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青年創業園正門。中國青年網記者 隗功臣 攝
中國青年網天津10月30日電 (記者 陸一 隗功臣) 時間尚早,晨霧還沒完全散去,街邊的早點攤子上,背着辦公包的年輕人正不疾不徐吸溜吸溜地吃着雲吞。當記者尋到天津青年創業園的所在時,城市尚未完全蘇醒,而園區裡年輕的創業者們,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劉航宇(左一)和他的團隊在讨論産品開發細節。中國青年網記者 隗功臣 攝
在一間名為“西桔”的創意工作室内,負責人劉航宇正和團隊成員們讨論着一款APP産品的開發細節。辦公室不大,一張L形辦公桌、幾盞吊燈占據了屋内的主要空間,雖然裝飾簡單,但光色調和下,仍讓人感受到濃濃的文藝範兒。
這像極了劉航宇本人給記者的第一觀感——微胖,憨憨的,穿着随意,但言談間掩不住一股銳意。
“在這款APP裡,你可以随意進行家具、門窗、整體裝修色調等家具設計元素的各種搭配組合,帶着‘最順眼的方案’購置家具,不僅方便大家DIY出自己的家居風格,更方便有關商家進行效果展示。現在已經有天使投資開始關注我們了,這個東西做起來的話,未來完全取代紅星美凱龍這樣的實體店也不是沒有可能。”據劉航宇介紹,産品創意源自他在玩電腦遊戲《模拟人生》時的一次突發奇想,而他口中的“天使投資”,則是天津一家知名的房地産商,首批300萬投資已基本敲定。
“總算是看見曙光了。”劉航宇笑着說。
畢業7年,劉航宇兩度入職又兩度辭職,試過遵從家人的意願,試過接受“别人定的規則”,但終究難以接受按部就班的生活方式。創業6年,他領教過“畫餅充饑”式的語言騙術,體味過拼搏半年後“一筆大單”即将到手時突然驚覺被蒙騙的巨大失落和憤怒,甚至因此受到過“社會上的人”的威脅。最難的時候,他最為倚重的合作夥伴迫于家庭壓力放棄創業離他而去,積蓄也完全耗盡,回家路上因為身上隻有35塊錢而被的士司機扔在郊區,徒步走回天津市區時已近淩晨3點。
而直到現在,劉航宇仍會不時聽到身邊的人們關于自己的竊竊私語,也從未向老家的街坊們提起過自己的職業。“他們不會理解我要做的事情,”劉航宇說,“而且我自身對這些也不是太當回事兒。我要做一個制定規則的人,這些苦我肯定得吃。”
工作中的大學生藝術在線運營團隊。(江凱 供圖)
相較于劉航宇,1989年生人的江凱在園區中算是“小字輩”,但其“創業年齡”卻并不遜色于他人——由他創辦的“大學生藝術在線”(前身為中國大學生藝術網),早在2008年就已經上線,而那一年,他還隻是一名大一新生。
“雖然選學了設計專業,但我喜歡畫畫,希望做一些和這個領域相關的事情。而且很多同學的繪畫、設計作業會直接被存入檔案,不能向外面展示,這是一種浪費。”時至今日,談起自己當時的創業動機,江凱仍會“兩眼放光”。
網站建設之初,江凱曾試圖借力于校園網絡平台,雖被校方拒絕,卻收獲了同學的支持,一支不甚專業卻充滿激情的創業團隊迅速成型。從網頁的設計開發到編輯運營,大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網站很快進入正軌。
從不向家裡随便要錢的江凱,生平第一次從父母那裡“騙”來了2萬塊錢。“我跟家裡說要買相機,其實都用來買了電腦之類的辦公用品。過年回家的時候,就借來女朋友的相機給爸媽看。”
這樣一個由寥寥數人的學生團隊經營起來的網站,卻在如今擁有了令人瞠目的影響力,由近兩百名高校學生組成的校園通訊員隊伍遍布大江南北,在藝術類專業的學生圈子中極具知名度。由這支團隊組織的線下大學生藝術作品展至今已舉辦4屆,巅峰時期征集作品24000餘件,參賽高校近860所,活動規模、影響範圍足以讓一些專業活動策劃機構汗顔。
然而,由于極度排斥尋常展會借收取名目繁多的“準入費用”來牟利的市場化行為,江凱和他的團隊策劃的曆屆展會一直陷于“叫好不叫座”的困境。創業資金的短缺讓團隊人員架構幾經離合,最緊張時全盤工作隻有兩人承擔。實在做不下去的時候,江凱會選擇“睡一覺再說”,“第二天爬起來,就什麼都好了”。如今,江凱仍在尋找着“收益”和“公益”之間的平衡點。他的願景,是能有一家屬于自己的美術館。
王緻鈞在向記者講解3D打印機的工作原理。中國青年網記者 隗功臣 攝
走進王緻鈞的工作室,一股“技術宅”的氣息撲面而來——中央的工作台上淩亂擺放着各種零件、圖紙和工具,一旁的3D打印機中,齒輪魔方正伴着嗡嗡低鳴聲逐漸成型。工作台正前方的寫字闆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日程和規劃,頂部的藍色英文分外醒目:“ Stay hungry,stay foolish”。
這是蘋果公司創始人史蒂夫·喬布斯在2005年斯坦福大學畢業典禮上送給學生們的一句話。王緻鈞很推崇喬布斯式的企業文化,他認為自己脾氣秉性的某些特質和喬布斯很像,比如,倔強、直率、追求完美主義。
王緻鈞喜歡思考、喜歡讨論,思維的交鋒對他而言是美妙的享受。但當這一過程演變為面紅耳赤的争論時,王緻鈞會不留情面地捍衛自己的觀點陣地——在一次與園區創業前輩的交流中,他甚至用“狗屎”一詞來表達對對方觀點的不贊同。
“我樂于吸納不同的意見,但我認為一定對的東西,就一定會堅持。”王緻鈞說。
一年前,王緻鈞還從事着一家建材公司的區域管理工作,年薪26萬。轉行3D打印産業,固然是興趣所緻,更是因為對這一行業市場前景的看好:“從2D的到3D的,從平面抽象的圖紙到直觀呈現的立體模型,聽起來很高端,但實際上從技術到成本的門檻都并沒有多高。這是一種更方便、更易懂的表達方式,比如企業的産品展示,比如個人的一些DIY創意,都可以通過3D打印更生動地表達出來,這樣的例子太多了,所以它的市場潛力是很明顯的。”
對于國内3D打印行業的市場現狀,王緻鈞不是沒有擔憂。“一方面,真正喜歡、能玩兒轉3D打印的高手們力量還很分散,而且多數關注于這個技術本身,對于産品的市場化沒有太多的思考;另一方面,做3D打印的企業更喜歡去炒這個概念來讓銷路更好,而不是專注于改進産品和服務質量,甚至有的商家自己都不懂3D打印是什麼就敢往外賣貨,這實際上是在給自己抹黑,讓這種技術更難以被大衆所接受。”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做的事情才有意義。”王緻鈞把自己的目标形容為“一個關于3D打印的主題線下社區”,“我作為原材料、設備、場地的提供者,民間高手可以在我這兒創作、交流,不了解3D打印的人可以來這裡體驗,這對3D打印圈子力量的聚合以及這類技術的普及都有幫助。”
在王緻鈞的描述中,自己并不是一個很勤快的人,“早上不愛起,也不喜歡準時準點兒上班”。但實際上,接觸3D打印技術以來,“開夜車”幾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這台機子就是我自己做的,材料也就兩千塊錢,網上有現成的技術,兩天就做出來了,簡單。”王緻鈞指指還在運轉的3D打印機,“研究這東西,就和打遊戲一樣,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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