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哲學家馬丁·海德格爾在其著作《存在與時間》中提出了“向死而生”的哲學觀點,即生存的開始的同時死亡也悄然而至。時間并不是斷裂的,而是延續的不可分割的,我們可能同時存在于多個維度之中,所以生與死無法分割。
向着死亡而生存着,這樣的觀點聽起來似乎有點“喪”。但同時它正在提醒我們,生命的開始短暫的,終結的。消亡是生命的最後結果。
既然如此,我們究竟是懷着悲觀的情緒過日子,還是尋找“人活一世”的價值與意義呢?
我們應當看到,人雖然“向死而生”,但一點也不妨礙我們選擇“向陽而活”。
“向陽而活”不是更有意思嗎?
李清照說,“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這是對生命過程的高度尊重,也表達出了“向陽而活”的樂觀态度。
無論生前還是死後,在李清照看來,人都應該成為頂天立地的英雄才不枉一生。
生命消亡的是身體發膚,而永存的是人的精神靈魂。
向陽而活,也可以說是另一個意義上的“長生不老”,是精神層面的永垂不朽。
王羲之在《蘭亭序》中寫道,“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殇為妄作”。
他認為,把生與死混為一談是荒謬的,把長壽與傷亡放在一起看也很荒誕。潇灑不羁如王羲之在開懷暢飲之下對“生死”發出了這樣的感慨。可見,若在死亡尚未來到之際就嗚呼哀哉,那人還怎麼能活下去,活得好呢?
因此,哪怕“向死而生”是最終的結果,但“向陽而活”卻是人們應該具有的生活态度。
活着的意義是什麼?
《史記》說,“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
魯迅說,“有的人活着,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着”。
人活一世,是苟且偷生還是創造價值,這是問題的本質。
生命沒有是非對錯之分,可以選擇平淡無奇,碌碌無為的活着,也可以選擇驚天動地,創造一番事業。
在這裡我們不要把價值與功利混為一談。
人的能力是有區别的,我們不能要求每一個人都成為改變曆史的英雄。誰能說堅守崗位、默默無聞的勞動者不是生活中的英雄呢?
在這次疫情期間,武漢抗疫的醫生、護士、警察、清潔工……他們統統都是英雄。他們“向陽而活”,活出了價值。逝去生命的醫護工作者擔得起“重于泰山”的稱号。
“重于泰山”不是狹義的,此“重”是生命的份量,而不是權力、地位、金錢的重量。努力不讓一生蹉跎,給别人帶來善意與快樂,這樣的活着意義非凡。
隻有才沒有德,隻有德沒有才,都不能算活出了價值。隻有德才兼備,才能為自己、為家人、為社會帶來價值。
活着的意義正在于此。
“向陽而活”,如何實現生命的價值與意義呢?
1、志向高遠
“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志向是一個人處身立世的基礎。沒有目标,人仿若無頭蒼蠅到處亂飛。
志強高遠,才能高瞻遠矚。
佛家修行者,從一開始就要發菩提心。大家不要把菩提心理解為“求佛祖保佑自己”的意思,而要發願解救天下蒼生于苦難之中。這是一個很高大宏偉的目标,可以說是“青雲之志”了。
發這麼大的願能實現嗎?若修行者發出這樣的疑惑,他一定很難達成目标,因為他不相信自己能做得到。
修行之人若連普渡蒼生的願都不願意發,隻是想着怎麼累積功德給自己帶來好處,投個好胎,這樣是無法修成正果的。
志向高遠者,則如鲲鵬一般翺翔九千裡,若整天隻顧着賺些蠅頭小利,則不可能實現人生的價值。
2、心行合一
立志,要遵從自己的内心。不要立一些假的目标,發假的願望,這樣隻是自欺欺人,最後什麼也無法實現。
一個人,每天想着如何年薪百萬,成為精英,但從來不提升自己,不能吃苦耐勞,這樣的宏遠目标,怎麼可能實現呢?
一個人,說信佛拜佛,卻不樂意去做好事,不克制自己的食欲貪欲,這樣的人怎麼能脫離苦海,獲得解脫呢?
定下了目标,就要身體力行,腳踏實地去做,紙上談兵,光說不練,那統統都是立的假志向。
所以,志向高遠,若不能心行合一,就變成了好高骛遠。
3、儉以養德
當代社會不僅是智商的較量,更是情商的比拼。廣義的情商與德行是不可分割的。有德之人,情商肯定高,與這樣的人相處,如沐春風。同理,無德小人,自私自利,情商肯定高不到哪裡去。
所以說,智商決定你走得多快,但德行決定你能走多遠。
無德之人,最終隻會給社會帶來災難。
“靜以修身,儉以養德”,要想養出好品德,就需要“儉”。
儉身、儉心、儉欲望。
隻有克制貪婪、節制欲望,才有機會成為有德之人。
當下,國家提倡“節省糧食,不要鋪張浪費”,這是最基本的克制(口腹之欲)。若連最基礎的都無法做到,更不要提“養德”了。
德不配才的人,是無法實現有價值的人生的。
有句俗話叫“好死不如賴活着”,人活着總好過死去。
但若活着不能活出價值,不能有所為,那就算還活着也如同死去了。畢竟人本來就是“向死而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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