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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河為什麼叫北京之源

圖文 更新时间:2024-12-01 05:19:28

琉璃河為什麼叫北京之源?紋飾精美的戈本報記者 李韻攝/光明圖片,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琉璃河為什麼叫北京之源?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琉璃河為什麼叫北京之源(北京琉璃河遺址再次)1

琉璃河為什麼叫北京之源

紋飾精美的戈。本報記者 李韻攝/光明圖片

豬臉面具是盾牌上的飾品。本報記者 李韻攝/光明圖片

12月7日,一年中的大雪節氣,記者伴着京郊冬日的寒氣,走進了北京房山琉璃河遺址考古工地。

琉璃河廣為人知,源于1974年的考古發現。那一年,兩座西周早期大墓的發現揭開了北京作為燕國都城的曆史面紗。當年由于地下水位高,兩座墓葬沒有發掘完整。但墓中出土的首都博物館鎮館之寶伯矩鬲、北京地區出土的最大青銅器堇鼎,已是驚豔世人。

2021年,為高質量建設琉璃河國家考古遺址公園、加強遺址展示水平,考古工作者對包括出土堇鼎和伯矩鬲的兩座大墓在内的琉璃河遺址進行了再次考古發掘。

張冠李戴3000年 歪打正着立奇功

出土堇鼎的大墓這次編号為M1901。記者在現場看到,M1901外圍呈圓形,很深,墓底部還有少量積水。其中一側靠近墓壁的地方,用幾塊木闆圍成一個長方形。考古現場負責人王晶介紹,長方形裡是一套完整的車馬器,包括當盧、馬銜等。墓内原來水位較高,目前經過排水處理,正在逐步提取墓中文物。

大墓旁邊的工作台上擺放了一些已經進行保護處理的出土青銅器。其中,處于“C位”的是一隻銅簋。這隻簋與40多年前出土的圉簋紋飾相同,應是一組,而且二者在器蓋和内底都有銘文。王晶小心地拿起器蓋,向記者介紹,這隻簋的器蓋銘文是“白魚作寶尊彜”,而器内底銘文為“王 于成周,王賜圉貝,用作寶尊彜”;而40多年前出土的圉簋,器蓋與器内底的銘文剛好與新出土的這隻相反。由此,王晶他們推測,這兩隻簋應該是在下葬時張冠李戴了。

一錯3000年!然而,正是這個錯誤歪打正着立了奇功:由于這兩個簋是一組,所以應該是由一個人制作的,因而銘文提到的“魚”和“圉”其實是一個人。這一發現,為西周的名、字制度研究提供了确鑿的證據。

記者注意到,青銅簋的前面還有一件鵝蛋大小、貌似蓋子的青銅器。王晶笑道:“這确實是一件觯的蓋子,但這次在墓室中未發現觯。”見記者“滿臉問号”,她說,幾十年前的發掘中,曾出土了一個青銅觯,沒有蓋子。記者問:“進行過比對嗎?是不是一套?”“雖然希望是,但還沒有比對,所以不能貿然确定。”王晶的回答保持着考古人的嚴謹。

工作台一角,有一柄斷戈“吸住”了記者的鏡頭。把戈弄斷後陪葬是當時的一種常見做法,但這隻戈的柄端紋飾極為精美,而且是镂空的。如果将戈刃向上,就能看到戈柄處的紋飾,仿佛是幾張重合的臉,連眼睛、嘴巴都有,頗有幾分“呆萌”氣質。同樣“萌萌哒”的,還有旁邊幾隻豬臉面具。雖說它們是盾牌上的裝飾,但這麼可愛的樣子,當真是禦敵之物麼?

新理念貫穿 新技術加持

出土伯矩鬲的大墓編号為M1903,這次新出土了多件漆器,目前可辨識的有三角紋簋、豆等。但由于這些有機質一旦出土必須立即現場科技保護,迅速轉移到實驗室中,否則空氣中的氧氣會将它們嚴重殘害。雖然記者在現場沒能見到這些文物,但王晶介紹說,漆器的發現,彌補了20世紀現場文物保護技術有限的遺憾,對于随葬器使用制度的研究具有重要意義。

現場的技術人員告訴記者,這次發掘,文物保護專業人員全程參與。不僅僅是漆器,針對不同材質遺物他們會進行量身定制的文物保護。比如,對木杆、席痕、朱砂、織物等有機類文物,使用薄荷醇等進行臨時加固處理;漆木器等文物采取薄荷醇、石膏、聚氨酯發泡劑等,結合整體套箱快速提取後,迅速移入實驗室進行實驗室考古和保護修複。

王晶特意介紹了本次發掘中使用的新理念和新技術。他們在此前發掘的基礎上,利用最新的測繪手段、信息記錄手段和文物保護技術,對文物進行了精細化的發掘。這次新發掘的M1902号墓發現了目前北京所知年代最早的墓葬頭箱蓋闆,在北方地區也較少見。箱内有銅提梁卣、銅尊、銅爵、銅鼎、銅劍、漆器、陶器等,組合豐富。棺椁及人體骨骼均保存良好,椁闆上有整隻殉葬狗,還有一個它挂的銅鈴铛。王晶認為,這個大墓是難得一見的完整材料。

為填補以往田野發掘的空白,研究西周墓葬的棺椁規制,他們首次采用了從椁室之外向内清理的“破壁發掘法”,使用這個方法後,他們取得若幹個“首次”的成績。比如,發現多處以往未發現的漆器、織物交疊現象,首次辨識出北京西周青銅箭頭的木質箭杆、席紋等,還首次成功提取到北京西周早期帶紋飾的絲織品。“精準還原了每件出土器物的空間位置,為還原下葬過程和喪禮制度提供了豐富的材料。”王晶頗有些自豪。

學術支撐 規劃保障

記者從北京市文物局了解到,琉璃河遺址的最新發掘是一次課題研究性質的主動發掘。今年年初,北京市發布了《琉璃河遺址保護規劃(2020年-2035年)》,本次發掘就是為了解決重大學術問題,同時提升北京市大遺址保護及考古工作水平而開展的。

2019年至2021年,北京市文化遺産研究院聯合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首都師範大學曆史學院等8家單位,對琉璃河遺址的城址區和墓葬區開展了考古工作。

除了上文所述新發現以外,本次考古工作采用普遍勘探、重點勘探、抽樣勘探相結合的方式,認定琉璃河遺址的保護區域範圍為17.3平方公裡,遠超過此前對遺址的認識。這一成果已體現在《琉璃河遺址保護規劃(2020年-2035年)》中。

考古還在城内新發現成規模的夯土建築基址4處,大型水井7處。大型夯土保存之好、範圍之大,在西周考古中屬于前列。最大型水井的井圹夯土寬度超過30米,深逾10米。大型水井的附近存在高等級建築的可能性很高。這些發現有助于進一步判斷城内功能區的分布,了解燕國始封地的規劃理念、組織模式和治理能力。

本次考古工作厘清的西周墓地範圍也超出原有認識的墓葬區邊界,表明琉璃河城外存在小型聚落,有就近埋葬的情況。這一發現對進一步了解琉璃河遺址輻射範圍和族屬分布具有價值,為遺址公園的建設奠定了良好基礎。

國家文物局剛剛公布“十四五”時期的大遺址名單,琉璃河遺址位列其中。北京市文物局局長陳名傑表示,琉璃河遺址在北京市考古遺址公園的點位布局中具有重要地位。本次考古工作“是為建設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考古學交出的北京答卷”。

中國文物學會會長、故宮博物院原院長單霁翔用四個“有利于”來總結琉璃河考古的意義。他認為,考古成果有利于展示全面真實的古代燕國,有利于揭示京津冀一體化的文化淵源,有利于體現中華文明的曆史文化價值,有利于呈現中華民族多元一體的曆史過程,考古工作“将加快推動房山區文旅融合,打造全國文化中心建設的金名片,對琉璃河國家考古遺址公園建設起到強大的學術支撐作用”。

(本報北京12月7日電 本報記者 李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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