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圖

楊桂甯/文

短短幾十分鐘的午睡時間，居然還做了一個夢，能讓自己驚醒的那種，醒後還唏噓不已。

午睡時夢見回到初中的母校，夢裡的學校變了，外牆已經全部翻新。夢景拉到二樓轉角處我們曾經上過課的教室，教室裡坐滿了同學，可我一個都不認識，我這次重返校園學習，主要是為了提高文憑，這些新同學和我一樣，同樣是為了進一步深造而來的。

進入教室後，我把拖鞋脫下，放到門口旁邊一張課桌的抽屜裡，這樣的夢境實在是太奇怪了，怎麼會把拖鞋放到書桌的抽屜裡呢？醒來時想想，夢裡出現這樣的情節，可能跟我日常生活有關，因為生活中每次回到家，我都要換鞋，然後把鞋放到鞋櫃裡。

我來到讀書時喜歡坐的倒數第二排臨窗的位置坐下，這座位我很喜歡，因為上課時可以看看窗外的風景。

窗外是學校食堂和老師的宿舍，宿舍後山上的竹子還在，和讀初中時一模一樣。食堂依然是青磚灰瓦的平房，從食堂的門口看進去，幾名工人正在洗菜，我問身邊的同學，食堂還正常開飯嗎？同學告訴我，食堂已經不是學校的了，以教室外牆為界，外面就是村民的地，食堂不再屬于學校。

聽到這個消息，我有些惆怅，想起和她在食堂開飯的日子，那裡有我們最美的回憶，沒想到食堂現在已經不是學校的了。

我正在惆怅之際，斜對面一個男同學手裡拿着包玉溪，伸手遞一支煙過來給我，我擺了擺手說：“謝謝，不好意思，我已經戒煙了。”

我跟這位同學聊了起來，他像極我一個同事，我們聊得很開心。

正當我們聊得火熱之際，有同學說：“大家準備一下，要上課了。”聽到同學提醒，我趕緊到教室門口欲找我的拖鞋穿，畢竟赤腳上課對老師不尊重。在教室門口，我看到初中時玩得最好的一個男同學正在拿我的拖鞋穿，我喊住了他，告訴他，這個是我的拖鞋，你拿錯啦！同學笑着說：“我的拖鞋也是放在這，我以為是我的呢，然後遞拖鞋給我，我剛想穿上時，發現手中的拖鞋并不是一對的，顔色不對，我趕緊尋找和我拖鞋顔色的另一隻拖鞋，地上很多拖鞋，可是顔色都是不一樣的，同學們都趴在地上找拖鞋，場面十分混亂。

正當我十分努力地尋找拖鞋時，突然有人喊：“老師來了。”我顧不上再找拖鞋，穿着兩隻不一樣的拖鞋跑回座位。

漂亮的女老師走進教室，同學們齊刷刷地站了起來，喊聲：“老師好！”可是聲音并不統一，像極我們上初中時懶散的模樣。

老師在講台上說，你們都是社會各界的精英，你們培訓學習市裡的領導十分重視，今天是開班儀式，領導特意從百忙中抽空來看你們，我們一起鼓掌歡迎領導們的到來。

同學們排成兩隊，列隊鼓掌歡迎領導進場。這時，七八個男男女女走進教室，帶隊的是一名40多歲的婦女，精簡的短發、一身得體的西裝、還有滿臉的笑容，襯托出他的精明能幹以及和藹親民。她的樣子很熟悉，可是我一下子又想不起她是誰？這時她也看到了我，主動上前跟我握手，邊握手邊跟我說：“好像我們一起去參加過活動？”我想了一下說：“是有這麼回事，好像跟領導一起去檢查過食品安全。”

領導微微一笑，向大家介紹說：“這是我們市裡的記者，工作能力強，我建議上他來擔任班長，他人緣好，有親和力，一定能把班長的工作做好。”

領導的推薦令我大出意外，我雙手抱拳連連對同學們說：“感謝大家，感謝你們對我的厚愛。”

喧鬧聲中，一個熟悉的身影來到我的身邊，身材高挑的她還是一頭秀發，合身的黑色連衣裙顯得她皮膚更美，迷人的笑容，可愛的大眼睛，她仍然是那麼美。

正當我看得入迷時，她面帶委屈，滿臉不高興地問我：“你為什麼要結婚？”

她的提問讓教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沒想到她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我先是一呆，很快便恢複了自己的幽默感，我笑着說：“好了，不要鬧了，我們在這裡先不要讨論這個問題好嗎？”

她有些難過，這時畫面一轉，不懂為什麼，明明天氣不冷，教室裡卻點起了火爐。她身子微微前傾，把自己美麗的臉放到袅袅升起的煙上。我摟着她的肩說：“别鬧啦！我把眼放頭煙上，不一會一樣會淚流滿面的。”

話剛說完，她已經淚流滿面了，她梨花帶雨的樣子，更是楚楚動人。我雙手地攤，對同學們說：“你們看，我可沒有欺負她。”

話音剛落，同學們便齊刷刷地說：“你有。”

我不由得心中一軟，拉住她的手說：“好了，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惹你生氣，改天我請你吃飯。”

女孩子變得就是快，我一說完，她馬上就破涕為笑了，她可愛地伸出小手指頭，和我拉了個勾，俏皮地說：“一言為定。”

我堅定地點了點頭說：“一言為定。”

她微笑地問：“那你還記得怎麼聯系我不？”

我說：“你的聯系方式沒變吧？”

她依然笑着說：“沒變。”然後伸出她的左手掌，我拿起筆，在她的手心上寫下她的号碼。這時，雷鳴般的掌聲在教室裡響起……

在熱烈的掌聲中，我突然間驚醒，原來這是一個夢，我有些感慨，但再次能夢到她，我還是很高興。

她是我的初戀，我曾經很喜歡的一個女孩，我們的校園戀情，讓很多人羨慕。可最終我們沒有走到一起，如今我們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這些年聯系上了，相互有了聯系方式，但我們依然很少聯系，隻要她過得幸福，我就滿足了，不打擾她的生活，便是最好的愛。

我想，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忘不了的她（他）吧！

去年《朗讀者》第二季裡，有一期請來了袁泉。

她的一句話，讓聽衆淚目：

你在路上随便碰到的一個路人，都是别人做夢都想見到的人。

這個世界上，往往有太多的人，還沒告别就走散了，隻留下你的夢寐以求。

在《文學回憶錄》，木心說：

奉勸各位，除了災難、病痛，時時刻刻要快樂。

死亡和災難是不速之客，有時候它的降臨，甚至都不會敲敲門。

而你能夠做的，就是趁早。

趁早的去愛，趁早盡情的活，趁早向值得的人分享你的内心。

生活也許不輕松，但你要知道，有三樣東西是無法挽留的，它們是時間、生命和愛。

我不想模糊的說，這世上，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但我想說，世間每一次相遇，其實都是久别重逢，記得珍惜身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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