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t每日頭條

 > 生活

 > 舞團新生介紹

舞團新生介紹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8-29 14:19:36

舞團新生介紹?來源:農民日報與“解散事件”幾乎同時,楊麗萍導演的生肖系列舞蹈藝術片《虎嘯圖》上線,其中運用的數字化傳播技術,被她稱作是“新物種的嘗試”,“想用另外的一個藝術形式,在沒有舞台的情況下,找到一種可能性”,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舞團新生介紹?以下内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舞團新生介紹(孔雀舞團紀事)1

舞團新生介紹

來源:農民日報

與“解散事件”幾乎同時,楊麗萍導演的生肖系列舞蹈藝術片《虎嘯圖》上線,其中運用的數字化傳播技術,被她稱作是“新物種的嘗試”,“想用另外的一個藝術形式,在沒有舞台的情況下,找到一種可能性。”

7月1日,昆明藝術劇院。

正對大門口的廣場上,人群排成久違的長隊,有秩序地掃碼、驗票。佩戴口罩的人們形色各異,但幾乎每個人都很興奮,幾個年輕女孩紮堆聚在一起,大聲讨論着、笑鬧着,像是等待一個盛大的儀式,互相傳遞着期待的信号。

劇場已經座無虛席。晚上八點整,觀衆席驟暗,燈光打在舞台上。在寺廟“铛铛”的鐘聲裡,一位僧人彎着腰踱步上台。在他身後,頭頂光環的“衆神”坐定,演出開始了。

在國内外巡演100多場之後,這部誕生于雲南的現代舞劇《春之祭》時隔5年再度回歸昆明,回歸劇場。演出結束,當總編導楊麗萍帶着她的“孔雀舞團”再度出現在舞台上,沉浸了一個半小時的觀衆沸騰了。

舞者們依次謝幕,壓軸出場的楊麗萍依舊身着大紅色,頭戴小帽,還是一貫的優雅從容,微笑着向台下觀衆緻謝。而這一天,距離那次衆說紛纭的《雲南映象》解散事件,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

“整整兩年啊,兩年多吧,我們一直在堅守,不想放棄……”由于疫情的影響,舞團的幾十個來自大山、來自土地的原生态舞者被迫離開。“當初是我把你們從田間地頭帶到了舞台上,如今卻要離開……”4月底的一次采訪中,楊麗萍面對鏡頭談及這件事,一度哽咽落淚。

也許正是這個原因,對于楊麗萍和她的舞者們來說,這次《春之祭》昆明站的成功落幕似乎又多了一個意義,因為它的主演金花,正是彼時為《雲南映象》挑選演員之時,被楊麗萍從雲南鄉村帶向舞台的舞者之一。謝幕時,這個29歲的白族姑娘跑跳着來到舞台中央,身姿像極了一隻歡悅的孔雀。

舞台

再次見到金花是兩天後,劇場旁邊的排練廳。遮住半邊臉的巨大墨鏡、漫過腰身的漆黑長發、精瘦黝黑的身材,即便舞台下卸去光環,她在人群中也是極具存在感的類型。

談及這次演出,她給自己打80分,“有不足,還可以更好”,對于這部已經排演5年,演出100多場的劇目,她感覺“每一場感受都不一樣”。“可能因為不一樣,才有意思。”

《春之祭》的故事原型,來源于俄羅斯的一部芭蕾舞劇。講述了原始部族一次慶祝春天的祭禮——從一群少女中挑選一個獻祭者,她要不停跳舞,直到死去。其中有一段用力跺腳的獨舞部分,要表現女孩獻祭時掙紮的痛苦,對舞者的爆發力和體力要求極高。

在舞台上,金花要做三次跺腳舞蹈的動作,到最後幾乎體力耗盡,發出聲嘶力竭的叫喊,完全是崩潰的狀态。那一刻,鴉雀無聲的台下有人激動地鼓起掌來,還有人情不自禁落了淚。

從獻祭少女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執着、勇敢、願意奉獻自己。她說,“我覺得她就是我自己。”

2003年,為了籌備原生态歌舞集《雲南映象》,楊麗萍在雲南的鄉鎮山村尋找能歌善舞的原生态演員。那個時候,一個叫董繼蘭的11歲女孩走進了她的視野。身材單薄矮小的女孩,唱起白族調卻顯出一股力量。因為年紀太小,楊麗萍叫她“小金花”。

在大理,金花是“漂亮女孩”的意思。然而這個女孩當時并不認識鼎鼎大名的“孔雀公主”楊麗萍,也不知道是在挑選演員,隻是聽媽媽說,“今天要給一個很重要的人唱歌。”

十幾年後,當她再回到當年唱歌的院子,金花感覺“像做了一場夢”。

“如果沒選上,以後可能會在縣歌舞團唱白族調,或者去哪裡打個工。”她說,就是完全想不到這些後來發生的事,想不到能靠跳舞養活自己,還跳上了那麼多國家的舞台。

同一年,《雲南映象》首演,楊麗萍走遍雲南村寨找尋和啟用的近百位原生态舞者占到團隊演員的70%以上。極具個人化魅力的楊麗萍無疑是整個隊伍的靈魂,她曾經多次在采訪中強調天賦和個性對于一個舞者的重要性。對于這些來自農村的“非專業演員”,她看重的正是他們身上那種屬于大山和土地的味道,“這是專業演員所不具有的”。

這種民間的天賦很快被舞台和觀衆容納,“孔雀舞團”迎來了市場化的成功。自2003年昆明會堂首次公演,《雲南映象》在國内60多個城市、十幾個國家和地區演出将近7000場,獲得了中國專業舞蹈的最高獎項“荷花獎”。

作為一個藝術家,楊麗萍的作品是極具民族色彩的,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很不商業”,但在從藝這條路上,她對市場化和商業化總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樂觀,相信在極緻的藝術追求和普羅大衆的審美體驗之間,總會有一條橋梁把兩者相連。就像她曾說的:“我在創作作品前不會特别展望它的市場效果。作為舞者,本質上應該是非常純粹的,誠意總是能打動人的。”

但道路走下去不可能一路坦途。《雲南映象》籌備期間曾遇到一次資方臨時撤資,為了留下幾十位本土演員,楊麗萍拍了自己的第一條廣告,賣了大理的房子,撐起了當時快要散掉的團隊,因為“相信自己的感覺”。

家鄉

對于金花來說,她感覺自己最大的天賦就是她的身體,胳膊細,手長腿長。18歲的時候,有個老師說她個子矮,跳不了主演。這件事讓她一度備受打擊,甚至“很讨厭自己,為什麼不長高一點”。過了一段時間,她自己想通了,“這是我的特色,父母把我生成這個模樣,我就是獨一無二的,為什麼不喜歡自己?”

後來的她一直把這件事當作一種激勵,“當别人說你不行的時候,你是不是還要繼續執着?”金花反問我。“我執着是因為這是我熱愛的事。”她說,“一個人沒有熱愛的東西,就像機器一樣。”

有一段時間,她看了韓劇《請回答1988》,喜歡裡面被家長逼迫考學,但是屢戰屢敗,卻因為酷愛美食,最後在餐飲行業幹出作為的“正峰”。她喜歡劇裡那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色,每個人都有适合他的東西”的那種感覺。“你現在覺得他不行,他終究會用自己的方式去發光。”

“隻要你去找,都會找到屬于自己的位置。”她說。

結束演出的第二天,金花回到了大理劍川縣沙溪鎮的老家。劍川縣以石窟遺迹聞名,這次回家的目的,就是要“和縣裡邊的領導商量”,把石窟文化與舞蹈結合,創作一個新的作品。把家鄉的文化通過舞蹈作品呈現表達,是她一直想要做的事。

2018年8月,金花的原創舞蹈《霸王鞭》在英國倫敦首演。空曠的舞台上,金花身穿黑紅短衣,在純白的背景下散發而舞;長鞭落地,清脆聲響擊人心魄。

這是第一部由她自己編舞、自己演繹的完整的現代舞蹈作品,也成為了她藝術生涯一個重要起點。當25歲的年輕舞者站在異國他鄉的舞台表演家鄉舞蹈的改編作品,她感受到了來自陌生國度、陌生文化背景觀衆的認可。“他們很喜歡,反饋給我的就是驕傲和自信。”

霸王鞭起源于武術,相傳從三國時期流傳下來,是白族74種民間舞蹈中流傳最廣的一支。2021年,紀錄片《舞台上的中國》團隊找到了金花,并來到她的家鄉石龍村拍攝,把霸王鞭作為中國舞蹈的一個代表收入其中。

在紀錄片裡,金花告訴主持人,她喜歡霸王鞭舞“底下特别紮實”的感覺,“就像土地一樣,厚實、有根。”

陪同金花回家籌備項目的還有一個人,是她所在孔雀當代舞團的負責人之一馬迅,金花喊他“馬哥”。憑借多年在商業圈和藝術圈的從業經曆,他對金花作為一個文化使者的身份價值十分看重。他認為,金花這些作品的影響不僅限于用新的舞蹈語言和技術手段把這種藝術形式留下來,更在于将傳統的民族文化又創造性地向前發展了一步。

“能不能把街舞或者其他現代舞蹈形式融進白族舞蹈,可能正是年輕人對于傳統文化的貢獻所在。”他說,比起把文化當作标本,他們更願意将其當作一種“活的東西”,不斷保持這種文化的生命力。

每次回家,金花都想挖掘點什麼東西。似乎是舞者與生俱來的随性與敏感,走在村裡的小路上,她都可以随時随地産生靈感。看到一棵樹被風吹動搖曳多姿的樣子,就可以随之起舞。天氣晴朗的時候,她會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坐着,長久地凝視、觀察。“你看這些雲,每一塊的顔色都是不同的。”“你看這些驢子,隔這麼遠,尾巴搖動的頻率居然是一樣的!”

至少,在她的藝術世界裡,家鄉的一切都像土壤一樣滋養着她的舞蹈。“我不會因為我是從農村來的就自卑。我會幹農活,會唱白族調,這都是我與衆不同的财富。”她說,“所以我很感恩這個地方。我覺得她很美。”

更遠的舞台

這并不是楊麗萍第一次與新技術形式結合的嘗試。兩年前,她首度将代表作《雀之靈》的IP對外授權給某個炫舞遊戲,玩家可以在虛拟的數字空間以遊戲的形式體驗這部舞蹈作品的舞步、服飾、音樂。

據說,楊麗萍團隊開始時并不願意合作,直到遊戲平台的一個負責人将他們在B站等社交網站上找到的早期《雀之靈》表演視頻給她看,彈幕裡大量“看哭了”“神仙一樣的表演”的評論,觸動了屏幕前的楊麗萍。

“大家像考古一樣看那些東西,”負責人說,他想讓楊麗萍感受到“年輕人對本民族原生文化的熱切需求,對經典文化的傳承興趣”。

觀衆呼喚傳統經典,新的市場不斷湧現。随着這種商業化合作的深入,在與資本博弈的道路上,孔雀舞團逐漸有了一些新的嘗試與選擇。

“我覺得商業化這個詞不準,但藝術的市場化還是很重要的。”馬迅解釋道,“我們說不能唯市場化,但這是你獲得最大利益的方法。而隻要有利益驅動,就會有人去做這件事。”

不同于《雀之靈》剛剛問世的年代,通過越來越成熟的現代藝術市場化機制和手段,孔雀舞團的原創作品能夠獲得更加多元的表現機會和更加廣闊的國際舞台,進而将更多的傳統民間藝術帶向更大的平台。

“在國際上,各大藝術院線、藝術節的總監是主要的所謂買家,他們判斷藝術家或者團隊是有潛力的,就會花錢支持他們做項目,這就能解決2/3的資金來源。”馬迅說,如果項目也得到藝術評論界的認可,再逐漸引起觀衆的興趣,收到了好的市場效果,就會有更多的錢再投入;相反,如果是一個越來越差的表現,就會被市場淘汰。

他還提到,政府作為資金來源之一,如果能夠借助國際藝術節籌辦的機會,将我們自己的文化更好地融入國際藝術市場,一些優秀的傳統文化将會産生更大的影響力。“像《霸王鞭》這類作品,既是我們國家傳統文化的代表,是我們想去表達和輸出的東西,同時又是别人想看想聽的,用這種市場化手段的傳播效果就會特别好。”

《霸王鞭》之後,金花與劍川縣政府關于推廣石窟文化的合作剛剛開始進行,還在構思準備中,這是她下一步想要促成的項目。“看到作品估計要兩年以後了。”她說。

金花告訴我,一個舞蹈作品從構思想法到最終成型問世,通常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首先要先了解它的曆史文化,需要學習很多東西,有了一些積累才能編好這個舞蹈。”她說,一般好的作品都需要兩三年的時間。“它不是那種快餐文化,是需要時間去沉澱融合和提煉的。”

坐在自己家的院子裡,金花指着門上細緻雕琢的花紋告訴我,她一直想要做那種“熬得住時間”的東西,就像這裡的木雕和石窟一樣,去做一些可以被記住的經典舞蹈作品。

“你看這些木頭,它都是一點點用手工做成的,像我們去看的石窟,那些石頭上雕刻的字和圖案,已經有1000多年曆史了。所以我們這輩人要不要留下自己的東西?”她又反問我,“快餐式的東西能留下來1000年嗎?”

更好的家鄉

回到老家,金花常常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一方面,她感覺鄉村生活還是那樣緩慢,周遭的人們依然做着農活,親友鄉鄰見到她還是那麼親切。“誰來了都是這樣的,他們沒有名利的概念。”

另一方面,她也在感受着不斷發生的陌生感:和同齡的朋友沒有共同話題,“講不到一起去了,因為生活都不一樣。”如果沒有出去,她現在應該有了自己的小孩,也和那些曾經的同伴一樣,生活圍着老公和孩子轉。但是現在,跳舞和工作幾乎占滿了她的全部。

還有一些讓她感覺到家鄉在不斷變好的事情。比如村道旁邊今年剛剛打通的一條嶄新公路,還有一家依山而建、格調文藝的高級民宿,站在露台上可以望到綿延的石寶山。小時候,金花常在那裡摘菌子。

“它是做文化的,拿過獎。”據她講,這是唯一一家縣政府投資經營的民宿企業,裡面的服務崗位會優先聘用當地人。為了保護附近的環境,當地政府對有意進駐的資本卡得很嚴。“給錢就做,那就全毀了。”

每次回到家,金花都會來民宿周圍走走。她打算在不遠的地方建一個自己的排練廳或者舞蹈教室,這樣既可以請一些國内外知名的舞蹈家來共同創作,又可以教附近的孩子們跳舞。

金花對教育很感興趣,也有自己的思考。她喜歡俞敏洪和張桂梅,前者從農村走出來,在教育領域作出了成績;後者又回到農村去,把更多的孩子帶出來,改變她們的命運。“這多重要啊,幫助了這些孩子,國家就有希望了。”

走出家鄉快20年,她也能夠清晰地看到自我的改變,從一個極易害羞的農村孩子,到現在能夠敢于表達自己的個性,敢發聲,敢追求自己的夢想。“農村的孩子更害羞,怕人。但也能吃苦。”

這是她的觀察,也是自己的經曆。11歲來舞團之前,金花還不太會說漢語,講的是白族話。來到舞團後,幾乎全部靠着自學,掌握了普通話和英語。她知道農村孩子的苦,所以更希望他們能像她一樣有更好的出路,看到村裡落後于城市的教育現狀,她會“很難過”。

“每次回村去,看到我們那裡的小孩子都不會英語,基本都是到了初一才學。就算以後到了城市裡學,應該也很難趕上。”特别令她擔憂的是,現在村裡的孩子和她以前不一樣了,“拿着手機可以玩一天”。

說到這裡,金花變得很“惱火”。她覺得,讓孩子們每天看這些“即時滿足”的東西會害了他們。應該去親近大自然,和小夥伴玩,學習自己喜歡的東西,童年才會有意思,而不是沉溺于手機裡一些“沒有人情味的東西”。

采訪快要結束,我說,等你條件更好了,會不會為家鄉做點什麼。她沒有絲毫猶豫,“肯定會啊,特别是孩子。”她說,不僅是教他們跳舞,更要緊的是打開他們的思想。“要讓他們知道,除了種地和打工之外,人生還有很多其他的道路可以走。”

有一次,金花在村子裡遇到一個打籃球的小男孩。她問男孩,“你的夢想是什麼?”男孩說,要做一個籃球明星。她高興地說,“太好了,姐姐支持你。”下次回來的時候,金花給他帶了一個籃球,囑咐他“要每天訓練,做拉伸。”

那個時候,她感覺那個男孩的眼神裡有光。

,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

查看全部

相关生活资讯推荐

热门生活资讯推荐

网友关注

Copyright 2023-2024 - www.tftnews.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