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嘻嘻哈哈就能把錢賺了?這也太小瞧我們DM了。”在線下劇本殺店做了兩年DM(遊戲主持人)的李志鳴,原本每天需要做的就是帶着玩家玩劇本殺,但如今李志鳴卻增加了一項額外的工作,那就是解釋DM的收入到底高不高。确實,随着劇本殺市場如日中天,不僅更多資本蜂擁而上,也有不少人瞄上了DM這份工作,尤其是看着每天表面上隻要帶着玩家打本就能賺錢的工作狀态,更讓部分人認為這是一份輕松又能愉悅玩耍的工作。但李志鳴告訴北京商報記者,做DM并非如外界想象得一般簡單,也得有着十八般武藝。
輕松月入萬八千? 先能帶本又會拉客再說
打開網站搜索劇本殺相關信息,映入眼簾的除了“劇本殺店需要投資多少錢”“一家門店幾個月回本”等諸如此類的問題外,“當一名劇本殺DM收入如何?有沒有前景”同樣也排在前列。
“如果是一名全職DM,每月收入少可能是三四千,偏高一些的能拿到萬八千,更高的工資也有,主要是看所在的城市以及門店具體的經營情況,因為DM的工資大多是按照底薪加提成、補助的方式結算,而不是固定工資。”李志鳴如是說。
以李志鳴所在的劇本殺店為例,雖處一線城市但并非在市中心,因此全職DM一般每月獲得七八千元左右的收入,包括了底薪、帶本或劇本演繹的提成、整車拉客提成,如果有玩家辦了會員卡,也會按照比例獲得部分額外收入。此外,若玩家過了晚上12點還未結束遊戲,會交付20元/人的過夜費,這也會給DM作為補助。而對于兼職DM,則不包含底薪,帶一場給一場的錢,再加上提成,就是最後的工資。
“實際仔細一想就能明白,在這些收入構成中,提成占了大頭。”據李志鳴透露,由于線下劇本殺店主要跟随玩家的時間經營,吸引玩家到店打本才能獲得收入。因此,除了要會帶本,拉客獲提成也成為不少DM的重要工作,“有的店還會給DM設下拉客帶本的KPI,完不成會倒扣錢,所以DM并不是其他人想象中讀讀主持人手冊就能簡單搞定的工作”。
看中時間自由不拘束? 熬夜修仙少不了
此時或許有部分人會想,如果當DM掙高工資不是那麼輕松,至少還能有更為自由的時間,這也比其他同檔位工資的工作聽起來舒服多了。但現實情況卻并沒有想得這麼簡單,少了朝九晚五的束縛,就需要承受作息不規律的壓力。
“别人的假期,就是DM爆發工作狂基因的時期。”李志鳴表示,“由于玩家隻有在休息時才能到店打本,因此工作時間跟大家往往反着來,周五至周日以及日常的晚間是DM主要的工作時間。尤其是到了假期,便會進入瘋狂工作的狀态,一旦遇到多車玩家密集打本,從上午到晚上都不得停歇。要是趕上店内DM不足,還會出現同一時間段帶兩個本的情況,連吃飯都顧不上。”
剛剛做半年全職DM的崔女士對此也有感而發,“像是元旦小長假,雖然會有很多人出遊或返鄉回家,但也有不少人會在所在的城市停留,此時打本的人就更多了,熬夜修仙的也不是個例”。
不得不說,熬夜修仙已成為DM不得回避的工作狀态,并在線下劇本殺店裡重複上演着。李志鳴便曾經曆過頭一天晚上帶着一車玩家修仙打本至淩晨4點,第二天早上10點又接了新一車玩家,“當時我的腦袋都嗡嗡的,等到工作日大家恢複上班,打本的玩家少了一些後,才慢慢緩過來”。
戲精本精、随機應變 演繹哭笑信手拈來
不得不說,DM與其他職業不同的工作狀态,使其承受的壓力也截然不同。而除了“時差”考驗着DM的體力外,内在性格及表現力、共情力也是衡量一名DM是否合格的關鍵指标,這讓“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裡挑一”這句經典名句,在DM群體中體現得淋漓盡緻。
在不少劇本殺店發布的DM招聘啟事中,任職要求便會列上這麼一條:“學習表演等專業的優先”,而“說哭就哭、說笑就笑”“适應演繹不同角色”“能把玩家聊哭”“豐富的情感與理性的邏輯共存”等看似玩笑的描述也往往真實列在其中。
“我們就是‘戲精本精’。”李志鳴表示,與最初劇本殺隻是為了破解謎題不同,現階段劇本大多會融合愛國情、親情、友情等,來豐富玩家的情感體驗,倒逼着DM向着“戲精本精”邁進,因此DM要具備帶動玩家情感的技能,或通過演繹,或通過共情來展現主持人手冊,從而營造出更為沉浸的遊戲氛圍。
在北京市朝陽區某劇本殺店店主王先生看來,确實有的本對DM的理性邏輯要求更高,帶領玩家盤出各種詭計,但更偏向情感體驗的本就會對DM的表現力有更高要求,扮演老人、孩子、将軍、書生等不同角色,展現悲歡離合等不同情緒時都要信手拈來,看到玩家跟随DM演繹笑了、哭了、生氣了、釋然了,才能說這個本玩出來了,“我印象最深的是一車玩家選擇的是親情本,在DM演繹下都沉浸其中,很多人都哭得停不下來,最後房間清潔時兩個垃圾桶裡都裝滿了擦眼淚的紙”。
市場供給存大量缺口 優質DM供不應求
盡管如今想要嘗試DM這份職業的人不少,但在劇本殺市場中,DM依舊處于大量缺人的狀态。
北京商報記者在多個劇本殺行業群,以及不同店家玩家群、客服微信上都能看到,“招DM”“歡迎推薦DM”“長期需DM”等,都被直接标注在門店老闆、客服微信的名字後端。另據《2021實體劇本殺消費洞察報告》顯示,大多數劇本殺商戶在運營上十分注重劇本的豐富度、充足的房間和高質量的DM配置,51%的商戶有5-10間房可以提供多個場次的遊戲,而五成劇本殺商戶有5-10個DM,同時七成DM擅長不同的劇本風格。
“現在市場上對DM還有更大的需求,尤其是優質DM的需求極大。”在李志鳴看來,很多人認為DM這一個職業沒有門檻,隻要達成喜歡玩劇本殺的基礎條件就有機會當一名DM,但實際上,沒有門檻反而是最大的門檻,入職後才會發現與原本想象的有很大區别,對個人能力也有着較高要求。
崔女士進一步補充道,就連喜歡玩劇本殺這一基礎條件,看似簡單,實際也能分出高下,“很多優質的DM表面上說是喜歡劇本殺,但随後能發現他們少則玩了10多個本,玩了數十個本的也不在少數,而正是基于更多的體驗經驗,讓他們對劇本有更深的把控能力,并且能從玩家的角度直接找到對劇本的需求點,這才能帶着其他玩家進行更好的遊戲體驗”。
北京商報記者 鄭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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