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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母親對子女教育的古時故事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8-11 02:35:03

關于母親對子女教育的古時故事(女母考釋)1

前面已經指出,複興中國傳統文化的關鍵在“三正”:正人心、正經典、正文字。通過正文字來正經典,通過正經典來正人心,通過正人心來實現心性自由。心性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當下所流行的,源自近代西歐的權利自由、經濟自由、物質自由之類的自由,則是一種僞自由。僞自由和真自由存在内在矛盾,不可并存。所謂的中西文化沖突,從根本上就是真僞自由的沖突。不是為了複興中國文化而複興中國文化,而是為了複興真自由而複興中國文化,為了排斥僞自由而複興中國文化。“三正”的基礎在“正文字”,而“正文字”的起點和基礎則在“正甲骨文”,本文是“甲骨文金文正義”系列的第一篇。

不妨從一些最基礎的字例開始。這些基本的字,不僅自身代表着中國文化最基礎的概念和理念,同時,還是漢字本身的基礎,成為其他很多字的基本結構。從這個意義上,漢字,包括甲骨文金文,可分為兩類,一類是基礎字,另一類是派生字。正确理解基礎字是正确理解派生字的前提。

今天就來考釋“女、母”二字。

現代人對中國傳統文化所流行的一個重要誤解是,中國文化是以家庭和血緣為中心的,體現在非常重視甚至崇拜“孝”。而且認為孝文化強調父母的權威,而抹殺人的個性和自由。但是,從與家庭、血緣有關的甲骨文、金文的字源來看,這樣的看法是不成立的。這些字包括:母、父、親、戚、娘、子、兄、弟等。這些字無一例外都是源自契約,或者結繩,或者書契,其原始含義也都是基于契約的。本文之涉及其中的“母”字,其他的字接下來會一一考釋。

“女”和“母”的甲骨字形是同源的,而且高度接近,兩字有時甚至是共享同一個字形,更多的情況是,“母”比“女”多兩點。因此,“女”比“母”更基礎,母是女的派生。這樣女字也就成為考釋的重點。

女字的主體結構是一條彎曲的曲線,而從彎曲的形狀看,很像一個正在跪拜的人的簡筆畫,這導緻從東漢許慎以來,一直把此字看成是象形字,認為是對一個跪拜女人的象形。

在對甲骨文的釋讀上,應該遵循三個一緻性原則。第一個一緻性原則是,對同一個字的多重義項,從所認定字源上應該都能解釋的通。所有的義項應該都與所認定的字源有關,都是從這個字源所派生。這一原則可簡稱為“通義項”。第二個一緻性原則是,對于包含同一結構的所有字例,其含義應該與所認定的這一結構的字源有關,能夠從這一結構的字源中解釋的通。這一原則可以簡稱為“通字例”。第三個一緻性原則是,對所有的所認定的字源,應該與中國文化的“義理”相通、相合,而不能背離。這一原則可簡稱為“通義理”。這三個文字考釋的一緻性原則也可簡稱為“三通”原則:通義項、通字例、通義理。

“三通”原則是檢測文字考釋正确與否、合理與否的标準,能做到“三通”,考釋就是正确的,不能做到,就是錯誤的,牽強附會的。

以女字為例,它的義項中不僅有女人,而且還有第二人稱代詞,相當于你,後來加三點水變成“汝”,甚至還有極為少見的出仕做官。如果把女人看成是象形字,将其字源認定為是對一個跪拜女人的象形,女人這一義項固然可以解釋的通,但是,你的義項和出仕做官的義項就解釋不通了,這兩者都和一個跪拜的女人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這樣,通義項這一原則就不能滿足,将字源定為跪拜女人的象形就是成問題的。

關于母親對子女教育的古時故事(女母考釋)2

女字在其他很多字例中出現,成為這些字例的關鍵結構。如果将女字的字源認定為是一個跪拜的女人,有些還有女字結構的字例的含義将無法得到解釋。譬如“如”字,女人加口為何能産生如的意思?難道是“如”一個女人所說?這未免太牽強。

再譬如“要”字,金文字形是上面是一雙伸開的手,下面一個女字,很象伸手去摟抱女人。于是,現代有人就基于象形原理,說要字的字源是一個男人去摟抱女人的象形,由男人需要女人上衍生出需要的義項。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當初造字的那個人顯然是龌龊和淫穢的。而且,要字不僅有需要、要求之義項,而且還有“要約”、“要點”、“重要”的義項。需要之義項固然可以勉強從男人摟抱女人中得到解釋,而要約、要點、重要之義項就怎麼也無法解釋了,無法引申了。

不僅如此,女字中的那條很象跪着的人的曲線,也在很多其他甲骨和金文字例中出現,在現代漢字中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了。如果,将這一結構的字源定為對一個跪着的人的象形,它們的義項大都無法解釋。

也就是說,将女字的字源定為跪拜的女人,也是不符合第二條一緻性原則的,即“通字例”原則。

如果将要字的字源定為一個男人去摟抱女人,并由此衍生出需要之要,那就是用男人的性需求,男人的淫欲去指代一般的需要,這顯然是違背經典文獻中的義理的,在義理上解釋不通。古人不會依據違背義理的原則去造字,即便造出違背義理原則的字,也不可能會被公衆普遍接受。因此,将女字的字源定為跪拜的女人也不符合第三個一緻性原則,即“通義理”原則。

三通原則必須完全滿足,才能說明對漢字字源的考釋是合理的,可以接受的,違背任何一條,都是不合理的,不可接受的。而将女字字源定為對跪拜女人的象形,三通原則卻無一滿足,這說明這一解釋是不合理的,不可接受。

我們的研究結論是,女字不是象形字,其字源也不是對跪拜女人的象形,而是契約文字,字形來自對契約符号的借用。結繩和書契,是中國契約的最原始的兩個形态,而女字則來自結繩,且為結繩之右繩。女字義項就是由結繩之右繩所衍生。這一解釋将能完全滿足三通原則,不僅女字的所有義項都可解釋的通,以女字為結構的字例的含義也都可解釋的通,同時,這些解釋無一違背義理。

在論證女字字源來自結繩之右繩之前,有必要先簡單介紹一下,結繩和書契這兩種形态的契約機制。在前面的文章中,已經多次提到,這裡概要性地說一下,以後也會再次專文詳述。

《周易·系辭》提到:“上古結繩而治,後世聖人易之以書契,百官(工)以治,萬民以察”。說明結繩和書契是上古時代中國的最重要的社會治理機制,就是契約機制。綜合傳統文獻材料、民俗學和考古學材料,對這兩契約形态和機制可以得到下面的信息。

結繩和書契既是中國和人類文明中兩種最原始的契約形态,也是兩種最原始的信用工具,結繩之右繩和書契之右契都是相當于現代的借據或債券,具備信用價值,甚至可以流通而充當貨币。也就是說,結繩之右繩和書契之右契是人類曆史上最早的兩種貨币形态,且都是信用貨币,右繩最早。

在機制、原理上,結繩和書契基本相同,不同之處僅僅在于記錄數字的符号形态和載體發生了變化。在結繩中以繩結為數字符号,指代數字,而在書契中則以刻畫在其上橫線(契齒紋)替代繩結,來指代數字。結繩和書契都是成對存在,分别為契約雙方所持有。所形成的習俗和規範是,一般債權方持右繩或右契,而債務方持左繩或左契。

對一對結繩而言,兩條繩子是完全相同的:繩子的長度相同,繩結的個數相同,繩結的大小和間距相同。為了對兩條相同的結繩進行區分,就在代表債務的左繩上做一個記号,此之謂“紀”,而“紀”的本字則是“己”。也就是說,“紀、己”原本是同一個字,都是指代結繩之左繩。用己指代自己,是古代中國人謙卑心态的表現:用債務方謙稱自己,而用債權方尊稱别人。關于謙稱、尊稱,及其與書契和結繩的關系,以前的文章中已經提到過,以後還會專文詳述。

在刻畫書契時,完整的契齒文是刻寫在一對并排放置的書契之上,因此,一隻書契隻保留了完整契齒紋的一半。契齒文是自上而下排列的橫線,一條橫線和一個繩結一樣,被用來指代數字。因此,與左右繩不同,左右契不是相同的,而是相合的。在以後信用兌現時,需要對契約雙方所持有的左右繩或左右契進行比對,結繩比對是否相同,而書契則比對是否相合,這就是“合同”的來源。“合”是指書契,同是指結繩。書契就是“契”,結繩就是“約”,合起來就是“契約”。

左右契的區分是很容易的,因為隻有将兩隻書契正确地并排合在一起,完整的契齒文才會呈現,左邊的就是左契,右邊的就是右契。由于兩條結繩是完全相同的,為區分而在左繩上做标記,即為“己”、“紀”。同時,在左右繩比對時,由于繩子較長,為方便比對,左右兩繩會擺出對稱的形狀。而且,在左右繩的擺放上,形成了固定的規範和程式。很幸運的是,左右繩的擺放形态被很好地記錄下來,就是通過《說文解字》中的卯(音卿,與卯稍異暫用卯代替)字,前面的文中中已經提到這個字,以後還會專文詳釋。

對于結繩和書契機制先簡單介紹這麼多,下面開始轉入對女字是源于右繩的論證。

說甲骨文、金文女字源于結繩之右繩,可以直接通過六個字的字義和甲骨或金文字形證明,分别是:索、要、糸、搓、卩、卯(音卿)。

關于母親對子女教育的古時故事(女母考釋)3

在現代漢語中,“索”和“要”在字形上差異甚大,但是,甲骨、金文字形中,兩者卻非常接近,甚至就是同一個字。同時,兩者的同源信息在現代漢字的字義中也得以保留,都有“要求”、“索取”的義項,甚至“索要”被組成一個現代詞語。

在被甲骨學界認定為索字的典型字形中,是一雙手捧着一條繩子,這條繩子用糸字結構來代表,糸就是對繩子形态的直接刻畫。糸字的核心結構是連個圓圈,其實這不是兩個圓圈,而是兩根繩胚S型糾合在一起的狀态。這一點被搓字的甲骨字形很好地呈現出來。有時糸還會被簡化成幺。

在80年代的豫東農村,搓繩還是沒家農戶的最主要的生産活動之一,繩子也是最主要的生産和生活資料之一。這也是我童年時的日常場景,現在對此依然記憶猶新。繩子的原材料是麻,從麻到繩需要兩道關鍵的工序。第一道是把麻搓成線形的繩胚,當地話叫“經子”。然後再把兩根經子放在手上,揉搓讓它們S形地糾合在一起,成為繩子。

索字的另一個主要義項就是繩索之索,這個義項很好理解,就是來自其字形中的代表繩索的糸字結構。但是,問題的關鍵在于,雙手持繩索為什麼派生出要求、索取、索要之索的義項?

我們的研究結論是,這根繩子不是物理意義上的繩子,而是用來充當契約的結繩,而且是代表債權的右繩。這個根繩子就是借據,因此,雙手持繩子就是拿着借據去要賬,其要求、索取、索要的義項就本于此。

因此,糸字結構盡管是對繩子的象形,但是,其基礎意義并非是指代物理的繩子,而是指以結繩為形态的契約。契約是其更基礎的意思,而物理上的繩子僅僅是其第二義。所以,糸、幺字結構首先是一個結繩符号、契約符号,其次才是物理意義上繩子。這是正确釋甲骨文的關鍵所在。糸字結構,或類糸結構,還在其他很多字形中出現,隻有将其理解為代表契約的,代表記錄載體的結繩,這些字義才會解釋的通。譬如 “率”、“系”、“辭”、“繁”、“亂”等等。對于這些字,以後會詳細地逐一解釋,這裡先簡單說一下“率”字。

在現代漢語中,“率”有兩個讀音,一個是帥音,一個是律音。讀帥音時,其主要義項是遵循、率領,如“率性”;讀律音時,其主要義項則是規律,與律同,如周期率、圓周率等。而率字的甲骨字形則是,中間一個幺字結構,更突出兩個圓圈,然後兩側各有兩點或三點水,有兩點水、三點水也被一個水字形曲線替代。兩側的水字結構很好理解,代表象水流一樣去遵循,整個字形的就是遵循繩子。為什麼要遵循繩子,因為這條繩子是代表結繩之右繩,代表着契約、承諾、信用。

因此,率字中的遵循,就是來自對契約的遵循,而率領之率也是基于契約和信用的,同時,中國的法律、規律的概念都是來自對契約的遵循上。遵守契約就是法律,就是規律。需要指出的是,律的本字是聿,而聿同樣是契約文字,隻是來自書契,前面已經對此進行過解釋,以後還會專門詳談。

因此,在率字中,盡管存在幺字結構,但是,卻完全沒有物理上的繩子的意思,而隻有由結繩所代表的契約的意思。

在可以被認定為索字的甲骨或金文字形中,還有一類字形存在,即多了一個女字結構。這個女字結構或者是在糸的下面,或者是在旁邊。而且這種情況很普遍,不僅在索字存在,在其他很多字形都存在,譬如訊字。

不僅如此,有時間會直接用女字替代糸字,在索字中,就變成了雙手持女,這樣就索字就變成了要。糸字和女字是可以互換的,這意味着兩者實際上是在指代一個東西。

關于母親對子女教育的古時故事(女母考釋)4

在要字的古代字形中,《說文解字》所載的隸書體,就是雙手持糸,就是雙手拿繩子去要賬,與索同。但是,其所載的古文體糸則被換成了女,隻是女字上多了一個結構。現代漢字的要顯然就是本于此。

糸字本身來自繩子的形象,但是,卻無法區分是左繩還是右繩。确定其指代右繩的信息就是來自女字。很多字形之所以要在糸字結構上再家一個女字,就是強調這裡的糸是右繩。

女字是右繩的證據就在“卩”和“卯(音卿)”這兩個字中。即便從現代字形看,卩字結構也是 “卯(音卿)”和“卿”字的右邊。卯(音卿)和卯不是一個字,但是前者目前為輸入法所無,唯有用後者代替。但是,卯(音卿)和卿關系密切,卿去掉中間的部分即為卯(音卿)。卩的甲骨字形和女高度接近,都象一個跪拜的人,兩者顯然同源。如果女字字形來自一個跪拜的女人,那麼卩字也應該同樣是。《說文解字》對卩字保留了極為重要的信息。

許慎《說文解字》:“卩,瑞信也……象相合之形”。段玉裁《說文解字注》:“瑞者,以玉為信也。《周禮·典瑞》注曰:‘瑞,節信也’;‘節猶信也’。五玉皆王使之瑞卩”。對許慎說的“象相合之形”,徐灏在《說文解字注箋》中說:“蓋以卩為符之半體。楚金雲:象半分之形。析之為半分,對全體而言則曰相合。”

前面關于玉器的讨論文章中已經指出,所謂的瑞信、瑞玉之類,實質上是玉質書契,是新形态的書契,也是新形态的契約,而且這一新形态的契約主要應用于政治領域,是堯舜至春秋這個期間中國政策政令的發布工具。許慎說卩是瑞信,從基本功能上說這是沒有問題的,因為瑞信也是契約,但是把卩字直接等同于瑞信,把瑞信當成卩字的字源,就有問題了。瑞信是玉質書契,主要是玉璋、玉圭之類,從字形上,看不出卩字與玉瑞有關聯。盡管左右契或兩塊玉瑞相合是書契機制和玉瑞的重要機制,但是,把許慎直接把卩字說成是對玉瑞的“象相合之形”,顯然是牽強附會。

事實上,卩更隻可能是指結繩,而且是結繩之右繩,而非瑞信。前面已經指出,瑞信是新形态的書契,新形态的契約,而書契又是在結繩的基礎上所産生。契約符号首先在結繩中産生,此後又在書契中産生。卩字就是在結繩中所産生的結繩符号。進一步說明這一點的是《說文解字》中所收錄的另一個字,這個字在現代漢語中也被廢置,就是卯(音卿)。右邊是卩,而左邊則是反轉的卩,這樣就是一個左右對稱結構,其甲骨字形很象兩個人相互跪拜。這個字與卿同音,實質上,其字形就是卿字去掉中間部分。

許慎對卯(音卿)字的解釋是:“事之制也”。徐灏的進一步補充是:“許以卩 為符節之合形。凡官守以符節為信,故曰事之制也”。

值得指出的是,符節實際上是繼玉瑞之後,書契的又一個新形态。這一形态興盛于春秋戰國及至西漢。與瑞信是以玉這種貴重材質為載體不同,符節的材質一般是木頭或竹子,比較廉價,也是對原始書契時代的回歸。符節在東漢以後逐漸邊緣化,及至消失,原因在于,随着紙的發明,符節的功能逐漸被紙質版的文本式合約所替代。節的本字是卩,指代所有形态的契約,随着符節的出現,卩字也逐漸被節字所代替。

卯(音卿)字所描繪的是一對結繩在比對時的擺放形态,而非後來的玉瑞和符節。結繩是契約,是内涵加密機制的,其密碼包括一對結繩的繩結的大小,繩結之間的距離等。一對結繩的兩根繩是完全一樣的,當信用兌現時,代表債務或類債務的左繩的持有者,會對前來求償和索取的債權人所持的右繩,與其左繩進行比對,查看是否相同。為了更和的比對和檢測,形成了一套固定的程序和規範。這一程序和規範,就是許慎所說的“事之制也”,包括在比對時繩子的擺放形狀,以及代表債權的繩子在右,代表債務的繩子在左。

因此,許慎說卯(音卿)是“事之制”實際是指這個字本身,是指其始源結繩的機制本身,而非以符節為工具的政治制度,徐灏的解釋是牽強附會。

卩、女同源,卩源自右繩,女字當然也是源自右繩。

為什麼用右繩來指代女,原因是兩者都有“生子”的能力。但是,右繩所生的子是子息利息之子,而女人所生的則是孩子之子。子息就是利息,現代人可能會想當然地認為,子的本義是孩子之子,子息之子是由孩子之子所派生,但是,從甲骨字形看,恰恰相反,子的本義是子息之子,孩子之子是由子息之子所派生。實際上,子息一詞既可以指利息,又可以指孩子。但從字源上來說,利息是其本義,孩子則是派生義。也就是說,子字同樣源于契約,而且是源于結繩。

不僅如此,“自”字也同樣源于結繩,而且與“子”關系密切,注意兩者讀音相同。“息”的本意和“子”同,“子息”是一個重疊詞,“子”是“息”,“息”也是“子”。與子相關的“孩”字同樣源自契約,不過是源于書契。關于“孩”、“子”、“自”、“息”的考釋,将安排在下一篇。

女字的字源問題解決了,母也就自然解決了。母源自女,更典型的字形是比女多兩點。很明顯,這多出的兩點,就代表已經生出的子息、利息。沒有帶兩點,隻是有生子的能力,但生子尚未實現。而不是象當前某些庸俗的,甚至龌龊的現在某些文字學者所說,母的兩點指代乳房、乳頭。

因此母的本義是指由結繩之右繩所代表的具備生息能力的本金,然後推而廣之,指代一切具備生的能力的東西,包括雌性的人和動植物,以及酒母、字母之類的東西,母親之母也是由此所引申。

也唯有将女字的字源定為結繩之右繩,才能将女字的所有義項解釋的通,才能将一切以女為結構的其他字例的義項解釋的通,同時這些解釋都是符合義理的,滿足前文所提出的甲骨文解釋的“三通”原則:通義項、通字例、通義理。

女字的義項除女人之女外,在傳統文獻中,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就是用作第二人稱代詞,相當于你,後來加三點水成“汝”。如《史記 裡子甘茂列傳》:“文信候叱曰:‘去,我身請之而不肯,女焉能行之’”。如果将女字字源定為對跪拜的女人之象形,那麼這一義項是無法解釋的。而将女之字源定為結繩之右繩,将可以被很好地解釋。

關于母親對子女教育的古時故事(女母考釋)5

結繩之左右繩分别為契約的雙方所持有,左繩是債務人或類債務人所持有,右繩為債權人或類債權人所持有,這樣左右繩也被用來指代契約中的債務債權雙方。左繩标有特殊标記,稱之為“己”,“紀”本于“己”,債務方也被稱為“己方”,而代表右繩的女則被稱為“女方”,也是債權方。這樣随着結繩這一契約形态的普及,“己”和“女”就逐漸成為人稱代詞。上古時代的中國人非常的謙卑,以債務方的“己方”來指稱自己,而以債權方的“女方”去指稱對方、别人。“己”是一種謙稱,“女”則是一種尊稱。

前面在對 “我”、“眹”等字的考釋中,以及提及了古代中國社會中的虔誠尊稱問題。“我”源于左契,“眹”則和“己”一樣源于左繩, 兩者也都和己一樣是第一人稱,指代自己。老子說“聖人執左契”也是這個意思。

執左繩、左契的一方是憑借信用而獲得右契、右繩一方借款的,同時,也會對承諾會恪守信用條款,而右方之所以願意借錢給左方,是因為他認為左方會守信用,因此,以左方來指稱自己,也是說自己是個守信用的人,至少要去守信用。這是“我”、“眹”、“己”這些第一人稱的另外一層含義。

與女一樣,“子”、“若”、“如”、“如”、“乃”也都是源自右繩,同樣也都有第二人稱代詞的義項,即都相當于你。尤其是“子”,如果其字源是來自對孩子的象形,如現代文字學家所認為的那樣,将無法解釋“子”為何還是一種非常尊貴的尊稱,譬如孔子、老子之子。對這些字的具體考試将在以後展開。

對于女的“出仕、做官”的義項的解釋,簡單提一下。這涉及到“命、令”二字。做官就是下達“命令”,即政令,命令的甲骨字形是同源的,命比令多一個口,而令的字形則是上面是去口之合,下面是卩。卩、女同源,都源自右繩,也代表右繩。令的字形意思就是以右繩相合,即以右繩去要求别人,讓别人去遵守右繩,與索、要是近義的。右繩是什麼?是左繩的承諾,因此,令就要求别人去履行自己的承諾。令、命的核心結構都是右繩,而女字也是代表右繩,女字的做官發布政令的義項也是由此引申。關于“命令”二字的考釋,以後還會詳述。

這樣,關于女字的“通義項”原則就驗證完了,還需要驗證“通字例”,和“通義理”。關于“通字例”就舉四個例子:如、汝、妄、安。在本篇不可能對對所有的含有女字和卩字結構的字例全部驗證因為太多了,在以後文章中,會對這些字例一一詳細考釋。

如的結構為女加口,這裡女是右繩,口代表與右繩相連接的以語言性的契約條款。結繩和書契作為兩種最原始的契約形式,契約本身所能記錄的信息有限,主要是由繩結和契齒文所記錄的數字,指代标的财産的價值或數量。更詳細的條款還要依賴與契約相對應和連接的語言。因此,完整的結繩和書契契約都是兩部分組成:結繩或書契本身,與結繩、書契相配套的語言。如字實際是在描述完整的右繩契約,有繩子,還有與繩子對應的語言。如字的字形意思就是,就像右繩及所附着的語言性條款所描述的那樣。左繩持有着應該如此來兌現信用。

汝為三點水加女。在甲骨文中,三點水或兩點水結構,在更普遍的情況下所指的并非物理意義上的水,而是水的自然流動的屬性,人應該象水的自然流動一樣去遵循,最終其意思是遵循。“率”、“錄”、“康”都是如此,率字前面已介紹,“錄”、“康”以後再介紹。汝字的本義就是遵循右繩,履行信用的意思。遵循右繩也是遵循右繩持有者。或者說,汝是被遵循尊重的一方。

“妄”字為亡加女,“亡”是無、丢失,女是右繩,就是沒有右繩去索要,就是沒有借據、丢了借據去要賬。沒有借據就是沒有憑據,沒有憑據就是虛妄。

現代人對安的解釋是,家裡有女人就是安。這顯然是僅僅站在男人的角度而言。如果站在女人的角度,家裡有男人才是“安”,“安”字應該是寶蓋頭下一個男。有女人沒男人家将是不完整的家,甚至稱其不上家,何安之有?顯然如此的解釋是牽強附會。實際安字中的女所指的是右繩,右繩代表着借據,而借據意味着這個家裡有積蓄。因此安的意思不是家裡有女人,而是家裡有積蓄。有積蓄才能安。

其實,家和安在字形上是一緻的,甚至同義的。家字的字形是寶蓋頭下一個豕,豕就是豬,意思就是屋子裡有了豬就是家。豬是什麼,是家畜。畜就是蓄的本字,也有積蓄的意思。畜的甲骨字形為上幺下田,幺是簡化的糸,指代結繩,這裡顯然是指代右繩,積蓄的義項就是本于此。田裡長出右繩,即為從田裡所長出的、獲得的積蓄。這裡的豬實際指代的是積蓄,而非豬本身。不是有豬才是家,而是有積蓄才是家。

這些解釋不僅能通義項、通字例,而且無一違背義理,即滿足三通原則。

最後做一個簡答的總結。

女字從字源上來說,與女人本身毫無關系,而是來自結繩這種形态的契約。女人的義項是從這一契約形态中引申而出。因此,女字不是象形文字,而是契約文字,其字形的構造來自對契約符号的直接借用,在這裡是結繩符号。

雖然女字在字形上是對結繩的象形,但是,結繩的意義并不在物理上的繩子,而在它是一種形态的契約,因此結繩本身就是一種符号。對結繩的象形,實際上就不是象形,而是借用結繩的符号。女字的義項都是從結繩的機制和原理中引申而出。

關于母親對子女教育的古時故事(女母考釋)6

因此也可以說,女字是義理文字,義理是結繩和書契這兩種形态的契約的義理。源于契約的義理是女字的造字基礎,也是女字本身的基礎。母親之母,和女同源,其基礎同樣是基于契約的義理,與女人無關,與家庭無關,與血緣無關。

在以後的解釋中将可以看到,女字的契約特征和義理特征,是甲骨文的一般特征,基本特征。這意味着,遠在漢字出現之前,中國出現了成熟的義理系統,而這個義理系統就是源自結繩、書契這兩種原始形态的契約。這個義理并不是别的義理,就是後來孔孟儒家所講的義理。基于契約的義理是中國文明的原思維,也隻有理解了義理與結繩和書契的關系,才能真正透徹地去理解義理。而甲骨文金文字形則直接呈現了義理與契約的關系,通過考釋解讀甲骨文金文,就是暴露這一點。

關于母親對子女教育的古時故事(女母考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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