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來,梅的堅毅高潔一直被詩人所贊美,王安石欣賞它“淩寒獨自開”,陸遊贊譽它“花中氣節最高堅”。而在衆多脍炙人口的詠梅詩中,宋代詩人林逋的《山園小梅》最為著名。
其中“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兩句,曾被古人稱贊為“暗香和月入佳句,壓盡千古無詩才”。值得一提的是,林逋不僅寫詩詠梅,還親自植梅,更是自謂“以梅為妻”,終生不仕不娶。
《山園小梅》是林逋創作的一首七言律詩。除了吟詠梅堅毅高潔的品性,引出自己孤高幽逸的生活情趣外,這首詩還突出展現了梅特有的姿态美。即與清淺池水、朦胧月色相互映襯着的枝幹橫斜、花影疏朗、香氣清幽的梅。可謂境界十分優美,令人贊不絕口。
《山園小梅》
衆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闆共金樽。
首聯,“衆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情向小園”,意思是說在百花全都凋零後的寒冬,隻有梅花依然明媚鮮麗,占盡了山園整個風光。由此可見,詩人欣賞的就是梅花這種在艱難的生活環境下,依然能夠盡情綻放自身風韻的品性。因為它實際上也是林逋淡泊名利、幽逸生活的精神寫照。
颔聯,“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緊承首聯而來,主要展開描寫的就是當中的“風情”二字。即在朦胧的月色下,詩人看到了梅花橫斜的枝幹在清澈水面上映照出的稀疏倒影,聞到了空中浮動飄散着的淡淡芳香。這是梅花的淡雅和娴靜,也是詩人心目中梅花獨特的“風情”。
頸聯,“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白鳥還沒有停在梅枝上,就先偷偷看了幾眼梅花,蝴蝶如果能夠看到梅花,應該會喜愛到銷魂。這裡“霜禽”、“粉蝶”對梅花的極端喜愛,是拟人化手法的運用,實際上它是為了更好地襯托詩人對梅花的喜愛之情。
尾聯,“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闆共金樽”,即幸好我可以低聲吟詩與梅花親近,不需要歌舞和美酒來助興。顯然,前面三聯旨在詠梅,而到了尾聯,詩人則把自己的生活情趣托盤而出了。也就是說,相比較熱鬧的世俗生活,詩人更喜歡山野的甯靜,這是詩人孤高幽逸的一面。
《山園小梅》就這樣在詠物與抒情的水乳交融中結束了。詩中我們看到了梅花特有的姿态美和高潔品性,也看到了詩人隐居狀态下孤高幽逸的生活情趣,梅花喻人,人亦是梅花。總的來說,作為一首詠梅詩,《山園小梅》是值得大家交口稱贊的傑出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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