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而坐的前同事離開時,留下一個又高又深的玻璃花瓶,養着兩棵吊蘭。現同事接着養,怕缺水,總是保持着滿滿當當。
不知為何,那植株總也沒能長得肥壯。
有一天,善于養花的人看到了,說,水太多了,都淹着花草的心了,它們無法呼吸呀。可以支一下,或放些小石子兒。
同事依言把大量的水倒掉,還說,家裡養的有金邊吊蘭,準備折幾枝拿來養。
隔日,果見那瓶裡換了青枝綠葉的吊蘭,還有将開未開的花枝伸出來,看起來,别樣的生機勃發。
有了從前的教訓,這一次,同事隻将瓶中水沒着了花草的根部,每隔幾天加一次水。
有幾天格外忙,都沒注意那幾盆花草。不經意的視線觸及,我驚訝地發現,吊蘭的根須居然向上伸展呢!
平素所見所聞,都是向下紮根,向陽而生,這根須向上長的情形,我還是第一次見。——因為根須沒有向下紮根的餘地,那就向四周延展,向上尋求發展空間。
吾将上下而求索。植物不聲不響,卻用行動書寫着何謂堅韌不拔和永不言棄。
我看着,深深為之動容。
自己何嘗有它們這樣艱難,又何曾有如它們這樣,努力到無能為力?
——很多時候,我們遠不及一棵小小植株那樣熱愛生命和珍惜光陰。
窗外,深秋的日光宛若道道金色絲線,耀得人幾乎睜不開眼。我站在這燦燦暖陽下,對自己說,時光這麼靜這麼美,好好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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