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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有沒有讓你刻骨銘心的事

圖文 更新时间:2024-12-05 20:05:14

父親有沒有讓你刻骨銘心的事?文|雪櫻父親離開後,我一直找不到夏天的打開方式夏至吃涼面,黃瓜切細絲,胡蘿蔔鹹菜丁、香椿鹹菜末、麻汁要備齊,蒜呢,要用手捂着蒜臼子,一下一下搗爛成泥,直到手掌又紅又疼……這些繁瑣而細緻的工序,原來就是未曾加工的記憶“再給我拿兩瓣大蒜”這個夏天,當我吃第一口涼面時,父親的大嗓門在我耳畔萦繞,淚水不禁奪眶而出,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于父親有沒有讓你刻骨銘心的事?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父親有沒有讓你刻骨銘心的事(不知不覺中我就活成了他的模樣)1

父親有沒有讓你刻骨銘心的事

文|雪櫻

父親離開後,我一直找不到夏天的打開方式。夏至吃涼面,黃瓜切細絲,胡蘿蔔鹹菜丁、香椿鹹菜末、麻汁要備齊,蒜呢,要用手捂着蒜臼子,一下一下搗爛成泥,直到手掌又紅又疼……這些繁瑣而細緻的工序,原來就是未曾加工的記憶。“再給我拿兩瓣大蒜!”這個夏天,當我吃第一口涼面時,父親的大嗓門在我耳畔萦繞,淚水不禁奪眶而出。

小區對過的學校裡有一家老駕校,經常遇到前來學車的人打聽地方,也不乏一些殘障人士。那天中午飯點,母親跑出去買饅頭,連口罩也忘了戴,拖拉着腳步就匆匆出了門。過了好長時間,她才回來,後背濕了半截,汗珠在臉上亂爬,顧不上換件幹松的衣服,她興沖沖地和我說起一件事。

她遇見一對來學車的母子,母親用輪椅推着兒子,那輪椅看上去輕盈、便捷,兩個輪子跑起來嗖嗖的,像風一樣。她追上去問輪椅是什麼牌子的,對方告訴她輪椅的品牌,她怕記不住,向旁邊的小商販要來筆和半截紙殼,寫兩下,揣進口袋。還沒問完,男孩就劃着輪椅跑出老遠,他母親話沒說完便追了過去,一前一後,引人圍觀。母親喃喃地對我說:“人家這款輪椅不用打氣,關鍵是輕便好用,你去網上搜搜。”結果沒搜到。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母親卻念念不忘,晚上睡前想起來就叨叨幾句,“那個男孩看來自尊心很強,不願與陌生人說話。”我點點頭。

夏至那天早上,母親去西邊路口買早餐,打完豆漿準備離開時,猛然間發現坐在長條桌上吃早餐的正是那天學車的母子倆。她一陣狂喜,趕緊上前詢問輪椅是否廠家定做、究竟在哪個地方買的。這時候,男孩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推開還沒喝完的豆腐腦,雙臂一揮,劃着輪椅扭頭就走了。他的母親回答完,無奈地搖搖頭,直說:“孩子不懂事。”原來,他們來自城郊,早起過來學車,圖個涼快。說完,她就起身追男孩去了,桌上剩下幾根油條和半碗豆腐腦,冷冷清清,好像憋着一肚子委屈。

母親為我的輪椅操碎了心,這樣說一點不誇張。出門前的擦拭,回來後的放置,最頭疼的是各種小故障不期而至,除了輪子不響,沒有不“咯噔”的地方,經常為此提心吊膽。每次給輪胎充氣也很費勁,上次不知怎麼打氣筒壞了,她跑出去找修自行車的修理,沒想到修了後更難用。她從心裡記下了這件事:買輛新輪椅,讓我少受罪。于是,便有了開頭的這一幕追問。母親奔波的身影,讓我溫暖又惆怅,因為我從她的身上看到了父親的影子,繼而尋到通往父親的路。

這個月底,父親離開兩年了,既短又長,既恍若昨日又好像幾個世紀那樣漫長,我依然如同做夢,隻不過,獨獨多了份清醒:他走了,我少了一個可以掏心掏肺聊天的人、一個可以毫無顧忌敞開心扉的人。到哪裡,才能找到像他一樣的傾聽者呢?時間緘默不語,我的心裡逆流成河,回蕩着一個轟然巨響:他不在了,我寫的書,給誰看呢?好像生活失去了意義。

葉兆言在長篇小說《通往父親之路》中也寫到這一困惑:主人公張左,後來成為學術編輯,在父親張希夷去世後,與他有關的書籍編得越多,就越不了解父親。小說俨然是更真實的生活。張左幼時,父母便離了婚,張左由外公魏仁撫養,外公培養他練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也是他精神層面的父親。魏仁與張希夷則是精神盟友,他師從張希夷祖父學習古文字學,張希夷跟他學習甲骨文,兩人雖為翁婿,卻遠勝過父子關系。後來,張左的兒子張卞與英國混血女孩結婚,有了第三代查爾斯。張左覺得還是與父親很陌生。“通往父親的道路太漫長,張左發現他從來就沒有真正走近過張希夷,有時候走得很近,感覺越遠。張左現在隻剩下一個身份,這就是國學大師張希夷的兒子。”

與其說葉兆言了卻一樁心願,用六十年的家族文化傳承史完成對父輩的緻敬,不如視作對上世紀80年代少年記憶的反刍,在反刍中痛定思痛,完成生命的超越。

通往父親的路,我又看到了什麼?看到了他自幼飽嘗摔傷之痛,當時爺爺在外地出差,等回來再帶他去醫院就診為時已晚,留下終生遺憾;看到了他工作之後的吃苦耐勞,看到了他遭遇苦難後的剛直,看到了他為我治病四處打聽偏方的懇求眼神……太多的細節在心頭滾動、碾壓,給予我嵌入骨血的至痛至愛。父親所經曆的一切,使我不敢浪費時間,不敢亵渎生命,不敢輕言放棄,更沒有任何理由中斷或放棄寫作,好像隻有這個樣子,才能對得起他所負載的歲月之重。

想起一樁小事,母親去銀行辦理業務,偶遇以前廠裡的老同事吳姨,一二十年不見,都老得認不出模樣了。她的老伴體弱多病,現在卧床不能自理,她念念不忘父親當年跑前跑後幫忙辦病退一事。“他是個熱心腸,待人真心實意,對誰都一樣。”母親含淚不語。骨子裡的善良是父親對我的靈魂暗語,也是我用一生咀嚼不盡的精神财富。

詩人多多寫道:“我的身後跪着我的祖先∕與将被做成椅子的幼樹一道∕升向冷酷的太空∕拔草。我們身右∕跪着一個陰沉的星球∕穿着鐵鞋尋找出生的迹象∕然後接着挖——通往父親的路……”通往父親的路實在太漫長,人生又極短暫,這恰恰诠釋了一個舉世皆知的道理,長的是苦難,短的是人生。我慢慢地挖掘,慢慢地發現,用心靈,用文字,也用目光;當目光與目光隔空對視,就是生命與生命隔空相聚——不知不覺中,我就活成了他的模樣。

通往父親的路,重疊着我的車轍印,以及我眼底流轉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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