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人crybaby》其二(全文約2600字):
(二)惡魔人篇
我一直沒明白這一點
——關于幸田燃寬和黑田美樹
1承接上文。
所謂的“惡魔”并非沒有感情,也不是沒有“愛”。
在這一點上,飛鳥錯了。
可是,假若如此,“惡魔”與“人類”到底還有沒有區别呢?
按照之前飛鳥的說法:“惡魔”與“人類”的區别在于他們沒有“良心”,沒有同情、共鳴和愛。
既然關于“愛”,飛鳥的确犯了錯誤;
那麼至于“同情、共鳴”,是不是也同樣沒法作為“惡魔”與“人類”的區分呢?
為了理解這一問題,為了理解“人性”的本質,我們就要從另一個角度出發來思考。
那就是介于“惡魔”與“人類”之間的,“惡魔人”。
今天我們來聊聊作為配角的兩個“惡魔人”,幸田燃寬和黑田美樹。
2先從幸田說起。
從故事開始,新聞中就提到了幸田。
幸田是一名田徑運動員,在出國訓練時,與好友事葉純一參加了“安息日”派對,而純一在派對中意外死去。
所謂的“安息日”,就是一種惡魔崇拜的儀式。
而始終強調幸田是“飛人高中生”,是“日本田徑王牌”,自然就是在表明幸田的“惡魔人”身份。
随着故事的發展,我們會更加深入地了解幸田與受害者純一的關系。
二人不僅是同為田徑運動員的好友,而且還是戀人。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在純一死後,幸田會如此痛苦。
簡單地說,幸田心中始終保持着對于純一的“愛”。
在故事的開頭,我們會認為幸田心中的“愛”,是證明幸田沒有淪落為“惡魔”的證據。
但是在槐夢和死麗濡的故事之後,我們就要開始反思:
假如“愛”并不能證明幸田沒有淪落為“惡魔”,那麼幸田究竟是“惡魔人”,還是“惡魔”呢?
3接下來我們看看黑田美樹。
黑田美樹和男女主角不動明、牧村美樹同屬校田徑隊,從之後的介紹中,我們能了解到三人從小就是一起練習跑步的好友。
黑田從小就練習田徑,所以一直是跑得最快的。
可是在高中時,牧村突然成為了第一。
樣樣全能的牧村美樹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甚至還被人挖去拍寫真,被稱為是“田徑界的魔女”。
雖然黑田與牧村從小就是好友,但還是不免嫉妒。
黑田心中埋藏的嫉妒,是她被“惡魔”附身的根本原因。
當然,她成為“惡魔人”的直接原因,還是一直仰慕她的說唱青年繭太。
繭太住在黑田家的對面,始終喜歡着努力又可愛的黑田美樹。
但是繭太有些自卑,從來沒有勇氣面對着黑田表白,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全名,隻是在身後默默注視着她。
直到他鼓起勇氣,為美樹唱了一首說唱。
而後,二人一起去了“安息日”派對。
結果“惡魔”現身,繭太被殺。
與“惡魔”合體的黑田美樹将繭太屍體帶回家中,開始顯現出“黑化”的一面。
4在故事中,幸田燃寬和黑田美樹一直都是以“惡魔人”身份出場,我們也很容易接受這一點。
因為雖然二人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是我們還是能夠理解二人的心理和舉動。
我們自然而然地,将二人看成了保持着人性的“惡魔人”。
可是真是如此嗎?
二人相遇的時候,幸田對美樹說:
他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人類”還是“惡魔”,哪邊強大就投奔哪邊。
而當他見到“惡魔”軍團的強大能力之後,他也的确倒戈向了“惡魔”一方。
“惡魔”崇尚力量,放縱欲望,毫不虛僞地追求生存。
幸田也同樣是如此。
雖然幸田始終被劇中的角色稱為是“惡魔人”,但是在他的内心深處,與所有潛伏在人類社會中的“惡魔”都别無二緻。
從正式加入“惡魔”陣營之前,幸田就已經在用“惡魔”的方式去思考和行事。
在這個時候,我們不妨再考慮一下:
這個始終被稱為是“惡魔人”的幸田燃寬,真的是“惡魔人”嗎?
“惡魔”與“惡魔人”的那條界限——
“人性”,到底是什麼呢?
5我們再回頭看看黑田美樹。
在對牧村敞開心扉之後,黑田最終解開了自己的心結,決定作為“惡魔人”來保護牧村。
直到最後死去,黑田還是站在“人性”一方。
毫無疑問,黑田的确不是“惡魔”,而是“惡魔人”。
尤其諷刺的是,始終站在“人性”一方的牧村和黑田,卻是被人類殺死。
不是死于惡魔手中,而是死于人類手中。
在看到這一幕時,我心中最大的疑問其實不是關于這幾個主要角色,而是關于這些因恐懼而陷入暴怒的人群:
他們還是“人類”嗎?
他們還有“人性”嗎?
在不動明與飛鳥了對峙時,飛鳥了說人類不可能戰勝惡魔。
不動明試圖反駁,試圖召集所有的“惡魔人”來對抗“惡魔”。
飛鳥了說:
如果“人類”與“惡魔人”站在同一陣營還有可能勝利,
但是在“人類”眼中,“惡魔人”也不過就是“惡魔”而已。
這話仔細想來,倒是很有意思。
在最後的戰争中,實際上并不是“人類”與“惡魔”兩方勢力,而是包括“惡魔人”的三方勢力。
雖然“惡魔人”試圖與“人類”并肩作戰,但是事實卻并沒能如此。
如果我們跳出來,分析這三方陣營的本質動機,會發現一些很有趣的現象:
“惡魔”的戰鬥,毫無疑問是為了謀求自己的生存;
“人類”的戰鬥,也是為了謀求自己的生存;
而“惡魔人”的戰鬥,則是為了盡可能保護“人類”、保護“人性”的延續。
回想一下我們在之前提到的“愛”和“欲望”,結論已然呼之欲出。
所謂的“人性”,既不是“欲望”,也不是“愛”;
而是飛鳥口中的“同情”和“共鳴”。
“欲望”和“愛”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二者都出自我們本身,是我們内心自行産生的情感。
而“同情”和“共鳴”則不同,二者都來自于他人,是我們對于他人情感的理解和感觸。
很有趣,無論是“惡魔”還是“人類”,其實在最後的大戰中都已經失去了“人性”。
唯一保留着“人性”的陣營,隻有“惡魔人”。
7在對牧村敞開心扉的最後,黑田流下淚水,說道:
“我一直沒明白這點。”
黑田一直沒有明白的,就是自己心中的“人性”。
她以為自己隻是嫉妒牧村的優秀,并因此陷入更深的自我厭惡;
她以為過去的自己隻是軟弱無力,才會一改往常的溫柔性格,變得憤怒可怖;
她以為與“惡魔”合體的自己就不再具有“人性”,就選擇自暴自棄。
可是“人性”與這一切都無關。
“人性”隻與我們的真實内心有關。
隻要我們還願意理解對方的心情,隻要我們還願意同情他人的遭遇,隻要我們還願意在别人傾訴時、溫柔地微笑說道:“我都明白”,我們就保持着“人性”。
即便面目可怖,即便化身“惡魔”,隻要我們願意,就能永遠保持“人性”。
但同樣地,隻要我們願意,我們也随時可以抛棄“人性”。
“人類”與“惡魔”其實沒什麼區别。
甚至大部分“人類”其實就像“惡魔”那樣活着。
隻是大部分人一直都沒明白這點。
人總有不明白的事,這很正常,也無需指責。
正是為了讓我們能夠明白這些,我們才需要“藝術”,我們才需要傾聽他人的聲音。
正因為此,我們才需要保持“人性”,以及心底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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