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明：五年家政從業人員，點滴積累，傾心講述行業内部的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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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麗芳以為自己考過之後會很激動，如果不算上一次作廢的駕考，自己已經幾十年沒有參加過任何考試了。如果非要說，那麼六年前李先生的面試，勉強可算一次成功的考試吧。

想過發朋友圈廣而告之。也想過要犒勞一下自己。大吃一頓，或是買一雙鞋、買一件衣服。中年婦女的自我安慰，現實又簡單。

真正從考場上下來以後，麗芳的心情很平靜。就好像考過是勢在必得，理所當然的事情。其實考駕照确實就是這麼一回事，沒有考過的覺得很難，考過的覺得很簡單。

再高的山，隻要翻過去了，就是小土坡。再深的河，隻要趟過去了，就是小水溝。

坐在考場外等車的時候，麗芳發了一條信息給李先生：考過了。

麗芳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第一個告訴李先生。難道不應該是老公，或兒子嗎？

很久以後，麗芳才想明白，大概是因為老公和兒子對自己考駕照這事并沒有多少關心的原因，老公是因為自己沒有考，所以不感興趣。兒子則認為考駕照很容易，根本就不值一提。

隻有李先生，那副恨鐵不成鋼，時而着急，時而不屑的态度，刺傷了麗芳的自尊心。所以才會在第一時間告訴他，向他證明自己。

像極了一個人在村子裡面一直被人瞧不起。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終于發迹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向村裡那些曾經瞧不起自己的人證明自己的成功。

其實根本多此一舉。徹底忽視才是最有力的反擊。

信息發出去之後，麗芳每隔幾分鐘，就會看看手機上有沒有新消息，反複多次，手機卻一直沉默着。

後來，車來了。麗芳和同期考試的人一起回了駕校。才把這事給忘了。

後來想想，一個駕照考試，對人家來說算得了什麼啊？還專門發個信息報喜，真是被自己蠢笑了。

從駕校回李家的路上，手機響了。麗芳以為是李先生，有些激動的掏出手機。是小劉打來的。

“姐，聽說你今天考過了？”

駕校裡面有小劉的朋友，他的消息真快。也說明他一直在關注自己。麗芳心頭湧上一股暖意：“嗯，過了。”

小劉在那邊輕松的笑着：“我就說了很簡單嘛，對了姐，我和朋友說過了，馬上就可以安排你練科二了，你自己安排好時間之後告訴他就行了。”

麗芳說：“小劉，謝謝你。沒想到你不但介紹我報名，還一直記着這些事。”

小劉說：“姐，既然我介紹你去了，我就希望你能盡快考完。不要擔心，他會盡量給你提供方便的。”

麗芳說：“謝謝你，等我确定好時間再和他說吧。”

挂了電話，麗芳覺得，在這千裡之外的異鄉，身邊有這麼幾個朋友，其實也不算孤單。

回到别墅，才下午兩點多。一樓沒人，看來都在二樓午睡。

麗芳先去了廚房，竈台上有些油膩、洗碗池底部有些殘渣，洗碗機正在工作中。

麗芳把水龍頭打開，把殘渣沖了下去，又伸手去台面下打開廚餘垃圾處理器，讓它哐當當地運轉了一會，直到隻有聽到水流和機器嗡嗡聲了，才關掉了開關。

麗芳沒有吃午飯就回來了。打開冰箱，裡裡有一盤清蒸魚還剩半條，還有半盤雞肉。麗芳端出來看看了，應該是焖的雞塊，顔色油光金黃，看來小瑞做菜的手藝很好的。

麗芳把鍋裡加入開水，又把那半盤雞肉撥了一小半進鍋裡，一起煮。因為放在冰箱，所以那些湯都已經凝固成淡黃色的透明膠質狀了，經過開水一煮，油脂在鍋内慢慢漫開，不用再放油了。放了一小把面條，又打了個雞蛋，洗了幾條菜心一起煮了。

真是餓了，就這麼一碗大雜燴面條，麗芳居然吃的津津有味，比哪一天的飯菜都要香。

稍微午睡了一會就起來了，先去地下室看了看，衣服已經洗好烘幹了。麗芳把它們全部疊好，拿到二樓小客廳放下，見二樓幾個卧室都還關着門，正準備下樓。

房門叭一聲開了，小瑞探出頭笑着問：“姐，你回來啦？過了嗎？”

麗芳說：“回來了。過了。”

小瑞做了一個OK的手勢，就又把頭縮了回去。

下了樓，麗芳把零食櫃整理一下。過年的時候大包小包五花八門的塞進去很多。有李太買回來的，一些是李先生拿回來的。還有一些是以前的庫存。

麗芳索性把裡面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放在餐桌上，坐在椅子上，像以前在工廠流水線上全檢一樣。拿起每一種零食，仔細查看生産日期和保質期。

沒過期的擺一邊，過期的另外放在一堆，一會扔掉。

過了一會，小瑞帶着瑩瑩下樓來了，垚垚也在跟在後面下樓了。

見麗芳在整理零食櫃，三個人就站在麗芳身邊吃了起來。

嘻嘻哈哈吃了一會，麗芳擡頭對小瑞說：“你是大人，别帶着他們吃零食，一會李太又該下來說咱們了。”語氣是半認真半開玩笑的。

小瑞哈哈一笑說：“我們走吧，别吃了。”

說完，帶着瑩瑩去了沙發那邊。垚垚又在零食堆裡挑挑揀揀了一會，沒有滿意的，也走了。

因為今天有些累了，晚飯麗芳做了幾個快手菜，爆炒鹵牛肉、香煎銀鳕魚、麻婆豆腐、清炒小白菜。

豆腐用的南豆腐、把幹花椒小火炒香後，用料理機打成粉末、牛肉剁碎成末用水澱粉腌制抓勻、豆腐切成麻将大小的塊，鍋裡加開水，放入少量鹽，下豆腐焯水後撈出來，這一步主要是為了去除豆腥氣。

把郫縣豆瓣醬剁碎，盡量剁得細一些，免得一會豆腐裡面都是一些辣椒皮或豆瓣。

開火，鍋裡放油，下蔥姜爆鍋後，下入剁好的豆瓣醬炒出紅油，然後再下入牛肉末炒一會。再兌入适量的開水，下入焯好水的豆腐塊開始大火煮開。

小火煮五分鐘左右，開始根據個人口味調味，因為豆瓣醬是鹹的，麗芳隻加了一些生抽和雞精，然後倒入水澱粉勾芡，大火收汁。

盛出來後，在上面撒上一層切細的青蒜，再撒上剛才打的花椒粉。

這道菜麗芳不常做。因為看起來紅紅油油的，怕李太和孩子們嫌太油或太辣。但最近吃來吃去，飯桌上沒有什麼新意了，所以麗芳才決定再嘗試一下。

沒想到上桌後，很受兩個孩子的喜歡。垚垚和瑩瑩一勺勺的舀到碗裡，拌着米飯吃的很香。

李太問瑩瑩：“不辣嗎？”

瑩瑩邊吸溜着辣得紅通通的小嘴邊說：“一點也不辣。”說完伸手取了一張紙巾，自己擦着快要流出來的鼻涕。

李太嘗了嘗就不再吃了，她主要是吃青菜。隻要孩子們喜歡吃的菜，她一般不反對。

晚餐因了這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麻婆豆腐，兩個孩子都比平時多吃了一碗飯。李太很滿意。

飯後，麗芳端着水果過去沙發那邊，彎腰放在茶幾上後說：“李太，我的科目一通過了，明天就可以開始練車了。”

李太平靜地說：“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去練呢？”說完，看着麗芳。

麗芳不想請假，想利用午睡時間去練。有些心虛地看着李太，不知道她這麼看着自己，是希望自己請假去練還是别的什麼意思？

所以，麗芳說：“你可以給我安排一下時間嗎？”

李太冷冷的說：“我怎麼給你安排？”她坐在沙發上，麗芳看到她腹部的衣服動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胎動。

麗芳急忙把眼睛轉向了别處說：“我想每天下午一點去，四點回來。”

李太望着麗芳問：“來得及做晚飯嗎？”

麗芳說：“晚飯來得及，可能衛生方面會稍微差一些。”

李太沉下臉去，低頭拿着叉子從果盤裡叉了一塊水果慢慢吃，不再看麗芳。

麗芳馬上補充說：“我上午會盡量快點打掃的。就是有時候你下樓晚，所以二樓會來不及。”

麗芳說的是實情，有時候把一樓和院子都打掃完了，李太還不下樓，麗芳就得在一樓等着。

等她下樓後，早餐往往冷了，還得給她熱一下，然後才上二樓去打掃，一會又惦記做午飯。

如果李太上午能早一點下樓，麗芳覺得問題不大。

李太擡起頭，定定地看着麗芳，開始是平靜的，慢慢的眼底有了些薄怒。開口問麗芳：“你給我定一個時間，幾點下樓合适？”

麗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小瑞對瑩瑩說：“你吃完了嗎？吃完了我們上樓去讀書吧。”

瑩瑩看看媽媽，就起身随小瑞上樓去了。

垚垚因為現在的學習多數放在上午了，所以這會坐着看電視，沒有理會李太和麗芳。

看來又誤會了，麗芳着急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上午來不及打掃，可以下午回來後，或是晚飯後上去打掃，你不要怪我不及時就行。’

李太輕輕嗯了一聲，便開始看起了手機。

麗芳去收拾餐桌和廚房。

過了一會，李太叫道：“阿姨。”

麗芳跑出來，李太說：‘現在衣服又是你在洗了對嗎？’

麗芳說：“是啊。”接着又壓低了聲音：“反正小瑞快去公司了，我早點接過來，讓她好專心帶瑩瑩。”

麗芳當時确實是看出來小瑞很不願意幹家政了，怕她突然走了自己一個人幹，所以才這麼說的。可不能這麼對李太說呀。

李太有些悻悻地說：“自作主張。”

本來是一片好心，沒得到一句好話，麗芳也生氣了說：“你說什麼？我也是為了大家都能穩定一點。”麗芳以為自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可誰知李太說：“你明知道自己考駕照需要時間，本來就忙，還這麼快把洗衣服的活接過來幹嘛？是覺得我安排不合理嗎？”說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麗芳幾眼，還不停眨巴着眼睛。

麗芳居然無言以對！

李太再次看了看麗芳的臉色，緩和了語氣說：“算了，以後我們每天晚上睡覺之前，把換下來的衣服放到房門口吧，這樣你就能随時拿下來洗了。”

麗芳心裡暗自松了口氣。就聽李太叫：“垚垚，聽到了嗎？以後每天洗完澡把髒衣簍拿到房門口。”

垚垚不耐煩的說：‘幹嘛讓我拿呀？我又沒有晚起。’

這一下，李太惱羞成怒了。語氣嚴厲的對垚垚說：“沒有晚起也拿出來，讓阿姨早上好拿下來洗。”

垚垚不再說話，沉着臉看電視。

麗芳見狀，解圍道：“沒關系，我八點多上去把你們的全部拿下來洗就行了。那個時候他已經下樓吃早飯了。”

李太聽了這句，起身一言不發的上樓去了。

麗芳再次進去廚房收拾的時候，聽到客廳裡垚垚在講電話，是錢小姐打過來的。問兒子為什麼聲音聽起來不高興？

垚垚有些不耐煩地說：“沒有不高興。剛才阿姨和我說話呢。”

錢小姐問：“那她說了什麼？讓你不高興啦？”

垚垚說：“我都說了沒有不高興。我在看電視呢。”

見垚垚不想說，錢小姐轉了話題說：“你叔叔說想帶你和君君還有那個哥哥一起出去玩。你有空嗎？”

垚垚很幹脆的說：“我沒有空。我每天上午要學習。”

錢小姐的語氣有些不自然，笑了兩聲說：‘行啊，那以後再說吧。你好好學習。’

麗芳從廚房出來，見垚垚開着免提，電話手表離嘴有一段距離。電視開着，沒聲音。他的眼睛還盯着電視屏幕在講話。

麗芳搖了搖頭，上樓換垃圾袋去了。這孩子應該到叛逆期了。如果李太看到他剛才和錢小姐講話的态度和樣子，不知心裡會不會平衡一點呢？

等到麗芳下樓，準備出去扔垃圾時，垚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阿姨，我們去小區散散步吧？”

本想早點睡的，可孩子都在家呆一天了。這會眼睛像隻乖巧的小狗狗望着麗芳，哪忍心拒絕呀。

于是出了院子，麗芳扔掉垃圾後，兩個人開始在馬路上散步。

一出院子，垚垚就活了起來，也不和麗芳在一塊走。在面前邊跑邊跳躍着伸手摘頭頂上的樹葉。跑到不遠處又停下來等麗芳。

這副場景，好幾年不見了呀。記得剛上戶那兩年，麗芳沒事了，就是帶着他在小區裡散步。

那個時候他才五六歲，在兒童遊樂場那邊玩的時候，總有人八卦的打聽他的爸爸媽媽是不是離婚了？問為什麼總是麗芳帶着他出去？

别以為孩子聽不懂，五六歲的孩子心裡明白着呢，每當有人這樣問的時候，本來在一旁玩的好好的垚垚，就會停下來看着麗芳，似乎看她怎麼回答。

每當這種時候，麗芳就很生氣，很心疼這孩子。總是義正嚴詞的回答：“他爸爸媽媽都特别有本事，工作很忙，沒有時間帶他。”

玩得滿頭大汗回家的時候，經過超市，他就會耍賴不肯走，要麗芳給他買飲料喝。平時節約的麗芳，偶爾也會自掏腰包給他買一瓶飲料。但也不敢多買，更多時候是抱起耍賴的垚垚趕緊回家，因為李先生不讓孩子喝飲料。

麗芳邊想着，邊趕上了垚垚。

兩人并肩走了一會，垚垚說：‘阿姨，家裡那些零食我都不喜歡吃。’

麗芳說：“那就不吃了。”

垚垚邊走邊笑着說：“我想讓你現在和我去超市買。”

多麼熟悉的場景啊。仿佛昨日重現。麗芳的心一下子就化成了一汪水。

帶着他去超市的路上，麗芳半開玩笑的說：“你一會少拿一點啊，這可是阿姨自己請你的，拿多了我沒有錢買 哈哈哈。”

垚垚說：‘就買一樣就行了。’說着，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

兩個人都笑了。

垚垚也很懂事，真的隻拿了一隻明治的冰淇淋，還問要不要給麗芳也拿一隻。

麗芳看了看價格，覺得自己還是比較适合吃一塊錢一支的老冰棍。

付完錢，兩人在小區的林蔭道上邊吃邊走。一直到七點多才回别墅。

垚垚一上樓，麗芳就回了房間。終于不用再惦記着刷題了。洗完澡，連衣服都沒有洗，就躺在床上開始睡覺了。

這一夜睡的無比的香甜。中途有沒有人下樓過，李先生什麼時候回來的，一切都不知道。

一覺醒來，就是第二天六點。

李先生照例七點下樓吃早餐，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吃完就匆匆走了。

午飯前又回來了。

陪着一家人吃飯，席間對周老師很客氣，也很尊重。飯後照例聊了會天。

孩子們已經上樓午睡了。麗芳和駕校聯系，讓她再等一天。所以這會也躺在床上，聽着外面聊天，雖然有些新詞麗芳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光是聽他們說話的聲音和語氣，就覺得很舒服。

在李家呆久了，麗芳發現他們大人孩子，說話語氣都很從容，口齒清晰。很少有急躁或搶話的時候。都能平靜的聽别人把話說完。感覺很笃定。

不像有些人，說話特别急躁，有時候等不到别人說完，就急于表達自己的觀點。或是一有意見不合，馬上語氣驟變，提高音量。

這一天，周老師照例小坐了一會就離去了。

麗芳以為李先生夫婦也會很快上樓去休息，沒想到他們卻繼續在一樓聊天。

李太開玩笑的說：“我發現你最近很喜歡和周老師聊天。”語氣有些酸。

李先生似乎并沒有聽出來，仍是一本正經的說：“她的知識确實挺廣的，是一個值得交流的人。”

李太悠悠的說：“隻可惜呀，她不願意來咱們家做管家。”

李先生說：“是可惜了，如果她能來，咱們光在教育孩子這一塊，就能省不少心。不來就不來吧。人各有志。”

李太說：“還能陪你聊天，附加值也高。對吧？”

李先生說：“瞎說。每天接觸的都是些工作關系的，利益關系的人，和她閑聊是比較放松，可人家也不是專門陪咱們說話的呀？不能吃完飯馬上就打發人家走吧？你以為是老趙小劉他們？吃完起身就走？”

李太懶懶的說：“我不和你說啦。我上去睡覺了。”

李先生說：“去吧，我一會去公司一趟。不回來吃晚飯了。”

很快，樓梯上就響起了腳步聲。客廳裡，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

别看麗芳每天樓上樓下的幹活，可人與人之間那種微妙，卻能感受得到。

李先生對周老師确實禮遇有加。也喜歡和她說話這是肯定的。否則他完全可以吃完飯上樓，留着李太陪着周老師坐一會就行了。

但在麗芳觀察，李先生對周老師是很單純的欣賞。

如果把女人比做酒的話，小瑞是啤酒，清爽。李太和周老師都可以算紅酒，隻不過年份不同。新酒雖然很适口，但口感略顯單薄，回味不足。年份紅酒不但口感醇厚，層次豐富，而且餘味悠長。

有時候，麗芳就在想，像李先生這樣的男人，外面生撲的年輕美貌女人應該很多吧？想陪他吃喝玩樂的不在少數，可能交心的有沒有？畢竟有那麼多人願意用青春賭明天，她們忽視了所有的禮物上帝早就标好了籌碼。

人的審美和情感态度，跟年齡是有一定關系的。

有些人一輩子眼光不變。還有另外一些人，過了那個追求皮囊的年紀，隻有性感的大腦才有可能激發出他們靈魂深處的興奮。這種興奮多與荷爾蒙關系不大。沒有一定底蘊和修養的人無法理解。

欣賞和占有是不同的。前者可以超越男女界線。後者隻是動物本能。

周老師漂亮嗎？不，長相平平。周老師美嗎？很美麗。

最近幾天，垚垚每天晚飯後都會出去散會步。有時候是和麗芳兩個人。有時候還有小瑞和瑩瑩。

如果是四個人一起，那隻是單純的散步。

如果隻有麗芳和垚垚兩個人的時候，有時候垚垚會要求麗芳給他買一點零食。但他極有分寸，每次買的不多。麗芳也樂意。

李先生夫婦買回去的零食，多是一些大品牌的或高級的零食。但對于零食這東西，孩子們可不管這些，他們有自己的喜好，要的是新鮮的、口味奇特的。所以麗芳能理解垚垚這種心理。就像偶爾想吃個辣條，不在乎它健不健康。

這天早上李先生下樓時，問了一下麗芳開始練車了沒有？

因為種種原因，麗芳共總才去練過一次。實話實說了。

李先生隻是說了一句要抓緊，就開始吃起了早餐。

吃到一半的時候，不經意的叫道：‘大姐。’

麗芳去到餐桌前站定，李先生說：“你這段時間經常帶垚垚散步啊？”雖然沒有笑，但臉上散發着暖暖的氣息。

麗芳聽到問這事，有些表功似的說：“是啊，他在家裡悶一整天，傍晚出去散散步挺好的。”

李先生點了點頭說：‘以後别再給他買零食了。’

麗芳說：“零食不都是你們買回來的嗎？”

李先生擡起頭盯着麗芳嚴肅的說：“你最近經常在小區超市裡買一些垃圾食品給他吃！”

麗芳一下子臉紅了，想了想，自己一個保姆，花自己的錢給雇主的孩子買零食吃，不說要你們感謝吧， 到頭來還做錯了？啥也不是？

于是，麗芳說：“小孩偶爾吃一點也沒有關系。家裡這些零食他說不喜歡吃。”

李先生邊用刀叉切着煎蛋邊說：“不喜歡吃就别吃！零食又不是飯菜，還怕他餓着啦？”

麗芳說：“我也是好心，見孩子想吃嘛，花自己錢給他買了一點。”

李先生緩和了語氣說：“以後别再買了。我們不想讓孩子養成吃零食的習慣。”

想了想，他又說道：“就算吃，也希望能吃盡量健康一點的。”說完，他放下餐具，用紙巾擦了擦嘴，站了起來。

麗芳說：“知道了。”

看着他向大門外走去的背影，麗芳在想，買零食這事自己沒有說，垚垚不會說。那會是誰告訴他自己給垚垚買零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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