意思,有這麼多學霸麼?反正不關我事,可能我隻是單純的酸而已。”趙萱瑩歎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趙萱瑩如願來到了英國,Erik也在同一年順利去了加拿大。
尾聲
在經曆了這些之後,每次聽到身邊有同學聊到國内有誰去香港、曼谷和清邁等考場考了高分的時候,趙萱瑩都會一笑了之。她知道,分數根本代表不了什麼,再大的難題都可以用錢解決,如果一次不行,那就再來一次。
2019年12月聖誕前,趙萱瑩在學校的宿舍裡對着一堆學期作業焦頭爛額。糾結了一會兒之後,她拿出手機,在伯明翰的新生群裡加了一位“代寫”,付了500定金之後,她走出宿舍,去唐人街一家中餐館點了一份“燒鴨飯”,然後約上了幾位同學準備晚上去酒吧“練口語”。
23歲的趙萱瑩,就這麼從一個怪異的“完美生意”裡,又鑽進了另一個“完美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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