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鬥”畫像
民間有一句俗語:“扶不起的阿鬥。”
“阿鬥”,即劉禅(207-271),字公嗣,小名阿鬥,蜀漢昭烈帝劉備之子,蜀漢孝懷皇帝,公元223年繼位,在位四十二年,人又稱“後主”。
劉備畫像
當年,劉禅之母甘夫人夜夢仰吞北鬥而孕,生下了劉禅,并取名“阿鬥”以資紀念。“阿鬥”,應該胸懷大志,有氣吞萬裡的氣象才對啊!最終,卻成“扶不起的阿鬥”,庸碌無能,且毫無進取之心。
其實,皇帝“阿鬥”面臨的,早已就不是簡單的“扶不起”還是“扶得起”問題。《三國志》卷33《蜀書後主傳》注引王隐《蜀記》:炎興元年(263年),“領戶二十八萬,男女口九十四萬,帶甲将士十萬二千,吏四萬人。”《晉書地理志》:“劉備章武元年,亦以郡國封建諸王,或遙采嘉名,不由檢土地所出。其戶二十萬,男女口九十萬。”唐杜佑《通典》卷7《食貨七蘠代盛衰戶口》,“三國鼎立,戰争不息,及平蜀,得戶二十八萬,口九十四萬,帶甲士十萬二千,吏四萬。”
名曰“國家”,實際上轄區内人口不過百萬。百萬人口的地盤,需要養十萬士兵,四萬官吏!設想一下,這地方的老百姓還能不能活?即便能活,又是一種什麼樣的生存狀态?
隆中對
更可怕的,還不是簡單的老百姓養活這多官員、軍隊的問題。諸葛亮、姜維數度北伐,這一打仗軍費開支便是一組“天文數字”。“羊毛出在羊身上”,諸葛亮再神通廣大,也不能變出錢來,隻能很巧妙地在老百姓身上搜刮。再“巧妙”,錢還是要收的,并且一定出自老百姓。老百姓勒緊褲帶,支持一年是可能的,支持幾十年、支持幾代人,能有這種可能麼?姜維數次北伐慘敗而歸,“反面人物”黃皓反對他,“正面人物”廖化、張翼同樣反對他,老百姓無非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七擒孟獲
常年征戰,民不聊生。在大軍壓境時,劉禅最早想到的也不是投降,而是準備逃往南中。這時,谯周勸醒了劉禅:“供出官賦,取以給兵,以為愁怨。”這意思是說:我們過去一直在那裡搶錢,現在過去,人家歡迎我們麼?
七擒孟獲壁畫
換個地方,沒有人歡迎。堅持留在原地又怎樣?本地的大族,已被劉氏集團壓榨了幾十年,當“敵兵”到來時,隻要沒有危險,他們刻開城——這就是劉禅真實的處境。
三國演義 劉禅
——不拿老百姓墊背作困獸之鬥,“阿鬥”劉禅的選擇雖十分無奈,卻也算是順天應民。不是一句簡單地罵他或是誇他,阿鬥其實不是“扶不起”,而是“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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