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說：陳文傑曾經送給顧老師的書畫作品 采訪對象供圖（下同）

“您嚴格而不死闆，嚴肅而不失幽默，務實而不失活潑，資深而和藹，聰慧而近人，集至善至美于身。萬生有幸，為顧老師門下一愚生。”五頁信紙，一手好字，一份對老師的深情厚誼。這兩天，上海市第十中學高三數學教師顧海燕收到了一封來自高三（3）班男生陳文傑的手寫信。古有《出師表》，陳文傑将這封信起名為《出學表》，傾訴着對老師的感激，也抒發着少年志向。

我的老師“霸氣”又可愛

長信約莫2000餘字，是陳文傑在封控期間在家寫就的。在這個18歲少年心中，顧老師亦是人生導師。

顧海燕今年59歲，仍活躍在教學第一線。她不僅每周有11節課時的教學，還要兼顧教導主任的工作，這樣緊張的節奏造就了她雷厲風行的風格，每次接手新的班級時，她都會對學生們說：“我肯定是你們遇到最嚴格的老師，别想在我的課堂上犯困偷懶。”

然而，同學們都知道，顧老師表面嚴厲，實際對學生盡心盡力。她每天早上五點安排教務工作，到校之後全身心投入到教學工作之中，自己的課堂從不遲到、缺席，病假都很少請。無論何時學生有疑問，顧老師都及時回複。有時顧老師在外面吃飯，收到消息，取一張餐巾紙就給同學手寫解題過程。顧海燕老師從教數十年，收到無數感謝之語，學生曾送給她錦旗，贊美她是最“霸氣”卻又最“可愛”的老師。

圖說：陳文傑手寫信

安靜少年 時常“暖”到老師

作為全年級唯一的日語考生，同班同學上英語課時，陳文傑便常來找顧老師請教數學問題，顧老師總會耐心解答。久而久之，老師們都記住了“一直來辦公室的安靜高個子男生”。為了不打擾顧老師工作，除了請教問題，陳文傑都坐在一旁安靜地鑽研題目。

在顧海燕眼中，陳文傑“非常喜歡思考”，給他答疑，隻要寫兩個關鍵的步驟，他立刻就能明白，很有悟性。居家學習三個月，他自己刷完了過去十多年的高考數學試卷，顧海燕老師拿着他提問的部分在課上給全班同學講解。平日，陳文傑品學兼優，尤其擅長數學和物理，是個名副其實的“理科生”，業餘時間也很喜歡閱讀和寫作，他還曾給顧海燕老師贈送過自己的另一篇原創文章和一幅梅花圖。

圖說：陳文傑曾經送給顧老師的書畫作品

而這不是顧海燕第一次被“暖”到——她不太習慣使用學校的觸摸屏白闆。每次上課前，陳文傑等幾名個子高的同學總會默默來到教室最前，幫顧老師把設備打開、調試好，再附上一句：“老師，您現在可以直接用了！”

兩千字長文 書寫少年志向

除了研究數學題，平日裡，陳文傑和顧老師交流自己對于未來的看法和生活上的難題。陳文傑告訴顧海燕老師自己喜歡看些什麼書、将來想報考什麼專業，有什麼理想。顧老師即便工作繁忙，也總會一邊忙活着手上的工作一邊聽他講。

“超出愚生能力之事自然不敢也不可為之，而力所能及之事，愚生定雖九死而不會悔之。”

在《出學表》中，從兒時想成為科學家、有所創造發明，到如今不想為物欲和利欲所困，為這美好的時代而奮鬥的，陳文傑向顧老師講述着自己的成長經曆。他寫道，他不想荒廢青春，将在大學這一人生新階段多多學習、開闊眼界，“不負韶華，持之以恒”。

“愚生不甘因物欲而埋沒于資本，更不甘因利欲與惰性而廢青春于塵土，如此美好祥和之時代，有什麼不敢出去闖和為志向奮鬥的呢？”這是陳文傑在《出學表》中寫下的铮铮誓言。顧海燕也希望将這段話分享給其他同學，希望大家都可以奮力拼搏，做最好的自己，實現心中理想。“我也想等他們高考結束來校填報志願時，再和我一起聊聊關于未來的規劃。”顧海燕說，她等着她的孩子們歸來。

新民晚報記者 陸梓華 實習生 計丹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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