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媒稱，6月11日，中國高科技公司——中國電子科技集團公司（CETC）展示了包括119架無人機的“集群”（swarm）技術。這使其成為世界迄今最大規模的無人機集群，打破了美國保持的紀錄。

據英國《金融時報》網站8月31日報道稱，伴随着微型螺旋槳嗡嗡作響，比模型飛機大不了多少的中國無人機編隊被彈射器的巨型橡皮筋一架接一架地密集彈射出去。很快，天空中布滿了玩具一樣的無人機，在中國境内一片不明山區上空編隊飛行。這個帶有一種不真實感的壯觀場景，可能代表着軍事領域的一場革命。

中國押注無人機集群技術？

中國經過20年的軍事現代化努力，已經研發出了隐形戰鬥機、導彈驅逐艦和“航母殺手”彈道導彈，同時也縮減了軍隊數量，但中國隻在少數幾個領域接近于超過美國的技術。報道稱，中國如今賭的是，無人機集群——通過高科技人工智能串聯在一起的技術含量較低的硬件——将成為代表未來的武器。

報道稱，這些無人機既可有效地用作緻命武器，也可用作非緻命武器。比如，數千架3D打印的廉價無人機能夠成群攻擊航母或戰鬥機，而航母或戰鬥機當前還沒有針對此類攻擊的反制措施。專家們表示，無人機集群還可有效跨越标志着武裝戰争打響的紅線，同時不發揮緻死作用——尤其是對較弱的國家而言，這是一種很有價值的威懾形式。

“目前，集群技術被認為是世界防務技術發展最有希望的領域之一，”位于莫斯科的高等經濟大學研究中國軍事的專家瓦西裡·卡申說，“中國人正在優先發展這項技術。”

報道稱，華盛頓也在優先發展這項技術。“顯然，中美正處于某種古怪的‘集群’競賽之中，”新美國安全中心高級研究員保羅·沙勒說，“擁有一個多10架無人機的集群不一定更強大。關鍵在于那些你看不到的東西。控制集群行為的是算法。”

但專家警告說，集群技術的發展成熟仍有很長一段路要走，需要開發必要的技術來大幅改善無人機之間的通訊，找到延長它們的續航能力的方法，還需要一支能夠将集群技術用于實戰的現代化軍隊。

沙勒表示，很難評估關于中國在這一領域的技術優于美國的說法。美軍中正在服役的無人機約有7000架。分析師稱，中國陸軍和空軍中目前正在服役的無人機可能至少有1300架，盡管它們從未在攻擊行動中使用過。

報道稱，然而，世界各地的戰區都可以看到中國造無人機參戰的身影，它們掌握在伊拉克、沙特阿拉伯等無人機進口國的政府軍手中。然而，這些無人機并非自主運行，操作它們需要至少3名機組人員。

集群技術可以使無人機威力大增。“集群的本質就是合作，”沙勒補充說，“擁有100或1000架無法相互交流或協調行動的廉價小無人機沒有太大價值。真正有價值的是如果這些無人機能夠相互溝通并協同運作。這是配合默契的狼群和各自為戰的數匹小狼之間的區别。”

中國無人機發展更有優勢

報道稱，集群技術的出現預示着一個新時期，它将扭轉過去四分之一世紀的趨勢，即部署數量更少但更先進（且昂貴）的武器平台。下一代武器或許會見證先進的技術系統被自主集群的絕對數量優勢打敗。

沙勒說：“（集群技術）帶來的結果将是一種範式轉變——數量再次成為戰場上的決定性因素，擁有最智能的算法可能比擁有最精良的硬件更重要。”

研究中國軍事的獨立分析人士埃爾莎·卡尼亞表示：“中國期望集群智能和集群戰術可以成為一種對付美國高價值武器平台的非對稱作戰手段。”

在無人系統時代到來之際，處于商用無人機行業中心的中國的确擁有一些優勢。大疆（DJI）、零度智控（Zerotech）、億航智能（Ehang）等無人機制造商主導着全球消費無人機行業，而且許多此類民營企業都已選擇為中國軍隊效力。

加州大學聖地亞哥分校全球沖突與合作研究所所長張太銘表示：“民用和軍用之間的界限越來越模糊，特别是在無人機等領域。”

例如，CETC在今年6月的集群技術展示中使用的無人機是X-6 Skywalker——一種可以很容易定制自定義特性的商用型号。一位不願具名的美國無人機工程師表示：“如果能制造最多廉價大路貨電子産品的那個國家将獲得軍事優勢，那就要小心中國了。”

中國一直在鼓勵技術進步，中國軍隊計劃2017年底裁減30萬人，精簡人員、提高效率，能夠随時投入戰鬥。自主操作的無人機集群需要的現役部隊要少得多。

防務專家表示，集群技術之所以對北京具有吸引力，是因為它可以讓中國在引起軍事對抗的可能性較低的情況下使用軍力。與戰鬥機或航母不同的是，無人機的威脅性較小，可以在不引發軍事沖突升級的情況下被擊落或捕獲。

蘭德公司資深政治學家邁克爾·蔡斯表示：“中國在相對較短的時間内在無人系統研發方面取得了長足進步。”

報道稱，美國的一些軍事部門也反對無人機取代飛行員等人類角色。但中國對新防務技術的态度可能正在發生變化。如今，中國軍隊已将無人機部隊納入作戰和訓練中。

卡尼亞表示：“對于讓無人機成為本國軍力構成中更大組成部分，中國軍隊可能不會有（像美國）那樣多的顧慮。”

她說，最終的勝者不是發明最新技術的國家，而是知道如何最有效地将其應用于戰場的國家。新的軍備競賽可能不再圍繞推動技術變革，而是圍繞如何适應它。

資料圖片：我國量産型彩虹五無人機 新華社記者 白國龍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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