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诤｜文

小區裡的幾個孩子在一周歲時就能把話說得流利。更有一個小女孩，9個月大時就能講一些詞語。我是“老來得子”，38歲結婚，40歲才有了兒子。小屁孩1歲3個月了還不會講話，我這樣的父親，别提心裡的滋味……

智能機器狗，機器貓，凡是能發聲音、講話的玩具備了七八個，不時的還換電視節目吸引着小屁孩，但好像影響不大。當時，我的老父親82歲了，他聽我說了情況後，來到了家裡。小屁孩一個人坐在地闆上，專注地玩着小汽車，左手搭在車上，一會往前推，一會往回拉，還不時将頭貼在地闆上，目不轉睛地觀察小汽車轉動的輪胎。跟他說話，理都不理你，更不用說讓他跟着學說話。話不會說，隻能用哭來表達情感。

我的老父親讓我們關閉了家裡所有發聲的東西，然後一直蹲在小屁孩的身後，靜靜的觀察着“小屁孩”，等他靜了下來，老父親拿出一塊手表，不聲不響的放在小屁孩的腦後，我們都能聽見秒針咔咔的轉動聲，小屁孩應該是聽見了，攸的轉過頭來看着我們。眼晴了充滿了好奇……

老父親笑了，他慢慢的站了起來，坐到沙發上對我說。“不用擔心，會開口的，隻怕一開口還是一個話唠呢！”

“應該是好孩子，家裡也沒有結巴，啞巴呀的遺傳基因。”我苦笑着說。

“你呀！放心，我的小孫子我看得準。他比你聰明，反應比你快。”老父親言語裡充滿了高興氣氛。“十聾九啞，他不聾，手表秒針的聲音都能聽清并靈敏反應，好着呢……”

82高齡的老父親一手帶大我們五兄弟和姐姐，又閱人無數，我和妻子很相信老父親的話。就堅持着，堅持着和兒子說話交流……

轉眼兒子1歲半了，第一次叫我“爸爸”，那天我剛下班回家，進門剛蹲下和小屁孩交流，他就慢慢的喊出了口。我那個興奮勁呀，抱着他親了又親，和他一起大聲的笑，妻子聽見了出來，我告訴她，小屁孩叫爸爸了，叫爸爸了。妻子高興的抱過小屁孩，小屁孩竟然也牙牙的叫出了第一個完整之聲：“媽媽”，妻子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小屁孩竟然止信了笑，伸出小手支幫媽媽拭淚。我們當晚又一起和小屁孩玩遊戲，争搶着讓他叫我們。我妻子得意的說：“他先開口叫你，你可要多操心呀，我們老家的人說，小孩先開口叫誰，誰就是家裡最辛苦的，你可要名符其實呀。”

“嘿，你還不服氣！我上班，寫稿子掙稿費容易嗎？再說，童言無忌。”

“你看你，得意啥呀！家裡那樣不我做。小屁孩卻和你親，真是遠香近臭！”

“那就是一個說法，科學研究還有誤差呢。”我對妻子解釋。“再說，你為家付出，每天帶他還要忙前忙後的，是個人就能看出來。小屁孩先喊誰不重要了，關鍵是我們一家要這樣才幸福！”

我苦心勸說，妻子終于破涕為笑。小屁孩也笑了……

有了開口的成果。我和妻子更用心了。但又2月過去了，小屁孩仍隻會說“爸爸”、“媽媽”等幾個簡單的疊音詞。小區裡的其他同年齡的小孩就說得很好，什麼“氣球”、“汽車”等單詞，甚至簡單的話語，早都不在話下。

有一天黃昏，我在小區裡碰到一個同為1歲7個月的小男孩，他媽媽指着天上說：“天上有星星嗎？”小男孩道：“沒有星星。”他媽媽又問：“那星星去哪兒了？”小男孩道：“星星睡覺去了。”回答得太妙了，既正确回答了他母親的提問，還加上了豐富的想象力。聽完後，我羞愧難當，灰溜溜地回到家，跟老婆說了此事，心裡羨慕地想着：“要是兒子也能這般講話，該多好啊！”

兒子扶着家裡的沙發，桌子轉來轉去，一會兒玩玩這，一會又玩玩那，過一會就坐地闆上搭積木，跟他說話，理都不理你，更不用說讓他跟着學說話，要是聲音大一些，他立馬就擠眉弄眼，哭了起來……

往事不可追，小屁孩1歲前，白天很乖，晚上卻極其難帶，特别是睡覺前，要抱着哄睡，抱着有時還不行，還得讓大人不停地走，一停下就哭。哭起來沒完沒了，最長的一次，在寂靜的深夜，哭了一個多小時，哭得臉漲得通紅，喉嚨沙啞。我束手無策，妻子看了又心疼又氣憤，不對兒子好言勸慰，反而臉陰沉下來，高聲怒道：“這麼不聽話的小孩，再哭，不要你了！”兒子聽了，反而哭得更響了。悲戚、嘶啞的哭聲讓人聽了實在心疼……

1歲4個月左右，小屁孩剛會走路後，我出門上班，他定要跟出來，我若不帶着他，他就哭，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實在不忍心抛下他。不知道是因為舍不得我，還是想跟着我去外面。之後，若要外出，隻得躲着他，悄悄出去。

……

時光飛逝，小屁孩長到1歲10個月了，單詞掌握的速度雖有加快，但有些單詞不管怎麼教，仍是學不會。譬如“小汽車”，卻總說成“小汽”。牽着他的左手，走在街上，汽車從遠處來到近處，又漸漸遠去，他伸出右手，蜷曲四指，用食指指着小汽車，喜呼：“爸爸，小汽，小汽……”接着發出模仿汽車飛馳而過的聲音：“嗚……嗚……”教他說“小汽車”，不管如何教，他就是說不全。另外，将“婆婆”說成“bububu”，第一個念成不的輕聲，第二個念成不四聲，第三個bu念成不的平聲。将“爺爺”念成“yayayiyou”。口渴時，就說：“水水吃。”水念成普通話，吃卻是方言的發音，洋夾土，奶聲奶氣，竟然毫無不快感。

2 歲了，小屁孩進步雖然不快，但經常會冒出一些新詞，讓人驚喜。到了2歲4月，終于能說全一些句子，最近，突然又會唱歌了，共五首，一首是：“老爸老爸，你去哪裡呀？”一首是：“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還有拔蘿蔔、一閃一閃亮晶晶和小兔子乖乖。妻子将他唱歌的視頻錄下來，我回家時看了一遍又一遍，舍不得放下手機，覺得歌聲動人，讓人回味無窮。

有一次，打開電視，正好看名星接受湖南衛視，名星的孩子跟媽媽說法語，他聽不懂，隻能幹瞪眼。媽媽讓小孩說漢語，小孩問道：“為什麼要跟爸爸講漢語？爸爸聽不懂我說話嗎？”那個名星不禁面有愧色。我突然有些感悟，總覺得兒子笨，都2歲多了，還不太會說話，卻沒想到小孩子其實比我們大人聰明得多，自己學了十多年的英語，還是聽不懂，更不用提自己開口說英文。

我和妻子更加耐心了，轉眼小屁孩就3歲了，送到了幼兒園，他跟不上拍，但适應的很快，每天回家會唱歌給我聽了，全是他在幼兒園學到的新歌。

我教了他幾次《三字經》，小屁孩竟然能背下好多，雖是讀天書，背天書，但自有樂趣。

小幼的下學期，小屁孩4歲了，一個周五下午放學我去接他，老師告訴說要抱被子回家曬洗，我在小樓上找不到他的被子，叫了聲他，她竟然跑上去把被子，自己把被子卷了起來，抱了遞給我……

2015年11月二胎放開，我們計劃生，他說家裡沒小小弟弟和他玩，他要小弟弟。現在，妻子懷孕了，4歲2月的小屁孩每天早上學去，還要對着媽媽的肚子說：“小弟弟，我上學去了，你在媽媽肚子裡要乖喲……

小屁孩一天天長大……蹲下去和他交流，牙牙學語的日子過去了。我們總覺得我還沒有做好，欠小屁孩此什麼，我和妻子隻能生二胎複還這一幸福時光，或許也能對小屁孩多些什麼補償！

……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