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桅船»是舒婷的第一本詩集,一般文章提起舒婷這本書不會落下。身處内陸的陝西,我對海及船更是感到陌生和好奇。因此當我在舊書店裡翻出這本書的時候,那種喜悅簡直可以用心髒快要跳出來來形容了。
書保存得較好,封底有些斑斑點點的水漬,無傷大雅。沒有什麼勾畫圈點,隻有目錄處有鉛筆打的對勾,這應該是原書主提醒自己注意,這些詩是重點。
本書是新詩叢之一種,從封三折頁可知 ,這麼多詩集,真正經得起時間淘洗,能走進讀者心靈深處的,沒有幾本,那些聲名顯赫者,“而今安在哉?”
«雙桅船»無疑是當中少數的幸運兒。上海文藝出版社,1982年2月第1版,1987年7月第4次印刷,印數31001——54000,也就是23000冊。從這些數字讀出的信息頗耐人尋味。多次印刷說明詩集多麼受讀者追捧,擠牙膏似的增加印數又說明無名詩人被社會接受确實需要一個艱難的過程。
而且既然是第一本書,作者通常都會在序或者後記裡有話要說。可奇怪的是,這本書無序無後記直接裸奔,在這本詩集一步步邁向經典的時候,這一點更讓人覺得遺憾。希望再版時能有增添的後記。
全書收47首詩,71年1首,73年1首,75年8首,76年5首,77年5首,78年2首,79年7首,80年13首,81年3首,無确切寫作年份2首。
根據統計,75——77年是第一個創作高峰期,三年共作詩18首,代表作«緻橡樹»即出自這一時期。79——80年是第二個創作高峰期,兩年共作詩20首,代表作«祖國呵,我親愛的祖國»出自這一時期。有意思的是,80年作者創作井噴,達13首,卻再無洛陽紙貴的力作問世。或許,成名對詩人來說,真不是什麼好事。
僅從題目看,作者詩歌意象的地域特色非常明顯。帶海、船、礁石、島、貝、漁村等字眼的詩達8首之多。至于内容與海有關的詩還有好幾首。舒婷真是名副其實的“海的女兒”,鼓浪嶼的海波賦予她綿綿不絕的寫詩靈感。
作者寫贈别詩,數量也不少。我認為,沒必要去分清楚裡邊友情與愛情含量的孰多孰少,多情的詩人和普通人一樣,苦苦追尋夢中情人。«贈»«相會»«思念»«贈别»篇篇如此。誰的青春不迷茫?
我們很明顯看出來,自然、社會、人成為詩人的讴歌對象,但靈感之箭還沒射向詩人自己。詩人還沒有全力觀照自己靈魂的圈圈漣漪和驚濤駭浪。持詩人是時代傳聲筒的人,當然會對我的觀點嗤之以鼻,但詩人再向前走一步,又有何不可呢?
有人說,作家應該秉持一本書主義。這話有一定道理。對詩人來說,有一首詩能傳世,真是天大的幸事。舒婷巨筆如椽,«緻橡樹»«祖國呵,我親愛的祖國»兩首詩風行至今,真乃後輩詩人學習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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