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含羞央告道:“好姐姐,千萬别告訴人。”襲人亦含羞笑問道:“你夢見什麼故事了?是你那裡流出來的髒東西?”說着寶玉便把夢中之事細說與襲人聽了。說至警幻所授雲雨之事,羞得襲人掩面伏身而笑。
這是襲人把寶玉從秦可卿處接出來後的一番對話。
寶玉在秦可卿處睡了一個香甜的覺,也做了一個香豔的美夢。夢中警幻不僅告知金陵十三钗之秘訣,又秘授以雲雨之事。
這寶玉在夢中與秦可卿柔情缱绻不夠,事後又與襲人偷試一番。
襲人想着賈母早已把自己給了寶玉了,故不便推辭。此後主仆兩人情誼更在别人之上了。
很多人以為襲人和寶玉的關系是在初試雲雨情這裡才得以公開的,其實不然,曹公在一些細節上告訴我們襲人和寶玉的早已關系不一般。
為其改名襲人首先,襲人本是賈母身邊精心培養的丫鬟,本名珍珠。後因賈母溺愛寶玉,怕他身邊沒人盡心服侍的人,故把自己身邊的親信賜給寶玉。
賈母喜愛襲人,讓她服侍寶玉,是因為覺得襲人心地純良,又恪盡職守,是個能托付的人。
而寶玉喜愛襲人,則是因為她的音容笑貌。
寶玉曾見舊人詩句中有“花氣襲人”之句,便回明賈母,為其改名為襲人。
這不禁讓人想到黛玉初到賈府時,寶玉亦是這種欣賞、“大喜過望”的心情。
寶玉第一眼見到林妹妹,就笑道:“這個妹妹我曾見過。”
賈母等人都笑他胡說。寶玉便又道:“雖未見過,然我看着面善,心裡就像是舊相識的,今日隻作遠别重逢,未為不可。”
說罷又問了林妹妹尊名和表字。待林妹妹說完無表字後,寶玉又迫不及待地送上自己杜撰典故中出的表字:“我送妹妹一妙字,莫若‘颦颦’二字極妙。”
從此,黛玉就有了一個新的名字“颦兒”。
原來寶玉一喜歡一個人,就會迫不及待地給她改名,或起名,可見當時他對襲人早已有了喜愛之情。
黛玉初到賈府,便叫襲人姐姐黛玉初到賈府第一次見寶玉,寶玉便問她是否有玉。
不知其意的黛玉便道“沒有”。
哪知寶玉突然魔怔似地發起狂來,把那項圈上的玉摳出來,狠狠地摔在地上。摔得賈母等一屋子人的心都快給震碎了。
黛玉立時就吓得倒退兩步,立在椅邊,大氣都不敢出。
飯後,一切安排妥當,衆人都休息時,黛玉還在一個人抹淚哀歎。
此時襲人正好服侍寶玉睡下,便出來問林姑娘為何還不睡。
黛玉見了襲人立刻恭敬起來,急忙說道:“姐姐請坐。”
襲人問了緣由後便安慰她道:“姑娘快休如此,将來隻怕比這個更奇怪的笑話兒還有呢!若為他這種行止,你多心傷感,隻怕你傷感不了呢。快别多心。”
黛玉再次恭敬地說道:“姐姐說的,我記着就是了。”
黛玉如此恭敬謹慎,除了初到賈府,需步步留心,時時在意,唯恐被人恥笑外,還有一個原因當然是因為聰慧的她早已看出襲人與其他丫鬟不同。
在當時的黛玉看來,寶玉是整個賈府的命根,自己是否能長留賈府都不一定,自然不會想到要做未來的女主人。但卻把襲人看作半個“女主人”。
即便以後自己真的嫁給寶玉,恐怕還免不了要請這位姐姐多指教呢。
所以黛玉一直尊稱襲人為“姐姐”。
系褲帶摸至大腿處,發現秘密還有一個非常明顯的暗示,曹公一筆帶過,明眼人卻一看便知。
寶玉從秦可卿處醒來,候着的襲人趕緊給他穿衣整頓,系腰帶時手不覺伸至大腿處,隻覺冰涼一片濕漉。
一看寶玉漲紅了臉,聰明的襲人早已明白幾分。趁衆奶娘丫鬟不在旁時,給他取了一條新的内 褲來換上。
可問題是,什麼腰帶系的時候非得碰到大腿?
曹公一個詞說透一切,“不覺”。
原來是襲人不知不覺這麼做的。
一個下人如果在沒有主人默許,或者和主人有别樣情感之前會這麼做嗎?
曹公用這些細節告訴我們,襲人對寶玉早已芳心暗許,寶玉對襲人也早已傾心,雲雨之事也醞釀已久,隻是那時寶玉還不開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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