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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朗哥德堡變奏曲95分鐘嗎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6-29 17:15:57

澎湃新聞記者 廖陽

鋼琴家郎朗已經三年沒開獨奏音樂會了,今年3月重回獨奏舞台,他帶來了巴赫巨作《哥德堡變奏曲》。原本,他想在30歲生日彈,沒達到理想效果,結果一等就是七八年。

3月1日,在妻子吉娜的家鄉威斯巴登,郎朗第一次登台演出了《哥德堡變奏曲》。首演完,他手握成拳,對着跟拍的鏡頭大喊了一聲,“哇,終于實現!”

如釋重負的郎朗從助理手中接過水,仰頭灌了滿滿一大口。靠在牆上,抱着鮮花,他氣喘籲籲,“我好累,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力氣去吃飯,我從來沒這麼累過,精疲力竭。”

首演完,郎朗好像就不怕這匹難馴的“戰馬”了。他很快轉戰萊比錫,在聖托馬斯教堂、巴赫的墓前第二次公演,幾天後又去了柏林,開始了錄音工作。

郎朗哥德堡變奏曲95分鐘嗎(郎朗發布哥德堡變奏曲)1

郎朗新專輯發布會現場

9月4日,郎朗的新專輯《哥德堡變奏曲》通過環球音樂集團旗下古典廠牌——德意志留聲機(DG)全球發行。

新專輯包括2個版本:第一個版本在萊比錫聖托馬斯教堂錄制;第二個版本在柏林的錄音室錄制。這也是郎朗第一次以錄音室版、現場實況版“雙版本”模式,發行全新專輯。

《紐約時報》評價,音樂确實是巴赫的,但這一次,郎朗讓它煥然一新,樂評人還用了兩個詞:成熟和想象力。

在老師朱雅芬的帶領下,郎朗很小就彈巴赫的《小步舞曲》《法國組曲》《英國組曲》《帕提塔》。10歲,他開始練《哥德堡變奏曲》,聽完加拿大鋼琴家古爾德1981年的錄音,他驚歎,原來巴赫還能反着彈!

雖然對《哥德堡變奏曲》情有獨鐘,郎朗卻一直不敢輕易嘗試。

彈鋼琴有幾個訣竅,比如根音(基礎音),“你把樹根彈得稍微結實點,不要來回晃,旋律怎麼晃都行。巴赫很有意思,他是樹根和旋律來回換,根音也經常在換,等于多出來兩個腦袋,我們要不斷動腦去研究,到底旋律又跑到哪裡去了。”

有把握能彈好了,郎朗才敢錄音,“錄不好的話,就把你以前那麼多年的基礎一夜毀掉了,太危險了!”他感歎,這是一部“高危”的作品,如果沒弄明白巴洛克音樂是怎麼回事,千萬别錄。

巴赫是巴洛克時期最重要的作曲家、鍵盤演奏家,曾在多個教堂任管風琴師,寫過大量管風琴曲、鍵琴曲。《哥德堡變奏曲》正是巴赫晚期的一部羽管鍵琴作品。

為了研究巴赫和巴洛克音樂,郎朗專門去了一趟阿恩施塔特,探訪17歲巴赫工作過的第一個教堂。教堂裡撲面而來一座頂天而立的管風琴,琴身裡至今還藏着一部分舊管,來自巴赫時代的1703年。

郎朗忍不住在琴鍵上試了試《哥德堡變奏曲》,管風琴的聲音以及彈奏方式,給了他很多靈感,也讓他離巴赫更近了。

“這首作品不僅是羽管鍵琴作品,我認為也是由管風琴演奏的。我不希望隻是幹巴巴的羽管鍵琴的聲音,而是有整個巴洛克的風格,比如巴洛克時期歌手的技巧,巴洛克時期小号的聲音。”

也是在彈管風琴的過程中,郎朗發現,當時的琴鍵都是雙排的,巴赫的作品都是在兩行的鍵盤上寫的,“所以你的手總打仗,好像跟貓撓了一架。穿半截袖還好一點,穿上西裝更難,所以你最好穿着西裝練,才能真正練好技術。”

“巴赫不光是手厲害,最厲害的秘密武器是腳,腳的速度和手的速度一樣快。”郎朗調侃,生活裡的巴赫是熱血青年,去菜市場買個西紅柿,手裡還要揣一些樂器的配件,絕對不是一個無聊的人。

郎朗哥德堡變奏曲95分鐘嗎(郎朗發布哥德堡變奏曲)2

郎朗在柏林錄音

在科隆,郎朗還向诠釋巴赫的領軍人物、羽管鍵琴演奏家安德雷斯·斯塔爾讨教了6天。

巴赫的作品能彈多響?“哥德堡”裡的30段變奏,是彼此獨立,還是整體律動?郎朗問了很多問題,斯塔爾也給了不少有趣答案,解決了他一直在思考的一些問題。

錄音前,郎朗把曆史上那些最偉大的版本又重新研究了一遍,有古爾德的兩個版本,還有巴倫勃依姆、席夫的,以及他的老師的,發現還是很有用,關鍵時刻還是要多看。

郎朗哥德堡變奏曲95分鐘嗎(郎朗發布哥德堡變奏曲)3

郎朗在柏林錄音

錄音是在柏林一座錄音棚進行的,這也是卡拉揚生前最喜歡的地方。

錄音持續了5天,各種摳細節。郎朗彈一會兒,聽一會兒,吃一會兒。一般,他一段會錄5個不同版本,回去再研究,最後用哪個,“等了27年,我不想後悔。”

《哥德堡變奏曲》是巴赫為了治療俄國駐德國德累斯頓大使凱塞林克伯爵的失眠症而寫的,從一段詠歎調開始,發展成30段變化莫測的變奏,最後又回到詠歎調的主題。

“最開始的詠歎調非常安靜,他用了G大調,G大調就像早上的陽光,沒有太多的色彩,說明他還是想用這個調來催眠,但後面他越寫越興奮,最後變成‘盜夢空間’了。”

對郎朗來說,最難彈的是幾個慢闆,比如第25個變奏“黑珍珠”,“就像一隻很勤勞的蝸牛往前走,剛往上爬了一步,又掉下來兩步,特别緩慢,特别悲傷,特别暗黑。它是這首曲子‘畫龍點睛’的地方。”

“你畫一條龍,最重要的一步是畫眼睛。身體你是改變不了太多的,因為那是傳統。我們畫身體是描繪輪廓的過程,最後一刻,經常是去尋找畫眼睛的方法,這是非常不同的——你聽古爾德、巴倫勃依姆、席夫,他們都有不同的‘眼睛’。”

在柏林的錄音長達95分鐘。沒有樂譜,一旦上去了就下不來,也沒法去衛生間,郎朗笑說,“彈這首曲子,心一定要很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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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朗在聖托馬斯教堂演出

在萊比錫的聖托馬斯教堂——巴赫工作多年、最後安葬的地方,郎朗還錄了一個現場版。

彈到最後,郎朗潸然淚下。他在巴赫的墓前獻了一束花,“希望他能喜歡我的演奏,我盡力了。”

“感謝巴赫,我的學習是從巴赫開始的。不管我多喜歡肖邦和柴可夫斯基,巴赫、莫紮特、貝多芬,永遠是我心裡的前三位。巴赫是音樂之神,是我的重中之重。”郎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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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朗給巴赫獻花

責任編輯:程娛

校對:張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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