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人心脾的花香令人陶醉?文/姜月霞這秋來的迅疾,幾場雨之後,暑熱就褪去了大半兒,樓下的大伯又開始收拾從山裡挖來的木頭疙瘩,該整形的整形,該上清油的清油,齊整整的在小院子裡擺一長溜兒,打門口走,就能聞見濃郁的木頭的香路過的時候,我就會蹲在樹墩子前面跟他閑聊幾句,他摩挲着暗紅的樹疙瘩笑呵呵的說,這啊,可都是光陰的味道,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沁人心脾的花香令人陶醉?以下内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文/姜月霞
這秋來的迅疾,幾場雨之後,暑熱就褪去了大半兒,樓下的大伯又開始收拾從山裡挖來的木頭疙瘩,該整形的整形,該上清油的清油,齊整整的在小院子裡擺一長溜兒,打門口走,就能聞見濃郁的木頭的香。路過的時候,我就會蹲在樹墩子前面跟他閑聊幾句,他摩挲着暗紅的樹疙瘩笑呵呵的說,這啊,可都是光陰的味道。
光陰是有味道的,一罐陳年的普洱,有山中的陽光,清晨的露水的味兒。一室木色的家具,若靜下心來相對,更是能品咂出幾分風雨的味道,霜雪的的韻緻,譬如,那清晰的年輪,觸手的溫潤,那在夕陽下彌散出的厚重又清晰的木頭的香味兒。
用了十幾年的書桌上擺了一對兒雕花的紅酸枝鎮紙,被我摩挲了幾個月後,潤澤了許多,擺在桌子上很惹眼,其實,是朋友用做家具的下腳料打磨好送我的,當時還打趣我說,這人啊,歲數大了,都開始喜歡木頭了。
喜歡木頭,一直是隐匿在心底裡的記憶。生活中有些片段,會被歲月消弭,也有些往事,則會很固執,日久彌堅。木頭的家具,可用一輩子。這話是我的祖母說的。小時候,在祖母的屋子裡,擺着油光可鑒的圈椅,雅緻的雕花的桌,半個手掌厚的條幾上,一個纏繞着青花牡丹的細頸寬腹的瓶子裡,常年養着青綠的枝葉,還有蹲踞在牆角半人高的暗紅色樟木箱子,都讓我為之着迷。那是經曆了困窘饑餒的年月之後祖母剩下的為數不多的的讓她引以為豪的嫁妝。當她開箱子取衣裳的時候,芬芳的木香會彌散在幽暗的屋子裡,随之而來的,還有她深深的歎息。事隔多年,那支離的碎片若暗沉的油畫,一幀一幀的在眼前閃過,一切都會褪色,唯有那木色,清晰可見。
成家之後,有了屬于自己的小窩。從當初的小平房,搬到單位的公寓,再從公寓搬到現在的高層,每搬一次家,家具就更新換代一次。年輕時候喜歡布藝沙發布藝床,水晶吊燈,喜歡淺色的小桌子小椅子,淺淡明朗的顔色,簡單時尚的的造型,若我們青蔥的年紀,是明麗的,活潑潑的快活。那時候沒有什麼積蓄,但是一定要有一張實木的桌,因為,木頭的家具是可以用一輩子的。因為這個願望,一對年輕的人兒牽着手穿過大街小巷,把小城裡賣家具的大小店鋪尋了個遍,最終還是在朋友的推薦下,用三個月的薪水買下了一整套胡桃木的書桌書櫥,算是家中的奢侈品吧,如今,半生已過,依然跟随着我,讀書在上面,喝茶在上面,寫字畫畫都是在上面,幾十萬字的書稿也是在上面完成的,且桌面瑩潤,結實如初。
三年前,再次搬家,先生訂了整套的緬花的沙發桌幾,笑着說,你愛了大半生的木頭,也算是圓夢吧。在落日餘晖中,坐在沙發上,看着窗外青翠的葉子,碧藍的天空,變幻的雲朵兒,仿佛,我就是一株植物,不,就是一株安靜的樹,歲月在我身邊流淌,光陰從我指縫中穿過。手邊的木頭,也開始漸漸的散發着歲月的溫暖與馨香,那是生命的的味道。想啊,多年前,在山間,一粒籽在萌芽,一棵樹在抽枝,一朵花在綻放,一顆果實在成熟,在穿過無數的光陰之後,成了我眼前的一桌一幾,微微低頭,就能看見那些清晰的木紋,若流水,如岫雲,靜谧之中,都是奔騰的生命。
朋友來我家中,翻着書桌上的書,突然驚呼到,你這桌子還是好風景的呢,就是現在的索菲亞,這在當年可以得算是名牌。我笑着,其實,我看中的還真不是什麼牌子,而是能用一輩子,不過一個品牌,能走過那麼多年,自然也是有着一份屬于自己的堅守,或是匠人之心,或是企業之本。一如,當年我還是個孩子,那衣着簡樸卻幹淨的老太太,挽着花白的發髻,打開暗紅的箱子,散發着讓我沉醉木的香氣。她說,木頭的家具,是可以用一輩子的。那時候,感覺一輩子是那麼的漫長,而現在,我的鬓邊已經生了白發。
今年,由于疫情,更少出門,與這樣一屋子木色相對的日子便成了日常,常常用手指沾了微涼的殘茶,去描摹一圈一圈的年輪,所有的光陰竟然就這樣赤裸裸的呈現在眼前,疏密有緻,蜿蜒曲折,有種動人心魄的美,仿佛看見光陰的影子,穿過風雨霜雪的洗禮走近我們,步步生春。或者說,那些看不到摸不着的歲月,在用年輪的姿态在告訴我們,生命流過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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